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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翻脸无情
纪语娴的第六感果然没错,那酒里是下了药的。
之前的每一次,她能躲过一次次的潜规则性骚扰,全靠着经纪人这个挡箭牌,最大不了不过是丢了这单工作,况且总是有后继的人替她补上。
而这一次,她逃不开,因为,她的经纪人已经把她推进了火炕。
纪语娴手偷偷伸进包里摸索着按了拨号,习惯性的按下“1”之后,却恍如惊觉,那个“1”,是个空缺,早就没有了号码。
六年前,阮北辰在她身边之时,耍着小聪明,偷偷地将她的快速拨号的“1”号键设成了他的号码,并且无所不用其极地威逼利诱,不准她改掉。
阮北辰一脸张扬明媚说,“这个1,专属于我,不准换成别人的!”
他得意的扬眉,这是他霸道的温柔,一次次苦口婆心地教育她,遇到危险,遇到麻烦,就按1,他随叫随到。
可是,如今,她按了1,却没有了他。
再想拨号求救的时候,刘总的手下已然压住她的身体,将她的双臂反剪在身后,即使距离地挣扎忸怩着身体,来人晃动着热辣深邃的红色液体靠近她,捏住她的下颌,毫不怜惜地迫使她张嘴。
桌角的手机嗡嗡地振动着,一串没有署名却被他烂熟于心的号码。
纪语娴......
阮北辰轻喃出她的名字,像是被猛然唤醒了心头的一块一般,还没来得急细想霍然起身,迈着急促的步伐出去。
兰博基尼划着一道优美的弧线在希致会所门口,一个甩尾停了下来。阮北辰推门下车,傍晚的夕阳渲染着他的周身,他却无心欣赏,快步走了进去。
阮北辰想,他一定是太急切,太急切地想要看到她的惨烈。
电话听筒里传来惨烈的哭嚎声尖叫声,却是凄凄沥沥剜在他的心头。
“啊!——”一个撕心裂肺的女声划破希致会所的寂静。
*****
包厢内一片狼藉,鲜血、酒液,玻璃渣撒了一地,故意被调的昏暗的灯光,室内除了纪语娴和刘总,再也没有了第二个人的身影。
“敬酒不吃吃罚酒,想让你好过点,还不乐意了。”
“XXX,敢打我的人。”
刘鹏反手又是一个巴掌摔在纪语娴的脸上。纪语娴身形一个不稳,纤弱的身体摔在了柔软榻榻米坐垫上,嘴角泛着鲜红血液,手捂住脸颊,没有哭泣,慌乱而倔强地躲避着来人。
男女的先天差距,纵然纪语娴再是如何不屈,却还是被刘鹏纵身一扑,压倒在地。
“你装什么纯情啊!告诉你,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滚开!!!”哀求躲闪都没了效果,纪语娴再也不压抑心下的愤怒,怒吼起来。
“哟,嘴真硬,够辣,我喜欢。”刘鹏玩味地笑着,紧接着,毫不怜惜地抓住她的在慌乱躲闪下,有些凌乱的发丝将她拖回身前。
“我看你一会儿还能不能呛得起来!”刘鹏肥硕的身子跨坐上纪语娴的髋间,压制住她踢蹬的动作,双手用劲地撕裂她的衣服。
“不要,不要......”纪语娴无助地呼喊,却没有人来救她。
身体间的阵阵凉意提醒着她,越来越大面积的肌肤正暴露在空气中,暴露在这个急色的禽兽眼中。
衣衫褴褛的纪语娴,被他死死控在身下无法动弹,刘鹏急不可耐地撕扯着她的衣服。
“宝贝儿,我来了。”
裙摆被掀开,双腿被他的身体压住踢蹬不得,手腕被他捏着按在头顶上方。
她,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她,完了是不是......
刘鹏激动地俯下身子,贴近了她几分,她的内心被汹涌而来的绝望淹没。
“救我——”
纪语娴摇着头,不断地摇着头,绝望侵染上她的心头。
此时此刻,她只能低低的哀哀地喊着他的名字,“阮北辰,阮北辰......”
你说过,无论何时,只要我按下这个键,你就会出现。
你说过,你是我的北极星,只要我抬头,就能看见你,你永远都会在。
为什么,你没有来救我。
为什么.......
纪语娴闭上眼睛,泪水不停不停地滑落,却无法阻止刘鹏压低而侵袭而来的气息。
砰——
正当她终于绝望,放弃挣扎之时,门猛然被撞开。
一道修长地身影毫不迟疑地一跃而入,在室内的两人都怔忪之间,已然一把掀开压在纪语娴身上的肥胖的中年男人。
高大颀长的身子微微颤抖着,眼中泛着的嗜血的光,无一不泄露了他的愤怒,他一记重拳,冲击上刘鹏的下颌,还不解气地抡起了一旁的桌子,毫不留情地往他身上招呼上去。
他是多恨自己这样的安排,他愤怒气恼,想要给她一个教训,却独独忘了一件事,她痛,他会比她更痛。
立刻地,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满身是血奄奄一息地停下挣扎,他才如同濒临死亡的困兽一般喘着气停下来,一个箭步冲到了纪语娴的身边蹲下。
男人眼底幽暗,带着几分心疼地把纪语娴搂在怀里,用力地生怕一个不留神,孱弱的她便会消逝无踪一般。
“你居然真的来了......”
纪语娴拉扯住一个欣慰的笑容,一阵挣扎下来,早已筋疲力竭的她睁着迷蒙的双眼,瞧着眼前如梦如幻耀眼的男人,甚至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男人略带颤抖的手指轻轻抚着她红肿的脸颊,换来她一个嘶地倒抽气,他浑身一震地,触电般的收了手。
她的眼神透着盈盈的光,分明是在告诉他,带我走.......
阮北辰轻易读懂她的意思,点点头,一手绕过她的膝盖,一手托着她的肩背,才一触到,一个皱眉,收了手就要起身。
纪语娴惊慌失措的拉住他湛蓝色的衬衫的一角,比起之前的混乱局面,此刻他的意欲离去,更让她惶恐不安,还未细想,她哀哀的乞求,已经唤出声来。
“别丢下我。”
她绝望无助的模样引得他一个怔愣,他沉痛地在心中默默地问自己,骄傲倔强如她,你是怎么把她逼成现在这副样子的。
阮北辰避开她受伤的脸颊,温柔地轻吻在她的额角,仿佛前一刻浑身笼罩着残忍嗜血的光芒的男人并不是他。
“放心,我不会丢下你。我只是想把衬衫脱下来给你。”
纪语娴思及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堪堪地松了手,阮北辰手指挑开扣子,一颗一颗,动作急促却不失优雅。
阮北辰低下身子,俯在她的下身,她尴尬地按住他的手,想要避开,他却是轻柔又不失力道地止住了她的动作,整理好她被扯乱的裙摆。
看着凌乱不堪的她,他竟有几分后怕,万一,万一,那天他没有孩子气地把自己的号码存进她手机的快速拨号里,万一,万一他今天没有突发奇想地问起这宗生意,万一,万一,他真的鬼迷了心窍任由这件事发生......
他甚至不敢想,这些万一的后果,会是怎样。
湛蓝色的衬衫下是他紧实有力的胸膛,微微喷张的肌肉,他将衬衫褪去,赤裸着上本身,却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清冷的湛蓝色包裹着她的周身,阮北辰特有的性感成熟的味道也充斥着她的鼻息,于她却是最好的定心药,纪语娴窝在他的怀里,他肌理分明的胸膛是她最深的依赖,她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处,听着耳边他强健有力的心跳,被惊惧布满的心都渐渐地放松下来。
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有力的臂膀打横抱着一个沉静纤弱的女子,像是恶狼般凶狠的毫不松懈的力量,周身是嗜血的阴翳,而凝着怀中人儿的目光,却又是那么温柔。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嚣张的宝蓝色兰博基尼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消失在这片灯红酒绿的暮色之中。
****
睡梦中,一抹白色在眼前晃动,鼻息间有难闻的浅淡的消毒水的味道,纪语娴皱皱眉,她最是讨厌医院,也最是怕上医院。
纪语娴不耐地嘤咛一声,却还是疲倦地无法睁开双眼。
“她没事吧?”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
“皮外伤,没什么。几天就能好。”
男人似乎松了一口气,对话的声音也似乎离她越发的远了。
待到纪语娴醒的时候,只余下一室的清冷。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床,还有窗外陌生的风景。卧室里没有开灯,纪语娴目光在室内虚晃一圈,触及床沿的那道悄无声息的人影时,不由一顿。
阮北辰一身清冷地坐在床沿,窗外月朗星稀,朗朗的月光,勾勒着他冷硬的线条,却丝毫没能照脸他的周身,只是越发地将他颀长的身体衬托地越发落寂和幽暗。
那么近的距离,重逢以来,她才第一次得以这样细致地看着他。
眉眼如画,眸若星辰。
她记得,他有一双碎满光亮的双眼,熠熠生辉,在连天上的星辰
曾经的阮北辰,璀璨如星,浑身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而如今的他,则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乖戾深邃如斯,仿佛一个不留神,便会被他吸了进去。
纪语娴微微一动,身侧的阮北辰立刻是惊觉过来。
“你醒了。”
“嗯。”
纪语娴侧目看看床头柜上的电子钟,已经是夜深了。
一觉醒来,纪语娴恢复了冷静和自持,已不似先前那般慌乱无措和脆弱,那个紧紧揣着他的衣角生怕他离开片刻的女子仿佛不似她。
阮北辰也自是知道如此,早就退到一旁。
翻脸不认人,不是她最会的么。
“今天谢谢你。”
“不客气。”
“我想回去了。”
“我叫司机送你。”
阮北辰的声音冷冽,仿佛无关紧要地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凝着她。
“谢谢。”
她和他,已然生疏至此。
再一细想,她一贯冷淡如此,到谈不上变化,只是他,早已没有了当年的炙热和深情。
阮北辰也是扯开嘴角,嘲弄一笑,原来自己一直都是扮演着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角色。阮北辰暗骂自己,真是犯贱。
*****
脸上的红肿经过两三天的修养,也好得差不多了,再回到公司之时,发现整个公司早已乱成一锅粥了。
“姑奶奶,你去哪了都,怎么都联系不上你......”
纪语娴想起这两日来确实时收到张晨的电话,可她却每每都是视而不见,没有接通。
“怎么了?”纪语娴问得淡淡的,不怒不笑。
“你自己闯了什么货不知道啊?真够有能耐的,居然把事情搞成那样。”
纪语娴皱眉,“宏新的?”
“那可不是!现在人家找上门了,要求你和公司赔偿,还要撤掉你的广告。你说说看,这下可怎么办!”
“是他们......”纪语娴出离愤怒,却说不下去,难堪地避开眼,“公司怎么说。”
“上头发话,让你自己去找对方协商。”张晨讨好地笑笑,“我说,你去找对方低个头,赔点笑脸。”
纪语娴皱着眉看她,不说话。
“别想着什么辞职离开之类的,你跟公司是签了约的,要是因此解约,违约金你一辈子都不够赔,就算你不离开。宏新那边的赔偿肯定也是要你自己承担的,而且你还会被封杀.....”
张晨拉着纪语娴苦口婆心地教导,纪语娴似乎不为所动,冷冷淡淡地看着张晨语重心长的状似关切的话语。
她说的的确没错,即使关心是假的,但道理却是真的,她玩不起,也任性不起。
“现在要怎么办。”
“去道歉认错。我查到了医院的具体病房,如果你答应,现在就可以去。”
如果,只是认错道歉,那倒是简单,说句对不起,又不会掉块肉。她固然倔强,却没有那么重的是非观。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对错可言。她无所谓对错,只想事情近可能的简单,可是.......
对方哪是那么容易放过她的。
纪语娴定在原处,没有任何动作。
“好歹试试,求求人家,成么。”
“那走吧。”纪语娴终于松口,叹一口气,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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