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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当年
从兄长的望尧泽离开后,我回到自己的漆吴宫,毕竟照顾了洛痕君足足三十又一天,一放松下来顿感浑身都是酸痛酸痛的,于是我便吩咐青伊为我看守宫门,我屋子躺到自己的紫檀大床上补眠去了。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一个真实的梦。
一个我永远不愿回忆的梦。
我回到了自己在凡间的生活。我在凡间从师于一位得道真人,名曰太乙,我还有一位师兄,我叫容容,他叫无痕。
我师父是位得道高人,却迟迟不肯渡劫飞升,据他的说法,是自己从小便立志惩恶扬善,飞升为仙后多少会受到天条的约束,不便斩妖除魔,维护正道。
他说的头头是道,我却不以为然。在我看来,他是怕成仙后再也不能如此像现在云游道人四海为家这般来的潇洒自在。
不过我倒是很是支持他的做法,因为我立志要同师父一样活的潇洒自在,因此每当师父与师兄催我用功修仙时,我都以这个理由来搪塞他们。
师父虽认为我有仙根,却也从不逼迫我,任我兀自胡闹去了。而无痕就不同了,他对我修仙这方面很是偏执,也很严厉,常常敦促我复习功课。
我俩都是被遗弃的孩子,自小便被师父收养,按理说感情应该非常深厚,而我却因为每次他督促我修习时的严厉而对他躲之而唯恐不及。
换句话说,我怕他。
他年长我五岁,心智却比我稳重的多得多。小的时候,他对我很好,不管我对他提出什么无理要求都会答应。
一日,我们师徒仨云游到人间的京城,京城里有许多大大小小的酒楼,其中一家“香满楼”的糖醋板鸭名头最盛。
可怜我们的师父两袖清风,并没有多余的钱给我解馋。我人小鬼大,当时就提议去偷一只,师兄虽当着师父的面拒绝了我的提议,还把我骂得狗血淋头,但晚上师父睡着后,师兄还是带着我去偷了一只。
当时我十岁,他十五岁,武功底子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因此我们当时就被发现了,香满楼的掌柜眯着小眼儿仔细打量了我们一会儿,用他那两片肥得流油的嘴唇只说了一句话“给我狠狠地打!”
本上神当时就气炸了,有这么欺负小孩子的么?
虽说,咳咳,本上神做错了事,但当时也是个小孩子呀!
我正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拳打脚踢,却不料无痕将我和板鸭死死地护在他身下,而他自己却承受着那几个人高马大的伙计的拳打脚踢。
任我怎么挣扎也没用,我急得大哭:“无痕,你疯了吗?这样下去你会被打死的!”豆大的汗珠从他苍白的脸颊上滑落到我的脸上,滚烫滚烫的。
他却仍勉力安慰似的冲我淡淡笑道:“你没事,我才会没事啊。”
我知道,他这是怕我害怕。
我们被一群伙计从后门扔了出来,无痕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昏迷了,十岁的我不知哪儿来那么大的力气硬是将他拖到了师父所在的客栈。
师父一睁眼便看到背后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无痕和哭的稀里哗啦的我。
他老人家着实被吓得不轻,却也能及时分清轻重缓急,先处理包扎了无痕的伤口,再回来找我算账的时候,发现我早已跪在床边哭得一抽一抽的,师父叹了口气,道:“念在你年纪尚幼,为师便不再过多惩罚你,你就回房间抄《三字经》罢。”
别看老头子平时把我宠的无法无天,可在关键时刻惩罚我却一点儿也不含糊,我确实是被罚抄《三字经》,不过是在右手被他用戒尺足足打了五十下的前提下……
……
我的手辣疼辣疼的,却还必须拿笔抄书,我强迫自己要坚强,却在想到无痕被打的血肉模糊的背后还是让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眼泪“啪嗒”“啪嗒”地滴在眼前的白纸上,把我写的字都染得糊成一片。
我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朦胧中感觉有人轻轻进了我的房间,同时伴随着压抑的闷哼声和一股浓重的药味儿,一声轻轻的叹息声后,便感觉有双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右手,随后便感觉右手上有一股清凉的液体在流动,接着那双手便轻轻地帮我缠绷带。
然后我好像落入了一个怀抱里,这个怀抱虽瘦弱却很温暖,我其实是想睁开眼睛的。
我想问问他:“师兄,你没事了么?”
可无奈我哭的太累了,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睛。那个怀抱把我放到了床上,我就想等明天一早再问也不迟,便也安心地睡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看到自己肿的老高的右手才想起昨天干的蠢事,只道一声:“糟了!老头子让抄的《三字经》还没抄完呢!”
慌慌张张地跑到书桌前,却发现书桌上整齐地摆放着抄好的《三字经》,不多不少,正好是老头子要求的五十份儿。
一看字体,像是我的,但更像是无痕的。我想起昨日他的伤势,,这才匆匆忙忙地跑到师兄的房间。
师父看完我拿给他的《三字经》,看了看还没睡醒的师兄,又看了看我那肿的老高的右手,叹了口气,道:“我早知如此便不会罚你了,也罢,你就好生照顾你师兄吧,我去抓些药材回来,你可别千万记住这次的教训,千万别再惹是生非!”
我点头如捣蒜地答应着:“徒儿定当谨遵师父教诲。”
师父出去后,我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师兄的床前,师兄的脸可真是好看,虽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却也能看出来些俊俏的影子来,师兄一直是趴着的,我为了更好地看清他的脸,便索性趴在了床上。
嗯,近看更好看。
眼前的人儿突然睁开眼睛,我先是一惊后是一喜,兴奋地大叫起来:“师兄,你终于醒了!”
无痕却一直淡淡地笑着望着我,等我喊完才问道:“容容刚才在看什么呢?师兄脸上有东西么?”
我摇摇头,如实答道:“容容只是觉得师兄长得真是好看,想离得近些看得更清楚些罢了。”
无痕听罢后眼睛亮了亮,更加温柔道:“那么容容长大后嫁给师兄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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