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浮云

　　高桥夫妇在挽云小筑没住多久,清瑶就厌倦了。在现代，清瑶虽有个妹妹，但在家族里的同辈中清瑶排行倒数，哪里轮得到她去照顾妹妹；到了师门，清瑶有是师兄、师姐口中的小师妹，是小辈眼里刚进门的小师叔、小师叔祖，都是别人照顾她，哪有让她照顾人的道理。因此，新鲜劲一过，自由散漫惯了的清瑶便受不了身边有三个人需要照料，索性花了一笔钱在西二十四区盘下一座饭馆让高桥夫妇经营，顺手也将清岚丢给他们养。清岚，就是清瑶给收养的那个女婴起的名字。
　　“养儿方知父母恩啊~~~~难怪师门收徒都只让三、四岁以上的孩子拜入山门，就算是拾来的孤儿也是托好人家养大才领入师门，原来小孩子可爱归可爱可真真是个麻烦。光想象一下仙家福地之中不时传出阵阵婴儿哭泣声、仙风道骨的修真者一手抱孩子一手拿着刚换下的沾满污物的尿布……真是让人恶寒一把= =|||”这是高桥夫妇带着清岚搬去流魂街后，清瑶面对重新恢复宁静幽雅的挽云小筑时的心声。想起自己也曾给清岚换过尿布，清瑶不禁抖落几层鸡皮疙瘩。

　　孩子虽然丢给高桥夫妇养，但毕竟是自己拾回来的，清瑶也会时常去看他们。
　　一日，清瑶带了闲暇时做的布娃娃去看清岚。别看清瑶没有亲自抚养清岚，可她对清岚却是很宠爱。清岚的玩具多是清瑶亲手做的，清瑶可瞧不上流魂街上卖的一看就是唬人的东西。（晕~~你当这是现代呢，玩具可以做得跟真的一样？）
　　风和日丽，是个出游的好天气。沐浴着阳光，清瑶悠闲地走在流魂街上。忽然，一个小身影从清瑶身边飞快地窜过，一把抱住前面一个巡街死神的手。那死神被抱得一惊，显然没有料到有人回如此大胆。一楞之后，死神一把甩开小孩的手，恼火地大声斥道：“小鬼，你干什么？”周围的行人被他这一吼都是一惊，看清情况后，纷纷作鸟兽散。小孩被甩开后，不敢在扑上去，只得上前两步，哀声道：“死神大人，求求你帮我给木里哥哥带个话……”不待小孩说完,那死神怒极而笑,道：“我哪知道你那个什么哥哥！”话音未落，人已经跳上屋顶远去了。小孩见死神走远，也就垂头丧气地离开了。这时，刚才作鸟兽散的众人又聚集在一起。
　　“刚才那个孩子是谁啊？这么大胆！居然敢去抱死神的胳膊。”
　　“谁知道啊！胆子可真大！”
　　“我昨天在南边的街区见过他，也是像今天这样，不过昨天那个死神可不像今天这个这样好说话。看见那孩子脸上的伤没有？就是昨天被那死神打的。”
　　“好好一个孩子，怎么会……哎，死神是好惹的吗？”
　　“不知死活！”
　　…… ……
　　众人的话传入清瑶耳中，使她对这个孩子产生了兴趣：“蛮有趣的孩子嘛。去看看好了。”清瑶面含笑意远远跟在孩子身后。孩子穿过三个道口，停在一家医馆门前。正好医馆里的大夫在门前送病人，孩子忙跑过去跪在大夫面前，哀求道：“大叔，求求你在去看看我姐姐吧！”大夫被这孩子一跪弄得慌了手脚，连忙伸手想把孩子扶起来，可扶了几次都被这个倔强的孩子挣开。大夫没办法，只好对他说：“上次我不是和你说得很清楚吗？普通流魂生病是没办法治的。”孩子不管大夫怎么说，只一个劲哀求大夫去瞧瞧。大夫被缠得没办法，无奈之下终于点头答应走一趟。
　　清瑶跟着两人又穿过两个街区，来到一做座简陋的木屋前。见两人进了屋，清瑶闪身隐于屋后的窗边，屋中的对话清晰可闻。
　　孩子焦急地问：“大叔，我姐姐怎么样？”
　　大夫的声音很无奈：“这样的情况，就是死神也束手无策，更何况我只是个只能治小病的野郎中！现在，不过是拖时间罢了。”
　　大夫的话没说完，便传来孩子压抑的哭泣声，想来是怕吵醒昏睡中的姐姐吧。沉默了一会儿，大夫叹息一声离开了。
　　孩子握着姐姐的手无助地哭泣着，连屋里多了个人多不知道。清瑶打量了一下屋里，见矮桌上放着半碗清水，正要将手里的药丸放进去又停了停，想了一下把药丸捏成两半放了一半下去。这药丸是清瑶在研究尸魂界药物时，按照师门药典中记载的活络丹的药性配药炼制的，动物试验的效果相当好，但对清瑶却没什么作用，于是被扔在手镯里一直没用过。今天，清瑶遇到两姐弟也是有缘，顺便废物利用。
　　待药丸化开，清瑶将水递到孩子眼前，孩子茫然地顺着拿碗的手臂向上看。看清楚人后，孩子胡乱用手臂擦了擦眼泪，接过碗后说：“谢谢。”说完，抱着碗就准备喝。清瑶看得青筋暴起，一拳砸在孩子头上，咬牙切齿地道：“我是叫你喂你姐姐喝！”半碗水下去，少女的脸色好了很多，刚才浅短的呼吸变得沉稳。清瑶将余下的半粒药找水化开装在瓶子里，吩咐那孩子分三天给他姐姐喝完。
　　“好了。应该没什么事了；如果有事的话，我看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到时候再到如意斋去找我吧。”清瑶如是说。
　　孩子黑线，有这么说话的吗？一恍神，孩子发现屋里除了自己和姐姐之外已经没别人了，要不是姐姐明显好转的脸色，他一定以为自己刚才做了场梦。

　　四番队队长室。
　　卯之花烈放下手中的文件，温柔地看着站在那拘束不安的队员，说：“三岛，你找我有什么事？”
　　三岛木里头一次单独面对队长，心里相当紧张，双手紧拽着衣角，结结巴巴地说：“队、队长~~是这样的，那个~~哦，我有个邻居叫小波，他姐姐初春……”
　　三岛说完后，卯之花问：“你有没有对其他人提起过此事？”
　　“没有。我一得知消息就回来禀报队长了。”
　　“好了，这件事不要再对人提起，我会处理的。你刚从流魂街回来，先下去休息吧。”
　　“嗨。”
　　三岛退下后，卯之花将手中的工作做完就往朽木家去了。

　　天刚大亮，纷纷扬扬下着小雪，高桥志诺指挥着店里的伙计打扫门前的积雪，远远地看见小波领着两个人往这边来。
　　待三人走近，高桥志诺笑着招呼：“小波，下雪还出来？”
　　半年前，初春病好后曾多次带着弟弟——小波到如意斋来找清瑶感谢救命之恩，不巧每次来都没遇到清瑶，高桥夫妇招待姐弟俩一来二去就熟识了。
　　小波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高桥先生，这么早来打扰您真是失礼了。我的两个朋友有要事要找您帮忙。”
　　听说是来找自己的，高桥自然不会让客人站在雪地里说话，便请三人进店奉茶。四人分宾主坐定后，通过小波介绍，高桥志诺才知道今天店里来了“大人物”——笑得温和的是四番队死神三岛木里，努力装出一付和蔼面孔实际上眼高过顶的是尸魂界四大贵族之首朽木家的管事朽木和也。
　　没等高桥志诺开口，朽木和也已经抢先说明来意：“今天冒昧上门打搅，实在是失礼了（没看出他有不好意思的，还一脸你应该为此感到荣幸的神色）。家主听说贵主人医术高明，想请贵主人到朽木家一叙。”
　　原本高桥志诺见他神色高傲心中就颇为不喜，听了这番话只是推说自家小姐不在自己不敢擅自做主云云，一心想将两位“大神”打发走。朽木和也掏出一块木牌推到高桥面前，说：“这是静灵廷的出入令牌，请贵主人回来之后务必要来一趟。”一点拒绝的余地都没有留，说完就告辞了。
　　送走三人，高桥志诺不敢怠慢，迅速前往挽云小筑。
　　挽云小筑里，清瑶一边把玩手中的木牌，一边对志诺笑道：“朽木家也是技穷了，否则哪里拉得下脸面来找我？也好，可以光明正大地到静灵廷一游。”见志诺神色为难欲言犹止，便摆摆手示意不用担心。
　　高桥志诺犹豫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以小姐的本事，自然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从今天那个管事的态度来看，朽木家的人想必都高傲惯了，怕……”
　　清瑶本来是准备独自到朽木家走一遭的，听志诺那么一说便改了主意，知道他话中之意，毫不在意地截下话：“不用担心，我自有打算。”

　　雪后初晴的早晨，一辆精致的马车停在静灵廷四大贵族之首朽木家的主宅门口。一个模样秀美、头发用红丝线扎成两个髻、穿一套白底缀红梅领口袖口都纕着圈白狐毛衣裙的小丫头拿着张精美、 淡雅的拜帖揭帘下得车来，对门口管事模样的人说：“劳烦通报一声，鄙家主人应朽木家主之邀前来拜访。”
　　管事的接过拜帖，见丫头都是通身的气派主人自不必说，于是不敢怠慢忙入内通报。不大会儿，管家就出来了。待管家站定，丫头方返回车旁扶下一位容貌端丽、外裹火狐裘披风的小姐。这位小姐正是清瑶，丫头则是她用一株红梅幻化成的小妖——取名叫妃魁，是梅花两个别名“妃子花”和“魁花”取前头两个字的合称。管家见清瑶带的从人虽少，但打扮、气度皆是不凡，不便在门口多问就将主仆两人请入偏厅由家中长老接待。

　　“朽木大人，请恕小女子才疏学浅，只能治病不能救命，”清瑶口气十分恶劣地对朽木白哉说道。至从知道清瑶是来给绯真看病的，朽木家上下就没给过好脸色，要不是看不透清瑶的底细不敢放肆，还不知要遭多少白眼呢。朽木白哉一回来，清瑶就把气撒在他身上了，谁叫他治家不严让那些下人们狗眼看人低呢。其实，清瑶错怪朽木白哉了，朽木白哉刚接任家主不久，还镇不住家里的人。再加上，朽木家是四大贵族之首，家里的下人也多是一些小贵族或小贵族的旁支，哪里会看得上普通流魂出身的家主夫人。一些指望攀龙附凤的人，巴不得绯真早死，现在突然冒出来个人要给绯真治病，这不是存心破坏吗，哪里会给你好脸色看？
　　朽木白哉目不斜视、面色不改色地说：“敢问内人情况如何？”
　　清瑶见朽木白哉八风不动，暗道无趣，听他问起绯真病情也认真起来：“在这里不过两、三个月的时间。”清瑶意有所指，说着看了坐在朽木白哉旁边喝茶的四番队队长一眼。清瑶不相信，像朽木家这样的大贵族会没有一些不为常人所知的药。
　　卯之花放下茶，慢慢地开口道：“日暮小姐知道静灵廷与流魂街的不同吧？”见清瑶点头，便继续道：“所以，我们已经尽力了。”四番队用的药没有办法中和静灵廷里对普通流魂来说过分浓稠的灵子，请清瑶来也只是尽人事罢了。
　　清瑶很不理解：“那搬个地方不就好了。”
　　屋里一阵静默。
　　好半天，卯之花才开口给清瑶解惑：“必须住在朽木家的主宅，这是当年朽木夫人得以嫁进朽木家的条件之一。”
　　“这根本就是谋杀嘛！”清瑶在心中骂道。
　　“明日我会遣人来请朽木夫人往舍下小住，还望不要推辞才好。告辞了。”

　　出了朽木家，清瑶长出一口气，对着卯之花，她老有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离开后就自在多了。
　　本来，清瑶不打算插手绯真这件事的，可绯真那和露琪亚一模一样的脸让她想起了许多往事，霎时间，心变得柔软起来。况且，王子和灰姑娘的童话，清瑶也很乐意成全。
　　清瑶顺手接住一片雪花，看见风吹起片片雪花在阳光下扬起点点晶莹，不由会心一笑将手中的雪花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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