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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杀
离开阴沉的房间,离开让他动摇贪恋的温度。空荡荡的怀抱让人忍不住浑身颤抖,孤寂、落寞。
层层叠叠的情绪在身体里蔓延着,像是剧烈的赌。
直到终于远离了那份浓重的感情,站在被黑暗包裹的角落,莲才终于缓缓地松了口气。
俊逸的脸笼罩着一层寒霜,平静无波的双眸似乎不管遇到什么都不会有丝毫的情绪欺负。他就像是没有感情的傀儡,却偏偏叫那人三言两语就毁了自制力。
这样下去不行。
他活着只有一个目的,在目的达成之前他绝对不会死。而在做完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之后,他也绝对不会活着。
生死对于他来说就只剩下唯一的目的,他这样的人,没有资格牵连别人。
寒慕,寒慕。
捻转与舌尖的名字包含了无法诉说的感情,像是坚硬的刺,狠狠的刺如心脏此生都无法拔出。
既然注定了要辜负,就不应该让他继续沉沦。
握紧了怀里的玉佩,莲的表情瞬息万变。终究还是化为死寂,仿佛古井无波。
另一边,肖墨把孙瑾已经处理掉的事情汇报给寒烈。
闻言寒烈只是微微蹙眉,什么也没说挥挥手让肖墨退下。
转头看着紧闭的帘子,寒烈的眼神顿时变得柔软。忍不住伸出手,把帘子撩起来,马车里的易莫桑听到动静像是兔子一样蹦过来,一把扯过寒烈手里的帘布再次把马车严严实实的遮了起来。
寒烈无奈的笑了笑,眼底却透出浓浓的宠溺。
“小桃,还在生气么?”
混蛋,怎么可能不生气啊!
一想到这混蛋竟然咬了自己的嘴唇而且还弄的又红又肿一看就像是被蹂躏过的模样他就来气。
这个混蛋,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要咬伤自己的嘴唇让他的侍卫看到,简直丢死人了。
昨晚真不该喝酒的,被这混蛋抱着睡了一夜占了便宜不说还叫他握了把柄。
啊啊啊,寒烈什么的最讨厌了。
知道马车里的人脸皮儿薄,现在肯定还没消气,寒烈也就不再逗他了。晃晃悠悠的骑着自己的马,锐利的双眸静静地扫过周围的荒漠。
不出意外的话,还有五天就到了目的地。一路上除了最初遇到的几拨杀手之外一切都很平静,而这股平静却又隐隐透出诡异来。
干了一上午的路,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众人停了下来。
因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所以只能在野地里生火煮饭。好在肖墨等人都习惯了风餐露宿,很快就生了火也准备好了锅。
虽然地处边关有些偏僻,却也有些独有的野物只有这一带有。
五个侍卫,一个烧火两个去打猎,剩下一个喂马而另一个则去附近打探地形。一时之间,剩下的就只有寒烈和易莫桑两个闲人。
回头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马车,寒烈忍不住叹了口气。
看来,他得亲自出马了。
“小桃。”
“滚。”
寒烈刚出声,马车里的易莫桑就没好气的丢过来一个软垫。砸在帘子上,发出闷闷的响声。
就算小桃让他滚他也是绝对不会滚的,所以寒烈很平静的掀开帘子,锐利的双眸直直的看向易莫桑。
“乖,出来走走。”
“不要!”
易莫桑毫不犹豫的拒绝,气的满脸通红看来是轻易不会平息了。
寒烈的眼底略过一抹幽深,忽然伸手把蜷缩在角落里的人拉出来。用力的抱在怀里,略微使力就把人给带出了马车。
“登徒子,把你的手拿来。”
易莫桑没好气的抬脚踹过去,寒烈也不躲,只是扶着他的腰,等到人站稳了之后才松手。
“土匪流氓登徒子,你到底打算把我怎么样?”
易莫桑气呼呼的瞪着寒烈,而寒烈却忽然勾唇一笑。
“做我的压寨夫人。”
“滚,谁要做劳什子的压寨夫人。小爷我是男人,是公的。”
“我就喜欢公的。”
寒烈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接口,段数完全甩了易莫桑好几条街。脸皮儿薄又纯情的易莫桑自然不是寒烈的对手,气鼓鼓的瞪着眼睛咬着嘴唇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留守的肖墨和青峰听着自家主子说出口的话,眼底纷纷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他们的主子啊,什么时候从高冷男神变成了无赖牛皮糖了。
这样下去还可以做他们英明神武的主子吗?还可以愉快的领导他们打江山吗?他们真的不用跳槽另谋出路吗?
寒烈才不管自己的属下如何凌乱,他一心一意只有他的小桃。
“难道你不知道选择权不在你手里吗?”
易莫桑实在难以说动,寒烈打算小小的动一下真格。
听到他的话易莫桑顿时炸毛,愤恨的瞪着他:“怎么就不在我手里了?腿脚在我身上长着,只要你不再缠着我,我保证一眨眼就跑远。”
寒烈无奈的叹了口气,一副你太天真的表情看着易莫桑。
“早在你遇到我的那天,在那些追杀我的人眼里你就已经成了我的同党。就算我现在烦你离开,你也会陷入危险中。与其离开我被抓走,还不如留下来。至少我可以保护你,不是吗?”
易莫桑闻言一愣,片刻后忽然情绪激动的狠狠瞪着他。
“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你!可恶,我的第一次翘家计划,竟然就这样被你搅乱了。”
翘家?
他的小桃竟然不是出来历练而是偷偷溜出来的。
寒烈眼底闪过一抹无奈,他就知道他的小桃不可能乖乖的任由那对无良夫夫蹂躏。
“现在不是我不愿意让你走,是那些杀手一旦看准了你独自一人就会把你抓走。我不能看着无辜的人被我连累,所以必须把你留在身边。”
听听听听,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易莫桑肺都要气炸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混蛋啊,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被人追杀?今天你不给小爷说清楚,小爷就灭了你。”
“这是小桃自己想要知道的吗?”
混蛋,都这个时候了还在纠结这些问题吗?
易莫桑咬牙切齿的瞪着寒烈,尊的很想张嘴狠狠地咬他一口,让他流血让他痛到极致。
太憋屈了,自从遇到这个男人之后他就一直被压制着。不管是张牙舞爪还是心平气和,到最后总是被他牵着鼻子再走。
这种感觉,相信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
寒烈知道不能惹过头,笑了笑。身体凑近了几分,薄唇贴着易莫桑的耳朵:“关于我的身份,小桃跟我回家就全都知道了。”
耳边温热的气息只是一瞬间,在说完之后寒烈就退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等到易莫桑反应过来要发表的时候,寒烈早就到一旁忙去了。
狠狠的咬紧了牙关,易莫桑发誓这笔账一定要跟寒烈算。
很快负责打猎的人就带了野物回来,而且已经扒了皮处理好的。回到火堆边,架起了火然后开始烤。
不多时肉香味儿就飘了过来,易莫桑皱了皱鼻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双眼放光的盯着还在烤的野味,飞快的跑了过去。
肖墨刚好把肉翻了个面儿,然后就感觉到有人并排蹲在了自己身边。
一回头,看到是易莫桑,立刻条件反射的往一旁挪了挪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见美味被挪走,易莫桑很不爽的也跟着凑了过去。
肖墨拿着东西的手一颤,下意识的看向寒烈。
那位爷正用阴冷锐利的视线切割着他,估计在他的心里自己早就被碎尸万段了。
“青峰。”
听到肖墨的求救,青峰抬头看了一眼。看到易莫桑牢牢黏在美食上的视线,二话不说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匕首。
非常随意又精准的把自己烤着的野兔熟了的腿切下来,用干净的布巾包着,抬手递给易莫桑。
“饿的话就先吃点吧,熟了。”
易莫桑也不客气,笑眯眯的接过香喷喷的兔腿往后退了几步直接坐在地上津津有味儿的吃了起来。
肖墨:……
感情凑过来只是为了要吃的啊,可害死他了。
他还以为易莫桑又跟自己的主子闹别扭打算拿自己当挡箭牌呢,可吓死他了。幸好,幸好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青峰是怎么明白易莫桑的意图的?
肖墨猛然抬头,眨巴着眼睛看向青峰,一副‘快告诉我我很想知道而且已经抓耳挠腮’的表情。
青峰嫌弃的瞥了他一眼,然后低头继续忙自己的。
肖墨哀怨了,重重的哼了一声也不再说话。
“好吃吗?”
另一边的寒烈见易莫桑吃的狼吞虎咽,不由走过来微微蹙眉有些关切的问。易莫桑没说话,连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
“慢点。”
寒烈也不觉得尴尬,仔细的嘱咐着,还打开水囊递过去示意易莫桑喝点。
易莫桑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寒烈的伺候,吃完后一抹嘴,干脆双臂撑在身后呈半躺的姿势惬意的眯着眼睛享受着头顶硕大却丝毫也不炽热的阳光。
慵懒又随性的小模样看的寒烈心底痒痒,真想伸出手捏捏易莫桑粉嘟嘟的脸颊。
等所有有人到齐,吃过了东西就继续上路。
易莫桑不愿意再在马车里待着,嚷着要骑马。
本来是寒烈等人一人一匹马,如果易莫桑不坐马车就必须跟人共乘一匹马。他不乐意跟寒烈一起,跟其他人的话寒烈自然不会愿意。
最终还是可怜的肖墨做了牺牲,贡献了自己的马。虽然他是很想跟青峰共乘一匹马,但碍于青峰完全无视的嘴脸,他只好郁闷的窝在马车里。
骑在马上的易莫桑兴奋的不得了,一路都在喜滋滋的欣赏着难得一见的大漠风情。
虽然风很大,而且黄沙漫天,易莫桑却完全不觉得难受。一双眼睛瞪到最大,黑漆漆的双眸里满是兴奋。
寒烈骑着自己的马陪在易莫桑的身边,看着他兴奋的模样他当然也开心。
荒凉的大漠,似是一望无际。漫天的黄沙以及无边无际的广袤让人的心跟着变得豁达。路途上只听得到马蹄的声音,众人一直走了两个多时辰才终于远远地看到几户人家。
渐渐地,疯狂开始大了起来。
这种大漠,一旦刮起了狂风就没有办法赶路,能见度也变得非常低。
寒烈的眉峰不由皱了起来,吩咐众人加快速度到有人烟的地方休息。
大约一盏茶的工夫后,风沙忽然变得更加强烈。眼前的一切都变得灰蒙蒙的,天幕不断的压低,阴沉的吓人。
“小桃,跟紧我别乱跑。”
寒烈担心待会儿出现意外,侧头看向易莫桑说着。
“恩。”
易莫桑也是知道轻重的人,乖乖的没有跟寒烈吵,点点头紧紧的跟在寒烈的身边。
“咚。”
就在这时,在马车旁忽然发生了爆炸。浓浓的火药味被风吹散,黄沙变得更浓厚。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到了附近的马匹,慌乱中的马顿时横冲直撞起来。
“小桃……”
寒烈的话还没有说完,后面惊慌的马就冲了过来,在快要撞到易莫桑的时候。他用力的握紧了缰绳,同时双腿夹紧马腹促使马儿改变了方向。
这样一来虽然避开了后面撞过来的马,却也跟寒烈分开了。
混乱中又是几声爆炸,火药味更浓。
大风席卷着黄沙,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而从另外方向疾驰而来的马却趁乱出现,肖墨等人下意识的往寒烈身边靠拢要保护他。
然而寒烈却竭力的要靠近易莫桑,眼底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冷光。
看着堵着自己的黑衣蒙面人,易莫桑知道事情不对。他的眼神变得凌厉,反手抽出腰间的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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