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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草原上的會盟(宴)
是夜。
这是傅容穿到清朝以来,第一次不在皇宫内过夜。
草原上的风不小,空气里夹杂着些泥土和草的味道,在这里还能听见远处有羊群在嘤嘤叫着的声音。傅容心里还叨念着那一望无际的草原,想着明天一定要好好在附近转转,感受一下当地的风土民情。
或许是这里的气氛让傅容放松,他睡得很沉。
一早醒来,傅容伸了个懒腰,正要起身洗漱,却看到身旁…
“啊啊啊啊啊!”
傅容大声尖叫,原来是他看见身旁有个和他年纪相仿的蒙古少年,就睡在原先他睡下的旁边。
怎么可以这样!他可是“黄花大闺女”呀!(只是没有胸部,然后有外挂叮当)和男人一起睡了一觉,这要是传出去……
(某茁:你想太多了,你现在是男的。)
傅容指着少年,除了尖叫外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谁啊?一大早的吵什么?”
少年操着流利的蒙古话,揉着双眼,从榻上坐起,看见一位面貌清秀软和的少年,正用手指着自己,还,尖叫。
这时听见傅容呼叫的小桂子这时也冲进来,看见自家主子的榻上坐着一名蒙古少年,主子又一副……受辱状?(惊吓状),小桂子急忙喊:
“你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然连八阿哥的帐子都敢闯进来?”
(这喊的是满语)
蒙古少年晃了晃头,想让自己清醒点。花了一些时间想懂了小桂子的话后,一脸惊讶,用不太流畅的满语,问傅容:
“这是你的帐子?你是康熙皇帝的八阿哥?”
傅容这时稍微冷静下来,点点头,见他满语不甚流畅,用蒙语回问他:
“没错。我是八阿哥,你是谁?怎么会睡在这里?”
蒙古少年听他会说蒙语,觉得很是亲切,对他露出白牙笑了笑,回答道:
“呀!那是我走错帐子了,昨晚上喝醉了,这附近我不太熟,对不住呀!”
顿了顿,想起自己还未自我介绍,便又说:
“我是来自喀尔喀札萨克图的策旺扎布。”
傅容听是札萨克图(小札)的人,又见他衣着不凡,便问他:
“札萨克图…那沙喇,跟你有关系吗?”
沙喇就是当时被土谢图(阿土)绑架撕票的小札头领。
策旺扎布听他问起沙喇,小脸浮上了一抹阴郁:
“沙喇…是我哥哥。”
傅容一听,内心责怪自己太过鲁莽,竟然随便问就问到苦主身上了,便赶紧转移注意力:
“等会儿会盟就要开始了,你不如就在我这洗漱,等下一起过去吧!”
说完,温然一笑。
策旺扎布喜欢他的笑容,很快恢复了原本的笑脸,点点头,算是答应。
洗漱完毕后,两人便联袂走向会盟的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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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场就安置在清朝大营的前方:御帐是鲜艳的黄色,衬着无云湛蓝的天,御帐的四角还有特别从北京带来,装饰华丽的四头大象,皇帝的御座就被安置在御帐中,好不气派。而在御帐南向两侧是紫红色的长帐篷,蒙古贵族们的座位就被安放在长帐篷里。会场里,已经有许多王公大臣都已经入坐了。
看见了这四头大象,傅容就听见策旺扎布喃喃地念着一句他听不懂的话,接着,又用蒙语说道:
“博格达汗[注]果然是有智慧的人哪!”
傅容不解地望向他,但是策旺扎布没有再说什么,神情专注地移动到自己的座位上。
这时胤禛也到了,和傅容一起走到皇子的座位上坐好。
胤禛偷偷问傅容:
“你怎么会和札萨克图的小王子在一起啊?”
傅容耸了耸肩说:
“勉强算是路边捡来的吧!反正就交个朋友啰!”
胤禛点点头,心想他这个八弟真不简单,这么快就跟蒙古人打成一片。
这次会盟的主角:喀尔喀蒙古(漠北蒙古)中的三大汗(车臣汗、札萨克图汗、土谢图汗)的代表,再加上活佛哲布尊丹巴(他其实是阿土首领的弟弟)四人坐在第一排。
其他的王公贵族大臣等都按着顺序入了坐,八旗禁军佩带武器,威风凛凛地站在外围维护场内秩序。
过不了一会儿,与会的人都到齐了。
帐外传来:“啪!啪!啪!”鞭子拍打的声响,这是静鞭。
所有人这时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会场里一片安静,所有人头垂得低低的,这时候,鼓乐齐鸣,康熙皇帝缓缓进入御帐。待康熙升座坐定后,奏乐便停止了,王公百官下跪拜见皇上。
只听见康熙淡淡地开口:
“伊立。(起)”
礼官依次唱名喀尔喀蒙古的王公贵族,他们便依次到康熙面前行了三跪九叩之礼。
接下来整个典礼,整个节目的流畅度让傅容不禁怀疑这些人是不是在前一天有先彩排过,因为实在是太顺畅、太天衣无缝了!
首先,由做错事的阿土代表,带着他的佛活弟弟哲布尊丹巴来到康熙面前跪下,把先前的悔过书重新念过一遍,请求康老先生原谅。
康老爷也很给面子,没让他们跪太久,马上就宣布赦免他们的罪,让他们回座位喝茶去。
棒子打一打,现在要来送糖果了。
然后宣布苦主小札新任的首领是策旺扎布。
由于这次最主要的目的是喀尔喀蒙古整个要归顺大清,老康同志宣布将喀尔喀蒙古编入蒙军旗。致此,喀尔喀蒙古正式成为大清株式会社的一份子。
典礼最后,老康同志宣布:
The party‘s ON!
这是一场席开200桌的流水席呀!
接下来的画面让傅容想起了上辈子去参加过的婚礼曾经看过的画面:他们会把高脚杯迭成金字塔型的香槟塔,从最高的那个酒杯开始注入香槟,然后香槟就会一路流啊流啊流到最底下的高脚杯。
傅容现在觉得:老康,就是顶端那杯第一杯高脚杯。
眼看康熙皇帝拿了一碗酒,咕噜咕噜喝着,还没喝完酒碗就往下传往下传每个人都咕噜咕噜跟着喝,而且还都跪着喝。这个画面实在太震撼来自现代的傅容了,除了卫生什么的咱不说,傅容觉得这看起来简直就像是某种□□仪式,所有人的脸上都浮现着感恩的神色,好像获得了什么高攀不上的东西一样。皇帝,就是他们的神。
好在这个让傅容起鸡皮疙瘩的画面没有持续太久,热热闹闹的宴会就此展开。
康老爷好像是打定主意要让这些住在边外的蒙古族看看他们大清有多繁荣,不仅食物、饮料都是上最好的,竟然还从北京带了杂技团和木偶团来助兴,硬是让这些蒙古的王公贵族看得一愣一愣的,差点没忘记吃酒席。
这个宴会就这样持续了整整两天,不过这是后话,故事还在进行中。
宴会的时候就不像一开始典礼的时候那么严肃,俨然就是个社交场合。
策旺扎布在喝过康老爷传下来的“口水酒”之后,依旧毫无醉态,他捧着一大碗酒来找傅容,用他的破烂满语说:
“八阿哥,你怎么不拱喜(恭喜)我成为蒙古情王(亲王)哪!”
傅容见他高兴,便也大方地笑道:
“自然是要恭喜王爷的,王爷果然英雄出少年,在下佩服。”
说完便拱了拱手,作势要拜。
策旺扎布阻止了傅容,大笑说:
“八阿哥,本王不要你行礼呀,要拱洗(恭喜)我,先饮三大碗便成!”
傅容一见不好推辞,便应了下来,然后抄起酒碗,张开嘴,哗啦!哗啦!哗啦!硬是把三大碗酒往自己大开的嘴上淋,只不过他没吞进去,酒都洒在了外头,但这一摆弄,气势十足啊!傅容只含住了最后一口酒,硬是吞了下去。好在就么一口,不过这也让傅容原本白皙的脸庞顿时浮上了两朵红云。
策旺扎布见傅容这么给面子,大呼:
“好!八阿哥酒量真好!”
傅容红着脸,笑着对策旺扎布说:
“那王爷是不是也该回敬在下的酒呀!”
策旺扎布闻言,二话不说,抄起一旁的酒坛子,扛在肩上对准了嘴就是一阵猛灌。
旁边的人见了,都纷纷跟着起哄:
“王爷酒量好呀!”
“好!”
“再来再来!”
然后整个场面就失控了。这些蒙古人喝起酒来像不要命的,一人一坛子酒灌个没完,但是气氛热闹挺好的,所以当傅容偷溜出去透透气儿时,几乎没人发现。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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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一名新时代好青年,傅容知道: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于是他没有骑马,只是散步到离宴会帐子稍远的小湖边,此时已经黄昏,正是星星要出来的时候。
傅容就这么坐着,静静,看着湖水倒映着天色变换,从橘红色渐渐变成紫色,变成蓝色,看蓝色渐渐深了。看着夕阳西下,星星升起,四周暗了。他将发辫轻轻解开,让草原的风替他梳头。他就这么坐在湖岸边,舒服而怡然自得地欣赏着四周景色。
一定是太舒服了,舒服到他没感觉到不远处有两个人,正定定地,看着湖岸上这名面色红晕,形状潇洒的少年。
“老八,你可真自在呀?”
那个声音说话的口气带着笑意。
傅容一回头,看见身边站着的人,连忙起身想行礼,却又想起刚才自己才把发辫解开,现在看起来一定披头散发很是吓人。
慌乱中还是决定先行了礼:
“汗阿玛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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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清朝历代皇帝的蒙古文尊号均为「博格达汗」
考据是条不归路,
这几天把粗略的大纲勾出来,
心情太不平静了,
现在在纠结以后要不要让四四爱到黑掉,
可是我是亲妈呀!该不会要转职变后妈了吧?
我还要再想想,真想写两种结局哎!
我舍不得四爷啊…
历史的大走向是不会变的,
花样会藏在细节里
只有可能因为某茁的心软小更动,
或者完全是某茁历史搞混乱。
很怕会不小心巨细靡遗写了个大部头,
又不是要写三国演义。
但其实一考据起来就很容易陷进去啊!
言情都快变传奇了…
其实有点两难。
希望故事立体,但又怕写到太多外话。
我自己的期待重点是剧情的完整度,
所以一些东西像过年呀中秋呀生日呀结婚呀生小孩呀打猎呀吃大餐呀扫墓呀
没特殊剧情能省就把他给省了吧。
(好吧三国也不是在写那些东西
我只是想表达个人喜好是轻薄短小、短小精干)
嘿嘿,别想歪了呀
﹝只有你自己才想歪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十]草原上的會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