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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赵皮皮调查报告2.0
王总心里感叹。
赵皮皮的少年时代就是一部自强不息的励志故事，写小说能写几百章那种。
但是他的少年史在他至今的人生经历中却似乎微不足道，列出来连十分之一都没达到。
“你继续。”
王总摸够了软乎乎萌哒哒的小小皮哥，微微抿唇，做了一点心理准备才让梁浩继续往下说。
梁助理心里明了，微微压低了声音接着道：
“2005年，赵皮皮一个人来魔都上大学，当时是在江海区。”
“大一到大三，赵皮皮参加了包括电影部、篮球部、社会学研究部等在内的一共5个社团，同时活跃在学生会，担任计算机学院学生会主席。”
“虽然社会活动丰富，他也没落下学习，每年绩点仍然在4.0以上，一直是国家奖学金、校长奖学金的钉子户。”
“每个月月末，赵皮皮还会给孤儿院打一笔钱，每个星期都会给他姐姐赵小丽打一个电话聊一个小时。”
王总听得都赞叹起来：“皮哥就是皮哥，这学霸风格，恐怕要吊打一大片同届学子了。”
“是的，”梁助理给予了肯定，推了推眼镜说，“据无法验证来源的小道消息说，这一时期的赵皮皮似乎被很多同学眼红，不过也有很多人拿他当男神偶像崇拜迷恋。”
王总：“……你继续汇报。”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皮哥被别人迷恋他竟然觉得挺不爽的？应该不是竞争意识在作祟吧？
明明自己也是皮哥的小迷弟啊！
唉，有好感的人太受欢迎了也很让人苦恼。
王总颇有些骄傲（？）的暗想。
然而接下来，事情却急转直下。
梁助理特意放慢了语速，冷静的复述道：
“大一到大三，赵皮皮没有和谁有过较亲密的关系，也没有和任何人有过不愉快，直到大四上学期。”
“大四上学期，赵皮皮突然和一位同住的室友走的极近，两人经常一起离校，短则三五天，多则长达一个多月。”
“这期间，赵皮皮经常旷课，也很少再和孤儿院联系，到大四下学期开学前，两人开始长期处于失踪状态，赵皮皮的姐姐赵小丽不惜找到南方科技大学，当时也报警了，但是警察和学校都找不到两人，两个人好像突然间凭空消失了。”
王总从资料里也读到了这一段，他心思阴暗，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的阴谋论。
但话到嘴边，问出来的第一个问题却是：“那室友名字叫‘死得早’？”
梁助理默然片刻：“……我们查到的名字是司迪藻。”
“谐音不就是死得早？”
王总冷哼一声，脸色不怎么好看道：“这个人查过吗？他和我皮哥出去干什么了？”
梁助理摇了摇头：“查不到。事情过去太久了，这位司迪藻早就去世了，当时的卷宗似乎也因为什么原因被有关部门封锁，不对外开放。”
“……死了？”
王总翻了翻资料，这一段资料里，关于这位室友司迪藻，除了名字之外就只有一张入学时拍的半身照。
陈旧的照片显示出当事人是一个高个子、壮体格，长相不太上相的人，对着镜头笑的倒是很灿烂。
他再往后翻，关于这个人的身份、家庭关系、社会关系，全部是一串不明所以的问号，只有死亡时间和死亡原因那里列了一段简短的文字。
梁助理适时接道：“……应该不会有错。”
“我们查到，大四下学期开学当日，司迪藻突然出现在大一新生宿舍区，他一出现就不明缘由狂性大发，接连砍死了好几个刚入学的学生，当时事情闹得很大，新闻媒体还没赶到现场，警方就先出动大量警力把整栋宿舍楼都封死了，我们没有找到亲眼目睹司迪藻被击毙的人证，但有许多学生可以从侧面验证，有人曾听到警方连开数枪，还有一个被困在宿舍的同学看到现场有大量血迹。”
资料上的文字也是这么写的，王总皱着眉嗯了一声，示意梁助理继续。
梁助理接着道：“差不多在司迪藻发疯砍人的同一时间，赵皮皮被人发现昏迷在操场上，学校立刻把人送进医院，之后警方跟进，但是赵皮皮在医院躺了半个月都没醒，医生似乎根本查不出来他身上有伤。”
“没有伤？没有伤为什么会昏迷不醒？”
王总心里一动，试图翻找赵皮皮的病例。
但是这部分内容竟然也和之前的司迪藻一样，资料上只有冷冰冰的文字解说，没有任何可以佐证的图片或其他材料。
“怎么回事？”
梁助理低声解释说：“查不到，这整件事都被有关部门封锁了，相关人员的档案已经成了涉密资料，当年的新闻媒体也没有任何关于这件事的报道留下，我们查到的所有内容都是根据事件相关人员事后的回忆推敲拼出的细节。”
涉密？王总无语片刻。
“……继续。”
“是。”
梁助理悄悄松了口气，恢复了原本的音量：“接下来的事情也是我们的推测。”
他道：“赵皮皮昏迷以后，警方曾经找到他的姐姐赵小丽询问，但赵小丽对进入大四以后的赵皮皮生活轨迹一无所知，也不知道赵皮皮和司迪藻突然变成这样的原因。警方扣留下了赵小丽，赵小丽自愿照顾赵皮皮，一直留在医院里，直到半个月以后，赵小丽突然从医院的楼顶跳下去，当场身亡。她死后的第二天，赵皮皮苏醒，此后案件就被更高一层的调查组织接收，保密性更高，我们就什么都查不到了。”
这一段话很长，梁助理一口气说完，然后就沉默了下来。
“赵小丽也死了？为什么？”
王总百思不得其解。
照理说，赵皮皮正处在危险之中，身为姐姐的赵小丽这时候应该在努力想办法帮助弟弟吧？
最次，哪怕她真的突然有什么坎过不去，可眼看着弟弟一直陷在昏迷中，身边连个照顾的亲人都没有，她是不是也应该先等赵皮皮醒来？
突然自杀？
根本说不通啊。
“难道是受到了什么不可说的逼迫？”
比如警方审讯什么的……
但这样水就太深了，缺少关键性信息，谁也没法查清楚事件真相了。
王总很纠结。
现在他可以很肯定，他皮哥之所以从少年时代那个好懂的、积极向上的质朴少年突然变成如今这个神秘、冷漠、强大，却又对生活本身有种古怪的放任态度的宅男大佬，一定和大四那年的一系列变故有着不可逃脱的关系。
但是，现在事情涉及到国家执法部门了。
他一个普通人，再有钱也就是个商人，肯定不能干涉国家已经明确定性的执法案件。
“所以，要放弃调查吗？”
没有人回答。
梁助理继续保持沉默，什么话也不说。
他很清楚，王总这会儿根本不需要他回答什么，人家就是在自问自答，理清思路罢了。
很快，王总就找到了思路。
他又开始翻资料，一边询问梁助理：“后来呢？我皮哥现在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梁助理道：“赵皮皮醒来后似乎失踪了一段时间，可能被警方带走了，后来他回到魔都，亲手办了姐姐的丧事，再之后就是退学、沉寂。”
“退学之后，赵先生没有回到安城老家，也没有离开魔都，他在魔都找了一家互联网创业公司入职，从事网站编辑工作，工作朝九晚六，一个月领3000元工资，不加班。”
“后来因为工作不积极、经常迟到早退而被优化辞退，赵先生又找了好几家差不多的公司，工资一直没什么变化，人也变得低调又沉闷，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宅在出租屋里，没有朋友也没有同事往来。”
说到这里，梁助理突然看了王总一眼，表情有点古怪。
王总莫名其妙：“看我干什么？继续啊。”
他正在心疼皮哥，心疼到满脸纠结，眉毛都快皱到一起去了——
皮哥实在太不容易了，到底怎么样才能不着痕迹的把自己的房子送给皮哥？
“……好的。”
梁助理心情诡异。
王总这真的是在调查对象或是情人吗？这人好像和王总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但这是王总的私事，也不是他该管的。
他就老实的继续道：“其他就没什么了，根据我们查到的情况，赵先生在现在这家公司工作的还不错，虽然还是迟到早退，也独来独往不和同事交往，但公司最大的股东是他的大学同学兼顶头上司，他不会再被辞退，工资也涨到每个月1万块了。”
“每个月1万块在魔都能干什么。”王总还是很心疼赵皮皮，越想越心疼，“不行，我得早点去见皮哥！”
他最后和梁助理确认道：“你们去调查，没被皮哥发现吧？”
“没有。”梁助理想了想，选了个委婉的说法道，“我们的调查主要采用网络检索和现实走访结合的办法，赵先生很居家，人际关系也比较简单，我们没有惊动他的理由。”
“很好，你可以走了！”
他现在就要打电话给皮哥约见面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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