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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大屏幕正喑哑哑的静音。外面被稀释掉的单薄声音传进来,稀稀落落。
柳书言已经走了。柳书言也不唱歌,还隐约释放着欠钱不还的排他感,非常不协调,他的不活泼让柳雁看着很折磨,何况,到KTV也不尽是唱一晚上的歌,只有一个霸王两个不称职的跟班柳雁也不能唱很久,既然剩下来坐着说说话,柳雁自然懒得同男人聊天。所以,柳书言早早的就被柳雁赶走了。
柳雁一直便在边喝喝酒边吸着她的二手烟里同她话唠。
不过柳雁却喝多了,也到了半夜,该嗑嗑睡睡睡着。
林楠放下杯子拿了外套给柳雁盖上,然后坐在一边侧头看着她。
总会剩下一个后半夜的静默,说着的话说停了,总会剩下一个人,留到最后接受等待中的沉默。
烟和酒的搭配是最好的消遣。死气沉沉的时候,只会觉得唯有烟酒是唯一剩下拥有有意义的事情。它能持续不断的提供暖融融的温泉在身体里面张开喷涌着的感觉,从四肢到五脏六腹一线连贯的熨贴,像浓浓的流着热巧克力的河缓缓的过去,难过时都会难过得更为厚实平稳。无论是急剧的收缩还是迅速的扩张都将成为享受着的享受,在极端的静默中拥有舒缓扩张的静默。流泪是酒精的原因,口干舌燥是正吸取过多的尼古丁,擅长渲染气氛,制造身理上的缺陷充实内心的存在感。
柳书言走后,柳雁就转身思量,特别奇怪,因为柳书言不是变化无常的人,转眼便又要去国外算了的样子,他的青春叛逆不该来得这样无厘头。她又无奈忧愁的问他们这俩家伙是不是又磕磕绊绊在闹什么鬼矛盾。柳雁鄙夷的说按照你们这样的年纪,该打的架小时候早该打完了吧,该看不顺眼的应该早都打发去爪哇国了,长大了别又谁欺负谁,柳雁问的时候,虽然苦恼着语重心长却也作乐着熊熊燃着一颗八卦之心,并不以为忤,兄弟姐妹间小磕小绊是调剂的情趣。也只是顺带一提。所以虽然柳雁打听的是两件事。但柳雁其实最关心的是问她知不知道柳书言是不是遇到啥事,说走就要走。她不在乎柳书言出不出国这个事件本身,倒是他这神来一笔的转折让她疑惑又担心。
柳书言走后,柳雁便显得有些忧虑。家里老头是很好打发,柳书言随便说什么,老头便都乐呵呵的,母亲即舍不得也只是单纯的疑惑了下,都很好蒙混过关。可柳雁却忧虑呢!她怕弟弟遇着什么事!
她听柳雁说着。她也不知道。还是柳雁吃饭的时候说问柳书言她才知道。其他的想了想,她也摸不着头脑,她的想像力在这里用不上劲儿,她怎么能知道呢。
她在沙发里沧桑感慨“不知道啊,不能是我把他气走的吧?”时,柳雁听了还忧愁的瞪了她一眼。
林楠抽烟的时候,克莉丝缇娜推门进来,探身看一看笑道,听说你们这里通宵!我过来看看。
林楠点点头,下班了?
克莉丝缇娜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走进来靠坐在椅背上,随口应,哪有什么下不下班的。
已经养成职业习惯坐下便把半个身子靠在林楠身上,软软绵绵,又随手拿走林楠指尖一小截烟。
一口吸掉,吐着烟雾,在烟灰缸里摁灭,再从桌子上抽一根,点了,才递到林楠嘴边。
林楠抽烟,她东盼西顾,哟,只剩你们两个了么,刚才那帅哥呢?脾气不好呢!淡笑一声,看不起我们这样的人。
又探头打量柳雁问,“这美女怎么了?多了吧?要不要给她叫辆车让她回去?”
林楠叹息,哈,我得陪着她。
克莉丝缇娜捂着手打个哈欠,拣了林楠的杯子喝一口酒,好奇,“这是哪个客人啊?扔这算了,我陪你吃宵夜去!旁边有家火锅城很好呐,现在我也请得起了!咱们好叙叙。”
林楠说,亲戚。
克莉丝缇娜笑一声,站起来,说,行,那我先走了。不陪你了。我在这里上班,以后多来。
林楠点头说行。
克莉丝缇娜临走时,还是叹一口气,大妹二妹都熬不住回去了,难得还能见到你,什么时候得空聊个天。
林楠看着她,一年前还是个在饭店打工攒钱穿小花布衬衫的乡下小妹,如今失去了所有的模样。她想一想问,为什么不跟她们一起回去。
克莉丝缇娜听了哧笑:我还要往更好的地方混,鬼才回去。走了,拜拜。
林楠挥挥手。把烟灰掸进烟灰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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