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明月别枝

　　第三个令人有些意外的来访者是宇智波鼬，他敲响门的时候，刚睡醒的月枝心情并不是很差，她正坐在地上给豆糕梳毛，这只小猫因为不知道最近是不是到了掉毛期，开始疯狂掉毛。

　　“你看起来还好，”鼬拎着装有三色丸子的袋子，站在玄关处换鞋，他温和的声音传到了月枝的耳朵里，显得有些模糊。“那么我也不用太担心了。”他说。

　　月枝哑然失笑。良久，她看着他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道：“你怎么来了，不去照顾佐助了吗？”

　　“这么一小点时间还是能够抽出来的。”他走过去将三色丸子递到月枝的面前，朝她晃了晃，“送给你的，还没谢过你上次的款待。”

　　月枝将目光从有些黏腻的三色丸子上移开，落在鼬的脸上，这个少年的脸上永远挂着适宜的微笑。

　　现在也一样。

　　月枝放下了怀中的小猫，猫毛像蒲公英一般散落开来，她突然建议道：“鼬，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去看看佐助吗？”

　　“……”鼬看了看漫天飞舞的猫毛，不着痕迹地后撤了一小步，说道：“当然可以，随时欢迎。”

　　鼬见到月枝没事，便真的待了一小会，很快他就起身告辞了。

　　临走前，他微微侧过了脸，似乎在看月枝，又似乎在看地板，“如果有什么忍术上的问题不懂的话，可以来找我。”

　　他轻轻地拍了拍月枝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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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灾难带给人们的伤痛和恐惧会被时间抚慰的，不管怎么说，日子总是要过的，这对月枝来说同样适用，她如今回想起那一天，虽然感到依旧感到压抑无助，但内心深处依然有一丝期待。

　　她在期待什么？她自己也不得知。

　　不过她现在已经很少会一整天都坐在地板上发呆了，虽然她在看到哥哥留下来的衣物时还会忍不住出神。她曾经小心翼翼地将脸埋入过月生的衣服上，很可惜的是，上面属于他的气味已经单薄到几乎消散了，这件衣服就像一件普通的衣服一样，谁穿都可以。

　　他的痕迹正在逐渐消失。这个想法总会让月枝感到一丝恐慌。

　　雪信给她的信她并没有拆开看，后来她把信转交给了母亲，让她一同带去给了哥哥，这样也算是完成任务了吧？

　　不过，自那次以后，她再也没见到过雪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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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者学校总是会被修葺好的，而孩子们总是需要上课的，所以很快大家就陆陆续续收到了忍者学校开学的通知。

　　这种埋头学习训练的日子过得比月枝想象中的快一些，原本记忆里学校门边原本葱郁的树已经开始泛黄，天空中偶尔也会掠过一群南下过冬的鸟。

　　月枝也去看过那些新修的墓碑，她粗粗地数过去，发现又多了好几座，其中还有四代目的。那个属于月生的石碑被放在离带土的不远处，两个人的墓碑一模一样，只不过带土的因为过去了多年以后变得比较陈旧罢了。

　　月生的照片是他在升中忍的时候拍的，那时候他的头发没有那么长，脸上看起来还有些肉乎乎的。

　　不过这样总算是有伴了啊，月枝欣慰地想着，微微笑起来。

　　月枝平静无波澜的生活中又多了一项内容——她每天都会早起先去跟哥哥讲一会话。没有哥哥的日子，月枝的生活更加平淡无味起来，她本就是一个不太爱交朋友的人。

　　日子如水般平淡，唯有听到鼬快要从忍者学校毕业了月枝的心才有一丝波澜起伏。

　　——她曾经也提过，但是被毫不犹豫地驳回了，甚至老师当着她的面说过如果是月枝的话最好老老实实地从学校毕业比较好这种话。

　　天气慢慢地就凉了下来，走在街道上的人们已经开始渐渐穿上了棉袄。

　　实在是天气太冷了，月枝忍不住在温暖的被窝里赖了一会床，待到她清醒的时候，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她一路匆匆忙忙地赶往慰灵碑，喘出的气遇到寒冷的空气就变成了一团团的白雾。

　　她将包里那一束昨晚就准备好的满天星拿出来放在月生的墓前，小而白的花朵玲珑细致，松散地点缀在细嫩的绿色枝干上，给有些单调与死气的墓碑增添了一些生机。

　　“这个季节可没有向日葵了，哥哥。”寒风拂动着月枝的长发，她将衣服拢了拢，沉默地看了一会月生的照片以后，说道：“……算了，你要是生气也没办法，时间快要来不及了，我要去上学了。”

　　她低头望了一眼照片里的月生，年轻的男孩子笑得很灿烂，并没有月枝所说的不开心的样子。

　　月枝自嘲地笑了一声，“怎么傻乎乎的。”她一边说，一边做出起身准备离开的样子。说是如此，但她的视线依旧恋恋不舍地徘徊在这张黑白的照片上。

　　不知道是何处发出了一身叹息，或是她的心里，亦或是风吹过枯落的树叶的声音。

　　月枝转过身去，却意外地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看着那个人杂乱无章的银发，忍不住疑惑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她大概是感觉这样问人家有一些不礼貌，于是月枝讪笑两声，目光却忍不住投向他的头发上：“好巧，卡卡西前辈。”

　　——忍不住想给他梳一梳头发。

　　那人抬起露在外面的那一只眼睛看了看她，朝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卡卡西的年纪与月生差不多大，但他貌似比月生高一点，月枝按捺住脑海里奇怪的想法，看着他双手插兜的姿势，默默地在心里比划了一下两人身高的差距。

　　差得简直不是一点两点的多呢。

　　经过了这一系列事情的耽搁以后，月枝毫不意外地迟到了，很幸运的是，这节课的老师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女孩子，不过月枝从来没有上过她的课。

　　她只是笑着摆了摆手就让月枝回到了座位上，并没有为难月枝。她的同桌水岛川悄悄地把头凑过来，“你知道吗月枝……”他又往月枝那边靠近了一点，神秘地说：“这个老师是新来的哦。”

　　月枝皱了皱眉，用目光测量了一下她与同桌的距离以后，不动声色地往外面挪了挪，终究还是有些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

　　水岛川田真露出了一抹“果然你会问我”的自信蜜汁微笑，紧接着他自豪的声音快要穿透了月枝的耳膜：“因为，她是我的姐姐哦！”

　　所以，你能不能小点声啊！

　　月枝被吓了一跳，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揉了揉耳朵坐得离他更远了一些。

　　“她是我的姐姐哦”，这一句话成功地所有的声音都寂静了下来，班上所有的同学转头好奇地看向了月枝和水岛川田真，站在讲台上授课的水岛川空末脸色呈现出无与伦比的精彩。

　　静默了一秒以后——

　　“水岛川田真！”空末的温柔与体贴从不会留给自己的弟弟，她握紧了拳头，一字一顿道：“你、现、在、就、给、我、去、罚、站！”

　　“啊？”水岛川沮丧地看了眼自己的同桌，发现她并没有施舍他任何眼神以后，头垂得更低了一些，“是，马上就去。”

　　月枝似乎感受到他散发出来的幽怨的目光，她转过脸去对他礼貌地一笑。

　　再见吧，聒噪的水岛川君。

　　水岛川还想挣扎一下，他走之前可怜巴巴地朝空末看了好几眼，当然不可能有任何结果的。

　　下课铃打响以后，月枝按照惯例吃完中饭，当她慢慢悠悠地走回到教室中的时候，却意外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发现了一朵白色的小雏菊和一封白色的信。

　　月枝：？

　　月枝轻轻拿起那朵在枝干脆弱不堪的小雏菊，洁白娇嫩的花瓣在寒风中瑟瑟摇曳颤抖，这朵不属于冬日绽放的鲜花显得格外娇弱。

　　她忍不住想打开这封信看一看里面写了什么。

　　毕竟这是有史以来她收到的第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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