被迫和影帝离婚后

　　11

　　许歌回国后沈郁年第一次登门，一时相对无言，沈郁年怕许歌开口赶人，顺着缝隙就挤了进去，解释道：“剧组杀青，下了飞机就过来了，没想到晚宴结束这么早。”

　　家里灯暗着，沈郁年以为许歌不在家。
　　在车里等了快一个小时，灯亮起来，他才下车来按门铃。

　　许歌给沈郁年倒了一杯热水：“喝点水吧。”

　　鼻音严重。
　　沈郁年脱外套的动作僵住：“感冒了吗？”

　　许歌也学沈郁年不说实话：“没有，鼻炎犯了。”

　　但温度和状态骗不了人，沈郁年拿自己的额头贴了贴许歌的：“你发烧了。”
　　许歌躲了一下：“没……”

　　沈郁年心尖被这样的生疏戳了一下：“你别嘴硬。”

　　从前的许歌不是这样的。
　　如果发烧了，他会直接告诉沈郁年：“哥，我发烧了，你要不要来看看我。”

　　现在他的男孩变坚强了。
　　这一刻沈郁年愿意用一切去交换，许歌能无所顾忌地跟他撒个娇。

　　“家里有药吗？”沈郁年问。
　　“不知道，”许歌说，“佟姐请假了。”

　　“等我一下。”沈郁年重新穿上外套，“我去买，有什么想吃的？”

　　许歌靠在沙发上，头晕、浑身疼。
　　晚宴就没吃几口东西，胃也不太舒服，还有点空。

　　身体发热，许歌忽然想起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一起去过的一家粥铺，便说起了胡话：“我想吃绿豆粥。”

　　“好，你去床上躺着，等我买回来。”沈郁年知道他说的是哪家粥铺，穿好衣服就又匆匆出门了。

　　许歌没有去床上躺着，就披了个毯子在沙发上等沈郁年。
　　但沈郁年这一趟去的有点久，许歌等着等着睡着了。

　　再睁开眼，沈郁年已经端着买回来的粥坐到了旁边：“好在这家粥铺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现在喝吗？”

　　许歌点了下头，刚一直起身沈郁年就放了一个靠枕在他身后，换了个姿势，他清楚地看到了沈郁年眼里的红血丝，从外面带进来的凉意未退，许歌才想起来这家粥铺在二十公里外。

　　“最近还是没好好休息吗？”许歌问。
　　“习惯了，”沈郁年说，“演员不就是这样吗。”

　　许歌想要接过粥，就在沙发上喝，伸出手的一瞬间沈郁年往后撤了撤，不给他粥碗，而是问：“喂你？”
　　许歌心里想的是自己来，兑换到行动上却是呆呆地张了张嘴。

　　沈郁年用勺子喂了他两口。
　　不知道是生疏还是紧张，力道和角度都没太掌握好，有粥液从嘴角溢出来，沈郁年用指腹抹了抹：“喝完粥喝药。”

　　落地灯投射出暖黄的灯光，让人生出恍惚的错觉。

　　多么似曾相识的场景。
　　沈郁年哄他像哄孩子，前后左右围着他转。

　　许歌不喜欢吃药，尤其中药的冲剂，不喜欢苦涩的味道，喝粥也喜欢放点冰糖。

　　从小生病，就是被人哄着吃药的。
　　小时候是许靳燃哄，跟沈郁年在一起之后就是沈郁年哄了。
　　虽然前后加起来一共也没几次，但每次对许歌都很受用，因为沈郁年会嘴对嘴喂他。

　　不能再往下想了，回忆和现实还是有差距的，许歌接过粥碗：“我自己来吧。”
　　沈郁年依着他了，起身去拿温度计。

　　许歌一边喝粥一边看着沈郁年忙碌的身影，跟他打商量：“要是没发烧或者低烧，是不是可以不用喝中药冲剂。”
　　沈郁年拿着温度计走过来：“超过三十七度，你就得喝。”

　　因为不想喝药，许歌粥喝得很慢。
　　沈郁年就在旁边耐心地等着，等到最后一口粥喝掉，他单膝跪在沙发上，掀起许歌的衣服，手背在结实的腹肌上擦过，塞了一把体温计到对方腋下。

　　若不是真发烧了，许歌的反应绝不会是这么木讷。
　　他没什么反抗地任沈郁年摆弄，不迎也不躲，呼吸交错的距离，只要稍微动一动，就能用嘴唇触碰到另一个人的气息。

　　温度计塞好，沈郁年却没有撤开距离。
　　他用指尖摩挲着许歌睡衣的纹理，一点一点向后游走，在许歌茫然无力的默许下，小心翼翼地缠绕住对方的脖颈。

　　然后，紧紧抱住。
　　眼里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温度计要夹五分钟，沈郁年就抱了五分钟。
　　许歌分不清自己是更清醒了还是更昏沉了，他起先觉得自己有点冷，腋下的凉意让他打了一个激灵。

　　但沈郁年的身子已经缓热，被这么一抱，好像每个细胞都被暖热了。

　　比毛毯，管用多了。
　　味道也舒适。

　　时间到，沈郁年慢慢松开手臂，问许歌：“温度计是你自己拿还是我给你拿？”
　　“伺候到底，”许歌说，“你给我拿吧。”

　　沈郁年没再掀衣服，而是顺着许歌睡衣的领口，伸了手进去。
　　这次碰到的是胸肌。

　　手掌擦过，是过电的颤栗。

　　温度计拿出来，沈郁年报数：“三十七度八，低烧，我去给你冲药。”

　　能躲一会是一会。
　　许歌上了楼，回床上躺着。

　　没多一会儿，他听到了沈郁年的脚步声，接着闻到了中药的味道。

　　沈郁年端着杯子坐到床前，许歌看着满满的一杯药液本能地产生了抗拒：“怎么这么多？你这是放了多少包药啊。”

　　“两包。”沈郁年说。
　　许歌：“……你想让我中药中毒吗？”

　　“不会，”沈郁年朝杯口吹了吹，“怕你不肯喝，所以我陪你喝，我喝一口，你喝一口，好不好？”
　　说完，沈郁年当真喝了一大口：“没那么苦，你喝一点？”

　　沈郁年这么温柔，好像在做梦。
　　就当做是做梦好了。

　　许歌当然不会跟沈郁年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药，他接过杯子，大口大口地喝下一半：“现在我可以睡觉了吗？”

　　沈郁年给他掖好被子：“好好睡一觉。”

　　有点疲累，也有点困。
　　但许歌却没有闭上眼睛，嘴里残留苦涩的味道，他不知道沈郁年站着不走是什么意思，是不想走，还是想等他睡着了再走？

　　沈郁年站在床边看着许歌，沉迷的意味越来越浓。
　　一切都太像从前了，那么轻易就回到了当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仿佛分开的这三年不存在。

　　但是怎么可能呢。

　　时间大步向前，怎么可能不带走些什么。

　　一想到他让他的男孩漂洋过海三年的时间，还要再漂洋回来，他就跟心脏被剜了一块似地痛起来。
　　也经常忍不住去想，许歌跟别人交往是什么样子。

　　互相对视了很久，许歌问沈郁年：“我嘴里有点苦，有没有甜的东西？”
　　“我去给你找块糖。”沈郁年说。

　　沈郁年一走，许歌就抵抗不住困意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迷蒙中，嘴唇上落下湿润细腻的吻。

　　这吻既熟悉又陌生。

　　沈郁年的唇是软的，味道是甜的，他含了一粒橙子味的水果糖，先用亲吻撬开许歌的唇瓣，然后舌尖用力，将这颗糖喂了过去。

　　许歌昏睡着，却十分配合地接纳这个缠绵悠长的吻。
　　沈郁年留恋这样滚烫热烈的接触，喂好了糖也不想起身，想到许歌可能也这样和别人亲吻过，就更加放肆地吻了起来。

　　就趁人之危了。
　　如果许歌清醒，应该不会这么顺从。
　　沈郁年俯身在床前，一下一下地捋着许歌的头发，手指在发丝中穿过，亲吻一刻也没有停下。

　　拍MV吻的那两分钟哪缓解得了他的思念和饥渴，沈郁年想念这味道太久太久了。

　　“我可不可以留下照顾你。”沈郁年在接吻的间隙说。
　　他不是请求批准，只是同许歌打个招呼，看这样子，许歌不会回答他，更不会赶他走。
　　即便第二天醒来发现他在家，应该也不会发火。

　　沈郁年不求太多，能守他一夜就好。
　　然而胸前突然出现一股力量，沈郁年的衣服被抓住，他听见一个微弱的声音：“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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