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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寝
“?”
“那时候我跟谁都冲,有天晚上在街上碰到他们,一言不合就打起来啦,然后……我就被打了。”
“这就醒悟了?”
“哪有这么容易,我不服输,后来就经常去找他们,凌熙看我有意思就想会会我,然后我们就打起来了,再后来嘛,就是挨打,挨打,一直挨打,直到被打了一个月后,我再也爬不起来被送到了医院,躺在病床上的我幡然醒悟……”
“还是学校安全?”
许清源摇摇头,“还是得专门去学学跆拳道什么的才行,所以我就去学跆拳道了,不过在学的过程中我也去找他们挑战过,结果还是挨打,一直打到后来凌熙都不忍心打我,于是我们就成了朋友。”
“那你从来都没有赢过吗?”
“学了一年之后赢过一次,不过后来发现根本不是因为我学了跆拳道的原因,而是因为凌熙故意让我的,我知道之后才醒悟过来还是回学校好。”
“为什么?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在外面混我总比不过他,那我就要在学校里成为老大,成为成绩最好的人,这样我在一个方面总是凌熙永远比不上的。”
“所以你就回学校好好学习了?”白问渠舒了一口气,觉得这个故事有点出乎他意料的狗血。
“基本上是。”
“还有其他原因?”
“当然也有因为挨过打的原因,只有挨过打才知道学校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段辉煌的光往。”白问渠偷笑道,“你也可以试试这招,说不定我被打怕了以后就听你的话好好学习。”
“你真想试试?”许清源活动着拳头看向他。
“今天没这个心情,改日吧。”白问渠笑笑。
“天都黑了。”许清源趴在写字台上身子往窗外探,暮色四合,万物笼上一层阴沉,“开灯吧。”
“等等。”白问渠背对着写字台。
“怎么了?”许清源回过头看向他。
“你不觉得这样感觉很好吗?藏在黑暗里,就好像世界上没有我。”
“你不是喜欢黄昏,喜欢夕阳洒在身上的感觉吗?”
“夕阳不是天天都有,但是黑暗却可以一直笼罩在心头。”
许清源像是被说服了似的,摇头笑笑,白问渠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你笑什么?”
“你应该是个诗人的。”
白问渠暗地里耸耸肩,只当许清源这句夸赞是对自己的嘲笑,这世上大概没有人能理解自己,白问渠心想着,所以他也不勉强。
靠着写字台的人突然从桌子上弹起来。
“怎么了?”许清源被他的动静吓了一跳,还以为人是被什么虫子给咬了,毕竟他家这房子处在深山老林里,指不定钻进来什么。
白问渠三两步跨到开关键那边打开灯,接着一片暖色的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你说我爸给我留这衣服是不是有什么玄机?”白问渠带着点期待道。
“你是说……像武侠小说里面一样,衣服里还有暗层什么的?”许清源试着猜想道。
“说不定我爸脑子开了窍呢。”白问渠说着拿起衣服里里外外摸了几遍,许清源走过来帮他一起找,两个人交换着搜了几遍还是没有发现衣服有什么暗层。
“我还以为我爸能给我夹点钱或者留封信呢,看来他只是土得纯粹。”没找到东西白问渠的心里也没有太大落差,他对他爸就没有过什么期待。
“我猜你爸的用意是希望你努力奋斗,这件衣服是他做工的时候穿的,上面有他的汗水,这件衣服见证了他挣的每一分钱。”许清源安慰道。
“你把我爸想的太有文化了,也许他是只有这么一件喜欢的衣服所以想着留给我。”白问渠把衣服叠起来放回箱子。
“好了,长夜漫漫,你想干点啥?首先声明,我家什么都没有,电视也没有。”
“既然长夜漫漫,那不如来点刺激的。”许清源笑着看向白问渠。
白问渠感觉后脊梁发冷,“什么……什么刺激的?”
“写作业啊!还能是什么!小小年纪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呢!”
“我也没没说什么啊!”白问渠一脸无辜相。
“你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许清源边说话边打开书包。
“我脸这么白可没有一点不该有的颜色。”白问渠站在床边,没有一点要靠近许清源的意思。
“这可是你不打自招的。”许清源拿出作业,正色看向白问渠,“过来啊。”
“干嘛?”
“我又吃不了你,你站那么远干嘛?”
“还是算了吧,我下去煮饭,就不打扰你学习了。”白问渠说罢,只给许清源留了个无情的后脑勺。
许清源追出去,俯在楼梯上往下望,“我还没给你做油饼,你吃不吃啊?要是吃我就去买面粉。”
“不吃啦,不吃啦,太麻烦。”声音从楼下隐隐传来。
“下次我带给你吃啊!”许清源侧耳听着,楼下再没有了声音,“要不我帮你一起做饭吧!”许清源说着真的下了楼,紧接着就听到楼下砰的一声的关门声和无情的拒绝,“不用了,太吵了!不……不,是太……挤啦!”
许清源知道白问渠是嫌自己吵,说完又怕受人自尊心才改了口,只好笑笑回到房间写作业。
黑夜里,夜色入户,二人躺在床上,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虫鸣声,许清源的声音突然划破寂静,“你没有感觉太安静了?”
“没有。”白问渠睡在里面,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人已经有了睡意,说话的声音带着慵懒。
“明天你想几点起啊?”许清源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
“你太吵啦!”白问渠闭着眼睛,一枕头砸到许清源身上。
许清源闭上嘴,侧过头看着白问渠,静默了一会儿,觉得有点看不过去,“你没有枕头睡得着吗?”
白问渠弹了一下,把被子蒙住头。
黑暗里,许清源偷偷笑着,好像看不出惹烦了对方似的,又补充了一句,“反正我是睡不着。”
白问渠没了反应,许清源也就不再做着让人讨厌的事,闭上眼睛准备入睡,不过良久之后,他的头脑依旧清醒,他睁开眼睛望向窗外,心生感慨,黑夜如此寂静,世间陡然美好。
“起床啦!太阳晒屁股啦!白白!问问!渠渠!”日上三竿,许清源起床都写了两个小时的作业,白问渠还赖在床上一动不动。
见人还没有反应,许清源不厌其烦继续喊道:“丧神!丧丧!”
眉毛居然动了!
“神神!”
还是没反应。
“丧丧!”
眼睛睁开了!
“你终于醒了!”许清源只是惊喜于人醒了,却没注意刚醒过来的人双眸通红,充满杀气。
“都九点多了,你还不起?”许清源好言好语问道。
白问渠像是听不懂人话一样,从床上弹起来把许清源按倒在床,蒙上被子,一拳一拳使劲打在人身上。
许清源用力一挣,白问渠一不留神人就反被压制住,许清源把白问渠的双手反扣在背后,坐到人身上,像是睨视着自己的猎物一样看着在身下挣扎的白问渠,“起床气不小啊!”
“你松开,等我完全醒过来了,还能跟你大战三百回合。”白问渠脸贴着床,被挤得变了形。
许清源依言当真松开了他,白问渠顶着一头鸡窝下了床,他抓抓头发,趁许清源不留神,一拳头就捶在了人胸口,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收回手,许清源就已经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扯,将人背过身,脚下一勾,白问渠失去重心,膝盖抬起压向人腰间,一套连贯的动作下来,白问渠又被压制在了地上。
“怎么样?我这跆拳道也不是白学的吧!”许清源再一次坐在人身上道。
“你等着,我去刷个牙。”
“刷个牙再来?结果还不是一样!”许清源笑道。
“刷个牙好跟你说话,然后把你赶走,我怕我现在跟你说话能把你熏死!”白问渠半睁着眼睛,生无可恋地用脸和地板做着亲密接触。
“您可真有出息。”许清源为防止人又偷袭,慢慢从人身上起来。
白问渠拍拍衣服,自认为又是一条好汉。
“不过真的打扰了你这么久,我也该走了。”许清源道。
“你知道就好。”白问渠的起床气还没有消。
一直到许清源收拾好书包走出门口,白问渠似乎才清醒了一点,“这么早就走吗?不吃个饭?”
“真的可以吗?”许清源算是摸清了白问渠的脾性,知道对方是不会像留自己的,故意试探性地问道。
“当然没这个必要。”白问渠倚在门口,“那个怎么说你也知道了吧?”
“什么?”许清源说完才回过神,“补助申请吗?知道了,不过有什么需要一定要说出来,就算不告诉马老师,也要跟我说。”
白问渠闭着眼睛听人唠叨着,看人这么懒散,许清源突然严厉起来:“听到没有?!”
“知道了。”白问渠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那我走啦!”许清源回头给他摆摆手,白问渠还是睡眼惺忪地点着头,许清源很怀疑他是在那打瞌睡。
“我走啦,你回去吧!”许清源话音一落,那边白问渠就闪身进了门。
许清源真是那他没有办法,笑着走过柳树下,伸手拍了拍树,人渐而隐入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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