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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不错
“我会准时守着转播——”
“想在现场看到你。”
玲娜姐，为难的事出现了。
“是安自己说要感谢本大爷的。”
奇巴纳表现得挺委屈，龙馆主毫无压力地做出这种表情。
胸口又出现了沉甸甸的重量，圆陆鲨红色的腹部在余光边缘闪过，红的橙的晃悠来晃悠去。
“……奇巴纳先生，现场允许携带宝可梦吗？”
“圆陆鲨这种的就可以。”
“如果学校上课……”
“开幕式期间学校会放假。”
不愧是伽勒尔。
千原安没话说了，他捧住圆陆鲨头部两侧的突起物把宝可梦哄下去，躺在铺一地的灰围巾上伸展手臂，那姿势像在等人抱起。
奇巴纳几乎就要抓住他的手了，结果慢了一拍被冒出的钢铠鸦抢先，巨大渡鸦俯身垂首让人抱住自己的脑袋，轻松将他提起，围巾荡出一条弧线，宝可梦熟练地用翅膀掸去灰尘。
奇巴纳理了理头巾。
起来后的千原安捏住圆陆鲨的小手：“圆陆鲨，我们一起加油。”
“ka？”小陆鲨浮现出问号，它不懂这句话的深层次含义，但跟着点头就对了。
大颚蚁羞羞怯怯地凑过来把脑袋贴他身上，沙基拉斯蹦跶两下，背后喷出一股气流，颇有些躁动难耐。千原安想着待会带它去旷野地带发泄掉旺盛精力。
“本大爷送你前排座位票。”奇巴纳提议道。
“多谢，我自己买就行。”千原安对他的周到感到不好意思，“无论坐哪里都会找到奇巴纳先生的。”
青年天生带笑的唇形微挑：“那安要好好看着本大爷。”
“我会的。奇巴纳先生请记得开会，时间还早我带大家去旷野地带放松一下。”
“对了，”缓步走到通道口的奇巴纳转身望来，“最近有目击到神秘宝可梦的消息，上次丹帝抓到的偷猎团就是为了这事，安别离拳关市太远。”
“好。”背对他的千原安没有回头。
第二天上午，上着课的千原安突然回想起昨天的谈话内容，他心不在焉地戳起笔记本，看着那些黑色小点点组成字符，盯得入神以至于错过了老师的声音。
玛希拱拱他的手肘，小声提醒道：“千原同学，老师在喊你。”
而且在喊第二次了。
恍然惊醒的千原安涨红了脸，放下笔匆忙站起。
“千原，你大白天做什么梦呢？”面容铁青的老师皱眉训斥，对这个每次上课都不摘多余饰品还被其他老师默认许可的学生很不满，如今更是在课堂上公然无视自己，“坐坐坐，看你这样的也答不出什么问题。”
千原安又坐了回去。
“哦哟，现在连老师都瞧不起了。”
嘻嘻哈哈的后排学生被老师瞪了一眼，没有收敛也未受到叱责。
话题人面不改色地将其过滤，翻过笔记本上歪歪扭扭点出“龙”的一页。
一下课，忿忿不平的梅薇思从玛希另一边窜到千原安身边：“好几次了，那个老师本来就不打算问问题，专门逮人骂。”
“但我确实走神了。”千原安冲她摇摇头，随即费解道，“你们认为我的社交距离很过分吗？”
知道他只是单纯在疑惑，玛希取出下节课课本放到桌上，语气淡然：“不是你的问题，千原同学都没和他们说过话。”
梅薇思附和：“巴里特也没和千原说过话，都不会像他们那样。”
玛希看向好友：“巴里特同学是非常自信的人，他之前把千原同学当成需要重视的竞争对手。”
“但是我的实战课成绩很差。”千原安忍不住插上一嘴。
而找不到理由也会想尽办法坐到梅薇思旁边的巴里特却是个一心热衷对战的人，原本志向是对战科的人因笔试成绩过差，实战考试又热血过头接连莽输了才来到他们专业，容易骄傲却不惹人讨厌。
他的杖尾鳞甲龙喜欢翘起鳞片闪亮的尾巴，会因为仰头走路撞树上或滚湖里。千原安让钢铠鸦捞起过几次，道谢是梅薇思代说的，一开始的巴里特看到千原安只会如临大敌。
但是现在，巴里特隔着两个座位，对千原安说出了第一句话：“你的实战考试究竟是怎么过的？”自学考必须实战笔试全过关才能入学。
开学至今，他终于通过两个女孩子意识到千原安给人造成的威胁少得可怜，那双眼睛透出的冷漠徒有其表，好奇心一举战胜了岌岌可危的敌意。
千原安回忆了那个过程：“我的是钢铠鸦，考官的三只是甜竹竹，强颚鸡母虫，掘掘兔……”
他闭上嘴。
手持最熟悉的钢铠鸦，又存在食物链优势，就这还赢得庆幸，全靠宝可梦自强自立。
千原安偷看自己的同学们，果然都处于“你是不是有内幕”的震惊眼神。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环。”玛希打破僵局。
“确实。”另两位同步道。
简单的巧合令巴里特面上一喜。
仅与梅薇思搭话且只敢聊游戏的少年，此刻心情肉眼可见地灿烂起来，他询问三人：“马上学校会放个小假，你们准备怎么过？”
千原安这会才明白玛希口中“竞争对手”指的哪方面。
“学习。”以玉虹大学宝可梦心理学为目标的玛希。
“家里喊我回去……”毕业会继承家里时装店的梅薇思。
“……”被三双眼睛紧锁的千原安不习惯地偏过脸，看着渗透点状墨迹的纸张，“去参观道馆挑战的开幕式。”
梅薇思惊叹道，“我以为千原会去露营。”
原本是想这么打算的。
“开幕式没什么意思，只有各个馆主的表演赛，我直接看转播。”听到道馆挑战相关的事，巴里特提起了兴趣，“到时候把钱留到拳关竞技场的道馆挑战赛和宫门市冠军杯，抢个好位置！”
“哇。”梅薇思扭头戳戳千原安，“千原记得多拍点照片发给我，我还没去过机擎市，听说那里都是蒸汽机。”
巴里特同学变得懊恼。
上课铃打响，梅薇思回到座位。
巴里特同学心花怒放。
然而只有玛希看透了一切。
……
当晚，千原安收到了他抢的电子票，位置一看不偏不倚，属于某区域正中央。
千原安脸朝下趴在床上，脑补了那副人挤人的画面后长叹一声。
改变，克服，任重道远，但去上学绝对是个好主意，好就好在遇见的几位同学和……住进了拳关道馆。
他把票截图发给了奇巴纳。
对方这次回得比往常都要迟，千原安快趴睡着前才听到“叮”。
【Kibana：ok】
【Kibana：安的宿舍冷不冷。】
【安914：不冷，奇巴纳先生冷吗？】
【Kibana：办公室超冷。】
千原安看了眼时间，入夜刚刚起步，外面正热闹。
【安914：奇巴纳先生有没有想喝的？】
【Kibana：回味无穷的布鲁皇咖啡！】
看来龙馆主想喝得不得了。
千原安爬起来，打开窗户轻轻喊了一声“钢铠鸦”。
振翅声从道馆场地的巨大天窗隐约传出，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停滞在宿舍窗前，稳稳接住跳下的人。
“去咖啡馆。”
拳关市常年气温偏高，春冬季短暂，夜晚的丝丝凉意清爽而不寒冷，掺杂在闷热中。
鲜少晚上出门的千原安在无人的夜空下拉低围巾，风吹在脸上很舒服，朦胧的星团闪烁着呼应心跳。
钢铠鸦飞得既稳又快，到了目的地，老板约克正在店内，见到千原安到来很是高兴地招呼他，霜奶仙原地转了个圈，逸散出甜甜香气飘满咖啡馆。
“一杯布鲁皇咖啡，打包。”
“好嘞！”
等非透明的纸质包装袋到手，感觉重量不对的千原安撑开袋子看了看，发现里面除了一杯咖啡外额外有杯可可，那是他自己偏爱的饮品。
抬头，老板约克笑得格外豪爽。
“千原是给别人买的吗？今天表情不错，让心情更加畅爽吧！”
“谢谢老板。”围巾蹭歪了眼镜。
“再来玩啊，你看霜奶仙它们见到你多开心！”
千原安同他们道别，推开门走向等候的钢铠鸦，咖啡店带出的香甜气息残留在围巾上，经久不散。
表情不错吗……
再次启程，这次的夜风不仅暖和还很香。
千原安进入办公室那刻，奇巴纳在做单手俯卧撑，屋子里热得人直淌汗。
“真冷。”
千原安的声音平淡如水。
没料到人会这么快回来的奇巴纳：“……本大爷刚开了暖气。”
然而正值入夏的拳关市从来就不需要暖气这种东西。
“洛托~”与千原安逐渐熟稔的手机洛托姆绕着他飞行，红色外壳像团火焰。千原安轻触像个暖手宝的洛托姆与它打招呼，将拎着的包装袋放置在办公桌上。
“奇巴纳先生要的布鲁皇咖啡。”
随手撩起道馆制服擦汗的龙馆主指指另一杯：“那是什么？”
“向尾喵可可。”
千原安扯了扯围巾，他戴的时间不短，来到拳关市后一年四季都扛得住，这会儿却觉得燥热。
“奇巴纳先生怎么不开窗……”
他敏锐察觉到什么，投向窗户的视线往旁边一瞥，就见重新盖上可可盖子的奇巴纳悄悄放下杯子，舌尖掠过嘴角。
被抓现行的奇巴纳不慌不忙地“哦”了一声：“风大，资料会乱飞。安要不要喝咖啡。”
“……不喝。”
千原安拿过可可，插入吸管捧在手心：“那我先回去了，奇巴纳先生记得认真完成工作尽早休息。”
“还有——”他摘下眼镜，“请问我今天的表情怎么样？”
咦。
奇巴纳被这不同寻常的询问惊到，特地多端详了两眼。
“和平时一样。”
千原安点点头，走前留下声“晚安”。
叼着吸管的奇巴纳倚靠办公桌刷了会SNS消磨时间，再将散落在桌面早就完成的工作资料归拢到一起后也离开了馆主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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