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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一人一球出山谷
在山谷里兜转了几天,月霁身上的伤口大多结了痂,虽然看起来仍旧触目惊心,大多却已经过了感染发炎的时期。
这谷里水草丰美,鱼鲜果甜,短短几天,倒比在谷里舒服得多,反而无事一身轻,也算是偷得浮生几日闲。
原以为是这谷太大才多转了几日,几天后回到原地,月霁才发现绕了几天圈子与面前的小东西脱不了关系。少女瞥了眼身前窝成一团的毛绒,淡淡开口:“怎么还走不出去?”
圆滚滚的身体转了个身,回头望着月霁,眼神里隐隐有些含羞。
“若是舍不得,便留下,”少女注视着面前羞涩的兔子,神情平静:“那就只能分别了。”
话音刚落,白色的毛球”嗖”的一声从马背上蹿下,消失不见。月霁看着消失的身影,顺了顺黑云的毛,策马前行。
前行不到半柱香,一团白影拽着马尾,攀爬而上,溜到了少女怀里,将头埋在马背上,一动不动。
月霁看着白球一副闷闷的样子,眉间闪过一丝笑意,伸手摸了摸兔子背上顺滑的毛,白球偏头,半只爪还举在空中遮着脸,呜呜两声,躺倒在少女手心。
“白球,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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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一行三只身影越来越清晰,出现在了小镇门口。月霁望着镇口的青石,神情恍惚。
碧水镇,又回来了。
少女下马牵缰,步履轻软,缓缓走进了小镇。沿路还是如往日一般,面摊小吃前热气腾腾,月霁侧头垂发,走进了客栈门。
人还未进去,客栈里的小二就迎了上来,点头弯腰将月霁引上了楼,边走边说:“姑娘又来了,这次要住几天?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小的,上次留下的银子够住好几天了,这次定让姑娘住的舒心。”
月霁长发垂着,低声道:“一顶帷帽,一套成衣,一碗粥,半壶烈酒,劳烦了。”
一会儿工夫,小二便带着东西上楼并烧了一桶热水备着。手中拿着一套月白色的衣裙,弯腰道:“姑娘没说什么式样的,上次瞧着姑娘穿白色衣裳好看的紧,便买了相似的,姑娘试试,不喜欢小的去退。”
月霁点头回礼;“不必麻烦。”听到小二出去关上了门,端过烈酒,垂下衣袖,将酒端起在伤口上一点点浇过。半个时辰过去,少女鼻尖已浸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才将身上的伤口处理干净,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松开一直蹙着的眉。
月霁幼细的手指托着碗底,一碗粥进了口,几日里难耐的胃舒服了许多。少女换上了白衣,戴起帷帽,刚要起身却发觉被腿边的白球挡住了路。
白球依着桌腿,痴痴的望着窗外的夜空一轮明月,一会儿又摸一摸怀中几根青草,红彤彤的眼睛好像更红了。
这圆滚滚的小家伙,一溜烟跑下去原来是为拔几根窝边的草随身带着,睹草思窝。
少女望着白球一副伤怀诗人不搭理人的样子,起身走出房门,留了一条窄窄的缝,白影飘忽,出了客栈门,在她身后一个小小的白色毛球也紧紧跟随,一路小径荒僻,静谧无声。
湿润气息扑面而来,汩汩活泉声悦耳清脆。月霁沿着岸边向源头处走去。虽然已经过了霜引盛开的日子,这活泉附近也有不少其他草药。
少女沿岸仔细分辨着,也采了不少祛风减湿,活血生肌的药,放进旧衣裁成的袋子,便转身不再继续走下去。
多年刀尖舔血的日子让少女深知,贪心多半会招来灾祸,何况现下事事掣肘。
回身一刻,月霁只觉左边红光一闪,于是提气向前,在红光显现处刀起影落,只见一片血红八瓣的花落在掌心。
竟是禾夭儿?
从前只在医书上见过的花,如今就躺在。花瓣娇小,红的欲滴,这药没有什么治病强身的作用,却在医书中独立成章。之所以叫禾夭儿,不过是因为这药可检验有孕妇人所怀子嗣之男女,一旦验出结果,胎死腹中也就多了许多,因而这药也被视为沾满罪孽和鲜血。
月霁望着手中的禾夭儿,黑眸沉静,半晌,将它收入袋中。转身将袋子扔给身后的白球,朝小镇走去。
一路身法奇诡,半柱烟的功夫,月霁已进了客栈房门。白球气喘吁吁将袋子放下,少女倚床而坐,正要合眼,忽然听到门外人声嘈杂,慌乱跌撞声此起彼伏,门缝中飘进来越来越多的黑烟,呛人无比。
“走水了,快逃啊!”
“姑娘快跑,客栈走水了!”门外小二焦急紧张,大声呼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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