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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助餐厅(一)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人,凭什么你们就可以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而我却只能做一个任人宰割的蝼蚁,你们都该死。
——自助餐厅
寒城位于华夏版图的最北面,郊区是一片密集的落叶针叶林。说来也奇怪,寒城虽常年低温,却不至于积雪难消,而郊区的这一片林子却常年积雪,地上铺满厚厚的落叶。
因这林子有好几十个年头,树冠交织在一起,阳光常年照射不进来,所以除了看守人员,没有人愿意到这个阴森的地方。
可今晚这个地方注定不会安静。
凌晨一点钟,惨白的月亮挂在天上,一辆老旧的厢式货车沿着通往郊区的路慢悠悠的开着。或许是守林人睡熟了,竟没有人发现这么一个庞然大物驶进了树林深处。
厢式货车停在了远离值班室的一面,一个年轻的身影从车里走了下来。他打开货车的车厢,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粪臭味瞬间在树林间扩散开。
“唔……”一个装着活物的麻袋被从车上脱了下来。
青年没有管那个挣扎不停的活物,而是悠闲地将货车里的架子搬了下来,许是这车装过猪肉,架子上有一排泛着冷光的铁钩。
“醒了吗。”一双修长的手将麻袋的口解开,露出一张惊恐万分的脸。
“唔,唔,唔唔唔。”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睁着慌乱的眼睛盯着青年看,一身精致的西服因为挣扎而变得皱皱巴巴,那一头被细心用摩丝定型的短发也凌乱不堪。
“嘘,别说话,被人看到就不好了。”青年将男人嘴里的抹布拿了出来,竖起的食指轻轻的碰了碰他的唇,“嘘,你可千万别说话,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会做点什么。”
中年男人把快要脱口的求饶咽了回去,鼻涕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他觉得自己今天大概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他一生没和任何人结过仇,他也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为什么会有人来绑架他。他只觉得眼前的这个青年眼熟,却始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怎么,记起我是谁来了吗。”青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小块折叠的方方正正的手帕,轻轻擦拭着手中的尖刀,如果不是那一层油腻,中年男人真的会以为他在擦拭一件贵重的珍品。
“我,我得罪过你吗。”男人艰难的开了口,嘴里是说不出的苦涩。
“呵,怎么会,你这种高高在上的社会精英,怎么会注意到我这种不起眼的底层人物呢。”青年将那一方手帕丢到了地上,缓缓地蹲在了中年男人的面前。
“我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家里还有老人孩子,他们都需要我照顾,求求你了,你要多少钱都行,只要你放了我,让我做什么都行。”中年男人有些绝望了,他看出眼前这个人是个愤世嫉俗的人,这样的人大多对社会有着极大的仇恨,可以说是个亡命之徒。
“我怎么能放过你呢,我只是一介平民,您才是高高在上的呀,哈哈哈哈。”青年扬起脖子,哈哈大笑,月光投下的斑驳的影子映在他惨白的脸上,显得格外癫狂。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太痛苦的,我是个善良的人,怎么会忍心让你痛苦呢。”青年的话很轻,很温柔,就贴在中年人的耳边,如同喃喃细语。
“不要,不要,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男人绝望的看着那只握着刀的手高高扬起,狠狠的刺穿他的身体。
起风了,林间的树叶在沙沙作响,男人的眼皮渐渐的撑不住了,模模糊糊中他似乎想起在哪里见过这个青年,似乎还同他讲过话,那个时候的他好像与现在完全不一样。
看着眼前的人慢慢咽了气,青年轻轻舔了舔唇边被迸溅上的鲜血,“啧”。
青年将死透的男人单手拎了起来,粗鲁的挂在铁钩上,将货车上的炭堆在男人脚下点燃。“没想到吧,像你们这样的人,会死在我的手里。哈,哈哈。”
煤炭越烧越旺,越烧越旺,掉在上面的人,渐渐的变成了一撮黑灰,被林间的风一吹,消失的再无踪迹了。
“姓木的,你竟然背着我吃独食。”睡了整整十二个时辰的黑鸦面对着悠哉悠哉的享受早餐的木笙炸了毛。
“唔,那又怎样。”木笙随意的翻了一页报纸,眉头挑了挑,又有人失踪了,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四起了,都是些普普通通的上班族,没有仇人,没有情妇,啧啧啧,奇怪呀。
“你这个不尊老的家伙。”黑鸦气愤的夺走了木笙筷子上的最后一个灌汤包,用不算尖锐的鸟嘴啄出一个又一个的洞。
“行,我尊老,您老人家现在可以说说昨晚上是怎么一回事了吧。”木笙合上报纸,双手抱胸,翘起了二郎腿。
“这个……”黑鸦的眼睛开始飘忽起来,三百多岁了的鸟了,一着不慎着了别人的道,这种丢人的事他怎么好意思说,“嗯……你猜我昨晚上看见谁了。”黑鸦眼睛一亮,突然间想起一件事来。
“谁啊。”木笙没拆穿它这蹩脚的转移话题,兴致缺缺的敲了敲沙发扶手。
“那个烤肉店的小服务生啊。”黑鸦看着木笙一脸我不知道是谁,我不感兴趣的样子,着急的说,“就是那个能看到贾业的那个。”
被黑鸦这么一提,他倒是想起来了,当时若不是在忙贾业的事,他还是有那个兴趣好好了解了解那个小白兔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四合院区那块房租便宜,又有方便的交通工具到市区,他住在那有什么稀奇的吗。”
“不是,他要是住在那到没什么,只是他那一身衣服很奇怪。”
“奇怪什么。”
“他穿了一身晚礼服,就是前几天我在时尚杂志上看到的那一套,足足有好几十万。他一个服务生怎么能买得起这么贵的衣服,再说了,你见过谁穿着晚礼服去菜市场呀。”
“哦,那你的意思是想表达什么呀。”木笙有些好笑的看着餐桌上这只跟他耍心眼的鸟精。
“难道我们不应该去查探一下吗,这样才对得起你大师的名号,才不辱沒了师门的名声啊。”黑鸦昂着脑袋,一副我为你好的样子。
“哼哼,想得美。”木笙假笑了两声,板着脸说,“今天我们要去拜访一个人。”
“谁啊”,小算盘被发觉,黑鸦对木笙嘴里那个要拜访的人一点兴趣也没有。
“你的救命恩人。”木笙站起身抻了个懒腰,“崔家族长,崔九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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