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德赫D/Hr 珍宝

　　十一

　　两人快步地穿梭在禁林的小路之间。
　　“我早就说过这里不安全。”赫敏焦躁地说。
　　“可是我们还有什么好去处吗？”德拉科道，“他们是不是在你身上施了追踪咒？要不然为什么一直甩不掉？”
　　“别傻了，追踪咒对幻影移形不起作用。看这样子，我倒觉得是因为他分析了我们两个人所有可能前往的地点，”想起爱尔兰的故地，她冷哼了一声，“而且情报还十分周详，布下了天罗地网。而且，就算是追踪咒，为什么不是施在你身上？”
　　“别傻了。”德拉科模仿她的语气说，“我可是个弃子，他没必要费那么大劲抓我。”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一点。诺伊斯为什么要清理掉你？就算现在你对他没有什么价值，但留着又不会有坏处。”赫敏若有所思，“我总觉得这里面有哪里出了问题。你有没有想过，这有点——”
　　“嘭！”一个咒语击中了他们身旁的一颗大树，打断了她的话。
　　“——像个陷阱。”她说出的最后几个单词淹没在爆炸声中。
　　一道思绪闪电般地在她的脑海划过——这真的像一个陷阱。
　　但是不断飞来的咒语没有留给她更多的思考时间。
　　“快跑！”德拉科大喊。
　　他们都心知肚明，这短短的几天里高度的精神紧张和这几个小时不留喘息之机的战斗已经让赫敏很疲倦了，她无法再次正面迎击敌人。
　　“可是去哪？”赫敏忽然灵光一闪，“对了，海格的小屋，那里应该还有人驻守。其实已经很近了……德拉科，你还能骑扫帚吗？”
　　“什么？我不知道！”
　　一波咒语再次袭来，刚刚被击中的那棵大树再次中招，发出一声剧烈的断裂声。
　　再没有时间留给他们思考。
　　“扫帚飞来！”赫敏毫不犹豫地召唤小屋的扫帚。
　　扫帚一出现在她面前，她就跳了上去。
　　她对德拉科伸出手：“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来！”
　　德拉科也无暇犹豫，他坐稳的下一秒，扫帚立刻腾空而起。
　　禁林的树随着他们的升空越变越小，后方的追捕者也进入了视野。赫敏集中精神，向海格小屋飞去。
　　“太刺激了，这还是我第一次和别人一块骑扫帚。”德拉科坐在赫敏身后，感到十分不自在，“幸亏我们比较轻吗？扫帚的载重虽然也挺高的，不过马鲁姆夫人的扫帚还是得定做。”
　　“你就不能闭嘴吗！”飞行向来不是赫敏的长项，现在扫帚又载着两个人，她已经很紧张了，德拉科却还一直说个没停。
　　“还有，”她侧头瞥了德拉科一眼，“你就不能不干扰飞行吗？”
　　“好吧，我不是闭嘴了吗？”
　　“我不是说这个！你不要用魔法影响飞行扫帚啊！”
　　又飞了一段，赫敏才发觉耳边只剩下急速飞行带来的风的呼啸声。从她说完那句话起，身后的德拉科一言未发。
　　“你没事吧？”她以为是她提及了他的痛处，“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德拉科的声音出奇的冷静，“你说的没错，我的确能影响扫帚。”
　　下一刻，赫敏失去了对扫帚的控制。
　　两人向之前预定的小屋俯冲而去，但在落地之前陡然升起，向另一个方向呼啸而去。
　　赫敏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你在干什么？快松手！”
　　“没关系，我带你冲出去。”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小屋的确是凤凰社的据点，我不知道你在怕什么！你以为我们这样真能摆脱他们吗？这样不会就解决任何问题！”赫敏声嘶力竭，但她的声音在呼啸的风声中变得支离破碎，“德拉科，快停下！”
　　德拉科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赫敏拔出了魔杖反手抵在他腰间。
　　“停下！否则我念咒语了！”
　　德拉科的脸色忽然变得极其难看。赫敏不只是说说，他感觉到了戳在他身上的魔杖，和由愤怒激起的魔法波动。
　　赫敏重新获得了扫帚的控制权。直到他们到达小屋，德拉科一直沉默不语。
　　两人走进小屋的时候，赫敏看了德拉科一眼，叹了口气。她径直走向小屋的壁炉，往里面撒了一把飞路粉。几个巫师即刻在她面前幻影显形。
　　“弗雷德！”赫敏看见双胞胎之一，又惊又喜，“没想到你会来。乔治呢？”
　　“他在总部呢，恭候马尔福先生。”弗雷德眨眨眼。
　　赫敏下意识看了德拉科一眼——他听见了，但是没有什么反应。
　　“这里我们来处理。你们先过去吧。”弗雷德向她行了个脱帽礼，“赫敏格兰杰，欢迎归队。”
　　这句话德拉科也听见了，但他依然没有任何表示。
　　赫敏觉得他大概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当然，这仅仅是她这么认为。
　　“对不起。”她向德拉科道歉，“我的确不该那么做，可你也不能自作主张。”
　　德拉科挑眉，语气中有隐隐的不快：“你真的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你刚才是在威胁我！”
　　乔治已经走到门外，发觉好像不太对劲，回头看了屋里一眼。赫敏朝他摆摆手，他才离开。
　　“我知道……可那也是情急之下——”
　　“你还是不明白，你有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威胁我？还是说你对其他人也是这样？格兰杰，你是我现在唯一——”他说得很费劲，像要说出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你是现在唯一一个我能信任的人。你竟然威胁我。”
　　他轻笑了两声。赫敏忽然感到愧疚。
　　“对不起。”除了这个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不会有下一次了。”
　　德拉科摇摇头：“我们现在非去凤凰社不可了？”
　　“恐怕是的。我一个人毕竟力量有限。”
　　德拉科的神色很阴沉，但他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走吧。”赫敏牵着他的手，走进壁炉。
　　凤凰社的安全措施远比德拉科要预想的好。飞路网将他们随机传送到一座空屋，然后再幻影移形到总部。
　　德拉科看到那个毫无特色的大门时，他一瞬间有些茫然。虽然从实际来说，他和凤凰社有过直接的联系，但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真的走进这个组织的大门，即使战争胜利之后。
　　“放松一点。”赫敏对他笑了笑，但是笑得有些勉强。然后她用魔杖敲了敲猫眼，报出自己的名讳。
　　实际上不久前赫敏还来过这里，这些天发生了好多事情，有那么一小会，她忽然觉得这个地方如此陌生。
　　她一走进大厅就注意到，大部分社员都在。
　　“人很齐啊。”她干巴巴地说。
　　面前这些人大都是战前的老成员，更加可靠的同时也意味着，他们也更熟悉德拉科马尔福。
　　不是正面意义的那种熟悉。
　　德拉科的表现也很不自然。他也同样熟悉面前的这些巫师，他们中很多人是他曾经的老师、同学。但他也和他们在战场上作为敌人相遇过。
　　他们到达之前，围在客厅的这些人似乎在讨论什么，但当德拉科摘下帽子的时候，所有人都停下了，场面呈现出一种可怕的寂静。
　　“咳。”赫敏清了清嗓子。
　　“呃，”弗雷德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低声对她说，“不着急。”他转向其他人：“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他们应该都很疲倦了，今天先休息吧？来，我带你们去楼上的房间。”
　　其他人虽然并不都赞同他的话，但也无从反驳，于是目送着弗雷德领着两个人上了楼。
　　刚一拐进走廊，德拉科笑了一声。
　　赫敏有些不舒服：“你笑什么？”
　　“刚刚那个场面，很有趣。”他又笑了一声，“我还想，他们打算怎么审我。”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说话？”赫敏皱了皱眉头，“没错，他们是不太喜欢你，但是你没做错什么，事情摊开了说，他们还是会站在你那边的。”
　　“为什么经历过一场战争，你还是那么天真？用你教条的小脑瓜想想吧，不管我之前做了什么，姑且称作好事吧，在他们眼里我永远不会是他们那一边的。”
　　“你自己口口声声说‘他们他们’，不是你从心里就先排斥他们了吗？”
　　“都安静点吧，有什么话，明天你们可以当着楼下一群人的面说个清楚。”乔治少见地严肃道，他对着德拉科伸出手。德拉科迟疑了一会，僵硬地和他握了握手。
　　“好久不见。没想过会是这样的情况下。”乔治说，“我相信赫敏，所以我相信你。明天我不在这里，所以我可不可以要求一点剧透？我没有什么别的问题，只想知道一件事。”
　　德拉科冷冰冰地问：“是什么？”
　　“你们俩真订婚了？”
　　这个问题像一个深水炸弹。记忆再次席卷了赫敏的脑海，这几天疲于奔命，她没空多想这件事。这时被其他人提起来，她只觉得尴尬。
　　对，非常非常得尴尬。
　　德拉科显然也没想到会是这个问题，但他很快掩盖掉了眼底的一丝吃惊。当初为了给赫敏留下足够有分量的真实可信的讯息，他的确是按照马尔福家族历来的订婚礼与赫敏定下婚约的，咒语和戒指，一个都不少，自然是有十足的效力。
　　他逃出来之后还没有向赫敏要回戒指，一来解除咒语十分麻烦，他们一直在逃亡，实在没有合适的时机，再来，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他必须依靠赫敏的力量或是什么别的原因，他并不急于和赫敏断绝这一层关系，即使这只是一个表面上的关系。
　　那枚订婚戒指被赫敏用项链穿了带着。此刻她不知是紧张还是怎么回事，竟然觉得戒指有些发烫。
　　还没等她想出一个合适的回答，德拉科先一步道：“是真的。”
　　他的语气沉着冷静，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真理而不是他的婚姻大事。
　　“噢。”弗雷德像是早就料到，倒不怎么惊讶，“那你们俩是真的在一起了吗？”
　　这回倒是赫敏先叫出声了：“乔治！”
　　“你说你只想知道一件事的，我只回答那一个问题。”德拉科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个假笑。
　　“这么说也是真的咯？”
　　“不是！”赫敏反驳，“到此为止吧，明天我会把整件事情解释一遍的。”
　　“赫敏，这种事情你一个人的回答并不能作为客观事实。”虽然弗雷德明显是在开玩笑，赫敏还是生气了。但是弗雷德显然也不在乎她是不是在生气，“马尔福先生，所以真相到底是什么？”
　　德拉科的脸上还挂着那个假笑：“说过了，我只回答一次，不再接受更多问题。不过你可以猜猜。”
　　“你们俩都够了！”赫敏忍无可忍道，“德拉科，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把事情越弄越复杂吗？”
　　“韦斯莱说了，这种事你一个人说了不算。的确不能算数。”
　　德拉科看上去是在说正经话，表情平静得有些阴郁。
　　赫敏不可能没有听出这句话的弦外之音，但是她实在没能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德拉科又笑了，这次他的笑容没有半点虚假，真实又迷茫，掺杂着星星点点的伤感。
　　“我不知道。”他想了想又说，“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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