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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两人也算相安无事地度过了这一天。让沈柏舟惊讶的是,晚上他看谢燎庭换药时,那枪伤竟然在很快地愈合。
就这么说吧,一般来说常人这种枪伤至少都需要十天半个月才能活动,可是沈柏舟的伤口已经很明显地看得出好转的倾向,就连他走路也不再磕磕绊绊了,就是略微有点迟缓。
沈柏舟想了想,就最近遇到的有关谢燎庭的事根本就难以用任何科学知识来解释,所以,他只默默地在心中感叹,这可真是个科学奇迹。
由于是高三,不比以往,他们也只有一天的短暂假期。于是第二天早上沈柏舟也如同往常一样6点多就到了教室。有点不同的是,他是和谢燎庭一同前来。
班里有人闲着无聊,四处看看,便瞧见这俩人一前一后进门,表情有几分惊讶。因为最开始谢燎庭给人的感觉就是习惯了独来独往,脸虽长得帅却总是没有什么表情,看样子不太好接近。
两人没在意其他人惊异的眼神,从容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本来谢燎庭腿上有伤,沈柏舟是要扶他,他却执意不从。沈柏舟只好走在谢燎庭身后,如果他走不稳,也能帮衬着点。
然后谢燎庭这一路都走地稳稳当当的,连晃都没晃一下,沈柏舟想着这伤怕是不可能这么快好吧?他目光极快地掠过谢燎庭的右小腿,估计也就是少年在强撑着,为了不让人看出来,因为这枪伤可不好解释。
教室里的人窸窸窣窣地落了座,都专心致志地进行着自己的任务。沈柏舟也读着英语单词,时不时地用余光瞥瞥身旁的少年。谢燎庭从刚刚坐下就一直趴在桌上,把头埋在胳膊里面。沈柏舟有点担心他是不是生病了,毕竟也是为自己才受的伤,怎么也不能见死不救。
整节早自习沈柏舟都在心不在焉地读着,好不容易捱到了早自习结束。
“沈哥,去吃早饭吗?”前桌的夏一恒从后门口探出一个头,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沈柏舟一声令下,就向食堂进发!
犹豫了几秒,沈柏舟看夏一恒这样子也是着急了,又瞅了瞅躺着的谢燎庭,“你先去吧,我再等会儿。”
这两天的共患难,沈柏舟基本上已经把谢燎庭当朋友来对待了当然他没了原来的拘束,他熟络地拍了拍谢燎庭的右肩膀,小声地凑到他耳边,“谢燎庭,你吃早饭不?”
“不。”谢燎庭的嗓音哑哑地从他的臂弯里传出来,耳朵忍不住缩了缩。沈柏舟忍不住戳了一下谢燎庭这小巧的耳朵,“嘶~真软”,比他这个人软多了。
端详了半天,谢燎庭却都没有动静,沈柏舟默默猜想着这是睡着了?难道昨晚上这家伙做贼去了吗?
同一时刻,沈柏舟的肚子也发出“咕咕”的响声,他抬头看了看挂在黑板上方的钟:7.10,还早,还有十分钟上课。他火速飞奔下楼去小卖部,打算买点面包牛奶垫垫肚子。
买完东西,沈柏舟急匆匆地往教室跑,或许是跑得太快些,“砰”地一声巨响,沈柏舟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看见满地被撞撒的东西,那人立马语速飞快地和沈柏舟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没等沈柏舟反应过来,人就没影了,连人都还没看清,只听声音想可能是个男孩子。
看了看满地的东西,沈柏舟轻叹一声,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东西。同时他发现在地上的不远处还躺着一张学生证。
沈柏舟起身四处扫了几眼,快上课了,这校园都快空了,根本没什么人。他弯腰捞起地上那张学生卡,轻声念出上面的名字,“林清。”
之后,沈柏舟把目光移到了学生证上面的照片,看起来发型有些许像刚刚那个男生,这…是他的吗?
来不及再深究,“叮铃铃”的上课铃声就响彻在校园内每个角落。沈柏舟一把将学生证塞进了口袋,三步并作两步向着教室飞奔。隔着教室老远,沈柏舟就能听到里面传来的熙熙攘攘讲小话的声音,猜想着老师还没来,他立马加快速度,闪进了自己的座位。
朝讲台那边望了望,看到肖老师就在自己后脚到了教室前门,沈柏舟忍不住呼出一口气。又看了看旁边的谢燎庭还在睡,他有丝丝犹豫,要不要叫醒他。
肖老师面色有些严肃地迈着步子悠悠地走了进来,他站在讲台上,而后目光锐利地将全班的同学扫视了一圈,微微皱了皱眉。底下的同学们立马噤声,屏息凌神。教室里忽然变得很安静,在心里默默揣测道,莫不是因为成绩吗?
咳嗽了一声,肖老师似乎是很满意这个安静的氛围,这才开始进入正题。“同学们,最近学校说要举行一个十月歌如海的活动,这个估计是除了运动会之外,你们唯一的娱乐了。”话音还没落,安静的教室顿时炸开了锅,大家七嘴八舌地欢庆着、讨论着。“欧耶!太好了。”“我觉得我们可以……”
“砰”地几声响声从讲台上四散开来,教室里一下子鸦雀无声。肖老师重重地顿了顿,眼镜后的眼神渐渐收紧,慢慢地扫过每一位在下面坐着的同学,“但是,你们要记住,你们现在是高三了,即将面临高考,你们必须将学习放在第一位!记住了吗?”
“记住了!”大家底气十足地回应着肖老师的问话,生怕他下一秒反悔,收回让他们参加比赛的机会。
而沈柏舟没有太关心这个事情,他没吃早饭,肚子早已饥肠辘辘。趁着这个机会,他偷偷地把头埋在课桌底下,悄悄地吃起自己的早饭。但是,随着大家的声音忽高忽低,他忍不住有些胆战心惊,时不时偷瞄一眼讲台。
“好了,下课之后,沈柏舟组织一下这次活动的相关事宜。现在开始上课!”突然被Q,沈柏舟愣了愣,立马擦了擦嘴,抬起头来正襟危坐。然而事实上,他的课桌里面还藏着只咬了几口的面包。
算是平平稳稳地度过了前两节课,中间没有下课。一等下课,大家都涌向了沈柏舟的位置,把他的四周围得是水泄不通。
每个人各说各话,混在一起,这样便显得有些许嘈杂。沈柏舟放大了音量,把一本书卷成喇叭的模样,站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大家一个一个来,不要挤。有什么想法可以自己用纸写完一起交给我!”
响动自然吵醒了谢燎庭,他咪蒙着双眼,不耐烦地板着一张脸,看着把他周围堵得水泄不通的人潮,很明显是没有睡好的模样。又极快地扫过站在凳子上的沈柏舟,不发一言地站起身来向门外面走。
本来刚进班的时候,看着谢燎庭的模样,大家也都不敢和他多说一句话。现在这种低气压下,周围的人群更是默默地往后退,自觉地给谢燎庭让出一条路。
操心着报名和维持秩序的事,沈柏舟一开始还没注意到谢燎庭醒了过来。但是当他渐渐察觉刚刚嘈杂的、拥挤的人群就像是被按下暂停键一般,沈柏舟才发现谢燎庭已经快走出教室门了。他下意识地喊了声,“谢燎庭。”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
回过头来,谢燎庭仰视着沈柏舟,没有什么表情。沈柏舟却从他的脸上读出一丝惊讶,搜刮了自己的大脑,语塞地愣了一秒。周围断断续续地回到自己座位上的同学也不停地观摩着这边的状况。
“你要参加十月歌如海这个活动吗?”想当然依着谢燎庭的性子肯定会拒绝,沈柏舟不知自己是脑抽了还是怎么的,竟然会说出这句话,面上显出懊恼的神色。
没有半分迟疑,谢燎庭吐出一个字来,“好。”本来没抱多大希望的沈柏舟微张了张嘴,目睹着谢燎庭的身影消失,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沈柏舟拍了拍自己的头,自顾自地低语,“这…莫非是转了性?”
安排了班里的同学,沈柏舟这才闲下来,他摸摸自己的口袋,这才想起那张被遗失的学生证,思索着把它交到失物招领处去。却正好上课铃声又打响了,只得又把它重新装回口袋里去。待会儿再说吧,沈柏舟想。
一上午的课终于到了结尾,沈柏舟惦记着口袋里的学生证,一溜烟儿就窜出了教室。他计划着,先去三楼的失物招领处把学生证还了,再去吃中饭。他还没走进失物招领处的大门,就远远地看见它的门是关上的。走近了一看,门上贴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因事请假一周。
哟吼,这真是不凑巧,沈柏舟在心里无声地啧了一声。“那我这手里的东西怎么还呢?”想着想着,他还是觉着船到桥头自然直,先去填饱肚子吧。
大家睡过午觉之后,仍然有如山般的困意,大部分人趴在桌上,少部分坐起来的还在打着连天的哈欠。想着按照常规操作,下午估计是要来一套卷子练练手,大家都困倦地站起身来,准备去厕所洗个脸来清醒清醒,当然沈柏舟也在其中。
揉着惺忪的睡眼,沈柏舟看着眼前的一切都是朦胧的。却不曾想,老肖比往常提前了十几分钟就站在了教室门口,他赶忙飞快地跑下楼,冲着卫生间去。气喘吁吁地跑上来,他只模模糊糊地听见老肖说话的几个字眼,“林清。”
听见熟悉的名字,沈柏舟下意识抬头看着正在前面的肖老师。“……??这不是那个丢了学生证的人?”话音却就在这里停止了。沈柏舟一脸茫然,他拍了拍前桌楚一恒的肩膀,压低声音小声地问,“老肖说什么啦?”
楚一恒条件反射地转过身子,由于动作幅度过大,引起了肖老师的注意,警示性地瞪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看手中的东西。楚一恒全无察觉,依旧保持着他平常的大嗓门跟沈柏舟讲话,但是表情一言难尽,“听说有人死了。”
“又有人死了?”闻言,沈柏舟的瞳孔蓦然扩大。
“又?”楚一恒似乎为这个字眼感到迷惑不解,面部的神色比沈柏舟还要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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