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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能记住自己的梦。我是可以回忆的起来的。有一些情节,有一些场景,甚至那个城市在梦里,因为反复的出现,感觉上好像另外一个时空的存在。变得不像是梦境。后来发现,有些人,会有意识的在梦里构建一些场景,设定一些条件。这种可能就是所谓的:清醒梦。
在玫瑰的梦里会反复出现的地方之一,是一片连绵的绿色的山谷,伴随着这个场景的设定的能力一定是会飞。但是并不是自由自在的想飞就飞,而是吸一口气就可以飘起来,会被风带着不受控制的往各个地方漂。
虽然不受控制,可是在漂的途中能看到山谷中的美景,山谷中散落的羊群和农田,也是美不胜收。另外一个场景是一个山洞,在地底下蜿蜒曲折。在这个场景里,总是要从山洞的这头走到山洞的那头,像是承载了一个什么任务。山洞里点了很多火把,所以亮堂堂的能看的清清楚楚。风格上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像魔兽里的铁炉堡。
就是这个山洞里的沿途的场景让玫瑰觉得恐怖。山洞的岩壁上嵌着很多的,残肢,全部都是血淋淋的新鲜的,有些只是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并没有那么恐怖。有些却是半个头颅连着大半个身体。还有血滴下来。
山洞因为很窄,有的地方需要手脚并用才能爬过去。这些残肢就会离得非常非常近。在经过的时候,玫瑰感觉内心非常的恐惧,但是又告诉自己尽量不要看。
最难以理解的是,这个山洞并不是只有玫瑰一个人。偶尔会路过一两个人,也是手脚并用的爬了过去。像是一个过客。玫瑰和对方并不会对看。但是两者好像对着满山洞的残肢,并没有觉得有什么诡异的地方。
其他反复做的梦有大厦倒塌,在一个非常熟悉,但其实完全是虚构的一个城市走来走去。这个城市靠近海边,有一个很漂亮的海湾,市中心有一个湖心公园,湖的边上有一个长廊,有一个很大的中式的餐馆。餐馆走过去没多远有一片高高的居民楼。城市的另一片是一个学校,学校后山可以爬山上去,满山绿色的树林,幽深宁静,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
城市的另外一个角落是一个大型水坝,水哗哗的形成了瀑布流向远方。
这个城市是那么真实,来的次数多了,甚至注意到有片居住区被拆迁了,新盖了一片别墅一样的房子,中心区还有间带着宗教意味的空地,只是最开始的时候一切的印象非常的模糊。有时候来看到它的时候是道教风格,有时候看起来像是教堂,有时候感觉像个祠堂,甚至有次。完全是东南亚风格,门口的狮子也换成了东南亚风格的怪兽,但是我自己并未去过东南亚。后来这个地方的风格逐渐就固定了下来,东南亚风格,石质的雕像,或立,或残破的放在城市的这片空地。
有一天,忽然玫瑰就在梦里思考。这几个地方,它们是在同一片空间吗?它们是并存的吗?怎么样才能从一个场景,到另外一个场景呢?最重要的是,那个像通道一样的山洞也是和这几个空间并存的吗?山洞里的残肢和白骨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里来了这么多次,感觉如此真实,这真的是梦吗?梦里的玫瑰知道这个是梦,可同时也会疑惑,这真的是梦吗?醒来的我是不是在另外一个梦里呢?这听起来也太庄周了。。于是下次无意中又走到了几个重复出现场景的时候,玫瑰开始留意起场景中的种种细节。
首先注意到的,是那片东南亚空地的雕像上,这些雕像,尤其是倒下来的那几个雕像上,长出了厚厚的绿色的青苔。有时候明显是雨季,青苔长得厚厚的,青翠欲滴,有时候像是旱季,青苔凋零了,大部分变成褐色或者开始秃掉。
第二个引起注意的是那个水坝。在最开始印象模糊的几次,水坝一直汹涌的涌出很多很多的水,水雾弥漫到了空气中,有种湿润的触感。水坝场景也开始越来越清晰,水坝的规模,修建在水坝上,用于人行的,宽超过2m的走道。水坝从这头走到那头,起码也有超过50米的距离,落差很大,水落下去溅起来的水雾弥漫在水坝周围。有行人三三两两的走过水坝的走道。忽然的,有一天,那个水坝枯了。不再有水,有人围在水坝边紧张的忙碌,讨论,他们离太远了,讨论的完全听不清楚。
第三个场景,是那个美妙的海边。那个是玫瑰最喜欢的场景,在前面几个场景发生了一些让人不安的变化后,这里变成了最后安全之所,也是最喜欢的地方。这里不仅平静,人很少,而且海水很清澈且水很浅。很容易就可以从水里捡起来一些小小可爱的贝壳。后面去的几次,如果在清澈的海水中探索的够久,可以找到一种小小的,粉色的贝壳,花纹是螺旋的,放在手心像是玫瑰的花瓣。甚至有一次,太沉迷于找贝壳,在梦境中的这片地方,迎来了日落及夜晚的降临。那是一个傍晚,太阳在海的尽头,天的尽头,就斜斜的挂着一小会,就坠入了海中。漫天的星光猝不及防的绽放在天幕。现实世界中,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过这么多星星了。像是在丝绒中缀满了钻石,整个夜幕辉煌灿烂。借着星光,看了看手中的贝壳,光线甚至足够分辨的清楚贝壳的花纹。这个夜空没有月亮。
太美了。。。而且这个美妙的景象,只有玫瑰一个人,又美妙,又孤独。。。
过了没一会儿,星空像是在转动了,能够隐约的看到北斗七星,啊,简直像教科书一般的清晰,明确的,镶嵌在夜空中。过了没会儿,可以看到了银河,这还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到银河。太壮观了。。。。
正在此时,注意到有一颗流星,从银河中部的某个地方出现,划过天际。银白色,闪闪亮,开始的光线很微弱,随着飞行,越来越亮,快赶上了金星的亮度。
“这也太亮了”玫瑰心里自言自语,没想到,这颗流星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这不是流星,这是飞船。不知为何内心很恐惧,但是玫瑰又安慰自己,这是人造飞船啦,没事的。
事与愿违,飞船已经飞到天边,能看到是银色的飞碟形状。飞到看起来有一个手掌那么大的时候,它悬停了。一些更小的,黑色的小小的物体散了开来。
这不可能是飞船,不可能是外星人侵略者,而且这个也只是玫瑰的梦。。梦里玫瑰这么反复和自己说,一边很焦急,怎么还没醒来?她感觉好害怕。。。
等不远处的楼开始发出崩塌的巨响,火光在好几个地方闪烁,爆炸的声音越来越近了,空气中有烧焦的味道,隐约可以听到人们的惨呼。这一切发生在很短的时间内,我还来不及作何反应。这些声光电影已经一股脑的扑向梦中的自己。
恰在此时,玫瑰忽然醒了。
一瞬间,玫瑰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摸了摸棉质的床单,好的,她在这个没有侵略者的,安全的时空。长舒了一口气。
几天后,开学了。大家带着口罩在教室里碰了头。有个印度同学高兴的和玫瑰分享:我才从印度回来没几天。然后掏出手机分享他在家里拍的照片。有张照片划过去的瞬间,让玫瑰整个人呆在当场。
“等等,你把刚刚那张翻回来再给我看看”
那是距离加尔各答不远的某处。是他亲戚家某个领地的一部分。照片放大,看到那些雕像,和玫瑰梦里的一样,只是青苔比之前更浓密,绿色浓的像是化不开。有个雕像脚趾的石块比之前损耗的更严重了。一块灰色的小石头,滚落在石像的边上。静静的从照片中,感觉上,像是在凝视着玫瑰。
原来那不是东南亚的老挝缅甸之类的地方。那片地方,在真实世界里,是存在在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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