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影徘徊

作者:成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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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门德尔松无言歌


      冬天来了。
      凤凰里的土地招标会正式落定于十二月十五号。
      辛绦工作渐渐上手,有时她会想:为什么一定要先怀疑自己不会合适呢?做得好就表示自己适合。她现在心安理得的做应梓柏的助理。此时,有人敲门她抬起头万晓玲将快件拿进来。
      “应总不在?”
      “他和翁小姐出去了。”
      “那,快件。”
      辛绦拆开,万晓玲在对面坐下,眼睛细细观察她等待发觉重要的蛛丝马迹“你知道外面大家都在传你和应总是那种关系,真的假的?”
      她一愣,眉头蹙起“我和应总?”
      “是啊,她们说你想跟翁小姐争应总,是自不量力。可我觉得辛绦你不会是这样的,对吧。”
      “当然,我怎么会。算了~她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好了又不是真的。”
      “翁小姐太漂亮了,就算去争胜算也不高啊。”
      这一刻,她总算听出万晓玲话中的话。
      应梓柏推门进来,身后跟着进来的便是翁君宁。万晓玲起身寒暄,翁君宁含笑说“办公室里总有一点是非舆论,就当打破沉闷调剂生活了。听过笑过开心过,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以假当真,以讹传讹。你说是不是。”
      万晓玲只能笑着点头,以还有工作在手为借口离开。
      她一走,翁君宁脱去黑色长手套解开了短貂黑皮外套一身暗酒红色绉纱长裙,纱裙上的花纹是一朵朵若隐若现的黑玫瑰。她穿衣服总是令人惊叹。
      他却不以为然。
      辛绦看看他再看看翁君宁,觉得他们真的好般配。
      “那是我的快件吗?”
      应梓柏一发话,她回过神连忙把快件拿给他,他一看脸上即刻展开笑容,大声叫她的名字:“翁君宁!我们在招标名单里。”
      她瞅着他笑“地城老板厉建皖约我们高尔夫,刚刚。”右手晃晃手机。
      他得意“你去跟厉建皖打两局。”
      “那你呢?你不去不好吧?”
      “我请另一个人吃饭,我们分开事半功倍。”
      她无所谓耸耸肩“我离开一下,有事联系。辛绦,我先走了。”
      辛绦正泡了茶端进来,翁君宁侧身让她先进,还朝她眨眨眼一派俏皮模样。
      “翁小姐,怎么走了?”
      “有人约她喝茶,自然不稀罕我们的茶。”
      “有人在追翁小姐??”她微微诧异。有人追求翁君宁,他怎么还坐得住。
      他接过茶,看她一眼“告诉你件事,你就要成小富婆了。”
      “什么?”她想的是‘你不在意翁小姐,你就会失去她!’
      “凤凰里就要拆迁。”
      “真的会拆??”
      “真的”他笑意深浓“你有钱了还打算上班吗?”
      “房子不是我的,不在我名下。”
      他没有察觉自顾自说“多多少少你总会分到一点的。”
      “有没有我无所谓。”
      “好大的口气。”他抬头勾起嘴角朝她一笑。
      晚间,她走在回家的路上。天色早早暗沉下来,周遭一带的旧楼被雾气包裹像岌岌可危的海市蜃楼,带着稍纵即逝的幻觉。如果它真的不存在了,那么从前的回忆就真的只剩下回忆。
      有人从身旁经过,橙色路灯下他点起一根烟。
      那人不是应梓柏。
      辛绦回头望,那人走向旧楼的一层。她脑中闪过一个木讷的小男孩模样,傻傻的带着憨气。她折回来,小声问道“是夏松林?”
      他回头看着这个陌生的女子,一时不知是谁?
      面孔上带着笑意,他拍拍脑门思索“是魏小红?”
      辛绦笑着摇头“她老早结婚嫁到宁波去了。”
      “嗯,那么你是辜家宝???”他手托下巴只见对方笑得直摆手,食指指着她“有没有提示?”
      “我是梓柏的小学同学,住四楼的那个还记得吗?”
      他脸上笑容僵硬了一下随即依旧笑容满面“你是辛绦。”
      “呵,记性还是很不错的。”
      “你怎么还会记得我?你记性才好呢。”
      “你是梓柏的。。。”她尴尬的换一个说法“我记得小时候每一个玩伴。”
      夏松林很喜欢听到辛绦说,她记得每一个幼时伙伴。他上前轻轻拥抱她一下,温和的笑着“见到老友让我很开心。”
      “你见过梓柏了吗?”
      他看看时间,歉意的说“总是忙不完。你还住在这里?”见辛绦点头,他说下去“你和他还保持联系?”
      “我现在在他公司上班,明天我就跟他说你回来了。”
      “不用不用,我去找他,到时候吓他一跳。”
      “也好。”
      “这是我的电话,到时候联系。”他们互换号码。临走他朝她微笑挥手,她看着他走远直到融入夜色中,心下感慨岁月变迁,旧迹颓垣,只有他们越来越来光彩显耀。然而这里就要拆迁,就要不复存在,再也没有什么能够证明他们幼时岁月,再也没有什么可以睹物思人。真正是物是人非,一切都变了。
      喜欢变化多端讨厌一层不变的夏松林坐在四面落地窗的暖厅里,右手指尖烟雾缭绕。这是一个人工的雪地高尔夫球场。窗外白茫茫的雪地望不到头在远处零星几棵蒙霜带翠的杉树陪衬下尽管显得矫揉造作但是还在可容忍范围内。
      有侍应生端上茶点,他百无聊赖想要一杯酒。侍应生挡住了一半视线,他头往右侧一点看到地城老板厉建皖从室外进来,即刻精神焕发从位子上站起来笑脸迎人。
      “厉总。”他恭敬是因为厉建皖是自己的老板。
      厉建皖在主位坐下,指着对面位子闲适淡然的道“小夏,你也坐。”
      他坐下,看出厉建皖刚在室外打完球于是问“厉总,今天是一个人打球。”
      “怪闷的。”
      “您是高手,别人输多了自然退避三舍。”夏松林趁机拍马屁,却被一阵爽朗笑声盖过,声音的女主人由远而近:“看来我今天运气颇佳,赢了高手。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高手故意放水了?”
      厉建皖立起身去迎接她。
      原来刚打完球,她去换了身衣裳。穿着爱马仕白色窄袖长袍子左边腰间系着带子,外套香槟色薄蚕丝衣。料子都是顶级的好,尤其是那袍子水一般的质地,轻柔滑顺。在她身上柔情万种,活色生香。一路不知看呆多少人。
      他半开玩笑:“我不是你对手。”
      夏松林差点傻吊,一向高人一等的厉建皖竟然认输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外面的传闻不假,他好色是公认的事实。
      她笑着摇头,那长卷发即野性也妩媚。
      “翁小姐,请。”
      翁君宁在厉建皖身边坐下,地城从美国召回来负责凤凰里项目的人正是夏松林,她不动声色的淡淡扫了他一眼。这在夏松林眼中看来,这个女人目中无人太傲慢。
      “是厉总承让。”她看着他媚眼如丝。
      厉建皖对着她有点找不到北。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五十多岁了,美女也见过不少。一向中意青春靓丽的少女,可是今日见到她,不知为什么眼晕到现在,那股劲一直缓不过来。
      “都说翁小姐漂亮的很,今日见到才发现传闻不可信。何止漂亮。”
      “厉总,就会开我玩笑。”
      俩人眉来眼去已经多时,言谈不多但眼睛说的太多太多。夏松林哪里还敢插嘴,真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好不尴尬。
      这样想着只听对面的厉建皖说“应梓柏有你这样得力的拍档,不知哪里得来的好运气羡煞旁人。”
      “我和他只是生意伙伴,没有什么运气不运气的,大家都是为了挣钱糊口而已。”
      “那么,我地城诚意邀请你,你会来吗?”
      “厉总,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她扬起弧度优美的下巴瞧着他笑。
      “你愿意的话,条件随你开。”他察言观色“我说话向来掷地有声,在翁小姐这里更是了。”
      这话引得她一阵轻笑“厉总叫我君宁得了。”
      “绿洲是小地方不能和地城比,良禽择木而栖有多少人想进地城。凤凰里这一块绿洲胜算不大对地城来说我们是以卵击石。想想真是不合算,有时候真觉得撤股算了。”
      “应梓柏是做IT起的家对地产并不在行,何必跟着他这样胡来。我这里欢迎你,随时随地。”
      “我有公司一半股份要走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过厉总的好意,我记着。”
      厉建皖点点头“不论你们和地城怎么争,胜得一定是我。我不理会什么绿洲只是不想你有什么损失。”
      “呵,那我怎么才能没有损失呢?”
      “跟我们说说应梓柏的做事风格,如何?”夏松林与厉建皖交换眼神,随即说“翁小姐,他这人我略有所闻,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不管怎么做不过是让我们多费点精力而已。结果是明摆着的。地城不想浪费精力,如果你能为我们点明会省去不少麻烦,对你对我们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她听夏松林这样说完,便对着厉建皖直言“梓柏,我再了解不过。他还能有什么手段不外乎就是送礼拉关系。仿佛现在的人也别的更高明的手段了,大家都喜欢直截了当立竿见影,这一招虽然土但管用。”
      厉建皖靠近她轻语“他送谁送多少?”
      她大致捡了重要的人说“郭局就是这个数。”
      “他出手很大方嘛。”夏松林揶揄。
      “差不多时候,我也该走了。”
      厉建皖想留她但公事更重要,他牵过她的手,她轻轻推脱。他在外也不十分露骨,轻触她指尖说“下次我们喝茶。”她点头,往外走。
      没了外人厉建皖那股唯我独尊的气势显露出来,颐指气使的道“他出这个数,你去查清楚如果是真的,我们以多治多。把他翅膀给折了!”
      “我保管堵死他,让他走投无路!”
      他听了很满意,又嘱咐“以后每天让人送花给翁小姐。今天就开始,要藕色牡丹大捆大捆的送。”
      夏松林自然说好。他离开暖厅见翁君宁正要走进黑色跑车里,于是快步上前“翁小姐。”
      她回头瞅见他,一抹淡淡笑意浮上嘴角。
      “不打扰吧,就说几句话。”
      “你已经打扰我了,也只好听你把话说完。”
      “呵呵”他对着美女有点小紧张“你为什么转而帮地城?”
      “你想听我怎么说?说我和应梓柏不和?好像有过这种传闻,他想往地产扩展而我只想做我们擅长的行业;另外还有一种传闻,说我和他因感情纠葛已经闹到僵持。现在搞不好你要给我第三种传闻了。”
      “我们可以信任你吗?”
      “我只做对自己最有益的事。”
      他笑了“我最欣赏你这样的人。”
      翁君宁耸肩不可置否,坐上车车子飞驰出去,雪地上留下两排清晰痕迹。雪花如绒絮翻飞她正想开窗车载电话响不用看也知道是应梓柏。他跟催命一样让人讨厌。
      “干嘛!”
      “心情不好的样子?”
      “谁接你电话,谁心情都不好。”
      “我说完就挂,很快的。”
      “呵”她觉得好笑“吃饭聊天打球,还是这些程序一点没有新花样。”
      “很好,那我挂了。”
      “等一下,这个星期六丹尼尔生日,我的电话是关机状态你懂得。”
      “这个星期六我请了夏松林吃饭。”
      “他的水倒是有点深,刚才他表现的和你不是很熟的样子。”
      “人嘛,谁看得清谁。”
      “要帮你预约餐厅吗?”
      “不用,我选了很惊喜的地方。”他挂了。
      翁君宁驾着车,她要去见她的丹尼尔。在漫天飞雪中拥抱彼此,在呵气成霜里将一团雪塞进他脖子,在追赶嬉闹时雪地里翻滚轻吻。
      市区内雪只飘了零星半点后来便停了,天色依旧灰沉寒风凛凛看来早晚又有一场大雪。应梓柏和辛绦在火锅店对着一锅鸳鸯,俩人吃的鼻涕横流。纸巾堆成一座小山,热气蒸的一脸细汗。
      他涮牛肉时看她一眼“还挺能吃辣的。”
      “看我嘴都又红又油,麻得不行。”可是没有停的意思。
      “辛绦,你还挺能吃的。”
      “那你再给我来一份。”
      “嘿,”他正要接茬,夏松林打来电话原来是来确定周六吃饭的事,顺便问禾枫会不会到。
      她边听边吃,心里高兴他们就要见面了。不经意的抿嘴笑了一下,这细微之处被应梓柏看在眼里,他闲闲问一句“夏松林你也认识?小时候他也常在凤凰里窜进窜出,有印象吗?”
      “有印象。”
      “嗯,看你那么能吃再给你来一份。”
      她辣的吃太多回公司的时候嘴巴仍麻麻的显得红肿,万晓玲站在办公室门口手里拎着包面上笑容温和,看着她走来。
      “万姐,你找我?”
      “嗯,来跟你说一声,我已经辞职不做了。”
      她无缘无故拎着包站着,辛绦已经感到有事没想到她辞职了前后却一点迹象都没有。
      “为什么?做得好好的?”
      “什么为什么?不做就不做,我打算给自己放个假想去马尔代夫享受享受。”
      “总有个理由?”
      “辛绦,你好好干。我觉得你在绿洲有前途,我呢要去找我的前途。”
      “万姐。”她拉住她的手“你做的选择我自然支持你,我们保持联系。”
      “会的。那我先走了。”
      “万姐”辛绦想说一声谢谢但又觉得此时不是时候。
      “拜拜。”
      她能说什么呢,有时候际遇就是这样给予你帮助的人,待你好的人,恨你的人来了又去,好比马路上那些擦身而过形形色色的人,哪一天你们就会莫名的产生交集甚至发展更深一层的关系,但或许你们始终只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这些都不会长久。
      总之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反复变换,不要怪人世无常,世事变迁,只要把值得留念的人放在心中便可。
      夏禾枫穿上咖啡色雪地靴,一改往日时髦张扬的穿着今日着装休闲适意。外面雪花像洋糖纷纷洋洋撒落她呵着白气来回跺脚,见到他的车子立马钻进副驾驶位。
      “好冷~”
      “等了很久?”
      她系好安全带目光落在他身上,自己脸上不自觉的流露甜甜笑容“我们真是心意相通,穿得多搭配。”
      这话让他笑着摇头“兄妹俩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车子发动开向凤凰里。
      “你有恋人了吗?”
      车子开出一段路她看着车窗外突然这样问,梓柏随口回答“有。”
      “谁啊!”她一本正经转向他“是那个很有眼光很会买衣服的人?”
      他笑了一下。
      这笑在禾枫眼中是很暧昧的,低头看自己的衣服突然对自己丧失了信心。
      “到了”他把车停靠在路旁“你先去,我把车停好就过来。”
      “我现在的样子跟你那位很会打扮的朋友比,如何?”
      梓柏看着她,假意很认真的在做比较要不是外面的冷风吹进来还可以在装一会儿,他侧身把后座的围巾递给她“戴上别冻着,我马上来找你。”
      她无奈关上车门,走进凤凰里。
      那家老店还开在老地方,现在守着店的是原来老板的大儿子。禾枫记得小时候他们躲迷藏捉人玩有时会躲进店后面,这个小院子前面开店后面住人。那后面是个两层楼,水泥小楼梯还是老板自己砌的,她和梓柏还有夏松林都一起躲在楼梯上过。
      她坐在外间一张四方桌,桌子油腻腻的拿纸巾擦过,长年累月油污积压太多根本擦不干净。她起身透过灰白色薄膜看到梓柏和夏松林俩人一起走来。午间店里生意正好,里面已经坐满人,他们三人坐在外面,天寒地冻的只有屋檐上垂下来的薄膜遮挡风雪寒气,一旁厨房传出的油烟与热气正包裹在他们四周。
      夏松林没想到他会请自己来这里吃饭,他们两人穿得都很休闲保暖只有他穿着时髦单薄,一身的名牌坐在这咯吱咯吱会响的凳子上更气人的是还冷得不行!
      他们是故意的。这念头在他脑中一直盘旋。
      “这里环境很有意境”夏松林看看四周围“你们真会选地方。”
      禾枫没有忍住噗嗤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中意。那个后楼梯还在,我记得你在那里蹲着大哭过,要不要故地重游。”
      “呵”他冷笑“我记得你在那里差点摔过一跤还是我当时伸手拉的你,不然还不摔个狗吃屎。”
      “我也不知道谁那么没出息被人揍的躲进楼梯里不敢出来,还是我和梓柏来救的。”她看梓柏,他点好菜出来坐下“聊什么呢?”
      “哦,说某人小时候的糗事喽。”
      夏松林朝她白一眼,转而说“他们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现在都是一些外地人今非昨了。”她说这话眼睛却在打量夏松林“有些人也今非昨。”
      “我们这里变化最大的恐怕还是梓柏吧。”
      “还记得米铺张叔吗,他会刻章刻过齐白石的一枚闲章:恐青山笑我今非昨。”他的话让那两人陷入回忆,夏松林接茬“他老是捉铺子前老槐树上的虫子,吊起来挂在树上给我们看。”
      “呵呵”她笑“虫子大特别胖。”
      “那叫肥。”
      “你小时候可不会顶嘴!现在越来越讨人厌!”禾枫拿眼瞪他,身子轻轻倚向梓柏。
      菜陆续上来。
      “我们喝什么?”他起身问“啤酒?”
      “好。”
      梓柏拿了两瓶啤酒把酒倒上,他接过问一句“听说政府要买凤凰里,不知道真的假的。”
      “你在地城,这消息你还不知道真的假的。”
      “传闻做不得准,地城里面说绿洲也要竞投凤凰里这块地。我不大信,鸡蛋怎么会主动去碰石头。”他望住梓柏“真的还是假的?”
      “这不是传闻。”梓柏举杯“是真的。”
      “你这样玩有点大了。”
      “干杯。”他与夏松林碰杯两人一饮而尽。
      禾枫则刚明白过来,原来凤凰里真的要卖了而且他们两人都在争。心情突然兴奋起来,她希望凤凰里为梓柏所有。
      “明知失败还要去做,我相当不能理解。”
      “我总是觉得世事无常,总存在变数。天下没有一定的事情。”
      “月亮围着地球转,地球围着太阳转。这都是一定的事明摆着的。”
      “谁知道什么时候它就偏离轨道了。”
      “你这是歪理。”
      “也是,拿到手了再说不迟。”
      禾枫打断他们“别光说话,吃菜。”在外人看来这三人都很出众尤其是气质一点都不像在这种地方出没的人,他们该出现在电影布景里姿态高端喝着红酒并且天笑风声。气质这东西无形又可以后天培养,所以最最容易蒙蔽人眼。看到的东西未必是你所想的那样。他们就是从这里出去的,他们是凤凰里的一部分。他们出身就是这样低端卑微即使现在鹤立鸡群得天独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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