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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凄凉
“阿嚏!”冬儿从昨晚回来就开始头疼,早上睡醒就开始打喷嚏了。
“你这丫头,真是不省心,本来决定今天一早就回家的,你怎么还病了?!”依依一边数落,一边摸着冬儿的脑门,“好像还有点发烧,等下我们一起去药房,让崔医师给你看看吧。”
“好,依依,又拖累你了。”冬儿又开始撒娇,双手拉着依依的手臂,将自己的头靠在上面。
依依斜睨了她一眼,“你休息吧,我来收拾东西,等下我写封信,还是让我爹来接我们好了。”
“正好,省的我们自己操心,还安全。”冬儿说着松开了依依的手,“你先忙着,我,哈欠,再睡一下。”说完冬儿就躺下了。
“咚咚,”冬儿听见敲门声,缓缓张开了眼睛。“依依,是你回来了吗?为什么不直接进来。”声音有些懒散,有些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
“是我,赤羽。”门外传来清冽的男声。
冬儿瞬间有种被雷击中的感觉,怎么办,还没起床。“有事吗?”
“我今日就会和木眉一同走了,走以前来同你道别。”赤羽的声音缓缓而来。
“一路顺风,下学期见。”冬儿放弃了与赤羽面对面交谈的想法。
门外沉默了一阵,“伤风不能拖延,你的扇子我放在门口了,告辞。”赤羽说完,沉默了几许,就传来赤羽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冬儿躺在床上松了一口气,自己紧紧抓着被子的手也松弛了下来。刚翻了个身,想起赤羽说的扇子二字。
冬儿手拿扇子坐回了床上,正是昨天自己塞给赤羽的那一把,龙呈,但是原本的素扇上边提了四个字,一看就是赤羽写的,潇洒飘逸,“还君明珠。”什么意思呢,冬儿不解的对着扇子发呆。
“发什么呆呢?”这时候依依推门进来了,看见冬儿对着一把扇子发呆,“这是昨晚那老板送给你的吗?”
冬儿看着她,从自己的枕头下面又拿出了一把一模一样的扇子,扇柄上写着 凤祥二字。依依睁大眼睛看过来,“原来是一对,昨天怎么没见你拿出来?”
冬儿也没有隐瞒,“我昨天给了他,他今早又还了回来,上面还提了还君明珠四个字,依依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依依看着也不太懂,“左不过是一把扇子,你若想送可以将另一把素扇写写画画送于他。”
冬儿听着也觉得有理。
“快下床,我们去药房,我担心晚些时候崔医师也要离开了。”依依催促道。
“嗯。”
两人在药房取了药准备离开,遇到前来取药的沈澈。冬儿见他已经恢复正常,只是略略打个了招呼就要离开。
“冬儿,”沈澈叫住她。
冬儿回头,一双充满疑惑的眼睛看着他。
“你的荷包昨天怎么会掉下去?”沈澈问道。
“为何?”冬儿身上唯一的贵重物品就是这个荷包,所以没有骑射的时候都会随身携带。冬儿想着从衣服中把荷包拿了出来,递到沈澈面前,“你看,可能是袋子断了,所以掉了。”
沈澈接过荷包,手上用力一握,感觉有什么尖利的东西扎了一下自己的手掌,但他一心都在袋子的断口上,所以没有提起。
“断口很整齐呀。”依依看了以后也有些惊讶。
冬儿看向沈澈,“难道是有人故意割断的?”
沈澈点头,将东西还给冬儿,“你可还记得昨天你身边都有谁?”
冬儿本就头晕,“想不起来了,会不会是被路人无意间划破的?”
沈澈嘴角轻扬,“一般人应该不会随身携带利器,更何况你一个小丫头,更不可能是为了你的钱财。”
冬儿自是知道沈澈后一句是在玩笑,“你别小瞧人,我这荷包里可有宝贝。”
看着冬儿有又些精神了,沈澈也想多跟她说两句,毕竟马上就有一段时间不能见面了,“你且说说是何物?”
冬儿眯起眼睛,放低声音,“一块玉佩。”
沈澈的眼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情绪。
“沈澈。”聊天被打断了,是舒翩然。“你不走吗?冬儿,依依也在呀。”
见到舒翩然来了,冬儿也不再继续说了,“不打扰你们,我跟冬儿先回去了。”依依和冬儿就要离开。
“需不需要我送你们?”沈澈问道。
“不用,不过,”冬儿说着又是一脸坏笑,垫脚,伸长脖子在沈澈耳边说,“还是送你的舒美人吧!”说完咯咯的笑了起来。
沈澈表情先是一僵,随即化成了一片笑容,冲着冬儿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来日方长。”
轮到冬儿脸上一僵,什么意思。
赤羽和木眉一起坐在马车上,赤羽面无表情,木眉的脸色更是难看。
“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了一个相识数月的丫头跟我冷战!”木眉语气里有些焦急,有些质问,有些撒娇。
赤羽原本闭着眼睛,现下张开了眼睛,“你就没觉得你有些小题大做吗?”
木眉本来理直气壮,现在也有些心虚。
“冬儿的荷包是你割断的吧?因为我给她写了愿望?还是收了她的折扇?”赤羽的语气并不强硬。
“折扇?你还收了折扇?!”木眉一股无名火又上来了。
“已经还给她了,我对她别无他想,接近她只是为了沈澈,以后不要再做蠢事,上次的箭我已经帮你处理掉了。”赤羽说完就再次闭上了眼睛。
“我只是。。。”木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赤羽打断了,“休息一下,此去京城,路途遥远。”
木眉紧紧抿起了嘴唇,眼里充满了不甘。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对不起,甘冬儿,希望你能看得明白,我也是身不由己。”赤羽心里有一些内疚,但他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几日后
“老头,你还行吗?”沈澈走进房里,看见一个头发斑白,蓄有长须的老男人,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薄被子,正在对月独酌。
“还能在活几年,回来了就陪我喝两杯吧。”说着就去帮沈澈去了个杯子。
“还能站起来吗?”沈澈问。
“无所谓,我已经没有站起来的必要了。”老头回答。
沈澈看看酒杯,一饮而尽,“我好像已经找到线索了。”
老头给沈澈倒酒的手停了一瞬,“不用告诉我。”然后继续帮沈澈斟满。
沈澈又喝了一杯,“你和我爹娘什么关系?”
“故人。”老头头也没抬。
“赤羽是谁?为何派我保护他?他又为何总是想打听我的事情?”沈澈声音沉稳,听不出任何情绪。
“故人之子,受人之托,不知。”老头依依回答,没一句多余的话。
“你和我是什么关系?”沈澈这个问题显然和其他问题都不同,语气有些忧桑。
老头缓缓抬头,“你觉得是怎样就是怎样,老朽一把年纪,早就决定不管江湖事了。”说完将轮椅转向卧房方向,“喝完收起来。”
翌日,沈澈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想问问老头有什么想吃的,发现已经人去楼空。沈澈才想起每年这几天他一定是不在的,不知道去了哪里。
赤羽和木眉回到了京城卞府,卞承在府内摆了几桌宴席为两人接风。卞承膝下并无子女,府中中只养了一个侄子,名唤卞朗,另外就是外甥女木眉和赤羽。这卞朗长得也是相貌堂堂,可惜心思没有他的名字这么光明。
“赤羽,我敬你,私塾的生活是不是比家中舒适很多?”卞朗举杯对着赤羽。
卞朗比赤羽虚长几岁,“兄长玩笑了,在外哪有在家好。”说完喝了自己的酒。
木眉并未听出两人的话外之音,“姨夫,那私塾条件比家里差太多了,眉儿都不想去了。”
卞承向来很宠爱木眉,视她如亲生,“不想去便不去了,留在家里陪我,我也给你请一位先生,像你朗哥哥这样在家学可好。”
木眉听了眉开眼笑,“好,赤羽是不是也不用去了?”
原本和谐的气氛突然僵住了,“赤羽是一定要去的,他有要事在身。”卞承说道。
木眉看着卞承脸色有变,再看看赤羽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便没有继续纠缠,“那我也去。”说话的时候有些小女孩的可爱的娇羞。
卞承开怀一笑,“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呀,等你及笄,我就帮你跟赤羽操办婚事,如何?”
木眉听了这话很是称心,脸蛋却红了,“姨夫开什么玩笑,我还小呢,还得多陪您两年呢。”
“嫁给赤羽还是住在府里,也了了你多年的夙愿,能一直陪着我。”卞承说完又哈哈大笑。
木眉不再说话,低头吃饭,余光瞟了一下赤羽,赤羽还是在安静的吃饭,木眉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晚宴过后,赤羽独自一人来到卞承房间外求见。
“是赤羽呀,进来吧。”卞承将桌上的东西收好才叫赤羽进门。
“义父,”赤羽走进房间先向卞承行了礼。
“就我们俩个人,赤羽不必拘礼。”卞承也没起身。
“义父,我来是想问一下沈澈的事情。”赤羽开门见山的问道,“义父与此人可有。。。?”
没等赤羽说完,卞承就打断了他,“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赤羽一眼,“既然你问起,我不妨坦白告诉你,这沈澈可能与你父亲的死有关。”
提起这件事情,赤羽身形一震,但是很快平静下来,静静听卞承说。
“都是些陈年往事了。当年你爹赤峰是大将军,四海升平,皇帝便命大将军前往西南取一种灵药,据说叫做九叶灵芝,吃了可令人长生不老。你爹奉旨前往,却被这灵药的主人药王慕容善害死了。不过后来听说这慕容善也死了,但她有一个女儿还有两个徒弟,女儿名唤慕容晴,可谓是绝色美女,她嫁给了当时大名鼎鼎的神捕神沈江,据说两人还有一个孩子。”
“沈澈?”赤羽问道。
卞承没有回答,只是继续讲述,“此事过后,沈江为保护他们父女而死,慕容晴也不知所踪。经过我几年的明察暗访,找到了慕容善的大徒弟,叫涂浅,他有一个徒弟叫沈澈。”
赤羽依旧看着卞承,等着他开口,卞承去停下来,“赤羽,依你看这沈澈是不是慕容晴和沈江的孩子?”
赤羽只能实话实说,“沈澈这个人,很神秘,而且他跟涂浅并没有太多联系,我都没见到过涂浅这人。义父,你们是如何找到涂浅的?”
“哼,”卞承冷笑了一声,“这个涂浅就是当年出卖慕容善的人。”卞承看着赤羽脸上不可思议的表情,“他一直喜欢自己的师妹,慕容晴,但是慕容晴却另嫁他人,他妒火中烧,就将地形图出卖给了赤将军,自己销声匿迹了。”
“这样说来,他更不可能收留慕容晴的儿子了。”赤羽说道。
“赤羽,你还是太年轻,人心叵测。这件事情之所以一开始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怕你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然后卞承面色凝重的拍了拍赤羽的肩膀,“赤羽,这件事情毕竟也关系到你的家事,这个沈澈很有可能就是你杀父仇人的后人,我让你接近他就是要你查出真相,找到仙药。”
赤羽的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只是再次向卞承行礼,“赤羽定不负义父所托。义父早些休息,赤羽告退。”
卞承微微颔首。
赤羽关门的时候正好遇上来请安的卞朗,“呦,赤公子还挺殷勤。”
赤羽面色无异,“兄长说笑了,义父生我养我,我本应该多来请安的。”
卞朗一脸轻佻的笑容,“以后你娶了木眉,就是我们卞家的倒插门女婿了,有的是时间请安。哈哈哈。”卞朗边笑边走进了卞承的房间。
赤羽双手紧紧握拳,也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叔父,那小子你找你干什么?”卞朗进门就在桌子对面的椅子上落座。
“他来问沈澈的事。”卞承淡淡答到。
“怎么,这小子不想为我们所用?”卞朗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卞承摇摇头,“朗儿,你面对赤羽的时候也应该收敛一点,他现在对我们还有用!”
“哼,有用,不过是我们家养的一条狗,还要把国色天香的木眉妹妹嫁给他,爹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那小子要是知道他爹的死有我们的份。。。”
“住口,这件事不许再提!”卞承的语气突然变得很严厉。
卞朗也知道触到了卞承的逆鳞,“爹,我知道了,您喝茶。”说着将一盏茶递到卞承手边。
“朗儿,我明白你看不起赤羽,但是还没到摊牌的时候,木眉的事我自有打算,你也别成天在家无所事事了。”说着卞承从书中拿出一份请柬。“这是枫萤私塾的校庆请柬,你替我去,顺便帮我敲打一下赤羽,看起来他对于调查沈澈的事情不是很上心。”
虽然前半句话让卞朗很不舒服,但是这封请柬来的很是时候,他正好有机会可以出去放放风。自从木眉和赤羽出去上学,他就没有了出门的借口,每天被卞承关在家里。“叔父,您瞧好吧。”说完就出门了。
卞承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朗儿要是能有赤羽一半稳重我也就能安享晚年了。”说完无奈的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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