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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三
第二日清晨，牛小花刚刚吃过早饭，碗筷还未洗刷完毕，便听到“咚咚”的敲门声，牛小花应了一声，忙擦了手，急忙跑去开门。
“来了来了。”牛小花大声说着，又问道:“是谁呀？”
门外男子粗犷的声音传来：“你是小花妹子吧？我是你牛三大哥。”
牛小花扒着门缝看去，看到门外站着一身形高大的男子，穿着打着补丁的衣衫，手上还提着一个小小的竹筐。
见却是牛三，牛小花方才开了门，将那牛三让进门来。
“小花妹子，婶子在么？”牛三黑黑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说道：“按理说昨日我便应该过来，可家中实在拿不出东西来，便去山上摘了些柿子回来，希望妹子不要嫌弃。”
牛小花推辞道：“我不能收。”
论起来，牛三也算是牛大柱的本家子侄，两家平日也多有走动，便是牛大柱的丧事，牛三也帮了些忙，比那牛二柱还要亲厚几分，牛大柱去世后，家中只有牛秦氏母女二人，寡妇门前是非多，为了避嫌，牛三便很少上门，便是上门也要在媳妇春娥的陪伴下，与牛小花家做些挑水劈材之类的重活。
见牛小花推辞着不受，牛三便将那篮柿子放到地上，搓着手道：“这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山上还有许多，妹子你便收下罢。”
牛小花无法，复又想到百花山上却是有许多柿子树，村人采摘剩下的便烂在了地上，便收下。
牛小花搬了椅子与牛三坐下，倒了碗粗茶与他喝着，便去请屋里请牛秦氏出来。
牛秦氏吃过早饭便又躺在床上休息，她听到屋外牛三的声音便起身穿衣梳洗，想了想又从箱子里取出十文钱装在腰间的荷包中，收拾好一切便扶着刚刚进门的牛小花到院中。
牛三见牛秦氏出来便急急地起身，唤了一声婶子，便无措地立在一旁，见牛小花吃力地从屋中搬着大椅，便上前帮忙。牛小花道了谢，转身回屋取了软垫，垫在椅子上，方才扶着牛秦氏坐下。
牛秦氏坐下后，歉意地对牛三道：“牛三，实在对不住，我实在是身子蠢笨，小花年纪尚幼，田中事物实在忙不过来，只能劳烦你了。”
牛三慌忙摆手，语无伦次地开口说道：“婶子折煞我了，是婶子看我可怜，方才给口饭吃，婶子不要再说什么劳烦不劳烦的事情了。”
牛秦氏又问了些牛三媳妇的事情，身子如何，孩子怎么样，又说道：“生儿子是大喜事，按理说，我这当婶子的应该去看看，可是你家堂叔又出了这事，你看我实在不好到你家去，这就当是我给侄孙子的礼物罢。”
说罢，便将腰间系着地绣着福字的荷包递给牛三，牛三红着脸只说不要，见牛秦氏不悦地沉下脸方才接过，口中不住地连连道谢。
见牛三如此，加之平日对他的了解，牛秦氏越加放心将田地交与牛三打理。
聊了许久，牛三方才支支吾吾地说出来意，原来牛三家中无田产，农具便也没有，此次前来，却是为借农具而来。
牛三道：“婶子，我昨日到田中看了看，见苞米已经成熟，村中许多户人家都已经开始收玉米，我想着明日便可以开始收玉米，在迟些，恐怕会误了麦子的播种。而且这些日子天气晴朗，玉米几日便可以晒干收回家中。”
牛秦氏笑着答应，叫牛小花取了农具交与牛三，又嘱咐牛小花道厨房那些鸡蛋来，牛小花将牛三带来的柿子捡到自家的篮子中，又将牛三的篮子底下扑了些稻草，方才数了十枚鸡蛋放到篮中。
牛秦氏将篮子推到牛三面前，笑道：“家中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些鸡蛋便给春娥补补身子罢。”
牛三推辞不过，又想到春娥生了孩子后，见天只用粟米粥凑合着，原本圆润的脸庞清瘦了许多，这些鸡蛋也能与她补补身子。
想到此便不在推辞，又朝牛秦氏谢了一通，方才辞了牛秦氏扛着农具回家去了。
牛小花栓了院门，见起了风，便将牛秦氏扶回房中，又想起厨房中未洗的碗筷，便又回到厨房中，接着清洗碗筷。
洗刷干净后，牛小花到院中折了几支桂花，将瓶中已经枯萎的桂花换下，方才坐到床边，为牛秦氏捏着酸胀地腿部。
牛秦氏倚在床头，见牛小花的发辫有些凌乱，便道要与她梳头，牛小花取了梳子与山茶籽油，放到牛秦氏的手边，又去取了小板凳，坐在床边。牛秦氏将牛小花的发辫散开，用梳子沾了些山茶籽油，从头梳到尾，直到将头发梳理整齐，方才开始编辫子。
梳好头，牛秦氏便拉着牛小花上了床，搂着牛小花，牛秦氏说道：“小花，今年收成不错，我估摸着我家那三亩地也能收三石粮食，除去给与牛三的六斗粮，便也能得二十四斗，加上家中吃用，我想，少说也能得五贯钱，我们娘俩省吃俭用，日子也能过得下去。”
“所以小花，你也不要太辛苦了，不要整日闷在家中，抽点时间与村中的小姐妹走动走动罢。”
这孩子实在是懂事，整日呆在家中打络子，绣花，要不就是整理菜园，喂猪喂鸡。牛秦氏眼泪啪啪地掉了下来，都是她这不中用的身子，拖累了她。
“娘，你莫哭，是我不愿意与她们一起玩耍，你不要哭了……”牛小花说着，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
牛秦氏地眼泪流的更凶了。
牛小花胡乱地抹去脸上泪珠，急忙为牛秦氏擦去眼泪，哽咽道：“娘不哭，小花不苦，都是小花自己愿意做的，小花喜欢陪着娘……”
见着牛小花如此懂事，牛秦氏愈加觉得心中酸涩，只是抱着牛小花不住地抽泣。
牛小花也不知如何安慰，任由牛秦氏抱着自己，直至牛秦氏哭累了，便抱着她沉沉睡去。
牛小花轻手轻脚地从牛秦氏怀中钻了出来，为牛秦氏盖好被子，方才蹑手蹑脚地出了屋子。
牛小花回到自己屋内，关了屋门，方才从箱子中取了做了一半的鞋底，拿了锥子针线，坐在床边认真地着纳着。
这鞋子却是为程家父子二人所做，牛秦氏说程家对牛家有恩，母女二人无以为报，便为程氏父子二人做些缝缝补补的事情，又因程先生多年未娶，程子清又未娶亲，家中只有两个大男人，这些鞋袜之类的更加无人打理，便叫牛小花与二人做些鞋袜。
因着马上就要进入冬季，北方冬季漫长寒冷，牛小花左右便多做了几双棉鞋与二人。
纳好鞋底之后，牛小花看了看天色已将近晌午，忙收了东西，急急去厨房中准备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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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汗~~~
男主出来还要好久呢~~~~~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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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