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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祉°
Chapter.11
纵使阑珊却山重水绝处再回眸一眼。
也无斑驳巷尾笛声潋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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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
我和摩恩在院子里练剑，空空的庭院攒着薄薄的积雪，使这一片院落越发空寂静默。
“想报仇吗千叶！”
“是！！”
我们各自后退，大口喘着气，手握刀剑相视而笑。
“报仇…报仇…”
幽梦散发着隐隐的紫光。
总是突如其来的噩梦，如期而至的噩梦，压抑得我无法喘息。
梦里不知向谁的呼喊，像是扼住了咽喉那一句话，就像再也无法说出口那样。
“不要走…”
或是绝的脸，或是千雪的脸，或平静或绝望，狰狞没入火海，再也消失不见。
那一句没有说完的话，或者是已经说出口的话，可是脆弱得不堪一击，心痛难息也永远挽回不了想挽留的人他们的离去。
语言是脆弱的，语言无法跨越生死，时间，痛苦，以及绝望。
不要走，千叶。
是他，她曾说过这样的话。
我不记得了…
“变强是为了什么。”
为了报仇，为了报恩。
为了守护。
“因为我是你的侍卫。”
我看着站在我对面的绫，一张怪异的鬼面遮住了少女姣美的容颜。
绫十五，我十六。
如果绝还在，他已经十七。
「从今以后，你就是小绫的侍卫…」
不知不觉已经漂泊这么久了。
她突然摘下面具，露出白皙小脸上红红的眼眶，抿起的嘴一言不发，只是那双湿润的碧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嘴角微微颤抖。
“笨蛋…真是笨蛋啊…”
她这样说着，突然眼角溢出泪水。
“早知如此…”
她抬手抹掉脸颊上的眼泪，开始抽泣。
她把脸埋在双手掌心，肩膀不停地颤抖。
我强忍着背后传来的巨疼，挪动僵硬的身体，轻轻拥住她。
“没事的…”
其实啊，怎么样我都无所谓啊。
只是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可是，有些事情我却一直没有明白，所以一而再地亲手伤害着这个我要保护的人。
那个捡到一只小鸟就会开心好多天的女孩子，在父亲离世后想要变强的女孩子，冲入大火挥起太刀劈向棂观言的女孩子。
她想要的变强，是能担当责任的坚强，是独当一面的决断，是不再软弱。
可是我不知道。
我只是想保护她而已。
想要看见绫一直带着快乐的笑脸。
仅此而已。
现在我抱着她，忍受着背后伤口撕裂的疼痛。鲜血从伤口流出在我的衣服上蔓延，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鬼怪面具安静地躺在地上，任凭鲜血滴落绘成花。
“我才不要你保护。”
“那个想要变强的千叶，才不是为了保护我。”
她一边呜咽着抹掉眼泪，可眼泪还是不停地流了下来。
“才不要…”
“有我。”
我轻轻地捏住她的肩膀，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花香。
“在任何时候，我会在你左右。”
可是无论怎样…
我都会伤害到她。
棂观言的穷追不舍，派来一波接着一波的暗杀者，我们到哪里，都有他们的出现。
这一次我没有犹豫，我的刀下斩断了五个人的生命。
让这把刀和绫的内心染血的，是我。
永远缠绕我的噩梦，让我苦不堪言。
当我结束这一切，也不知道哪里才是终点。
这条路何其漫长，我终于要失去身边的所有我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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