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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ve
live的当天上午,褚锦一早就去了live house,大家约好进行最后的实地彩排。迎着早上的阳光,褚锦心情颇好的散步到live house,秋曜寒正在门前站着抽烟,离老远的看着褚锦朝他走过来。
“怎么不进去啊,站在这里多冷。”褚锦看秋曜寒穿着单薄的衣服有点担心。四月的中旬,虽已进入春天,北方的早晚还是有点凉。
“不冷呀。”秋曜寒摇摇头,没有转身进live house,而是带着褚锦走向商场前的停车场。二人坐进车里,秋曜寒伸手拿过车后座的上的一个帆布口袋,递给副驾驶座上的褚锦。褚锦拿出里面的东西,一个白色的双层保温饭盒,和一个小的密封盒。
打开盒盖,保温饭盒里是还热着的白米饭,下层分了两个格子,装着培根炒蛋和葱烧海参,也都是热的。塑料密封小盒里是用生菜玉米洋葱做的蔬菜沙拉,只加了盐和橄榄油,因为褚锦不喜欢沙拉酱。
“这儿还有酸奶。”秋曜寒把小盒的酸奶也从袋子里拿出来,还有筷子和勺子,用塑料袋包好了,是褚锦惯用的不锈钢筷子和长柄小勺,秋曜寒递给褚锦。“早上刚做好的,快趁热吃吧。
褚锦看着手中的饭菜心脏一颤,眼泪差点都掉出来。
早上确实没吃什么东西,家里没有食材,褚锦一向拒绝油炸食品,妈妈在早市买的豆浆油条实在吃不进去,强逼着自己喝了半袋凉牛奶,现在胃还里真有点难受。褚锦把早餐看做最重要的一餐,所以早餐吃的最丰盛,自己在家的时候,一般都要做好几个菜,吃的跟晚宴似的,这些天在秋曜寒家更是让秋曜寒给惯得不行了,早晨起了床合乎口味的饭就菜在餐桌上摆好了。想要拴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拴住男人的胃,何况褚锦早就被栓死了。
现在的情景让褚锦想起了几年前的那个早晨,在教室,李佳递给自己一盒寿司。而现在,还有一个人为了他精心准备了喜欢的早饭,所有的一切都最符合褚锦的口味,包括眼前这个自己爱着的男人。拿过筷子,褚锦努力的忍着一涌而上的情绪和眼泪,认认真真的吃着眼前的饭菜。
今生遇见你,我何德何能。
“我今晚要穿什么样的衣服?”为了缓解情绪,褚锦边吃边转头问秋曜寒,秋曜寒正用手撑着脑袋看着他吃,他今天戴了一副黑框眼镜,眼周是淡淡的黑眼圈。
“随意一点,你喜欢穿什么就穿什么,你穿什么都好看。”
“要化妆吗?”
“可以啊,你想吗,让阿星帮你化。”
“要眼妆。”褚锦想起了彩虹乐队主唱的烟熏,美的窒息。
“那没问题,阿星能搞定,我上次的妆就是他给化的。”
“乐队里果然都是神人。”褚锦感慨道。
秋曜寒伸手拨开褚锦额前的刘海,想象着他化了妆站在台上的样子,肯定惊为天人吧。
等褚锦吃完,两人才回到live house,过了约定见面的时间,神和阿星早就到了,一直在等着他们。见二人来了,也没有怨言,各忙各的去准备排练了,秋曜寒二人和他们说了声抱歉,也去准备给吉他调弦了。
排练了一上午,又加了一首歌,也进行的很顺利。但是MC和现场气氛之类的东西要如何掌控就要看主唱的现场发挥了。晚上东东,小迪,秋泽,洋洋会来看现场,貌似洋洋还叫了萧航,听说还会有些秋曜寒的朋友,阿星的朋友之类的,所以大家对live都很重视,排练的也异常认真。
排练完成后,大家都想回家补个觉以应付晚上的演出,互相道了别就分开了。褚锦回到家并不想睡,开始不停地挑衣服,听录音,看国外乐队的live视频,想晚上的MC部分......忙着忙着就到傍晚了,妈妈已经出门去了李阿姨家,褚锦也拿着要换的衣服赶去live house。
赶到live house的化妆间,阿星正在帮秋曜寒化妆,褚锦找了个椅子坐在旁边看。阿星依旧一身的潮牌,修身的黑色小上衣,有型的牛仔裤和驼色工装靴,头发用发胶定的一丝不苟。
“头发你想怎么弄。”阿星化好了秋曜寒的妆,抓起他的长发用梳子顺着。
“你随便弄吧,怎样都好。”
“嗯......。”阿星犯愁了,随便弄才是最不好办的。
“编起来吧,这么长的头发编起来肯定好看。”褚锦提议。其实他早就想着秋曜寒的长发编起来的样子一定美死了,还偷偷去网上学了好几种编法,想着有一天能亲手帮秋曜寒梳头就好了。
“可以啊,怎么编?”阿星歪着头问褚锦。
“来,我教你。”褚锦站了起来,用秋曜寒的头发给阿星做示范。等阿星研究得差不多了,给秋曜寒一边一个编了两条辫子搭在胸前。并不是普通的麻花辫,褚锦教的编法细致又复杂,效果自然也更好,阿星又喷了干胶定型,看起来更凌乱自然,化好妆做好发型的秋曜寒,又如那晚一样美得耀眼,大眼睛一眨一眨闪的褚锦的心跟着怦怦乱跳。
“好了,你一边儿待着去吧,我给褚锦化。”阿星拍拍秋曜寒的肩膀。
相比秋曜寒,褚锦就简单多了,阿星只是给他涂了个底妆,眼睛画了个小烟熏,头发扔给褚锦自己弄。至于神,人家根本不化装,穿的还是那件粉色格子衬衫,在台上往那一坐,手舞足蹈的神式自创打鼓法就够抢镜了。
这次他们没被排到最后一个上场,不仅没排到最后一个,还被排到了第三个。
大家该换衣服的换衣服,换好衣服的在后台等着。秋曜寒穿了一件黑色的短袖印花T恤,外面套了一件连帽的短款豹纹外套,浅蓝色破洞九分牛仔裤从上破到下,铆钉腰带卡在腰间,脚下是一双色彩缤纷的高帮鞋,梳着两根小辫子不停地在后台乱窜。相比穿着风骚的秋曜寒,褚锦的一身重在细节和设计感,纯白色的布料中长款衬衫,领口打开隐约露出里面的黑曜石项链与锁骨,下身是剪裁另类的深红色麻质宽松七分裤,黑色的罗马凉鞋延伸到脚踝,一身纯色自然的整体没有一丁点多余的花纹,袖子卷起,白皙的手腕上松垮的系着纯黑色编织手链,同样黑绳的长项链吊着银质吊坠垂在胸前,耳朵上的钻石耳钉藏在头发里隐约闪着,食指上带着大颗的银质摇滚戒指,整体低调自然,用配饰把细节做得一丝不苟。
“宝贝你太帅了。”秋曜寒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褚锦的旁边,伸手帮他整理后面的头发和衣服领子。
更帅的在后面,你等着吧。褚锦悄悄的在心里说。
Live 开始,大家在后面能偷偷看到台下的状况,观众不少,褚锦看到了熟悉的朋友们,有洋洋有萧航,小迪甚至还带了男朋友来。刚刚第一组乐队上台,气氛就很热烈,希望能保持到自己上场啊,褚锦默默的想。
等了快四十分钟,第二组乐队的表演才终于结束,要到褚锦他们了。大家在后台把手放在一起,一起大声的喊了加油,神和阿星便上台了,接着是秋曜寒,引起观众一阵阵的尖叫,最后是褚锦。一步一步走的很稳,没有一丝紧张,站到舞台最前面的麦架前,背好吉他,用拨片扫了扫弦,然后抬起头扫了一眼台下,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双手合十,鞠了一躬,然后站在麦前用低低的嗓音说出歌名,伴奏声响起,熟练地拨动着吉他,投入的唱出每一句歌词,整个流程一气呵成。
自从褚锦上台以后,台下的尖叫声就没间断过,褚锦已经不在意了,他单纯的享受着live的热烈气氛和做主唱带给他的愉悦。一曲另类的迷幻摇滚lullaby结束,又接了一首快歌,是最后几天的排练时大家为了调动气氛后加的,节奏感极强,舞台上灯光亮起,褚锦放下吉他,拿下麦克风,在舞台上随着节拍跳着,疯着,霸气的动作配合着每一句带着侵略性的歌词,气氛热烈到极点,台下的年轻人们疯狂的尖叫,挥动着他们手臂上的荧光手环,台上的秋曜寒和阿星也兴奋的跑向台前夸张地弹着手里的吉他和贝斯。唱到一半,褚锦完全疯起来了,边唱边跑起来,跑到秋曜寒身边搂住他的脖子唱,又跑回舞台最前面和台下观众打招呼,台下的洋洋惊呆了,看着褚锦长大的他从未见过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两首歌结束,褚锦稍有些喘,但很快调整过来,大声的冲台下问好,得到无数欢呼尖叫,然后分别介绍了band成员,最后是自己,MC部分褚锦在台上讲了两个黄段子,相当没节操。褚锦自己讲的一本正经,倒把所有人都逗笑了,褚锦心想MC部分讲黄段子果然是最保险的做法,而大家也全都被这个讲着黄段子,台风极强的帅小子吸引了,连秋曜寒都没想到褚锦会搞这么一出。等大家笑够了,褚锦又拿起麦。“今晚,我很开心,你们呢?”
台下尖叫着回应。
“嗯,我想也是。”
台下又一阵尖叫。
“既然这样,今晚我要和一个人告白。”
所有观众都兴奋起来,起哄,欢呼。认识褚锦的人则都是一脸的惊讶。
褚锦依然微笑着冲着台下,用全身的力气大声的吼出一句 “我爱你。”
没说是谁,也没说别的,只留下全场的惊愕和沸腾。等到大家都静下来,再轻轻的说“最后一首歌,是我们的原创曲,谢谢。”再次双手合十,深深鞠躬。
褚锦的填词,秋曜寒的作曲,褚锦静静的唱,试图将忧伤凄美的感情渗透给现场的每一个人,他确实做到了,因为台下的萧航被唱哭了。
秋曜寒的吉他声收尾,全部结束了。
褚锦再次鞠躬,冲大家挥挥手,和乐队一起走下台。
下台后大家心情都异常兴奋,“卧操小锦你真是帅的没谁了。”阿星用胳膊肘不停地捅着褚锦。
“确实,这场是我搞乐队以来最high的一场live,今晚要去吃点好的。”神今天也很高兴,乐的嘴都合不上了。
褚锦一直一言未发,戴着假睫毛眼睛很不舒服,阿星正在给秋曜寒卸妆,他只好自己拿了化妆棉去卫生间里的大镜子前把妆卸了,又用凉水把脸洗干净,让脸上的热度冷却,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好像刚才台上的小疯子从来就不是他。
从镜子里瞥见卸好妆走过来的秋曜寒,褚锦坚定的微笑了一下,不等他走过来,转身走过去拉起他的手大步向外面走去。
“小锦你要去哪?”
褚锦不回答,就是一个劲儿的往外走,穿过外面疯狂的人群,走出live house,穿过前面的商场,拉着秋曜寒走到他们曾经散步的广场,外面的天早就黑了,褚锦找了个很少有人经过的地方,把秋曜寒推到商场外的一面玻璃墙上,盯着他看了一段时间,把秋曜寒都看傻了。深吸一口气,褚锦凑近秋曜寒耳边,低声的,不急不缓地说“今晚我要告白。” 褚锦的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着,声音还虚伪的装着有条不紊,其实已经在颤抖了。
“我爱你。”
低下头,用自己的唇准确的吻住了秋曜寒的,然后才缓缓的闭上眼睛。
褚锦的初吻。
之前玩过很多次真心话大冒险,被迫亲过很多人,男生女生,褚锦从来都是不拒绝的,可是那都是抱着开玩笑的态度,从未倾注过一丝一毫的情感。
当下,褚锦轻轻的小心的吻着秋曜寒,那是压抑了太久的爱慕之情,带着敬畏,带着生涩,带着惶恐,生怕秋曜寒推开他。
可是并没有,下一刻,反应过来的秋曜寒紧紧搂住了褚锦的腰,像是要把他勒到窒息的力度,让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秋曜寒撬开褚锦的牙关,热烈的回吻着他。
褚锦感到一阵接着一阵的眩晕,面前是秋曜寒热烈的鼻息,周围萦绕着两人叠加在一起的古龙香,褚锦发挥着感官的极限尽力的去感受着与秋曜寒相拥的每一秒。
不知吻了多久,秋曜寒终于慢慢的把褚锦放开,大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亮,笑盈盈的看着褚锦。却看到褚锦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伸手帮他擦,还是止不住。
“宝贝,怎么又哭了。”轻轻把他抱进怀里,秋曜寒松了一口气。
“你今天都吓死我了,突然在台上要告白,我还在猜要和谁呢。”
“宝贝你太帅了,你看台下那群小孩儿让你给迷的。”
“宝贝其实昨晚我也失眠了,你不在我睡不着。”
秋曜寒就像在一个人自言自语。
“宝贝,你想清楚了吗,真的要和一个大叔在一起吗?”
“我要和你结婚。”褚锦终于说话了。
秋曜寒笑了,贴近褚锦的额头,低头不断吻着他的眼睛和鼻梁。
“宝贝,那你可就是我的人了。”
“走吧,我们回去吧,大家该找我们了。”秋曜寒拉着褚锦的手往回走。
“我要去你家。”
“嗯?。”
“我说今晚吃完饭要去你家。”
“好,吃完饭我们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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