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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肖祝楠在恋爱的甜蜜中度过了大三一年,到快下学期结束前的一个月,她才发现自己荒废了学业,再不努力就要挂科了。于是她发誓痛改前非,主动提出一个月不见韩卫,发愤图强。
韩卫一直是一位好学的青年,整天和肖祝楠在一起也耽误了一些学业,再不努力可能连每年稳拿的奖学金都保不住,更别说医学院一哥的位置。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各自为自己的学业而努力。
不用见韩卫,肖祝楠眼里自然就留意起邓富贵,她发现邓富贵除了上课,留在学校的时间似乎很少了,期末了也不见他自修复习什么的,才知道他只要一有时间就往方凡的公司跑。
这天下课肖祝楠追上了邓富贵,好心好意地劝他说:“邓富贵,快考试了,你不要再不务正业了吧。”邓富贵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说:“一个学期眼里只有恋爱连正业是什么都不记得的人现在竟然说别人不务正业!”说得肖祝楠不好意思地低头说:“快考试了,人家不是担心你挂科吗?”
邓富贵哼了声鼻子说:“你先担心着自己吧!”说着看都不看肖祝楠走开了。
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肖祝楠看着邓富贵骑车离开了背影,生气地跺了跺脚,自己去自修室了。
一个月后考试结束,肖祝楠和韩卫都自认考得不错,庆祝了一下就踏入暑假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因为韩卫今年暑假不参加社会实践,直接回他老爸当院长的C州第X人民医院实习,所以肖祝楠也兴趣索然,直接回自己的家去了。
暑假除了每天给邻居一个升高二的小孩补补英语和数学,肖祝楠就整天窝在自己房间里,等待韩卫给自己发信息和电话。父母对此感到奇怪,因为肖祝楠不是一个能够长时间困在房间里的人。
后来肖祝楠终于闷得受不住了,向韩卫提出到C州去看他。但是韩卫却犹豫了,他说出了两个原因,一是自己在医院心脑血管科实习,忙起来白天夜里都不能休息,二是自己和肖祝楠的事情,还没有跟父母说过,肖祝楠肖祝楠突然过来,不是很适合。
肖祝楠听了却不介意,因为她自己也还没有跟自己父母说起韩卫,她认为现在两人是单纯的男女朋友关系,到毕业时真的决定在一起了,才跟自己的父母说还不迟。她突然想到的邓富贵,就说:“要不我跟家里说是去找同学玩,就去找邓富贵,你不是说他家里住的是大别墅,应该可以收容我一下的。”
快一个月没有见面了,韩卫也挺想肖祝楠的,他听了肖祝楠的建议说:“我先问问富贵行不行吧。”
过了几分钟,韩卫回电话说,邓富贵同意了,但是他每天都要回家里的陶瓷厂,没有时间陪你,不过你如果愿意也可以跟他回陶瓷厂帮忙的。肖祝楠心里笑道,烧陶瓷,我只知道是用土烧成的,能帮什么忙。
肖祝楠的性格就是决定了的事情立刻就行动,她出房间请示自己的父母大人。肖祝楠的父母都是小学老师,他们对女儿一向是开明信任的,虽然知道邓富贵是男同学,但是也没有对女儿说的去邓富贵家的陶瓷厂学习制作陶瓷表示反对,然后肖祝楠立刻上网订了A城到C州的车票。
第二天早上,肖祝楠背着自己简易行李包坐上了通往A城的快车。虽然是第一次去C州,人生路不熟的,但是想着很快就能跟韩卫见面,心里还是挺兴奋的。
肖祝楠买到的票是靠窗的位置,身边紧邻的座位却一直空着久久没有人上车。到火车快开了,才看见一个穿紫色无袖T恤红色短牛仔裤的时髦女孩拖着行李箱匆匆赶来,她脚上穿着透明的凉拖鞋,脚指甲猩红的颜色特别鲜艳。她一上来对着肖祝楠说出了一大串的C州话,肖祝楠听得一头懵懵的,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虽然邓富贵是C州人,韩卫也在C州长大,但是他们在肖祝楠面前从来不说C州话的,而且在学校他们C州人的聚会,只要有不是C州人在场,也不会用C州话交流,所以大学这三年,肖祝楠对C州话的认识一点都没有进步。
女孩终于意识到肖祝楠听不懂自己说什么,改用普通话说:“我坐火车会晕车,只有看着窗外的景物才不会,你能够让我坐靠窗的位置吗?”肖祝楠心想,看着窗外就不会晕,这没有什么科学依据吧。但是她觉得换位也没有所谓,所以就同意了,起身让她坐里面了。
女孩谢谢两字没说完,大大的屁股就坐上了肖祝楠刚站起的位置上了,她坐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拉杆箱还在自己原先站的过道上,这样肖祝楠根本就没法坐下来。忙站起来说:“我把它放行李架上去。”
她探手附身,胸前春光乍泄,但是她好像一点都没有留意到,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肖祝楠也不好提醒她。但是她站在里面的位置上根本无法把行李放上行李架,肖祝楠只好帮忙替她放上去。
两人坐好后女孩热情地向肖祝楠伸出手说:“你好,我叫艾迪,你不是C州人吧?是到C州旅游?”肖祝楠点点头,她看见女孩的右手上金晃晃的大镯子,手指还有一白一金的两枚戒指。肖祝楠礼貌地跟她握手说:“不是,我到C州探望朋友。”
艾迪跟着说:“看你一个人的,就知道你不是旅游。”肖祝楠心想知道你还问,艾迪跟着问道说:“是男朋友吧?”肖祝楠没有否认地笑笑。艾迪接着就说自己不是A城人,本来是跟几个朋友到A城玩的,但是家里有事就自己一个人先回了,上车时把十二号车厢看成了二号车厢,所以从二号车厢很艰难地一路走过来,说完她抱怨了一通她的朋友小气,竟然给她买二等车厢。
真是一个多话的女孩,肖祝楠一直在听着她说话,然后留意到她另一只手里竟然戴着三枚金戒指,耳朵和脖子上还有金耳环,金项链,猩红的脚趾甲夹住一双凉拖鞋,左右脚踝上也套着金链。肖祝楠心里默默笑着,这要有多喜欢黄金,才会把自己身上能挂的地方都挂上啊。
艾迪似乎知道肖祝楠在看自己身上的黄金饰品,就大方地伸出来给肖祝楠看,一边自豪地说:“算命佬说黄金旺我,你看,这些都是我干爸干妈给我买的。”肖祝楠就随便搭了句说:“你干爸干妈真有钱。”艾迪欣赏着自己的手镯说:“其实关键是我旺他们家旺他们儿子。”肖祝楠本想说一句:“戴那么多的黄金在身上,不怕遭抢吗?”但是也不好多事就没问了。
跟着艾迪就说了很多自己是怎样旺干爸家的一些事情,肖祝楠也没有认真地听她说,大概知道的是小时候每次干弟弟生病,只要把自己抱到他房间睡一晚,改天干弟弟病就一定好。到干弟弟十六岁的时候落水救人得了肺炎,医生也急得没办法了,她在医院里守了两晚,竟然就开始好转了。而且自从认了她这个干女儿,干爸工厂接的订单越来越多,现在已经是当地最有名的陶瓷厂了。
看着面前金光晃晃滔滔不绝的艾迪,肖祝楠脑子中不敢想象她那有钱的干弟弟的模样,他身上的黄金一定比面前的艾迪还多吧。肖祝楠很想问现在你干弟弟生病,你还会到他房间睡一晚吗?但是想着萍水相逢的,不应该揶揄别人,就不敢说了。但是C州人迷信,在艾迪这里真真是感受到了。
车上有了艾迪这样爱说话的年轻人,几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快到的时候韩卫发来信息说医院刚接到一个脑出血的病人,自己一下走不开,不过他已经通知邓富贵过去接肖祝楠了。
第一时间看不到韩卫,肖祝楠心里挺遗憾的。下车的时候艾迪说她干爸干妈已经派司机来接她,问肖祝楠要不要一起,可以送她一趟。但是肖祝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就婉拒了。
艾迪无所谓,拖着行李高高兴兴地先走了。肖祝楠按照韩卫说的在车站的东门出口等,但是等了半个小说还是不见人,她给韩卫打了电话,但是韩卫却没接,她正想打邓富贵的电话,一辆摩托车开到她身边停下来,车上是肖祝楠熟悉的高大身影。
邓富贵解下头上的摩托车头盔,肖祝楠发现他晒黑了,穿着一身悠闲运动装,短袖T恤阔脚的中裤,脚上的竟然是夹脚趾的人字皮凉鞋。两人虽然熟,但是邓富贵在学校从来不会穿成这个样子的,这样的邓富贵让她有些陌生。邓富贵似乎留意到肖祝楠审视自己的眼光,他边接过肖祝楠的行李挂在摩托车的前面边说自己从家里工厂赶来的,韩卫说刚来了情况紧急的病人走不开。
邓富贵把肖祝楠带到一个休闲的饮吧吃点下午茶,边等韩卫的电。,邓富贵上了趟洗手间走回来的一刻,肖祝楠留意到餐厅小妹看着邓富贵忸怩害羞的表情,肖祝楠才明白邓富贵和学校里的他不同在那里,学校里他总是穿着整齐,不是皮鞋就是运动波鞋的,打扮成一副学生该有的模样,而现在穿着阔腿短裤夹脚凉鞋的邓富贵,显得成熟率性,散发着浓浓的男性荷尔蒙。
两人在饮吧等到快六点钟,韩卫才打来电话说脑出血的病人会诊结果是半个小时后进行开颅手术,手术后二十四小时他都不能离开医院,他拜托邓富贵安带肖祝楠回邓富贵家暂住,因为肖祝楠一个女孩初次到C州,不适宜酒店。
讲完电话邓富贵问肖祝楠先去他家有没有问题,肖祝楠本来就这样打算的,那会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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