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罗]如果你明白

　　基拉掉下去时，左手很自然地拉过了身旁的Penguin，右手镰刀朝下，镰刀尖端与地面摩擦出了刺耳的响声，两个人就势一滚，平安滚到地面上。
　　不要问基拉为什么不是去拽丧尸，如果非要一个答案，他只会很平静地说，左手拉人顺手。
　　又是十多米的高度，丧尸再次昏了，不是他弱，而是第一次就已经摔断了几根肋骨，伤了内脏，此时哪还经得起再摔。
　　照明灯跟着一起掉了下来，掉在角落里，微弱的光隐隐照在了两具还贴在一起的身体上。
　　Penguin穿着单衣，躺在冰冷的铁板上，抱着基拉，却觉得异常的热，异常的口干舌燥，咽了下口水，声线有点不稳地开口：“那个，小面具谢谢了，你有没有事？”
　　“没事。”基拉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Penguin便也跟着起来。
　　两个人面对面，谁都没有再说话，诡异的沉默着。
　　一直到Penguin的身体微微前倾，沉默的氛围依旧没有被打破，他的手没有遭到反抗地慢慢扶上了那面面具，冰凉的触感，没有生命的触感，不舒服的触感。
　　“咔”，陌生又熟悉的开启声音。
　　后来，当Penguin被基拉“甩”，醉了三天醒过来后，橘仔问了Penguin一个问题：“你究竟喜欢那个面具男什么？”
　　“喜欢什么？”Penguin就回忆起第一次看见面具下的那双眼睛，看着潜水艇船舱外黑色的海洋世界，苦涩地闭上了眼，“不知道......”
　　只是想要保护他的感觉，那能是喜欢吗？多希望不是，这样就可以忘记了......
　　橘仔就困惑了。
　　在地底下的这一刻，Penguin呆呆地望着基拉。
　　他终于看见了基拉的眼睛，一双不属于杀戮的眼睛，一双干净清透的眼睛，一双有着黑色瞳孔的眼睛，在幽暗里，闪着耀眼的光，在这样的耀眼下，那一张清秀的脸便都显得寡了，淡了。
　　基拉眼里闪过一丝的不安和防备，刚要拿过面具戴回，鼻息间就蔓延开了对方的气息。
　　Penguin张开手臂抱住了他，右手手掌穿进了基拉后背金色的头发里，按住了那个有点想要逃脱开的身体。
　　疯狂的分子在Penguin身体里叫嚣，他难过，难过到想哭，这么干净的人怎么能去杀人，怎么可以去杀人，尤斯塔斯·基德怎么舍得让他去杀人？
　　而基拉的心情很复杂，他还记得，第一次在船员们面前卸下面具时，大家也都这样怔怔地看着自己，不一会就乱了起来，或大叫或调侃或不可置信地去撞墙。
　　他以为Penguin也会这样，以Penguin的性格，应该会是其中的一种反应。
　　但为什么，他抱了他。
　　基拉很乱，这样的乱直到Penguin松开他，重新给他戴好面具后，乱到了顶峰。
　　“......”
　　“小面具还是戴着面具吧，比较安全，多一层保护~”Penguin就大大咧咧地笑了，可语气明显没有之前欢脱，多了一两分的疏远，如同他人一样，隐到了光线照不到的地方。
　　他不能告诉基拉，如果不能带他离开这个杀戮的世界，那他宁愿他一直戴着这个面具，一直冷漠下去。
　　他不会再去温暖他，不要他懂得心慈手软，他要他，一直好好的保护自己，好好的活下去，当他们分道扬镳，不再相见之后。
　　其实，Penguin很傻很理性。
　　基拉对于很多事情不理解，但他有着和罗一样的敏感，扶好面具，站起来，脱掉那件白色外套，给回Penguin，对方没有拒绝，接了过来直接穿上，领子拉得很高。
　　基拉的体温，基拉的味道，上面还留下了一根基拉的头发，Penguin背过身，收了起来。
　　突然，上方古堡传来了很多机关开启的轰鸣声，正是罗杀死梅杰后发生的情况，震得地底下都在晃动。Penguin潜意识回身想去扶基拉，最后还是奔去捡照明灯，回头就见基拉扛起了丧尸。
　　“先找路离开这！”Penguin说。
　　“嗯。”很冷淡的一声。
　　一切都回到了他们刚认识的时候。
　　Penguin低下了头，满嘴的苦涩。
　　其实，海贼真的不需要这么多的理性，他们已经混乱了这个世界，何必再去为了这么一点可笑的理性，去混乱和伤害自己在乎的人，何必？
　　那是一年多后，Penguin才明白过来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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