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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家
桃休叹气,“我本不愿去纠缠你,你装聋作哑就万事大吉。当日我只想找个看得过眼的男人一度春宵,从此两不想见,而你也将我当成勾栏女子,虽出了点意外,但你已有了心上人,定不会逼你负这责任。”
殷韶华本怜惜这女人爱慕自己千方百计的追到青楼,现又独一人挺着个肚子,已想和颜悦色,没想这一路听下来,这女人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兔爷。
“自然不可能是我的孩子,谁知你之后是不是又找别的看得过眼的男人一度春宵。”
桃休想把手旁的点心全摔殷韶华脸上,还是忍住,挺着个肚子,从怀里掏出蜜饯钱。
“你又侮辱我!”殷韶华气个半死,难不成他连个茶水钱都付不起么!
桃休奇怪,“你侮辱我到何种地步,我都不与你计较,这茶水钱我喝自我给,关你何事,以后还是别再见面为好。”
“最好记住。”殷韶华冷声道。
两人一前一后出门,屋外早有人在等。
“就是那老千!”赌坊的人蜂拥而上。
桃休拽起殷韶华就跑。
黑压压的人在后追,桃休又抓得紧,殷韶华只好跟上脚步。
“我跑不动了。”桃休捂着肚子。
“那就不跑。”殷韶华甩开。
“快快,抱着我跑,跑快些。”
殷韶华不可置信,他为何要跟着一个老千满集市的乱跑。
桃休催促,他看着对方隆起的肚子,把扇子往桃休坏里一塞,将人拦腰抱起。
“地上的罐子!”
还管什么罐子!殷韶华只好拾起罐子,抱着人在集市上跑。
总算是甩掉了赌坊的人,桃休撑着墙缓着呼吸。
“虽是你害的我被人追,不过既然刚才救了我,便一笔勾销。”
“要不是怀着我的孩子,定不管你死活。”
话落,殷韶华知说漏了,不语。
桃休先开的口,“去青楼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要真有喜欢的人,便别再去了,你也别再纠缠我。”
正想走,一支冷箭穿面颊而过,差点破了头,见没射中,巷口处跳下几个黑衣人,围住两人。
黑衣人提刀刺向两人,桃休推开殷韶华。
安如风及时出现,长剑挑开黑衣人的刀,抱着桃休翻墙而走。
两人匆匆回了家,见无人跟踪才锁上了门栓。
桃休想了很多,担心榕城杜松几人是不是被雄霸抓了,所以雄霸循着踪迹到洛阳。
难道雄霸已经得知他们的计划。
“必须将我被盯上的消息告诉太傅。”桃休道。
“能联系上太傅身边人的,只有唐文升。”
“偏偏唐哥不在,莫不是被抓了。”
桃休担心不已,恨不得立刻去榕城一趟。
她笃定雄霸派人来杀自己,连夜又搬了地方,连符大娘都来不及说声,只在原处做了标记。
派去榕城的信鸽并未回来,桃休让安如风亲自去一趟榕城,如此一来,这洛阳城只剩桃休。
安如风想了一计。
“去殷家?”
安如风道:“我曾查过,殷家还有一位太奶奶,乃是太上皇曾亲口赏赐的诰命夫人,你若在殷家,没人敢明目张胆刺杀。”
桃休是不想去的,安如风道:“想想我们为了什么。”
为了铲除奸臣,为了朝廷安稳,为了百姓不再颠沛流离。
再由安如风送到殷府,门前小厮盯着两人,得知找的是家中老爷,也做不了主,只好先去通报管家。
安如风递过包袱,又从怀里拿了一小袋青桃放在地上,道了声珍重,便消失在夜色中。
殷韶华跟着下人来到大门。
桃休打了声招呼,讪讪一笑,“能不能借住几天。”
兴许是天已太晚,殷韶华没多问,让管家收拾了西厢。
桃休没想,那伙黑衣人追到了殷府,第二日晚上,她又遭了袭击。
黑衣人不愿把人引来,小心翼翼爬窗而进,桃休警觉,拼命叫出声。
为首的黑衣人有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默默的和桃休对峙一会,听见其他人的声音,几人才无声撤退。
管家带着人急匆匆赶来,桃休怕雄霸派来的人还没离去,便问了殷韶华的住处。
已经睡下又重新掌灯的殷韶华盯着半夜举着烛台来敲门的桃休。
挥退管家,殷韶华回屋,桃休正在地上铺着被褥。
“出去。”
桃休立刻坐在被褥上。
“起来。”
桃休盖好被子。
“要不就起来回话,要不就出去。”
桃休挺着个肚子爬起来站着。
这么一个人挺着肚子站着,殷韶华百般不爽利,挥挥手,“坐下。”
“你究竟是谁?那些黑衣人是谁,你来殷府做什么?”
桃休拿出手帕捂脸,“那些人可不就是赌坊派来的人么,可怜我一个大肚子被人追着,就想到你这来借住一晚。”
“一晚?”
“就一晚。”
桃休举手发誓,这倒不是说谎,既然雄霸的人连殷府都敢进来,那再呆这也没什么意思。
为了避免殷韶华多问,她假意哈欠连连。
殷韶华果真不再多问,只进屋是撂下一句,“明早就走。”
两人早就有肌肤之亲,一人在上,一人在下,桃休睡得酣畅,殷韶华被呼声吵了一夜,隔天天蒙蒙亮,幽幽起床看着还在呼呼睡的人。
在青楼那晚,他可没听见呼声。
又想在青楼那晚,他以为对方是勾栏女人,两人颠鸾倒凤了将近一夜,确实没机会睡觉。
桃休睡起,屋内已经无人,她将包裹收拾好,又把被子叠好,这才出了卧室。
昨夜管家领的路,今早再走有些陌生,七拐八拐,竟转到了灶房。
灶房厨娘给了两个热乎乎的包子,桃休揣一个,吃一个,往大门方向去。
刚到大院就被寻来的管家逮住,不由分说的将他带到一处幽静的院子旁。
桃休揣着肉包进了屋。
屋内飘着檀香和药草味,殷韶华正站在屏风前。
“我本想走的,可管家把我带到这来。”
“可是我孙媳妇来了?”
急切的声音才从屏风后传来,两婢女笑嘻嘻的转出屏风,热切的喊道:“老夫人,可不就是人来了么。”
“怎么不出声?快来给老身看看,华儿。”
殷韶华应了,拉过桃休,“等下说什么,你应下就是,剩下我来。”
转过屏风,睡在榻上的是老妇人,桃休想这应就是安如风说的诰命夫人。
殷老太太一见桃休的肚子便泪眼朦胧,“殷家终于有后了,快给祖奶看看。”
桃休只好走过去,被殷老夫人抓着不放,一把年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还不帮祖奶奶擦擦泪。”
桃休只好接过婢女的手帕。
擦完泪,老夫人又哭了,“真乖啊,都知道帮祖奶奶擦眼泪了。”
桃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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