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不作死不代表就不会死

　　这都是月亮惹的祸

　　林川很愉快地游览了雨之国，当天晚上在迪达拉的盛情邀请之下住进了晓的基地。佩恩没有反对。
　　当看到晓组织里除了零无以外的人都坐在一张桌子旁吃饭的时候，林川确实有些惊讶，他侧过脸问身边坐着的飞段，“你们晓的人都这么团结友爱吗？吃饭都在一起？”
　　“不然呢？音忍村的人吃饭不在一起吗？”飞段非常天然地反问道。
　　“不啊，音忍村人那么多。”
　　“也对。”飞段理解地点点头，然后又问，“那你和大蛇丸不在一起吃饭吗？你们不是父子吗？哦，或者是母子？”
　　噗——
　　林川仿佛完全没有看到鬼鲛那噎得发紫的脸，神态自然地面向飞段，“不啊，大蛇丸都在实验室里解决吃喝，我可不愿意对着尸体吃东西。”
　　“哦，这样啊。你的喜恶可真奇怪。”飞段摇摇头，然后就开始吃饭了。
　　林川耸耸肩。

　　“喂喂，林川。你是怎么捡到蝎旦那的？嗯！”迪达拉的蓝眼睛闪亮亮地看着林川。
　　“就走着走着，弯下腰，就捡起来了啊。”林川一点都不觉得这有什么特别的。
　　“……ＴＡＴ我怎么就没弯腰看看呢？！”迪达拉沮丧地垂下了脑袋，然后挪回自己房间去看望他的蝎旦那。
　　“我今晚睡哪儿？”林川看向了看起来最靠谱的角都。
　　角都微微皱眉，“空着的房间有一个被蝎用来放东西了，还有一个成了飞段的祭坛。唔……没有空屋子了呢。”
　　“我房间有一张空床。”鼬突然开口说道。
　　“哪来的空床啊？”飞段开口问他。
　　“鬼鲛不睡床。”鼬表情冷漠地看了鬼鲛一眼，“是吧，鬼鲛。”
　　“是的，呵呵。”鬼鲛满头是汗忙不迭地回答。
　　“啊，那谢谢了。”林川对着鼬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等林川跟着鼬离开之后，飞段才问角都，“怎么林川不太喜欢宇智波鼬？”
　　“当年大蛇丸被鼬打败了然后叛出了晓。”
　　“这样啊。”

　　林川洗漱后，穿着睡衣躺在了并排两张床中那张看起来比较新的床上。鼬安静地躺在另外一张床上，仰面看着天花板。
　　两人都静默不语。
　　过了半天，鼬的声音轻轻浅浅地传入发着呆的林川耳中。
　　“佐助……这几年，还好吗？”鼬的语气顿了顿，仿佛期待又有些害怕地，立刻又说，“我找，碰到了青森，他说你没有回宇智波的新聚集地。还有……大蛇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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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林川淡淡的声音仿佛过了许久才传过来，“这几年一直在各地旅行。青森他们……我不准备过去了。”他停顿了片刻，才继续说，“毕竟我现在……或许会给他们惹麻烦的。大蛇丸那边，相处得还不错。”
　　“这样啊。”鼬语气干巴巴地说。

　　‘佐助答应我，等他砍了你就来新的族地找我们。’
　　‘看这趋势，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来宇智波新族地了。’

　　鼬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不知怎么的，感觉有些干涩。“真的……不打算回去了吗？青森他们，或许……”
　　“反正我和他们也都不熟，很多年没见过了，以后也不见也没什么。”林川语气不在意地快速说道。
　　“……哦。”鼬只能这样回答。
　　“鼬。”
　　“嗯？”
　　“……”林川难得沉默了，似乎在思考些什么。鼬等了一会儿，才听他说：“对不起。”
　　那个倔强的少年说道：“我当年……不该那样说你。”
　　鼬突然觉得自己眼眶有些酸，他喉咙里发出几个没有意义的音节，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活下去，鼬。”林川突然说道，“你要活下去。”
　　鼬没有应声，很显然，他并不认为自己还能活多长时间。
　　“万花筒以后要少用，不然副作用会很大，你应该比我清楚。不要再把木叶的和平之类的东西抗在你一个人肩上。想想妈妈，想想父亲，想想……佐助。”林川一口气说了很多，语调却一直很平淡。
　　听着的鼬突然有些不安地将脸转向弟弟的方向，似乎是想要确认这个人还在身边。“什么……意思？”
　　“晓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到时候整个忍者世界都会结成同盟对抗晓和宇智波斑，还有……”林川依旧大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出神，“要相信鸣人，他可是……”
　　“你在说些什么？”鼬有些烦躁地打断了他，他觉得有什么更深一层的含义就隐藏在林川那些话语背后，若隐若现，但是他却并不想要知道。
　　“活下去，鼬。至少要活到我十八岁。”
　　林川的话不受打扰地，继续平淡又安和地一字字钻进了鼬的耳朵。他说：“等我死后，就移植上我的眼睛，不然你就要瞎了……”
　　“你在说什么！”鼬猛地提高了音调，他坐起身，睁大了眼睛，透过浓淡不均的黑暗看向依旧平躺着的弟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然后就带着佐助的眼睛活下去吧，鼬。”林川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声叹息，“用佐助的眼睛看这所有美好的景色。或许到时候你还可以回到宇智波的新族地去看一看……”
　　“为什么。”鼬打断了林川，恐惧像一把捕兽夹一样钳住了他的腿脚，他既害怕听到，又怀着一种等着被宣判一样听天由命的心情，再一次重复地问道，“为什么？”只是这一次声音轻了很多，已经分辨不出究竟是在问谁。
　　“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够决定和改变的，就像既定的走向和被规定好的命运。”林川微微偏过头，直视着鼬的眼睛，“做任何的事情，都要付出代价。鼬，替佐助活下去。”
　　“活下去，这就是对你的诅咒，是妈妈对着月亮，对着全世界，让一切存在为此作证的诅咒。”

　　鼬目光不动地盯着那双清澈的黑色眼睛，泪水从他的眼角簌簌地滑下。但是他依然没有移开一点目光，也没有眨一下眼睛，仿佛只要他一刻看不见，就再也看不见了。
　　“佐助……”鼬的声音里罕见地带上了一丝哭腔，他一辈子都没有如此软弱过，也没有这样祈求过谁，可是他依然说：“不要……”他突然哽住了，话语含在喉头却怎么都吐不出来。
　　鼬缓了片刻，就像是不顾一切地无视了所有的疼痛，他几乎是嘶哑地吼出来。
　　“不要……原谅哥哥。”
　　不要原谅这样的我。自以为是地做了许多错事，却什么都没能保护的，这样失败又可恨的我……

　　林川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来，走过去轻轻抱住鼬微微颤抖的身体。
　　或许是宇智波鼬一直留给他的印象都太过坚强，即使上一次在木叶宇智波的宅子里，林川那样不管不顾地向他发泄自己的不满和厌恶，宇智波鼬在他印象里也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软弱得就像一个孩子。这让林川突然意识到，宇智波鼬，他一直都是个孩子。灭族的时候十三岁，上次见也不过刚要十八岁。想他林川十八岁的时候高中才刚毕业。
　　他一直在对一个比他还小很多的孩子抱怨，认为是他造成了一切的悲剧，其实鼬也不过是这个巨大的转盘上一个不受自己控制飘荡的脆弱的玻璃球而已。
　　“对不起，鼬，对不起……”林川收紧了自己的手，安慰地抱紧鼬，“明明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是我早该想明白的，我比你多活了那么多年，可是却一直没长大……你本来不用承担我的任性，我……”
　　鼬的手动了动，然后突然像是要将林川整个人都捏碎一样用力地紧紧地抱住林川。他的头埋在林川的胸前，眼泪将那里打湿了一片。
　　“我是你哥哥！”鼬声音低哑地嘶喊着，“我是你哥哥！佐助——”
　　那声音震得林川从胸口开始隐隐作痛，然后快速地向身体里渗透进去，让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住了那样，窒息一样地疼痛。
　　林川沉默了，再也无法说出口。
　　佐助已经早就不在了，这样的话。

　　第二天，晓的很多人都出任务去了。林川也告别了佩恩，踏上了归程。他在雨之国的村口遇到了前往岩忍村捉捕五尾的鼬和鬼鲛，鼬抬起被斗笠遮住的脸，没有表露出什么情绪地看了林川一眼，就和鬼鲛离开了。
　　林川看着那个背影，脸上露出了那依然如故的公子哥儿的笑容，慢悠悠地从另一条路离开。

　　当林川到达木叶的时候，这一次虽然木叶的人马上就知道了他的到来，但是不再有人紧紧跟着他，因为鸣人并不在，听说是去修炼了。木叶的人已经意识到了晓的威胁，他们联合砂忍想要发起一场五大国的联合会议，讨论如何对付晓。虽然他们也想让大蛇丸现身，让音忍村也加入同盟，但是奈何大蛇丸是个真·研究狂，并且完全不介意别人怎么看他。
　　林川晃悠到慰灵碑前的时候，那里还有几个人也在。林川认出来其中几个是认识的人，有鹿丸，井野，丁次，小樱，还有卡卡西。林川举头望过去，看见了猿飞阿斯玛的名字。
　　“林川？”小樱出声问道，“你来这里……”
　　“我只是途经木叶而已，上次还没能将木叶逛遍呢。”林川的眼睛转向了那一片刻着宇智波的地方，神情肃穆。
　　“这位就是鸣人说的那个，很像佐助的林川？”井野将头转向林川，仔细地打量起来，几个认识佐助的人也都看过来，之前林川来的时候他们在外面出任务，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衣着昂贵，纨绔气十足的林川。
　　“唔……虽然长得是有些像，可是……”
　　林川突然转过头对他们一笑，“是吧。我哪里有宇智波佐助那么……”他眼前突然闪过美琴、富岳和鼬的脸，那绝望的声音还在他耳边回响。林川的眼神中露出刻骨的悲伤，“我哪有佐助那么……”他只好一手捂住脸，挡住自己没有办法控制的表情。
　　可是鹿丸站在一边却看得清晰，那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才会有的悲伤。

　　他不是宇智波佐助。
　　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这么想到。

　　“是……是……”小樱意识到了什么，她颤抖地捂住嘴，断断续续地说道，“佐助他……佐助他……”她不敢再说下去，怕那个可怕的猜想就要成为现实。她语无伦次地说道：“不，我，我，不想听……林川，林川以前都没有见过佐助是吧。根本就不认识佐助……林川，对，林川一直和大蛇丸在一起，佐助没有去大蛇丸那里，他被宇智波鼬带走了，他们一起走了……”小樱突然崩溃地哭出来，身体摇晃着好像支撑不住，井野一把扶住她。
　　小樱用一种惊恐的，又混有强烈期盼的眼神看着林川。
　　林川静默了片刻，然后移开了目光。
　　“啊。”他语气平淡地应道，“他……佐助，和宇智波鼬在一起。他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小樱如同劫后余生一般庆幸地说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鹿丸则扭开头，不想让林川看到他脸上的不忍。
　　林川则像他以前每年都做的那样，虔诚地跪在碑前低下头，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默诵经文。
　　“他在做什么？”井野有些好奇地问道。
　　“他在默诵往生经。”卡卡西眯着眼睛回答。

　　‘我在平息宇智波的怨恨。’那少年当年这样说。

　　“走吧。”卡卡西朝几个人挥挥手，“他还要念好久呢。”
　　“卡卡西老师怎么知道？”
　　“……”卡卡西一脸无赖地说，“因为老师我啊，是个温柔内敛的成熟男人呦。”
　　“这是什么理由……”
　　“啊，一不小心把实话说出来了。”卡卡西耷拉着眼睛无精打采地说道，“那这样说好了。这可是一旦念起来就不能停的神圣的经文哦，用来超度亡灵。是顶着暴雨都要完成的东西呢。小孩子真麻烦，只有这样说你们才能勉强相信吗？哎，这年头，砖家叫兽什么的就是比大实话要受欢迎……”
　　“你死开啦！”

　　佩恩没过多久就亲自来木叶，意图让这个村子体会一下痛苦，顺便抓走九尾。因为迟迟找不到三尾已经够让他上火的了，角都和飞段竟然又在这节骨眼上死了，于是他只好亲自动手。
　　林川快速奔走在木叶的街道上，身边是四散而逃的人群。他找到了木叶长老团藏身的地方，一片白光闪过，林川已经甩掉了剑上的血，收剑回鞘。
　　老头老太太眼中还残留着惊骇，头却已经向不同的方向滑去，掉落在地。林川放出小火苗，将一切吞噬干净，连一滴血都没有残留。他收起干尸，丢给三尾当零食。

　　佩恩将木叶损毁了大半，但是最后却被开挂的鸣人嘴炮轰死。

　　林川在残破的木叶边搭起的帐篷里住了一晚，就立刻表示自己要回他温暖舒适的音忍村的家。
　　木叶接待人员：……这是被嫌弃了吧。万恶的二世祖！
　　“音忍有人等着我啊。”林川对抱歉挽留的木叶方面这样说。

　　他回到了音忍村。在新建的东之密所的大门口，看到了表情依旧冷漠面瘫的宇智波鼬。
　　“你回来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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