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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有冤情,亦孔之丑
苏晟刚醒过来时,仍觉颈间一阵刺痛,浑噩片刻才觉神台清明。他打量屋内布局,见墙角堆着一扎柴木,桌上放置着瓦褐色木碗,碗中盛着冒热气的开水。苏晟猜想自己被附近农人所救,而且不久前有人来察看自己的情况。
他正欲从床上起身之时,却听木门发出“嘶呀”一声,一农妇推门而入。
她见苏晟醒来,连忙走向前关切问道:“孩子,你现在感觉如何?”
“目前尚好。多谢大婶关心。”苏晟谢道。
那妇人笑着摆手道:“没事。我见你同我儿年岁相近,你便唤我墨婶吧。”说完,她到桌边端起木碗递给苏晟。
“多谢墨婶。”苏晟接过木碗道谢。
“昨日你躺在门外的柴草堆上,一动不动。可把刚赶到家的我和你墨叔吓坏了。你墨叔见你还有生息,我怜你孤身一人,就将你安放在屋内等你醒来。”墨婶接过木碗放好后又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又怎会昏倒在我家门前?”
苏晟理了下鬓角的乌发回道:“小生名唤苏晟,我本是上京探望亲友,但昨日正在官道上赶路时,一伙人突然窜出,强夺了我的马后就将我打晕了。而后的事我便不知了。”
墨婶听完后点头:“想来那伙人只是看上了你的马,不想害人,才留的你一命。”
“对了。”她似想起什么,边拍手边走到柜子旁边,从中拿出一个包袱递给苏晟:“孩子,你仔细看看里面可有什么东西被那伙人拿去了。”
苏晟接过包袱却未立即察看,反而将它放在床头,不好意思地看向墨婶:“墨婶…我想再麻烦你可否将我送至京都,我不愿亲友为我担忧。”
墨婶摇头回拒:“虽然你有这份心,但附近住的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不愿上京。只有我儿才会上京。你若愿意让我儿带你去京城,只有等两日我儿回来后才行。”
苏晟想到来时这一路也未有客栈,无法获得马匹。只得应道:“多谢墨婶,那接下来的日子就叨扰你们了。”
“哈哈,不存在。自从儿子长大后就东奔西走,整日不得空陪同我。现在你留下,正好同我作伴。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嫌麻烦呢。”
她笑了下又继续说道:“苏晟你收拾好后就出来吃饭吧。昏了一宿想必是饿了。”说完,她便开心地离开。
苏晟见墨婶这般神态,心中微叹:“像墨婶这样久未享天伦之乐的老人,只得将关爱寄予他人,也是可怜。”他舒口气后就下床向屋外走去。
“啪”一声脆响。
“母妃!”怀王郁玓瓅捂住发疼的右脸跪在地上凄厉地叫道。
“住口!”袁修媛怒冲冲地说道。她一挥手掀倒上前劝慰的宫女,一手指着怀王骂道:“你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何曾想到本宫!何曾念及你弟弟!现在将要东窗事发了,你就想起祺帆阁中的母妃了。哈哈...现在你跑来让本宫救你。本宫救了你,谁又来救本宫!”最后一句,袁修媛厉声叫道,面目狰狞。
郁玓瓅边哭边爬向袁修媛,哭喊道:“母妃,我也是为了舅舅啊……”
袁修媛一脚踢开上前的怀王,瘫软在坐垫上:“你舅舅最多只是被革职。但只要母家不倒,宫中又有本宫,你舅舅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可你这个蠢货,竟然雇凶行刺琟王。你这叫残害手足。陛下最恶的就是这种人。而且一旦被朝臣知晓,他们又会如何想刚封亲王就残害手足的皇子呢!你是一定要让母妃和你弟弟都跟你陪葬吗!”
郁玓瓅听到这,瘫软到地上,口中喃喃道:“我跟他说过,只是想销毁罪书,不想要琟王的命啊……“
“他?“袁修媛疑惑道。她见瘫在地上的儿子,想到依他的性子定想不出这等法子,连忙问道:”此事可是你想出的?“
“不,是我府上幕僚陈名先生想的。对了,也是他拿着银子去打点一切的。“
“此事就只有你二人知晓?“袁修媛急切问道。
“对,他说就连杀手组织首领也未知我的身份。“
“太好了。“她长舒一口气:”你立刻回府盘问那幕僚,确认此事只有你二人知晓。一旦确认...就让他永远休息吧。“袁修媛抚摸保养得当的手指吩咐道。
“记住,一定要做得干净自然。“她看见仍在地上的怀王,皱眉怒道:”还不快去!“
“遵命……“郁玓瓅立刻撑起身子,身形一晃才跑出宫殿。
袁修媛抬手揉着额头,看着怀王离去的身影,一阵心烦。
淡影楼内,任芷若躺在贵妃榻上,享受着宫女的服侍。她听到宫女的问安声才睁开眼睛,坐起身子看向来人。
“儿臣向母妃请安。“献王郁绍玮道。
“快起来。朝堂怎么样了?“任淑妃问道。
“自老五在京畿受伤归来,父皇大怒。今日在朝堂之上,当庭斥责太子哥哥,还革去马尚官职。想必祺帆阁中也是热闹得很。“郁绍玮嘲讽道。
“袁诗茵生的蠢货正好让他为你我铺路。现下他已经废了,就舍了吧。“淑妃淡淡说道。
“母妃,我倒是觉得十五还有些价值。“
“哦?“淑妃疑惑地看向一脸自信的献王。
”若十五度过难关,我再去游说他一番到时他会不放过谁。“郁绍玮暗声道。
任淑妃听完轻笑一声:“还是我儿思虑周全。那…便让他更信任你些,也好为你所用。“
“儿臣明白。”
任芷若信步上前整理郁绍玮的衣服:“皇子成年封王后理应到封地去。但陛下却让你和太子同朝…不要辜负陛下和母妃的期望。”
郁绍玮点头回应,眼中充斥着野心。
结绮楼内,韦贵妃正在仔细地缝制衣裳。
“冬青,为本宫端杯茶。“韦贵妃放下衣服,轻揉酸涩的双眼唤道。
“母妃,衣物自有尚服局的人准备,您又何必劳神。“甘王郁韫珏奉上一杯茶柔声劝道。
“别人做的东西又怎会有本宫做的这般精细。母妃趁着眼目尚明,替你缝制秋衣,让你穿得舒坦些。“
“我是怕您太过劳累。“
韦贵妃摇头:“为自己孩子做衣物,心中甚是甜蜜,又怎会觉得辛劳呢。你若真想孝顺母妃,还不如时常进宫看望我。免得我挂念你。“
“母妃教训的是,日后儿臣一定会时常看望母妃的。对了,请让儿臣来为母妃按摩吧,也好消除母妃的疲劳。”
韦贵妃颔首同意。
“五皇子的伤势如何?”她闭目问道。
“五弟伤的不重。倒是太子哥哥因马尚而被父皇严责。”甘王回道。
“太子受的是‘无妄之灾‘。宫中朝堂总有兴风作浪之徒,实在令人生厌。你陪本宫用完膳后便去拜访太子,劝慰他一番。顺道再去看望五皇子一下。”韦贵妃缓缓说道。
“儿臣遵命。”甘王恭敬回道。
太明宫殿内,卫国国君郁珵美着一袭绛色朝服,腰束金玉大带,左侧悬挂佩绶。弘宁帝郁珵美在位已是第三十一个年头。平日虽日理万机却并未显得老气,反倒自有一种久居上位傲视天下的睿智沉稳。
他此刻盯着站在左侧的郁璟,端起茶杯问道:“你的伤势如何?太医可曾好生为你诊治?”
“回父皇,儿臣伤势无碍,多谢父皇关切。”郁璟跪说完突然行礼:“儿臣仅是轻伤就令父皇如此挂念。但东明道的百姓却有许多家庭骨肉分离,甚至阴阳相隔。儿臣恳请父皇能严惩罪凶,抚慰东明道的百姓之心,让枉死的冤魂安息。”
“你有这番为民之心甚好。但朝中罪臣可不止侯晋一人。”弘宁帝冷哼一声又道:“你先起来,回府好生修养,此事朕自会严惩不贷。”
“儿臣替东明道的百姓先叩谢父皇。”郁璟又行一礼才道:“儿臣告退。”
弘宁帝颔首同意,他见郁璟离去才吩咐道:“洪得全,你去传话让庆云来见朕。”
“遵旨。”洪得全应声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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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文中的道相当于现在的省。最近作者由于高考录取实在不能再日更,但作者是不会放弃的。感谢支持我的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