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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水无痕
“对不住对不住……”
傅子衣嘴角微翘,“老宝这般失神,倒不知想的哪家公子。”
“可不就是后门收夜壶的三儿,都这点了还没来,怪急人的。”
扑哧一声,身边传来笑意。
傅子衣的双眼眯了眯,她被他笑得酥了半个身子,真是一张祸害苍生的脸啊。
待她回过神来,就听他道:“听闻城南有家包子铺远近驰名,晚间一刻才开张,三刻就卖完了,劳烦老宝帮忙走一遭。”
美色当前,她仍坐怀不乱的要开口拒绝,却见傅子衣从怀里掏出两三锭金子,慢悠悠地放入她的手,“余下的就当是老宝的辛苦费了。”
“公子太客气了。”说话间,已接过金子,还不忘窥视几眼他的袖袍。
真真是财大气粗。
临去前,她忍不住问:“你不是有小厮么?”
他笑得如沐春风,“总得有人伺候我不是。”
买完包子后,奉野野笃定了要一探究竟的念头,万一傅子衣不是九青天帝,她点头哈腰的度也好拿捏,她可不想再当一回孙子,且傅子衣的孙子,当得比凤然吃力不少。
隧躲开一干公子,她猫身去了傅子衣的房间。
灯亮,人在,很好。
她熟络的戳破一个洞,拿眼紧瞅着。
“爷,您就一直打算住这里吗?”小厮卓青恨不得每天都把桌椅擦个百八十遍,才安心叫傅子衣碰。
傅子衣却没太多讲究,坐在榻上看着书,没搭理他。
卓青不免忍不住又开口:“这要是被南越的皇帝知道了,传出去不仅有失爷身份,还会引起误会的,哪有堂堂北夏王爷住在一个勾栏的道理……”
门外的奉野野惊讶得快把手中的包子捏爆了。
榻上的傅子衣终于动了动眼皮,却不是看向卓青,而是若有似无的落在一个门窗上,嘴角淡扬,“仔细隔墙有耳。”
说者或无意,听者很有心。
卓青一脸戒备的打开房门,却谁也没见着,只余淡淡的一股……肉包味。
黑暗中,就摸索出一个疲惫的身影,见他就露出一副倍感亲切的模样,“赶巧你开门,把这给你家公子,我得回去补眠了。”
“怪不得我闻着一股子包味。”卓青接过包子,就见奉野野一溜烟走了,嘟囔了几句,就转身关上房门。
“爷,外头没人,倒是那老宝把包子买回来了,瞧她一副歪力歪气的样子,咱还是少跟她打交道的好……”
傅子衣没去在意卓青说的话,只是握着手上不怎么热的包子,眼角微微弯起。
自从知道了傅子衣是北夏王爷之后,奉野野能避则避,既不是九青天帝,她就无需多费时间。只不过他好歹也是她人间的衣食父母,有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少不得也要奉承几句,奈何几经相处之后,她算看透了傅子衣。
比如绯之找她练剑,她十分宽慰的站在一边看着,就被路过的傅子衣以一句“无招无式无师无派苦练十载亦枉然”,浇灭了他练剑的熊熊之火,萎靡了两日方踏出房门。
又如她想调戏凤然,还未碰到人家的小手指,就被傅子衣评头论足:“原来楼里的公子都是这样被老宝调教成才的。”
眼看着绯之不练剑了,凤然不陪聊了,奉野野的心很脆弱,脆弱得稍微浮现傅子衣的脸,就哐当碎一地。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自从傅子衣来了之后,原本围着她转的公子都纷纷扑向他的怀抱,她有些恼了。
偏偏惹她的人还不自知,总时不时冒出来说上几句,再温柔一笑的离去,叫奉野野十分肺疼,终是忍不住,想要修理一下傅子衣。
奈何她用不得仙术,不甚烦恼。
脑海中蓦地想到一个办法,叫她顿时喜不自胜。
那绯之不是极有可能是九青天帝么!如果他同傅子衣干架起来,那她帮他,就是属于保护九青天帝,可不就能使用仙术了!
奉野野对她想出的这招十分满意。
晚间,她便借着送宵夜的名声进了绯之的房。
“哎,那个傅公子也太唯我独尊了。”她起了开头,见埋头苦吃的人儿没悟到真理,又再接再厉:“他怎么能那样说你的武艺呢。”
一听这话,绯之趴吃的动作一顿。
她像个八婆一样凑近继续道:“看他那身子板,估计连剑都拿不起,凭什么说你?”
绯之放下碗筷,似在沉思。
“也就他自我感觉良好……”她一边偷偷拿眼瞅他,一边替他感到委屈。
“是该好好找他谈谈。”他若有所思的用托腮。
“可不吗!”
她反应太大,引得绯之一双眼眸看来,她立刻愤愤然道:“敢欺负我家红牌,他咋不上天呢!”
他哧哧一笑,“出息。”
于是在成功给绯之灌输了思想之后的某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她蹿到柜台前假寐。
“爷,还要其他的吗?”
“恩。”傅子衣的声音由远而近,“记着,不准惹事,速去速回。”
卓青几连应声而下,小跑经过柜台时,狐疑地打量了眼奉野野,轻哼了声出了勾栏。
奉野野佯作熟睡,撑开一只眼皮锁定目标的方位,耳畔又听见二楼的房门打开,不禁大喜。
真是天助她也!
但见绯之蹬着小步伐,直朝傅子衣走去,近了,近了!
她几乎久违的凝气掐起兰花指,就等着他俩一言不合干架起来,她就冲过去揍傅子衣,美其名曰保护九青天帝。
却见绯之走到傅子衣面前,二话不说,就露出一张招牌的笑容,“怎么起得这么早?”
柜台上的奉野野,差点没栽下去。
这哪里是要谈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傅子衣是绯之的恩客,哪有人一见面就问睡得好不好、起得早不早,还端茶送水的捶腿!
总以为她已经够狗腿了,直到看到绯之,她才明白自己不过冰山一角。
看着绯之对傅子衣点头哈腰的模样,她难免觉得这九青天帝投胎投得甚没骨气,叹息过后,只得回房捶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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