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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啊啊……轻点…对……用力…就是那……」
夜里,离宜化不远处的龙章县一处小屋子里,不时传来声声令人脸红心跳的莺啼。
光透过纱窗照亮了床榻上交缠的两人,薄薄细汗顺伟岸背部缓缓滑落,狭窄空间弥漫了浓浓雄性气息,每当气味越强烈,他们的动作更激烈,声音更加奋力而出。
幸好此时没有人经过房间外,否则面对如此激情缠绵,还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这么快就要走?奴家都还没有尽兴呢……」
衣着裸、露的美人轻佻说道,布满痕迹的长腿勾上男人腰际悄悄磨擦,企图再引起下一轮战争。
「小妖精!」
拉过纤纤长腿凑近唇边,他何尝不想多再温存一番。
可惜啊,家里婆娘近日来管得紧,哪怕两人街上相遇,连想装作巧遇而转进胡同或是借口到酒楼客栈吃饭,换来总是更高压专、制。
「宝贝儿听话,待官人我哪日处理好家里婆娘,必定用八抬大轿将你抬进家门。」
幻想爱人穿着丝织婚服张开双腿仰躺婚房木桌上,身边洒满意寓早生贵子的果物,装有交杯酒的酒壶开口慢慢朝下,入喉甘甜的晶莹酒液润湿了衣裳,美人那若隐若现的胴体光是想象就令人受不了。
「得了吧你还八抬大轿?当真以为你家阿娘会认命接受她媳妇从生孩子的老母猪变成连个屁都出不来的男人。」
哼,男人嘛,若是能管得住自己那下半身,又岂会连瘦弱的男人也能当作玩物,真以为自己不懂?
不满地抽回脚起身整理衣物:「门口即往那儿走不送,奴家累了想要休息,改日见。」
这贱货!
隐忍怒气不想与其计较,不就是个出来卖的,自以为清高还不是被睡的那一个,老子只要有钱要买几个都行。
「哼!」
执起桌上木梳打理柔亮的长发,装作没听见男人甩门离去的声响,对着铜镜拾起手边的绿玉簪子。
哪知那铜镜伸出了一只手,接过簪子替美人簪上,惹得美人娇笑连连。
「你可是多久没来呢,真把我想坏了。」
光滑脸蛋贪恋的摩娑那臂膀,笑靥如花。
「世上的男人女人也就是一个字,贱,作践了自己好得声名利益,贱货,还不是在我身下叫!」
方才离去的男人手里抓着酒瓶,独自一人站在龙章县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感叹大道。
恰好这时一只野猫路过,当人心情不好时见了什么就像见了仇人似得,一把将喝了半壶的酒瓶直往那猫儿身上扔。
「喵───」
「滚你!」
轻蔑看了眼满地破碎瓦片,这些贱民明日终于有事做了,瞧瞧小爷对他们多好。
至于那个人品有问题的臭婊小倌,很好,真当他是一朵出淤泥不染的高洁清荷?
我呸!
明个儿老子就上县衙状告他拐带良家夫婿的罪,看还怎么干这行,恐怕到时跪下来对着男人翘起屁股求情的是他。
一想到这里心情异常开心,丝毫不觉危机已悄然靠近。
「诶,什么东西?」
是他的错觉吗?平日里来来往往多次的街道地面竟有弹性,蹲下身用指腹按压还会回弹,不愧好弹性。
起身左顾右盼,确定整条街上除了男人以外再也无二人。
临时兴起的戏谑之心驱使着男人,定睛细看他的脸竟挂着噬血笑容,暗夜中看格外诡异,捡起地上的破片……
「全都是你们自找的,去死,去死,给我去死───」
瞪大狰狞的双目,男人杀红了眼,地面禁不住破片的割划,竟从那被称为是伤口的凹陷处喷溅大量血液。
原本洁白整齐街道顿时血流成河沦落成人间炼狱,每每凶器落下的瞬间,隐约中似乎夹杂不少凄厉惨叫声,可怜的是他却充耳不闻,一心只想着为深沈已久的愤怒找一个出口。
发泄完怒气的男人满身是血的垂下酸软双臂坐到一旁,像是这辈子所受怨气被人用细针戳破了个洞,从未有过如此舒爽。
殊不知盛满鲜血的水洼底部慢慢浮上了张七孔流血惨白无道的脸,没有瞳仁的双目转了一百八十度死命盯着男人背后,见不到血色的双唇一张一合像只死鱼一样,不断念着:「杀……」、「夺取血肉……」
无数夺人性命之言,不曾间断自它嘴里窜出。
四散的血液忽然动了起来,没错,动了起来,犹如活物竖立于天地之间,而它的目标───
「这他娘的什么鬼!?放开、快放开老子!」
紧紧把猎物栓在了原地慢慢向后拉,奈何猎物鬼吼鬼叫依旧无人来解救。
「真是狼狈。」
十个指头破皮流血依旧刨着地面企图想逃跑的男人惊讶抬头,这个声音打死他都不会认错,明显前不久还与自己缠绵激情,此刻却站在他面前嘲笑的欣赏此时狼狈模样。
「华灯快救救我,我不想死!」
怎知,美人儿故作恶心的捂着鼻子向后退了几步,讪然的开口道:「你死不死可一点也不关奴家的事,你要死还是要活该问的是我旁边这位小公子才对,您说是吧,康公子?」
月光照不到的阴暗处里,一名矮小绿衣少年负手踱步来到二人旁边,高傲寒冷的表情搭配一双细长桃花眼清冷中带点些许凄美,任谁见了都会不禁心软,可当见到他手里的人骨钉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矮小少年阴郁着脸举起人骨钉精确打入头顶天灵盖,再起身已俨然又是另一番模样,再无方才狠戾。
「还差五个祭品……」
冷冷注视尸体被拖进血洞,轻声细细数过剩于的祭品人数,至始至终站在旁边旁观的华灯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
「小公子这么着急的想让康将军复生,不知情的还以为你们是兄弟情深,知情的恐怕就……」
「这么想成为下一个祭品,我可以成全。」
摊了摊手推开指着自己的邪恶法器,光被指到而已,凶恶怨念的气息已争先恐后想把华灯吞噬。
若非这场游戏还必需要玩下去,何必这么辛苦,他早就杀了少年夺过法器上交给主上。
天,渐渐鱼肚白。
忍受不了阳光的妖娆男人,双手环抱自己,故作娇吟。
「哎呀,这天将光明,我这夜晚生物可真是受不住,小公子咱们改日再邀约一起玩乐,奴家会继续身经百战直到小公子来寻奴家。」同时不忘抛个媚眼,摆动身姿。
「……滚开。」
「真是不解风情。」华灯不满的心道。
拍拍方才被推之处,罢了,今日游戏已经结束,是该寻找新目标之时了,不过……
龙章县突然死了还失踪这么多人,若是那一位「大人」坐不住从而接下这淌混水,是否藏于背后的人还能坐得住不?
料想,有关骨钉之事,主上应是知情的。
此等过于邪恶之法若非经由主上亲自传授,单凭那小小少年也没有这等能耐能够办到。
「凤璎珞,我等着你告诉我该如何收拾残局……」
「碰───」
立于承王府大厅的玉观音像突然粉身碎骨,把所有人给吓了一跳,最先冷静下来的采珥急忙差人过来。
「我这就去找王爷,你们切忌乱随意处理这佛像,待王爷过来再进处置,麻溜点。」
「是,大姑娘。」
随即转头神色匆匆直奔凤璎珞书房,这玉观音破了可不是小事,想来必定有事正在发生。
「主上!」
前脚才刚踏入王府书房马上大声呼痛,大姑娘低头仔细看,竟是日前从杂物楼取出的陈旧木箱子。
这个木箱原本是凤璎珞用来收儿时衣服用,随着他年纪渐长,早就不怎么使用,恰好近日赠与小少主的小玩物实在过多,迫不得已凤璎珞才让采珥弄来,同时教育孩子物归原处的好习惯。
但,本该装在里头的小玩意儿却洒了满地,孩子啼哭声充满于室,凤璎珞心疼的将他紧抱怀中不断安抚。
「不哭,父亲在。」
「呜……」
「主、主上,少主怎么哭成这样?」
抽出帕子抹去泪痕,看得采珥整个好揪心,少主人自从来到王府后总是安安静静连一般正常小孩哭闹都没有,相当的乖巧。
忽然见到小小脸蛋哭的脸红脖子粗像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连胸前衣襟也被泪水沾湿,应是哭了有些时候。
「你会来找我,想必出事?」凤璎珞转身挡掉采珥靠近的手,轻描淡写的问道。
「谷先生赠与的观音像忽然化为粉碎,属下记得主上曾经说过,只要佛像有任何情况得立刻向您禀报。」
笑着收回手,原本她还担心孩子只不过是主上临时兴起才想要收养,怕兴致一过便不再予理会,想来是想多了。
瞧瞧这浓厚的占有欲,这霸道的眼神,看来要想短时间内靠近小少主绝对比登天还难!
「是那尊在我来宜化县前,五哥给我的佛像?」
「正是。」
听见采珥这么一提貌似确有此物,同时也呼唤了凤璎珞快要想不起来的那段回忆。
母亲遭斩首后第二年,有关于对「承王」的后续处置急速发布全国,逼得一个大好青年顿时沦为阶下囚,成为有权却无实还得任人控制的傀儡,更以搪塞百姓的戏码将其逐出,不得再归。
『慢、慢着,前方的马车快点停下!』
车夫犹豫不知是否要停下,急忙隔着帘子询问主子意见:『主子,是需要否停车?』
正闭上眼睛小憩的凤璎珞动了动耳朵,来人的马儿呼气声大过如雷,气息却一点也不杂乱相当平稳,再者能于短时间内追上出发已有一段时间的自己,思来想去有如此品等的马全朝中唯有他───
『是我五哥。』
自马车上跳下站在原处等对方靠近,他无奈笑了笑,迎上前。
『五哥!』
『你这孩子怎么连要走都不通知我一声,珞儿何时这么见怪了,真心不把我当兄长看待?』
双目失明的男人在下属搀扶下拉住兄弟的手,哪怕他明白弟弟离去并非是如此,依旧忍不住嘟囊了几声。
『不、不是的,小弟单纯不想惹姊姊生气而已。』
『傻孩子……你大姊平日里是坏脾气过头,可说到底还是从小一起长大,她那点心思还能不理解吗?』
有时真心庆幸自己目不能视,却也厌恶能悉数身旁人命数的能力,但凤清岩还是感谢老天的,至少他可以保护真正对他好的人免于所有危难,虽然付出的并不多。
『不说你姊姊了,珞儿,前些时间凤先启找过我……』话还没有说完,七弟一把握住他的肩膀。
『凤先启找五哥?!』他找五哥做什么?难道又想要害谁了是吗?这个卑鄙无耻小人───
『你先冷静下来,你把我捏痛了。』
『抱歉……』
拍拍弟弟的手,凤清岩不怪他的冲动,毕竟这么大的祸害就藏于亲人身边,任谁都会如此。
『放心,他嘴上说的很好听,说只是想找我合作,待他日后登上皇位,必会为我跟大姊指婚。』可事实真是会这么简单吗?要是这么简单,岂会轻易丧命了个辉萝夫人。
『……你跟晓晓姊姊,我仍然有些无法相信。』
『我和晓晓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璎珞,你心里比我们这八个兄弟姊妹都更要清楚,否则那时候父皇指定皇位给你根本没有意义。』
也因为这个位置,才真正掀起了腥风血雨。
这时一名五王府的影卫出现与王府管家相互交谈了一会,随即见那管家面色凝重走了过来。
『主人,七皇子……』
『追兵还差多远会到?』
『回七皇子的话,约一刻钟的时间会追上。』
一刻钟!?
凤清岩和凤璎珞对这个消息并不感到意外,意外的唯有竟能在如此短时间赶上二人,可见来者真心不善。
『五哥……』
『先走吧,待日后晓晓与何将军成功接触后,我们会有再见面的一日,不需要过于感伤。』
『那你多保重,也代我问候姊姊安好。』
『好。』
确定兄长已安全进入马车后,就在凤璎珞转身也准备离去前,五王府的管事捧了一素面红木盒子到他面前。
『这是?』
『回七皇子的话,主人要您将这个给带着,直到您正式入主新的承王府后记得将其摆在大厅正中央,且无需每日清香,待日后此物将会为您和主人重新再度连系一起。』
『既然是五哥要给予璎珞的,璎珞收下便是,王管事你快带着五哥回去,路上小心。』
王管事眨了眨泛红的双眼,好好的个人怎么就被逐出皇朝,怪不得老一辈总说权利富贵会害死人,当真不假。
『祝您平安……』
当夜,一行人风尘仆仆总算平安进到宜化县的府邸后,在和采珥及几位亲信会合商讨过程中,凤璎珞打开了木盒。
『独山玉观音!?』一名对玉石有所研究的下属立刻认出盒中之物,大声惊呼。
『……五王爷究竟是何居心?竟会送您此等贵重之物,要下官说趁着天还未明亮,不如就让我们几个将它送回京城,现下到处可是风口浪尖无立足之处,请您三思啊!』
身为皇室要想拿出这类物品并非难事,若为平日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惜原皇七子的主人已被驱逐宗庙,哪怕宗庙上依旧有主上,可却是确确实实的名存实亡。
试问五皇子赠此物的真正居心,究竟如何,不言而喻,任凭所有人想破头仍然离不开阴谋。
『王统领说的有理,主上请三思!』
『主上───!』
『通通不用说了,本王自然知道此时非彼时,不过……五哥临走前万般交待千万要我收下并置于大厅,照作就是。』
一干人等见主人都发话了,摸摸鼻子不再吭声,没想到这一放直到今时才发挥了作用。
五哥啊五哥,铁口神算当非卿莫属!
「采珥。」
「属下在!」
就当女子等待主人下一步指示时,不知何时已结束回忆的凤璎珞抱着孩子来到女人面前俯身注视。
一双赤色瞳孔映入她的眼帘,属于成年男子的气息萦绕全身,不禁令她产生迷恋的醉意。
「主、主上……」
大姑娘现在整个好紧张,那个所有亲信奉为神般存在的主人正紧依着她的身躯,再离不到几吋就碰触到了,一颗小心脏噗通噗通到处乱跳,总让她有种要冲出来的错觉。
清冷暗香若有似无的从男人身上飘散过来,迫使大姑娘全身上下不断叫嚣要扑过去,但是她不能───
「您这样太……太过靠近了,万万不可!」采珥醒醒啊,别被这股香气给迷失方向。
珠帘后,那西落的夕阳洒下的点点金丝散落在这对俪人身上,男俊女美如诗如画如梦如幻。
孩子睡得很香,原先哭得脸红脖子粗的可怜模样早已经不复存在,含着短短胖胖的手指在女人怀里翻了个身进入梦乡,这副夫妻和谐又亲子情深画面令人感动。
剎时,空气中发出一声声细不可闻的邪魅笑声,窗台小炉里的袅袅白烟随时间向晚被染上墨色。
那股黑烟一见到书房里这一副温馨画面,像是受到什么刺激般急速朝三人奔腾而至,震天怨气顿时爆炸开来,那强烈的恨意强大得欲至人而死。
烟雾余烟化为无数带有鞭毛的利爪,无声无息的缠绕住凤璎珞和采珥颈脖,收紧!
「好玩吗?」凤璎珞扭动了半个头髗,对着试图想要他性命的「来人」轻蔑笑道。
本为非人何必硬要化为成人,可笑得可以,区区一股死人怨念妄想夺取他人之命,简直不自量力!
若是换作为他人恐怕早已经得手,可惜它遇到的不是别人而是凤璎珞,比怨念还可怕的凤璎珞───
一挥剑斩断紧勒着他们脖子的余烟,与本体分离的烟雾瞬间变回原来的檀香白烟。
右手半空轻画一抹半月收势,咻咻咻───无数画满符咒的长条符纸受到感应般涌进书房缠上凤璎珞的手。
「喀喀」两声后,轻巧转了个身来到女人身后掐着她的颈项,于女人耳边动几下唇,立即得到了他想要的答应。
『你是什么时候……』
「真以为我不知道吗?」伸出舌头舔舔上唇,笑道:「若非太着急着想取我等性命,怎么露出马脚。」
『鬼!你根本就是个鬼!!!』
简直不该听从那小子的话过来找死,哪怕为了圆满祭典得需要这只大祭品,奈何他们完全就是两种世界,先不光说自己想并吞对方,恐怕先被对方给生吞活剥吸收去了!
赶忙脱离被附身的采珥身体,完整黑色灵体此时现了出来。
没有一个固定形体的它,落地化为一摊液体迅速流向房内四周空隙,眼下逃离这座可怕王府回老巢是上策。
「怎么,进了我的承王府还想跑?」
安顿好女人与孩子,那比鬼魅还要像鬼魅的凤璎珞抬脚踏上「它」,竟如此无声无息……
『我只是从主人之命要捕你来献祭,要找也是找他不是找我,我才刚死不久还想着复生重新再变回人啊啊啊啊啊───』
「所以?」
食指那由符纸化成的铜纹尖爪刺入像是眼窝的地方,果不然黑呼呼带有铁锈味的浓稠物体喷溅出来。
古墨汁混合新鲜人血,有趣,太有趣了!
凤璎珞不禁于脑中浮现丝绢撕开后那封信上所示:「康太尉辞官,即日将到龙章。」的消息。
龙章……早在前朝就始终是兵家必经之地,哪怕那里物产丰足到能够自给自足到自成一处,依然被朝廷玩弄。
谁会不知道「龙章」最先的含意,高位者耳目瞎聋弃之置瘴地,欺压百姓日复一日。
待凤氏一族推翻掉前朝政权执起新朝代,将原有的地名「聋瘴」改成为「龙章」并设立为县才有如今风貌。
「要不要我把它吃了,父王?」
不知何时醒来的孩子露出隐藏在牙后的利齿,两眼虎视眈眈紧盯着浓稠的墨色,伺机而动。
这东西能够吃吗……凤璎珞皱着眉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好奇吃了会不会拉肚子啊?
「别,吃了万一闹肚子疼,可不是我开开药单和煎煎草药这么简单,晚些让厨房给你作些小食。」
「噢……孩儿知道了!」惋惜的回望一眼,可是那东西好香好香,父王闻到了会不会也会喜欢啊?
然而很可惜,他一对上父王那不悦目光,呶呶嘴很认命的拾了条毯子帮昏迷不醒的大姑娘盖上免得着凉。
俯下身对着那血都快要流干的「家伙」轻道:「喏,回去告诉你的主人,想要本王当祭品可以,本王的性命随时等待他来取!」
『你会有报应的……』
「报应?」
男人冷哼了一声,「报应」这个字汇从以前到现在都跟他扯不上关系,现在如此,将来也是如此!
双手结成印喃喃念着咒语,万里无云的夜空忽然黑云压境惊雷四起,街道上刮起阵阵的怪风拔了不少商铺还扫飞了许多路人,整个宜化县顿时陷入鸡不鸣狗不吠的状态。
捕快们接到指令立即倾巢而出,带着大批人马奔波救援百姓们,途中还不忘上承王府询问。
「老大快点看!外面都乱成这样了王府居然什么事也没有……」一名捕快拉着梁南衣袖道。
「既然没事还不快去下个点,快去!」
「啊、啊是!」
确定身旁已没有其他人后,整理方才被弄皱的衣服来到承王府门口,拍打那对黄金制的兽面门环。
不多时,一名穿着仆役衣服的年轻男人探头出来。
「敢问小兄弟……」
「主上说了,只是小小教训了些没有眼目而已,无需多问。」说完,从兜里拿了个锦袋塞进梁南怀里。
「这……」
「稍稍投入账房,且记得与那账房先生好生说说,这宜化县嘛好歹也是承王的属地,不亏待!」
重量沈甸甸的感觉应是不少,好吧,既然承王都给面子,梁南含首领小厮意思后随即离开不多逗留。
大门阖上那一刻,在梁南见不到的背后,小厮撕开脸上人皮面具舔了舔沾满鲜血的手腕。
丢了个竹简给身后那个单膝跪地许久的男人,冷冷道:「立即通知潜伏于龙章县的所有人,务必赶在明日子时前集结完毕,同时向律二爷跟律三爷请求兵力支持。」这回……恐怕会是硬战。
「为何还不去执行我下的命令?」平日里总是迅速执行命令的影卫今日确还没有动身,凤璎珞疑惑的喝斥。
只见影卫身体抖了一下,随即慢吞吞的回答道:「主上是否需要属下通知公主?」
「不用,封锁消息,不可走漏半风声。」
「是。」
宁宁……
想到自己那调皮捣蛋的小侄女,凤璎珞叹了口气,此次事件关系到康家和康太尉,他真心不希望那孩子被牵扯进来。
她是凤家的子嗣,凤家的孩子自然有凤家的人来保护!
「父王。」
软软童音从远处传来,叮叮当当响的自是阿难儿颈上铃铛,想来是这小猫儿领了孩子过来寻他。
「怎么没有在书房等我?」亲亲孩子额头,惹得他开心笑着。
「想父王,猫猫带,找父王。」
这孩子……凤璎珞宠溺的揉揉他头发,暗地里用眼示意阿难儿去处理书房里的东西。
目送猫儿背影离去后,抱起又在频频打呵欠的孩子:「累了吗?父王带你去睡午觉。」
「好……呼……」
轻抚孩子后颈,朝内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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