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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破
疑问突然在羲玄心里生起根来。
他开始试探。
“殿下，听说皇都有一位乐师极善古琴……”
“想听曲，你自去就是，我没空。”
允丹拿着律法，焦头烂额。
“殿下，想来你还没去过花楼……”
“别说你这么大了还没去过？”
允丹惊讶地扔下书。
“……你，去过？”
“当然了，当年跟父皇微服私访，我偷偷去过！你别说，姑娘还真是漂亮……”
羲玄强撑着笑，袖子里的手却握紧了。
她现在是个男的，她现在是个男的，她现在是个男的！连连默念三遍，他才算控制住了扭曲的脸。
“殿下，有个案子说一家权贵灭门，你看到了吗？”
“没有啊，这案例我刚翻过，没看到啊？”
允丹扒拉扒拉手里厚厚一摞纸，奇怪道。
“殿下……”
“好了，小侍卫！”允丹打断他，“你今天一直缠着我问些奇怪的问题，已经打扰到我的学习了。不如，明天你就别来了。”
“……这样啊。”
羲玄垂下眼睛，答应了。
看着他推门出去，允丹也终于松了口气。
一整天，又要学习，又要小心不被他看出破绽，真是累死了。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允丹。”
“又干嘛？”
下意识地回答后，她一下子愣住了。
“果然，你都记得。”
“你怎么回来了？”
“你说过，我很聪明的。”
羲玄看着她的背影，终于问出了深藏心中的话。
“你是不是在怪我，所以不肯与我相认？”
“我怪你做什么。”允丹转身看他，“选择是我自己做的，不是你逼我的。”
“如果不是我，你不会卷入这场轮回。”
“可我不是此界中人，迟早也会被柏麟发现，一样避不开渡厄道。”
“你因我而死。”
“羲玄。”看着他脸上一点点露出的悲戚，允丹不由想起遍体鳞伤的禹司凤，“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必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你就是这样，把战神惯坏的。
“但你想与我划清界限。”羲玄苦笑，“你在躲我。”
“我只是不想再插手你和战神的事。”允丹看他难受，心尖颤了又颤，“这是你和她的因果，我不该总是纠缠。”
“那上一世，你有没有……”
“没有！”他的欲言又止让允丹心里一慌，脱口而出。
没有，我只是个局外人，我只是想看看男女主角的故事。
我没有，对你心动。
羲玄的脸色白了几分，他看得出她的抗拒。
“好，我知道了。”
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君臣。
“边境不稳，需要朝廷派人坐阵，稳定军心。”
那日之后，允丹就再没见过羲玄。那个一直跟在身后的小侍卫，真就不再围着自己打转了。每每想到这些，她都很是难过。
“依臣之见，太子殿下是最合适的人选。”
突然被cue，走神的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太子长了这么大，也确实没离开过朕的身边，此次就派他去，权当历练了。”
皇帝倒是一点没犹豫，点了带兵将领后，就将允丹推出来当个吉祥物，打算一齐送到边疆去。
“皇上，臣以为不妥！”
信王上前，看着那个还没反应过来的背影，肃言道，“太子殿下是一国储君，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边境毕竟还有战乱，殿下的安全得不到保证。”
“信王，话虽如此，但边疆将领也不是尸位素餐之辈，定能护殿下周全。”
提议的大臣笑眯眯地反驳，眼角一丝冷芒转瞬即逝。
“皇上……”
“此事就这么定了！”皇帝考虑到这次机会可以为允丹在继任之前揽些军功，自然不愿再听信王的申辩，斩钉截铁定下了太子巡边之事。
“允丹，你不能去！”
羲玄追到东宫，拦住允丹。
“这件事父皇已经当着朝臣的面定下了，改不了的。”
允丹想着边境苦寒，心里也发愁。
“我总觉得心里慌得很，你不要去了。”
“羲玄，我是太子，这也是责任。”允丹见他真是面色苍白，忍不住宽慰他，“而且我只在后方坐阵，绝不往危险地方去，想来安全应该不是问题。”
“那我陪你去！”
“羲玄！”允丹叹气，“你别忘了你该做的事，战神还需要你照顾。”
“可我……”
“好了，我还要收拾行李。”允丹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抑制不住的心悸，只想快点打发他离开。
“……臣告退。”
羲玄心口一窒，看着宫门在眼前合上，久久挪不开步子。
“可我只想让你平平安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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