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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真是岂有此理，怎么会有这样无法无天的家伙！”
天内理子到京都高专后没多久，就在散步途中见一个脑袋上顶着纱布，穿着传统和服的中年男性和同伴骂骂咧咧。
对方和她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和同伴怒斥：“明明拥有那样的能力却不去祓除咒灵，居然还把咒灵丢到我们这边，这原本就是她的责任！”
怎么个事？
天内理子原本要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好奇地朝那边看去，身旁作为她女仆兼保镖的黑井美里悄悄把她拉到一边。
"最近米花町反常性地出现了很多咒灵，来了一个自称来自世界之外专程解决这件事的女人。但那女人胆大包天，数次挑衅高层不说，昨天晚上米花町咒灵激增，咒术高层通知她去处理，她居然直接把那些咒灵丢到了熟睡的大人们身边，造成了不少大人们受伤呢！”
天内理子心说这太正常了好吧，人家是来帮忙的，结果见这那帮嘴上说着杀除咒灵为己任的高层一点力不出还给人添堵，挨揍简直活该。
“天哪......”
虽然暗自腹诽，但对咒术高层的无耻早有心理准备的天内理子面上并没露出异样，还能捂住嘴做惊讶状。
这时，那边的另一个人继续大声说：“明明知道有这样的职责，居然还不履行，简直是废物！简直是辜负了她长者对她的栽培！”
以为他们是在说程晓玉的天内理子：这人在自我介绍吗？
“禅院大人们因为那个女人心情很糟，我们还是先走吧。
黑井美里的眸色一沉，这人特意在“职责”“履行”“辜负”几个词上加重语气摆明了就是在敲打天内理子和她，担心影响天内理子的心情便随便找了个话题将她引走。
“那边有锦鲤池，听说那些三花锦鲤很漂亮，我这有饲料可以去喂鱼。”
她担心善良的天内理子听了这话会难过，心里也对这些人升起了不满。
明明天内理子一直以来都很配合同化了，明明再过几天这个年轻的生命就要为了他们赴死了，明明天元大人都说了这几天尽量满足天内理子的要求了，这些人为什么......凭什么还要在这最后几天来敲打天内理子！
事实上，早已对咒术界高层失望的天内理子并没有陷入黑井美里所担忧的自耗和自我谴责，恰恰相反，天内理子短暂的人生中第一次明白被“气笑”是什么感觉。
果然小说里说的是真的，人无耻到一定程度真的可以颠倒黑白丢掉良心。
程小姐为了护住这个世界费尽心神不惜以身入局，如果知道这些家伙还在背后这样中伤自己，该有多伤心难过..........
.............
........
不，根本想象不出那个画面。
天内理子脱离情绪的漩涡，冷静了下来，她笃定地想。
以程晓玉小姐的性格更可能让这群咒术高层的余生在生理上和心理上双重难过。
.......
“是真的。”家入硝子作证，“我还特意被叫过去治疗了，那些家伙确实是都受了伤，因为受伤的人太多我的咒力只能给每个人减缓伤势，走的时候还有不少伤势不危及生命的人躺在病床上呢。”
程晓玉操控影子暗搓搓瞅了一眼，发现那些老头确实是都或多或少受了伤，不过......
“明明都叫你过去了还不把伤彻底治好，这不就是故意的消极怠工吗？就算受伤了又怎么样？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行火葬。时间和战绩就像脑子里的水，只要愿挤总是会有的，更何况他们这不是还没死么！”
“比年轻没你们仨年轻，比年龄没我年长，怎么我和你们做得的工作，他们就做不得了？”
就说明明自己丢咒灵的时候都是按照他们的实力和可用战力密集程度丢的，就算伤亡几个也不可能全军覆没，原来是在这给她耍脑筋！
有的家伙看上去伤得险些要了命，实则出来混靠的全是演技，也难怪不要家入硝子治疗了，只怕是在家入硝子到场前就已经愈合了！
虽然我没和你们玩心连心，但你们居然胆敢同我玩脑筋？
“给那群家伙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今天我依旧会把没被处理完的咒灵丢过去。真是岂有此理，过来帮忙的我还没休息呢，他们身为东道主没死就别想偷懒。”
自她接触伏黑甚尔之后，不，更准确来说是在五条悟他们要去接触天内理子的时候，米花町的咒灵反常地增长了近乎一倍。
显然，这是背后那个高纬生物想借此来引开程晓玉，避免她会去影响自己的“戏剧”。
面对这种突然增加工作量的家伙，程晓玉能惯着它吗？当然不！
真跑过去就相当于暴露了把柄，任由这个家伙故技重施把事情闹大闹严重，闹得整个世界都凉凉？当她傻吗！
所以，程晓玉只是按照之前的工作效率解决了最难搞的那几只，剩下那些全部打包扔给了想要坐山观虎斗的霓虹咒术界高层，要不是看在天内理子还在京都高专的份上，她高低也要往那边丢几只。
她在这累死累活来这救火，结果这些本地的家伙还想偷懒甚至想着搞小手段？做梦！
通通都给她一起加班！！！！
不知道咒术高层集体装病逃考勤的三个年轻人啧啧称奇，在心里直呼一向喜欢扒皮剥削的老橘子们这回可是踢到铁板遇到高达了。
“你们信他们打那么几只咒灵就集体残废趴窝废了，还不如信我是秦始皇。”
程晓玉嗤笑。
“任何一家需要课间跑操的学校，尤其是在酷暑和寒冬，都能看到嘴上说着不舒服其实在教室快乐摸鱼的小机灵鬼们。这些家伙甚至还没小孩机灵，毕竟小孩还知道不能整个班集体中暑和感冒，以免被老师察觉。”
“装的？” 少年们一愣，脸上的表情精彩起来。
那群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的老家伙们居然会被逼到为了不干活偷懒做出装病这种举动,真是……
程晓玉继续说：“他们撒谎之前也不想想，我给他们丢咒灵是因为这本就该是他们应该解决的但丢给我的工作量，祓除诅咒本来就是咒术师的责任，既然年轻一辈的忙不过来或者不够强，那他们这些经验足的老一辈就该下场支援和做榜样。”
“说得太好了！”
因为天生六眼而从小被堆积如山的课业、任务和长辈洗脑般说教的五条悟对此表示强烈支持，甚至还看热闹不嫌事大。
“你要不要来五条家做客？禅院家和加茂家也行！”
真的好想看那群烂橘子一样干煸起皱的家伙们发现自己一直尽力躲着的人来自家院子里做客的表情，那一定很有趣。
程晓玉拒绝：“算了吧，我怕到时候给他们激动出什么问题来，毕竟他们要是气得当场脑淤血浪费医疗资源甚至火葬资源就糟了。”
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五条悟拿出自己手机拨出一个号码打开免提：“你前面不是说要我们传话吗？正好他们那边都是装的病，现在那群烂橘子躺在床上一定闲得很，这个电话就由你自己打吧.......喂，‘鬼影女王’找你！”
接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的级别不够，没资格与鬼影大人沟通，如您有要事商讨我可以立即为您转告”，可见“鬼影女王”短短四字对他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冲击。
“转告他们，我对于他们深夜心系米花町咒灵徒增事件的事业心非常欣赏且赞同，我也不是什么坏人，既然诸位因为昨夜的前线支援而受了伤行动不便，加上你们年龄在人类里也算大了，就不用你们来回奔波了，对身体不好。”
“因为乐于助人尊老爱幼的我决定，将会在晚上八点准时把他们的当日任务配送到家，记得到时候准时签收。”
“可是，大人们都都受了伤，这样的战斗强度........”
程晓玉没心思听对面那装孙子的家伙说轱辘话：“强度怎么了？你们几个普遍一级战斗经验几十年的咒术师一起打几只咒灵很难吗？哪里难了！”
“不要乱说，这些年来前线强度一直是这样，社畜很难的，有时候多找找自己的原因，这么多年实力涨没涨，有没有认真工作？”
“可大人们年纪.........”
“我知道你们年纪还小，但你们看看比你们年级更小的都上战场了，你们居然还睡得着？你们怎么睡得着的！我要是你们我都寝食难安奋发图强拼搏向上也要为后背撑起一片供他们茁壮成长的树荫，而你们呢？都这个点了居然还在睡大觉，真是不像话！”
“那是凌晨一点........”
“都凌晨一点了还在睡，月亮都要踹你们屁股了！这个点24小时便利店的店员都没下班，你们怎么就下班了？你们来找我的时候我还是立刻接通通讯了呢，我个千岁的老人家被叫醒去打架都没有抱怨，你们几个小年轻抱怨什么？”
程晓玉这一套年龄操作直接把平时惯用年龄压人训人的高层给怼沉默了。
这就是为什么霓虹咒术届高层都不愿意和程晓玉直接对话的缘故，他们往常的谈话方式让他们习惯性地朝对面施压，可这对恶魔巫师根本没用。
最常用的年龄绑架已经没用了，人家年龄比他们直接多了两位数，脸比命重嘴比铁硬的霓虹咒术界高层也拉不下脸让这个外来的女人“爱幼”。
武力施压不可能，他们绑一块都打不过人家。
PUA就更不用想了，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就是因为这个才被掀的谈判桌。
道德绑架.......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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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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