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谭画眉

作者:于烟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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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1 章


      何雁慈没把甲鱼养在水缸里,她怕谭渊看到追问。她找了个浅水的地方,插了根木棍在泥里,然后把甲鱼的鱼篓系在上面,防止甲鱼逃跑。她看着那甲鱼,不知道应该怎么炖。跟谭渊成亲这么多天,生活得很开心,她几乎都忘了自己还没和谭渊圆房。
      “雁慈,你在干什么呢?”谭渊看何雁慈一个人蹲在湖边出神,就叫她过来。他发现何雁慈自从那天买了东西归来,一直心神不宁的。
      难道村子里有人看她还是少女打扮就对她示好?谭渊皱眉,心说不能啊,自己特意陪何雁慈去买东西,大家应该都知道何雁慈是自己的娘子啊。
      “来了来了。”何雁慈叹气,过来吃饭。她看着谭渊,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该炖甲鱼。尤其是看到谭渊的衣服,那种犹豫不仅仅加深了,好像还转变成了一种叫忧郁的东西。
      那些花好漂亮,尤其是那朵牡丹。牡丹花,女子中最高贵的人。何雁慈盯着谭渊裤子上那朵金线牡丹。有这样绣工的人,肯定出身于高门大户,不是你配得上的,所以你和她黯然分别,娶了我充数……可是你似乎不是那种很怕门第阻碍的人啊,是不是她死了,或者被父母逼迫嫁别人了,所以你深受打击,希望可以一辈子为她守身,所以也不在乎是否跟我圆房?何雁慈一口咬掉炸鱼的尾巴,想起那天几个女子跟自己说谭渊可能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入道。入道?那是什么意思?自己应该问夫君,夫君也说过跟自己讲闺房之事,可还是不好意思……算了,管他什么呢,炖就炖吧,权当补身子了,毕竟是自己的夫君,书里说夫君可是自己的天啊。
      何雁慈想好,对自己用力点点头,又看了看谭渊,从碗里给谭渊夹了块鱼肉。
      “谢谢。”谭渊发现何雁慈又用那种怜悯的目光看着自己,自己难道有什让她怜悯的地方么?好奇怪啊!谭渊摇摇头道:“雁慈,我明天打了鱼要去金陵附近的镇子,很晚才能回来。白天你一个人留在家里吧。”
      “嗯。啊,对了,那你晚上会不会回来吃饭?回来吧,回来吧。”何雁慈一听很开心,心说那我岂不是有一整天的时间处理那只甲鱼?
      “好,我回来吃饭。”谭渊看何雁慈雀跃,不好拒绝,心里更困惑了。
      何雁慈找到了机会,高兴得一夜没睡好,第二天等谭渊打鱼后带着鱼走了,就把甲鱼放到了水缸里,对着甲鱼开始琢磨怎么处理。她记得那些女子说要把甲鱼血放到酒里,还有甲鱼要和平常一样炖了。
      “虽然我和娘到庙里上香的时候老和尚说不可以杀生,但我嫁给我夫君好多填乐,所以跟他学了不少杀生的技巧……其实是杀鱼的技巧,也算是杀过不少生了。所以……”何雁慈对着甲鱼念念有词道:“所以也不多你一个。”说罢撸起袖子,拽住甲鱼的壳,把甲鱼从水里捞出来,用细草绳将那甲鱼固定在案板上,手持菜刀就砍将下去。
      可惜,第一刀砍偏了。砍在甲鱼头的左侧,就差几根头发丝那么近。甲鱼本来很老实,结果被这么一吓就拼命扭动起来。何雁慈怕甲鱼跑了,就又举刀向甲鱼砍去。谁料又砍偏了,没砍到甲鱼,反而把系着甲鱼的细草绳砍断了。
      甲鱼正挣扎着,忽然觉得没了束缚,就拼命往案板下挣扎,一个骨碌掉在地上,趁机往湖里爬去。
      何雁慈这个气啊,心说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啊,连只甲鱼都对付不了。她咬紧银牙,挥刀就冲甲鱼追了过去。口中发出小小的呐喊声,用尽全力把菜刀劈向甲鱼。
      一人一甲鱼,相对无语。人带杀意,甲鱼恐惧。
      何雁慈和甲鱼“大战了三百会合”,在那甲鱼溜进湖里前,一个“舍命”前扑,趴在了泥里,手将将够到那甲鱼的壳,把甲鱼抓了回来。
      “看你往哪里跑。”何雁慈冲着甲鱼挤挤鼻子,也不用草绳绑了,索性就一只手把甲鱼按在案板上,另一只手握紧菜刀搁在甲鱼脖颈靠后的壳处,把头转过去,闭上眼睛,将刀切了下去。
      杀生啊,造孽啊。
      何雁慈一边忏悔着一边拿来了大海碗接甲鱼流出的血。她看了一眼甲鱼的“尸身”,忙又把头转过去,闭着眼睛把死去的甲鱼丢到煮满沸水的大锅里。
      “你好好煮着,然后好好升天,千万不要在夜半时分找我寻仇。我也是为了我夫君身体康健着想。”何雁慈双手合十,眼前闪过甲鱼浑身鲜血淋漓找自己报仇的模样,不禁一头冷汗,好生念了一番经文,算是祭奠甲鱼。祭奠完毕,她又进了小草棚,拿下谭渊的酒葫芦,把那海碗里的甲鱼血都灌入其中。
      “真的会补么?”何雁慈没喝过酒,她看谭渊整天喝酒但还不醉,便猜这酒很好喝,此刻放了甲鱼血,就忍不住晃了晃,也往唇边凑凑,喝了一小口,结果呛得她几乎岔过气去,“为何夫君会喜欢喝这种东西?”何雁慈咳嗽着,把酒葫芦放好,发誓日后再也不好奇了。

      很晚,谭渊才回来。走远道卖了鱼,他腰间的钱袋也鼓起一半,手里还拎着几包东西。见到何雁慈就示意何雁慈接过去看看。
      何雁慈连忙上前拿着,打开一看,发现是些精细点心,还有手帕、头簪等女子常用之物,而且质地非常好。
      “夫君,你前些日子刚给雁慈买过胭脂水粉,这些……”何雁慈想说怎么又花银子买这些东西。跟谭渊在一起后,她也看到村子里的渔家妇是如何过日子的。那些渔家妇不仅没有华丽的绸缎手帕和珠翠头簪,就连胭脂水粉也少得很。她问过那些人为何不擦胭脂,结果那些姐姐们说那样就不好干活了,而且还颇浪费,恐怕只有她家小谭这种新娶妻的人才肯花钱给娘子买这些奢侈之物。
      “觉得你用着合适,就买了。”谭渊捏捏何雁慈的脸颊,“点心也是镇子上最好的铺子里做的,你尝尝,如果不合口味,我改日去金陵给你买。”
      “夫君,虽然你现在年富力强,但终有一日也会老朽,如果我们不趁现在多积攒些银两,将来如何是好?而且……村子里那些姐姐都没有这些东西,她们除了料理家务,也帮大户人家洗洗衣服,揽个针线活挣钱,你看我是不是……”何雁慈踌躇着,小声地跟谭渊解释,边说边看谭渊的脸色,怕谭渊生气。
      “是啊,年富力强。”谭渊话音别有深意,手指在何雁慈脸上停留片刻,把何雁慈弄得是面红耳赤,也顾不得家教礼法,跑出去给谭渊盛晚饭。
      谭渊答应了何雁慈回家,就没在外面吃。可他一看何雁慈做的菜,心里却觉得很奇怪,问何雁慈这菜里都炖了什么,怎么乱七八糟的。
      “白菜、香菜、鱼、萝卜……”何雁慈一样样给谭渊数着,就是没提甲鱼。她白日炖好甲鱼后又用刀把甲鱼剁碎,然后混到鱼和菜里煮。
      谭渊知道何雁慈不擅庖厨之艺,便不疑有它,吃喝起来。
      何雁慈瞧自己“初战告捷”,便拿来酒葫芦,给谭渊斟酒。谭渊觉得酒的味道有些怪,但也喝了。
      何雁慈看谭渊吃了甲鱼也喝了甲鱼血,悬在嗓子眼的心才落地。她利落地收拾碗筷,脸上也露出开心而带着解脱的笑。
      谭渊看何雁慈微笑着,觉得何雁慈笑起来有几分姿色,忍不住走过去抱住了何雁慈,在何雁慈的额头轻轻印下一吻。何雁慈吓了一跳,随口问了一句:“起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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