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秋蝉同人诱敌深入

作者:璇玑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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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身份


      陈深如弄堂般狭长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刚刚走出来的地方。
      他同李小男调侃着,十分钟过去了,看到那个自己逞作“英雄”救下的“美人”,酒醉后扶墙一路摇晃着身体走出来,他就有些担心,不知道是担心那个女人会摔倒在地,还是因为始终看不到嫂子离开的身影。
      她为什么还不走?陈深十分疑惑。
      “砰——”
      正在热烈划拳地李小男突然被枪声惊醒,手里举着的杯子掉到了地上,玻璃碎裂的声音中,她愣愣地看着身边的陈深猛得站起,旋风一般向着舞厅门口冲去。
      发生了什么?
      李小男转头看了眼那个楼梯出口,没有人。

      旋转门前的地方被空了出来,特工们远远地围成了一个圈,陈深顾不了那么多,他冲进了包围圈。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倒在楼梯前,她昏昏沉沉地趴在地上,无力挣扎着,似乎摔得不清。
      陈深一个急刹,站定脚,心头惊诧万分:不是嫂子?
      长发下那张脸露了出来,额头流了血,衬着惨白的脸色,触目惊心。
      陈深捂着唇,落下的心脏再度揪了起来,七上八下:怎么会是,她呢?

      毕忠良就立在叶子面前,居高临下,凝视着她挣扎的动作,话却是对手下的特工说的:“舞厅里的人一个也不许走。”
      “是!处座!”刘二宝领命去了,路过陈深的时候很客气的招呼一声:“陈队长。”听不出是不是带着讽刺。
      跟着陈深一路跑过来的李小男,此时见了血,惊吓过度晕了过去,被两个舞女慌忙地架到了一边休息。
      陈深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将手插在了裤兜里,坚硬的指甲触及掌心,生疼生疼的,好像就这样顺着他交错循行的经脉,一路疼到了心里。

      “处座,有枪!”特工阿达从落在地上的手包里搜出一把手/枪,邀功道,“这女人身上藏着枪,肯定不是一般人!”
      毕忠良不予理会,他盯着陈深,显然发现了他。
      陈深双手插兜,在边上吊儿郎当地站着,见毕忠良鹰隼一般的眼神直勾勾盯着自己,他还潇洒地笑了下。
      漫不经心地走上前,他从阿达手里拿起那把枪,杂耍似得在手指间转了几圈,赞叹:“呦~,美国柯尔特,进口货,稀罕玩意儿!”摊在掌心递给毕忠良。
      “头儿!”阿荣心虚,他这当着上司的面讨好上司的上司,是不是不太好?
      被扁头一把拉到了后面,瞪他:出什么风头,没看到头儿还在呢!
      毕忠良扫了眼漆黑的枪身,从他手上夺了过来,质问:“今天你值班,你不在处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陈深瞥了他一眼,一脸嘻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经常溜号的。”浑不在意的模样。
      “你越来越不像话了!”毕忠良指着他,怒不可竭,“你就想让我这么跟李默群汇报,是吧?你还真就不想干了,是吧?!”
      在扁头没有在行动处里找到陈深的时候,他就有些生气,本来这次行动是他们一分队的任务,他想带着他来立功,他不想让手底下人背地里说三道四,看不起自己这个兄弟,可是他自己呢?
      陈深很是无辜的看着毕忠良:“你就跟他说,我是提前来这儿打头阵的呀!”
      一口气噎到了嗓子眼。
      毕忠良瞪着他,无语,这个扶不起的阿斗!一点不让人省心!

      径直走到楼梯口,陈深蹲下身扶起地上的姑娘,这大冬天的躺地上得有多冷。
      触手一片冰凉,感觉到她软若无骨的身体,遂将其扶稳在自个儿胸前,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呵!这得喝了多少酒啊!这到底是摔晕了,还是喝醉了?喂!喂!你醒醒!”陈深晃着她。
      她呻/吟一声,蹙着眉好像十分痛苦的样子,睫毛微颤着,睁开了一道缝隙,恍惚地看了眼陈深,随即又闭上了。
      看来是真的喝多了。
      陈深抬头看向毕忠良:“中/共还是军统啊?”
      毕忠良的身体仿佛因冷而颤抖起来,他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却没有回答陈深的问题,他觉得自己的酒精依赖症似乎又发作了,冷盯着陈深片刻,咬牙切齿地走进舞厅:“给我过来!”
      陈深还单膝跪在地上半抱着人,扁头几步走了上来:“头儿!这里交给我吧,你赶紧过去,处座今儿可生气了,你快哄哄去!”
      “没事儿!老毕就是更年期到了,”陈深无所谓,趁机给她摸了遍骨头,确定没摔骨折,指挥扁头拾起地上的红色呢子大衣给她裹紧,他从地上站起身,缓了缓酸麻的腿,抱起那个女人,“我来就行,你看着门口。”
      “头儿你可别犯糊涂!这女的就是长得天仙样儿,你也不能这个时候泡她,她现在是危险人物,可不是头儿你怜香惜玉的时候!”扁头这个着急,却还记得压低声音。
      “欠抽了是吧,管好你那张嘴!”陈深嗤他一句,小心抱着怀里的女人跟上毕忠良。
      “还不承认!”扁头气急。

      温暖如初的米高梅里,此时却寂无人声。
      舞厅里所有人紧挨着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战战兢兢的,活像被扒光了衣服扔到了外面的冰天雪地里,黑衣特务们围着舞池站成了一圈,无声的用枪指着他们,好像随时都可以把他们打成筛子。
      刘二宝正在舞台上来回踱步:“你们当中,有谁,还认识刚才那个女的?”他看着舞池里的男男女女,蚂蚁一样不知所措地堆在一起,仍旧端着一张笑脸,客客气气地问。
      毕忠良和陈深却上了二楼的包坐,挑了张金丝绒沙发坐了下来,陈深把昏迷的女人放到一边,往楼下望去,这里视野开阔,能将下面的动静瞧个一清二楚,并没有看到嫂子的身影。
      心里略略松了口气,现在只有看不到人,才可能是安全的。

      一壶温好的酒放在了毕忠良面前的桌子上,舞厅的谢大班陪坐着,亲自为毕忠良斟酒。
      毕忠良拿起搪瓷杯喝了一口,身体很快就不颤抖了,甚至有点儿精神抖擞的味道,他把杯子放在了陈深面前,抬抬下巴示意。
      陈深瞄他一眼,把杯子往自个儿跟前又挪了挪,摇头拒绝:“我喝不了这个。”
      毕忠良疑惑:“怎么就喝不了了?”
      陈深一脸嫌弃:“太土!”虽这么说,还是拿起温在炉上的小酒壶给添上了酒。
      这两人闲聊着,坐在陈深对面的谢大班却听得胆战心惊。
      “哼!”毕忠良抽动着嘴皮,假意哼哼,“你喝的汽水就洋气啊?大冬天的,喝得人浑身上下直哆嗦!你少这儿装模作样的。”
      陈深看着随侍在边上的舞女,笑得风流倜傥:“不装,姑娘们怎么会喜欢我呢?嗯?”向老毕抛了个眼神,释放自己的魅力,伸手把搪瓷杯放回到他面前。
      毕忠良稳坐泰山:“那你倒是给我找个正经的回来呀,别一天到晚都是舞女呀演员的,行吗?”
      又来!陈深别开头不理。
      恰巧楼下刘二宝已经审完了人:“报告处座!所有人都已排查完毕,抓到八个重点嫌疑人。”
      毕忠良手指点在扶手上,看了眼被陈深放在另一张沙发上的女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刘二宝信心十足,露出一排白花花的牙齿,狞笑道:“放心吧处座!这里所有人,都已经登记在册了。”必要的时候,自然得随传随到。

      这个女人会是宰相吗?毕忠良心中存疑。
      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她和舞厅里其他浓妆艳抹的女人都不同,像一朵与世隔绝的幽兰草,本身便与这里格格不入,她不应该会是来这里消遣的人。
      除非,她有什么特别的事,譬如,与人接头。
      可是一个与人接头的共/党分子,会喝得大醉如泥?还是她在故意装醉,企图混淆视听,瞒天过海呢?
      她真的是宰相吗?毕忠良不确定。他唯一确定的,就是她的身份一定不正常。
      毕忠良起身扣紧了西服扣子,冰凉的视线往下转了一圈,说出口的话却彬彬有礼:“不好意思啊各位,打扰大家了,请大家继续。”
      自然没有人敢继续。
      这些舞男舞女们看着八个嫌疑人像一串带鱼一样沉默地走向舞厅门口,嫌疑人中一名小胡子男人被刘二宝向外推搡了下,突然用尖细的声音喊了一声:"出来玩我还犯法了?大家说,我犯法了吗?"
      刘二宝抄起一张凳子,重重地砸在小胡子头上,凳子像突然散架的骨头一样落了一地,小胡子随即倒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不敢再说一句话,小胡子迅速被两名特工架起,摇摇晃晃地像喝醉一般向外走去。

      陈深注视着楼下的动静,那个小胡子不正是之前借故搭讪的男人么?他摇了摇头,听老毕说了句收队,于是站起身拿过他放在沙发上的灰色大衣。
      谢大班起身招呼:“这就走啦?”她绞着一双手指头,语似挽留,心里却巴不得这帮瘟神赶紧离开,最好永远也别过来。
      再来几次,她这生意还要不要做啦?
      “走了。”撑着胳膊让陈深帮忙穿上大衣,毕忠良径直下楼。
      陈深向着谢大班摆摆手,提醒她帮忙照顾李小男,他现在无暇分/身。
      抱起那个女人,陈深一步步跟着下楼,鞋底触碰在楼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落到了他耳朵里,也敲击在他心上,与亲人重逢的喜悦还未消散,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却发生在眼前。
      接头的情报是怎么泄漏的?嫂子到底去了哪里?是不是已经趁乱逃走了?她一个人又是如何逃脱了76号的重重围捕?还有这个女人,她为什么会出现在米高梅?老毕又为什么要抓她?她到底是谁?中统?军统?还是……自己人?
      陈深低头看着她的脸,她此时乖巧地窝在自己怀里,半点没有之前张牙舞爪的生气,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可他却必须冷静。

      舞厅门口,整装待归。
      雪花落在了西服领口里,很快融化成一阵沁凉,陈深缩了缩脖子,正想抱着人上扁头开的那辆篷布卡车,毕忠良却站在他那辆灰白的汽车前,勾起手指向着他招了招:“你过来。”
      陈深抱着人,咯嚓咯嚓地踩着积雪走上前,听毕忠良冷哼道:“还不舍得放手了是吧?”他是让他过来,又没让他抱着女人过来。
      “我倒是想放手啊!可你看看,这松得了吗?”陈深一步迈到他跟前,扯了扯身上的人,平白无辜。
      刘二宝从后面伸头,看到那女人牛皮糖一样黏在陈深怀里,两只手紧拽着他的衣服不肯放,两个人跟拉锯战似的你来我往,好好的一套西装生生给拽到没样,像是皱皱巴巴的梅干菜,于是好笑,没想到这女人看着柔弱,喝醉了还挺不好惹的,见陈深飞过来一记眼刀,忙低头用拳头抵着唇,偷乐。
      “你小子早晚得栽在女人身上!”毕忠良手指点着陈深,看了眼三辆篷布车旁皆已集合完毕的手下,提声喝命,“上车!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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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第十一章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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