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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1
“你干嘛突然停车!”我不满咕哝。
燕邢不说话,他侧过头来望着我,仔细打量着,眉头微蹙。
我被他盯得发毛,转头看向窗外。
“我真搞不明白,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拨我,是为了什么?”
嗯?我眨眨眼,没听错吧,他再说什么?
“呃,那个,”我小心翼翼开口:“你是不是误会了?”
“欲擒故纵。不是吗?”他的眼里闪着光芒。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惨白如鬼。
“我没有。”我反驳。
这人未免也太狂妄自大,真把自己当成是白马王子,人人都羡艳么。
“哦。”
他启动汽车,拐到去我家的那条路上。
车内空气开始变得稀薄,空间狭小,我放下玻璃窗,深夜的风扑面而来。
我打了个冷颤。
“冷就把窗户关上。”燕邢说。
我瞥了他一眼,感觉他今晚跟变了个人似的,前几日的粗暴蛮横呢,怎么突然温柔起来,我还真有点不适应。
会不会是梦魇回来了?
我被自己这一想法惊到。
我小声开口,细如蚊叫:“梦魇。”
燕邢疑惑道:“你说什么?你大声点,我没听清。”
应该不是。
“没什么。”
我颓丧地把头靠在椅背上,不再言语。
他把我送到我家门口,我下了车,他却并没有打算折回去,我迟疑着问他:“你不回去?”
有点像逐客令了。
他眼光扫过来,淡淡开口:“你不知道我为了你,把隔壁买了下来?”
这个……我略有些尴尬,摸摸鼻子:“我先回去了。今天谢谢你了。”
真想知道燕夫人都跟他说了什么,他好像突然对我改观了。
但是,我根本不想的啊。
更何况他还有那什么何悠,当时答应燕夫人是因为以为梦魇不会再回来,可那块儿玉的存在,又燃起了我的希望。
再加上燕邢本人阴沉不定的性格,我望而却步。
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手指摩挲着玉,梦魇……不,应该是路远琛吧,明明就是同一个人还骗我说是我的梦魇,还装作不认识他自己。
你什么时候才能再出现?
我突然想到,如果他再借燕邢的身体还魂,那是不是意味燕邢将再次消失?
可是会吗?
之前燕邢的身体都将他排斥出来。
我脑子炸成一团,手中的玉在我的抚摸下温热起来,我把它放在枕头底下,伸手去关灯,却不小心碰到摆台,“啪”地一声摔碎在地。
我力倦神疲,只想好好安睡,因而没有理会。等着明天再收拾。
我刚入睡,路远琛出现在我的梦中。
他微微笑着,轻声呼唤着我的名字:“阿忆。”
我想要去抱住他,却也知道徒劳,只是一遍遍用手划出他身体的形状。
“梦魇,”我控诉他:“你就是路远琛对不对?为什么要骗我?”
他解释:“我只是突然忘了,我曾经是个人。”
“那你要怎样才能回来?”
“我也不知道。”路远琛摇头。
我问他:“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怎么上的燕邢的身?”
“玉佩,”他说:“那天晚上在公园,燕邢的血洒在了玉佩上。然后我就发现我上了他的身。”
一夜好睡,我睁开惺忪睡眼,好像昨晚又做梦了,我揉了揉脑袋,为什么还会有梦?路远琛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我收拾了摆台的碎片,照片里我和路远琛笑得开心,那是两年前拍得照片,那次见面,他手持钻戒单膝跪地,向我求婚。
多美好的回忆!
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带来无尽的痛苦。
我把照片清理干净,忽然想起昨夜路远琛好像入我梦里。
难道鲜血滴在玉佩上会有反应?
我拿出玉佩,找到剪刀划破手指,鲜血一滴滴落在玉佩上,玉佩吸收鲜血逐渐变得透明,发出盈盈的光芒。
我静静看着,一道白光闪过,我眼睛刺痛,如此相似的情景,好像也发生在不久前的夜里。
光芒散去,玉佩恢复了平静。
我反复研究着玉佩,它一如既往洁白无瑕。
奇怪,鲜血去哪了!
如果不是我的手指上传来痛感,我会以为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我幻想出来的。
燕夫人打电话过来,让我去一趟她家。
我纳闷她为什么这时候邀请我,但是想知道关于玉佩的一些事情,于是就去见她。
刚到燕家,一阵女孩低声哭泣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入目的便是何悠捂着脸,目光哀怨地望着燕夫人。
燕夫人脸色冷然,一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模样。
我唤了声:“阿姨。”
燕夫人立刻带上笑容,和颜悦色对我道:“你来了,我想跟你商量商量婚事的事。”她特意强调婚事二字。
果不其然,我扫了眼何悠,她变了脸色,泪水泫然欲滴,我见犹怜。
之前没有仔细看,竟然发现何悠的脸与我有三分相似。
何悠站在院子里,佣人将她往外请着。我随燕夫人进去客厅,她热络地拉起我的手。
我有些不适应。
关于婚事,我后悔了。
但是看着燕夫人言笑晏晏,我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这次请了国际上有名的设计师来设计你们的婚纱,今天我们一起去看设计稿。”
我张张嘴,刚想说什么,燕邢怒气冲冲地冲进来。
燕夫人瞥了他一眼,神色谈谈:“怎么了?火急火燎的。”
燕邢怒吼:“你为什么要欺负悠悠!她都已经退让了,你还想怎样?”
燕夫人眉头微蹙,冷了声音:“燕邢,为了一个女人,你跟自己母亲大吼大叫,成何体统?”
她接着说:“和自己的父亲爱上同一个女人你好意思说!”
我默不作声。没想到一向冷静自持地燕夫人这么失态。大概她可能觉得这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才在我面前肆无忌惮说出来。
“你误会了!悠悠根本不是那种人。”燕邢辩驳,“你不相信她,还不相信父亲吗?”
燕夫人哑口无声。
我站起来打圆场:“先坐。有话好好说。”
燕邢好像这才看到我似的,问我:“你在这干嘛?”
“我来……”
“我让她来的,”燕夫人打断我的话,“正好你也在,我们去看婚纱。”
“不去!”燕邢果断拒绝。
“你!”燕夫人微恼。
“我不会和她结婚的,我爱的是悠悠!”
我这个炮灰尴尬地捋了捋头发,燕邢还真是直白,一室之内气氛降到冰点。
眼看燕夫人要发怒,我赶紧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有情人就是要终成眷属才对。”
燕邢诧异地看着我。
燕夫人顺了口气,握着我的双手,温柔道:“我只认你这个儿媳。”
我笑不出来。
燕邢听到这话,眼神喷火。
他对我说:“不管你使用什么手段,我们都是我可能的!”
他愤愤离场。
我认同地点头。说得好!
燕夫人显然没什么心情去看婚纱,我乐得自在,心里惦记着玉佩的事,有意无意把话题往上带。
“你说玉佩啊,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她眼神飘忽,回忆着过往。
“那时候燕邢和路家小子还要好,我们两家去庙里上香,一个老方丈与他们和眼缘,便送了一对玉佩,一人一个。据说是开过光的,世上仅此一对。”
我问:“那个老方丈现在在哪呢?”
“前几年圆寂了。”燕夫人叹口气,“也算寿终正寝了。”
这是查无可查了。我有些头大。
燕夫人要留我吃午饭,我推脱了。
百无聊赖地在街上逛着,大屏幕里又放起当红小鲜肉的钻戒广告,我驻足,一闪而过地画面里,何川脖子上挂的无疑是同样的玉佩。
可是燕夫人说,那玉佩这世上只有一对。
一副在我手上,另一副……我想到何川与燕邢的关系,会不会是燕邢送给何悠,何悠又转交给何川?
很有可能。
毕竟燕邢都说玉佩不再他身上了。
说起来,燕邢不是说他要拿玉佩与我做交易么?怎么没了音信。
我想提醒他,但是想到上午才看到他与燕夫人大吵一顿,我怕自己再送上去成了炮灰。
我还是觉得自己直接去找何川比较好。
没想到燕邢却主动找了我。
彼时我正在理发店做头发,他在电话里约我见面,他订了餐厅。
我顶着新造型去见他。他盯着我看了半晌:“你是真的喜欢我吗?见个面还有特意收拾一下。”
我撇了撇嘴。真是自恋。
没有理会他,自顾开口:“你找我什么事?”
“这么快就忘了,昨晚怎么说的?”他急躁地搅着咖啡。
我大喜:“你把玉佩带来了?”
他轻咳了声,“没有,玉佩现在不在我这,不过你要跟我妈说是你不想跟我结婚,我就把玉佩拿给你。”
我想了想:“好,我答应你。”
对不住燕夫人了,我拿出手机当着燕邢的面,给燕夫人打了电话。
她开心地接我的电话。
我开门见山:“对不起,阿姨,我不能嫁给燕邢了。”
“什么?”燕夫人大吃一惊,“是不是因为他给你气受了?我知道他现在有点不能接受,委屈你了,可是之前我们都说好了,你难道不想程氏度过难关吗?”
程氏出事了?我怎么不知道,也是,爸妈从来不会向我吐苦水。
听着燕夫人的威胁,我看了眼燕邢,他夺过我的手机,“妈,这是我跟她的事,别牵扯到两家公司,也是我要求不结婚的。”
他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我,许诺道:“你放心,该帮的忙,我一定尽我所能。”
我咬咬牙。燕夫人这波威胁令我很不爽了。
但想到我先出尔反尔,我心里算是跟她扯平了,谁也不亏欠谁。
我说:“不必,我相信不管什么难关,程氏都有能力度过。还有,你的要求我做到了,希望你能把玉佩早日给我。”
我说完准备告辞,燕邢手机响了,我听到电话那头的何悠带着哭腔说:“阿邢,你快过来,何川出车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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