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瞰雪伤
这时,瞰雪台的圆柱后面突然跳出两个人,一人身材魁梧,握刀在手;一人身材瘦削,贴怀持剑,两人皆蒙着黑纱,瞪圆了眼睛怒视着萧珵璧。
“什么人?”萧珵璧当即打开折扇,将薛奕清护在身边。
薛奕清第一感觉以为是上次夜攻薛府的黑衣人追击不舍、再度来袭,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然而定睛细看,觉得似乎又不是,因为他们用的兵器异于前者。
那两人互看了一眼,单刀直入的问道,“你是晋王爷?”
“本王就是,二位有何贵干?”
“哼!受我家主人之命,来取你的性命!”二人说罢,同举一刀一剑,就要攻来。
“慢着!取人性命也得说个明白——究竟为何杀我?”萧珵璧轻摇折扇,笑着问道。
“想知道?哼!去地府里问阎王去吧!我二人奉命来取你的性命,还管你什么由头?”其中那个魁梧的大汉说道。两人不再多说,直冲过来。萧珵璧也不再多问,挥扇迎击,舞扇若风。小小的亭子上,一时间四人前翻后跳,刀光剑影往来不绝。
薛奕清接住其中持剑的一人,过了几招,心里暗暗惊诧,这两人身手十分奇特,一刀一剑的两件兵器全然不同,却配合得十分巧妙,攻错之间,招式变换的又快又准,与上次在薛府所见的黑衣人风格并不相同。与之相较,薛奕清和萧珵璧则一剑一扇,并无心有灵犀之感,招式虽强,却只能各自应对,而对方非常善于拆招,更使得他们二人难以彼此照应。
薛奕清迎战之中,见对方虽然招招逼人,却没有取人性命之意,于是仅以剑柄支撑,也不想露出落雪剑的真容,以免引来更多无端之祸。然而,在萧珵璧那一方,却完全不是这般情况——那挥刀之人,气力勇武,招式狠辣,根本不想给萧珵璧留有任何余地。萧珵璧武功虽然不错,可是一面想护住薛奕清,一面又要应对敌人,更兼在兵器上处于弱势——要想以柔克刚,以短制长,除非熟练掌握独特的招数,否则难以制胜。更兼那黑衣人还有搭档在旁边辅助,萧珵璧更难以找到对方招式之间的漏洞,数十招过后,渐渐落入下风,更找不出脱身的机会。忽然一个不留神,只听“咔”的一声,萧珵璧被那持之刀人划破了袖子,立时一道殷红的血迹洇了上来。
就在这时,另一侧持剑的黑衣人忽然从怀中扯出一条套索,上面刻着精致的鸟羽图纹,黄澄澄的刺目,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朝着萧珵璧抛来,意在两下夹攻,休其性命。薛奕清见状,来不及多想,不由自主的倾身扬臂,挡在身边的萧珵璧前面——那套索于是紧紧勒住了自己的臂膊,瞬间,薛奕清便觉得全臂被震得酥麻,不禁“啊”的叫出了声。萧珵璧见她负伤,忙扶住薛奕清,侧身飞腿,将其中黑衣人的大刀踢开;与此同时,薛奕清忍痛举起剑鞘,顺着套索的方向借力打力,直直的刺过去,对方的剑抵挡不牢,便软了下来,薛奕清顺势退到了一旁,捂住了臂膊。再看那人收回的套索,一圈圈缠绕在粗大的手掌里,竟是纯金打造,难怪坚硬无比!
萧珵璧扶住了薛奕清有些不稳的身体,问道:“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他的深黑色的眸子仍然死死的盯着黑衣人,却能够让人听出那十分关切的语气。
“不碍事。”薛奕清小声道,继续做好防守之势,“你要小心。”
那两个黑衣人顿了顿,又互相看了一眼。可能在犹豫着,无端多了这样一个拼了命碍事的小女子,究竟如何处置?
其中的瘦子不耐烦的说道:“师兄,咱们得速战速决!如其不然,回去如何向少主人交代!”
另一个人皱着眉头,瞅了一眼受伤的薛奕清,不屑的说,“不错!老子没工夫再跟他们纠缠了!”
说着,两人刀剑配合,又合二而一的攻了过来,这一次招式更密,下手更快,力道更狠。萧、薛二人忙于抵挡之时,只听“刷”的一声,瘦子已从怀中抽出三把又尖又细的飞刀,同样金光闪闪,分列在食指、中指和小指之间,冲着萧珵璧和薛奕清联排射来——那飞刀并非如常人所练的那般,并行同向,而是在主人强大的内力之操控下,同时向三个不同的方向射出,让对手难以顾及所有,便是躲其一,也不能躲其二。
“小心!”薛奕清在侧,呼之不及,见那飞刀纷纷射来,便顾不得许多,从旋舞在空中的剑鞘里“咻”的一声抽出宝剑,拼劲最后几分力气,逼运内攻,横刀向空,以至柔之力道,抵挡至刚之利器,滚动剑身,将三柄飞刀先后拦截,并在空中兜了一个圈子,然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嗖嗖嗖”联排返程射了回去。
那放刀之人大吃一惊,急忙后退,但已经来不及,那飞刀虽是并行而同向,却力道十足,他能够躲过两刀,却躲不及所有。第三刀竟直直划过其人的左肩,穿肉而过,钉在了廊柱上。
“啊!”那人大叫一声,猛的斜靠在了身后的廊柱上。
“素师弟!”另外一名黑衣人赶忙扶住他,狠狠的瞅了一眼薛奕清手中的剑,说,“咱们走!”转眼间,两人忽的飞下阁楼,运轻功而去,如箭一般逝去了。
萧珵璧见两人轻功了得,也便不去追赶,只是将薛奕清扶到一边。薛奕清此时见两人撤去,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时才感觉到左臂阵阵发麻,疼痛如割,将宝剑插入鞘中,便直直的杵在了地上,撑住了身体。
“你怎么样了?清儿!”萧珵璧急忙抱住已经支持不住的薛奕清,又是怜惜又是愧疚——要不是刚才她用剑抵住了那三个锐利的飞刀,那么此时受伤的恐怕是自己。
“我——”薛奕清浑身的气力已然在最后一招里耗费殆尽,更兼左臂像断掉一样疼痛难忍,忽的眼前一黑,便倒在了萧珵璧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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