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7]史上最二塔克斯

　　在神罗混到身高拔了2公分定了型、渐渐地也有人暗地里说她是初出茅庐的塔克斯精英时，维维安和文森特的关系要好到可以勾肩搭背、一起翘班鬼混都不会有人指责什么，她也对文森特有了比较系统的全面了解。

　　比如说，其实文森特更喜欢喝茶，偶尔的咖啡补给是在前一天劳累忙碌的工作后高效提神；又比如说，其实青年版本的文森特普普通通，也有上街故作不经意瞟美女的小爱好，被一针见血地戳穿后还会不好意思地脸红低头，要多萌有多萌。在此情况下维维安HP槽瞬间清空并失去挣扎的余力。多次反抗“前辈你这是可耻地卖萌”，当事人却毫不自知——不得不感叹这些时候的文森特真是天然得可以。

　　咳，话说回来，维维安也在此基础上练就了（塔克斯精英必备的）察颜观色的高级技能，对方细微地一挑眉一撇嘴，她都能从中读出他们的大致想法，草木皆兵也就成了常事。文森特常常在她理直气壮地说某人有违抗公司的念头理应抹杀时，哭笑不得地揉揉她的发顶，叹气说“不要疑神疑鬼了维维安”，然后扔给她一堆文书处理。

　　常用的原子笔刚换过第二十五根笔芯，桌上茁壮的仙人掌也不屈不挠地开了一朵粉色的小花，维维安从摊在桌上、堪比侦探小说的谍报调查中抬起头，搓着混乱成圈圈的酸胀眼睛，习惯性先去看文森特——他脱了西装外套、衬衫勾勒出再好看不过的流畅线条；他倚在窗边，像个小孩一直默默的仰着头、眺望窗外碧蓝的天空和粉白的云彩，眼神空茫。

　　最近文森特总喜欢在闲暇时沉静地望远，虽然工作依然出色、生活也规律的无可挑剔。维维安直觉他有什么不说出来就会变得更糟糕的心事——他温柔地笑，他佯怒地呵责，眉宇间的忧郁却怎么也遮掩不住。她想听他倾诉、尽力为他分担，因为……因为……

　　——啊哈哈哈，不要多想不要多想，因为他是在下的前辈而且他是温柔系美男哟~

　　眼见（估计是）现在星球上最好看男人之一的文森特日益憔悴，眸子的靓丽色泽暗淡不复如常，维维安于某天午餐恶塞数块草莓蛋糕后痛心疾首地表示，该管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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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案一：妈妈说多吃甜食血糖虽会高但心情会变好。

　　“前辈——快来尝尝我的手艺！火热出炉的爱心小曲奇哟~”隔了大老远就能听见女孩朝气蓬勃的叫喊，维维安小心翼翼地护着一碟扮相好看、冒着热气的饼干，大呼小叫地飞奔至认真处理公务的文森特面前，脸上露出孩子向大人献宝似的纯真表情，炫耀地把餐盘向文森特面前一推，连声催促，“喏，快吃吧，我借了厨房亲手烤的。呐，这是草莓味的——”她拈起一块草莓形状的曲奇递到文森特嘴边，无比期待地眨着眼睛看他，就差没摇晃猫耳乞求“表扬在下吧~表扬在下吧~”

　　对维维安突如其来的热情十分不适应，文森特无故地头皮发麻。他嘴角抽搐半晌才扯开一个僵硬的笑容刚想婉拒，维维安手上的饼干就被抱着一堆抽象零件幽幽飘过的格拉西斯信手夺下。他自言自语地说“诶呀维维安亲手做的吗那我肯定要屈尊尝尝”，然后直接丢进嘴里吞下去——再然后，他像突然被液氧泼到速冻了一般硬邦邦地向后一倒，挺尸了。

　　“……”文森特优雅地抬手擦过额角魔石大小的汗珠。

　　“……或许，在下还是不要浪费食材了吧。”惆怅地目送眼镜兄被鬼魅般出现的后勤组抗走，维维安吞口唾沫哑着嗓子不情愿地说。迅速整理好凌乱的心情重新投身工作中，文森特边勾画边一本正经地摇头予以否决，他鼓励的说：“不，我想还是会有人欣赏你的作品的——比如，武器开发部的斯莱妲主任。她最近正愁没有研制化学毒物的原料。”

　　——混蛋，不要在这种危急的时刻讲冷笑话啦！！！

　　维维安一怒掀了盘子、踹了文森特的办公桌一脚，气呼呼地踩着一地碎饼干跑掉了。完全没想到女孩反应这么大，文森特错愕地微张着嘴，手中的钢笔滑脱，他不知该干什么好——只是开了个玩笑嘛，至于这样吗？况且，也不应该浪费粮……战备物资啊。

　　这个时代的文森特•瓦伦丁是个很爱公司很敬业的五好青年，请默念三遍自我催眠。

　　经过维维安一个多星期的（玩忽职守）地狱式厨艺训练，文森特吃着她做的饼干，惊讶地发现竟然可以用“不错”形容，顿时萌生“世界真奇妙”的违和感。但他只勉强吃了一块就不再动口，抱歉地对激动得热泪盈眶的维维安说：“多谢费心。不过我不是很喜欢甜食，以后做了就分给格拉西斯他们吧。”

　　话语甫一出口，女孩的表情黯淡了光彩。她闷闷地垂下脑袋，歪扎的马尾辫也蔫了。她低声咕哝断续的词句，听起来像是“你不吃我做来干什么”。文森特不敢笃定。

　　方案一，宣告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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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案二：爸爸说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小黄花。

　　今天的任务是秘密潜入某科学家的居所，探查他是否有协助反神罗组织、做出些对公司不利的愚蠢行为。回去的路上照旧是尽量低调地抄小径赶路，文森特一路走一路心不在焉。他担心塔克斯愈染愈深的肮脏污秽将给维维安带来无法预计的阴暗影响，毕竟她是个还未长成的女孩。不过就刚刚她欢乐地在人家的研究报告上涂鸦看来，没有瞎操心的必要——呃，话说他什么时候像个唠唠叨叨的单身保父似的，多管闲事了啊。

　　维维安破天荒的乖巧沉默令倏忽回神的文森特感到奇怪，他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缓缓回头——身后没有人。不仅如此，凡是视线所能及的地方都看不到那抹黑。文森特霎时间乱了心，第一反应就是拔了“地狱犬”，折回去找这倒霉催的丫头。

　　一开始脚步轻盈沉稳，遍寻不到女孩时节拍渐渐凌乱奔忙。几乎快把整个米德加尔的巷落翻个遍，文森特在开始附加任务的起点处驻足，绝望地拿出手机，打算把维维安可能被敌对企业暗地里罩了布袋拖走、光荣牺牲的消息，上报给（更年期提前脾气越来越差劲的）阿祖尔主任。

　　一个值得栽培的后起之秀就这么没了，文森特的感想很复杂。

　　“啊咧前辈你看……咦，前辈你在干什么？”衣摆被某人大力一拽，与此同时维维安清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文森特如释重负地转身——少女笑容悠闲，制服不脏不破，说是刚从街心公园闲逛回来也许更可信——眼前所见之坑爹让素来理智的他都忍不住暴走：“维维安•多米诺！不向同伴说明就消失是一个合格的塔克斯所为吗！？你知不知道我可能会当做你殉职处理、让公司消除你一切身份信息让你变黑户啊！？多久了怎么还这么冒失！？亏我还……”

　　——亏我还白痴到极点地为你提心吊胆、以为你会受伤。真是浪费感情。

　　再说下去自己都觉得有问题，文森特噤声，别扭地撇过头。一时间气氛尴尬得甚于错穿了两只不同的袜子还被人发现有个洞。维维安囧囧有神地咧嘴傻笑，打破悚然的沉默：“嘿嘿嘿嘿……前辈，哪、哪有这么夸张，我半路离开是有原因的，请听我解释啦——因为发现了稀罕的东西，想拿来给前辈看。”

　　文森特乜她一眼，仍是没有消气。

　　维维安纯良地凑上前抬起紧攥的右手，翻转，摊开，汗水濡湿的手心里是一棵细弱的绿色植物，开着不起眼灰色圆锥形的小花，乘风送来酸涩清甜的柠檬香气。

　　在有钢铁城市典范之称的米德加尔，的确，即使是这样的花草，也非常难得。

　　“这是柠檬草，据说可以吃。前辈你闻闻看，好香。”莹莹的蓝眼睛虎视眈眈地看着那株小草，就像她真想咬一口试试。为挽救无辜草木于吃货魔爪，一阵“助人为乐”的清风徐徐拂过，捎带着花朵瑟颤的柠檬草高调逃脱。辛辛苦苦找到的“花”不能就这么没了，维维安慌慌张张地踮起脚尖扬手扑捞，指尖正好擦过条件反射去抓的文森特的手背。

　　光滑的触感。维维安“啊”一声红了脸。文森特想笑又不好意思，垂下眼帘盯着地面，心底积蓄的薄薄愠怒一扫而光。两人心照不宣之时，柠檬草飘走了，空余下缭绕不散的芬芳。

　　“还发什么呆？回公司。”习惯性弹下维维安的额角唤她集中注意，一说完文森特快步地向巷口走去。呆呆地抓乱随便扎起的头发，维维安如梦初醒，莽撞地迈开脚步追赶越走越快、恨不得飞回去的文森特。

　　方案二，宣告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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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着两个拟定的“忧郁美男开导计划”统统被打回原形，修炼火候还不到的维维安淡定不能。踩着下班的点、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离开，维维安壮起胆子拦住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的文森特，思虑再三眼一瞪大声说：“前辈，我有话想对你说！”

　　“什么话非要到我们两人的时候说啊？”非工作时文森特比较没个正形，他含笑，身后隐隐有八卦之气低空盘旋，“先声明：告诉你格拉西斯电话号码家庭住址之类是要信息费的。”

　　——我嘞个去，这神马跟浮云啊？文叔，您这幅活想开录音笔捕捉第一手资料投稿八卦周刊的模样实在是太……阴险了！

　　“阿弥陀佛，恶灵退散！——”维维安假装手持符咒，“啪”地摁上文森特脑门，文森特甩开挡在眼前的碎发的动作让她差点忘了要说什么，“咳咳，不要乱想，不要乱想。那个，其实是，前辈近段时间心情好像不大好，在下，有点担心。所以问问您究竟为什么……”

　　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唇角的笑意渐渐隐去，留下自己都不忍注视的苍白的弧度。黯然地低头，脸颊边的发绺完满地遮挡难过无助的神情，文森特半晌无言，在维维安以为他不想说就要离开的前一刻喑哑地叹：“唉，没什么，只不过是我的父亲，他失踪了。”

　　——这个时候我干什么？给点任务说明剧情指引啊口胡！

　　苦恼得胃疼，维维安纠结许久，咬着下唇，一言不发地拍拍文森特的肩表达自己的善意，文森特没有反应，她干脆变本加厉地伸长手臂抚摸文森特顺滑的头发顺带过瘾——想这样好久了呀——“需要在下帮忙，前辈您尽管说，无论如何我都会在您身边的，‘即使是没有约定的明天，我也会回到你所在的地方’。”一时兴起，还吟诵了一句诗衬托自己的文艺，也不管是否应景。

　　“《LOVELESS》最终章？”吐露了心中郁结，文森特眼底的惆怅如云烟淡然散去，仅留一抹。维维安闻言五官皱成灌汤包，怨艾地说：“怎么前辈你也知道啊，我还认为文艺系塔克斯只有在下一个呢。”

　　“因为家父很喜欢这部戏剧，孩提时他曾带我去看过。现在我唯一记得的，是主角心爱的女子要嫁给他人时，主角对着观众的独白：她，要是幸福的话，我不介意……”提到父亲文森特一口气说了不少话，想起父亲现在杳无音信，他苦笑摇摇头，“我理解父亲，他的追求就是为科学献身，所以也许……”

　　之后文森特还说了些什么，维维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统统记得不分明。当时她正一下一下地拽着袖口的纽扣，恍惚地想：诶呀，这句台词好耳熟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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