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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 暮
第十章楚暮
临泽城似乎并未失守,圣朝的军队还守着这里。
六人找了家干净的客栈,欧阳方圆要了六间房子,下楼吃饭。
二楼雅间已满,大厅也满了,巧的是就一张八人大桌在大厅的角落,只坐了两个人,一人深灰布衣简单朴素,一人却是绫罗绸缎珠光宝气。
那位子在大厅角落,即安全又可以很好地打量各式各样的人,况且,那两个人看起来比这一屋子的人都要有意思。
江天下示意欧阳方圆,后者对小二说了两句,然后小二带着他们去角落那张桌子。
“两位爷,今儿小店客满,不知道可不可以让这六位爷跟您们拼个桌。”小二哈着腰,陪着笑脸。
两人看了眼屋里,的确除了他们这桌并无六个连在一起的位子了。
那灰衣男子看了眼华服男子,看到对方点头,便说:“请吧。”
“谢谢谢谢。”小二陪着笑退了下去。
“我等乃江南人,游历至此,打扰诸位了。”
“哦?”华服男子挑眉,“在下楚暮,这是家仆楚明,几位如何称呼?”
“在下夏家管家夏方圆,这是我家大少爷夏天,二少爷夏追,小少爷夏焱,护卫夏阳,以及夏圣大夫。”
楚暮含笑打量着一行人,从方才走路来看,夏家二少爷并无内力,其余几人不过都只是浅学武技,那个大夫的步伐,看似无内力,但是却不轻浮,怕是内力高于自己,可惜身上没有血腥味,可见再强的武功也只是用于自保,而身为护卫的那个夏阳恐怕打起来还不如他们家小少爷呢。
楚暮饶有兴趣地盯着夏家小少爷看,不由地就脱口问出:“夏小少爷?不是夏小姐女扮男装?”
江焱一愣,手里的茶杯就想扔出去,却被江天下按住。
江天下心里也堵得慌,这男人看焱儿的眼神过于□□,但还是耐着性子,问:“楚公子何出此言?”
“哈哈,如此花容月貌却长在了男人身上,实乃可惜啊。”
“公子说笑了。”江天下敛目,端了茶杯喝水,将眼底的不满遮住。
欧阳方圆见状,心道这男子一上来就打小焱注意,真是找死。
“楚公子,我等初来此地,路上听闻北疆战乱纷争,不知道这临泽安全不安全呢?”欧阳方圆问。
楚暮看了眼他,说:“安全,怎么不安全,和顺主将带兵攻了两次,都没把临泽攻下来,你说安全不安全。”话虽对欧阳方圆说的,但那目光却一直毛毛地盯着江焱。
江天下顺口道:“那这临泽的守将,到真是不错。”
“呵,”楚暮冷笑了声,”守将早就携家眷逃了,守城的是原先不远处山寨里的一群土匪。”
“啊。”江焱不禁叫出声。
那楚暮见状笑意更浓,”美人不禁模样长得俏,连声音都这般入耳。”
“混蛋,不讲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江焱气极。
“哈哈,生气起来更是别有风情呐。”
“你——”
“楚公子莫要对家弟再出言不敬了。”江天下放下筷子道。
“可是这位小公子,楚暮喜欢得紧。不知道夏公子能否借舍弟于楚某几日,待小人领他四处转转,方送还于您。”
江天下不恼,浅笑:“俗曰君子不夺其所好。”
楚暮一愣,随即大笑:“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能否割爱?”
“否。”
“那——莫怪楚某抢夺。”说着,几乎是一瞬间,楚暮便腾起身子,扑向江焱,手做爪状,欲叩其罩门。
江焱见他起身,条件反射保护江天下,却没想此人目的在自己,只得后退数步匆忙躲开。
大厅里的宾客见状都往外跑。
“唔,夏小公子速度不错。”说着张开双臂越过桌子冲着江焱疾掠而去,江焱倒退一步,顺手捞起桌边的筷子扔了出去,楚暮侧身一躲,一翻身已到江焱身边,一手抓向江焱的腰,江焱咬牙向前出一掌,楚暮笑嘻嘻地接住,抓住江焱的手把他拽到了自己怀里。
江焱咬着唇,挣扎了几下,刚才那一掌出了五分内力,全被楚暮化掉,就像打在棉花上一样,此人内力要高于自己很多。
楚暮搂住江焱,笑嘻嘻摁住他挣扎的胳膊,向后一别,说:“呀,美人腰肢柔弱纤细,楚某爱极!”
江焱咬牙抬腿,楚暮一闪腰躲开,却不料江焱下一瞬抽出腰间软剑注入内力,挽了个剑花刺了过去,楚暮正色,一个翻身后退,胳膊却被江焱的剑划了一道,顿时衣服划开鲜血直流。
“主子!”楚明忙喊。
楚暮抹了把血,依然笑嘻嘻地说:“呀,性子真野,剑术远高于拳脚,不错不错,楚某更有兴趣了。”
“登徒子,看剑——”江焱说着又刺了过去。“焱儿!”
江天下让江焱退回来,抱拳对楚暮说:“楚公子,这一剑只算警告,恕不奉陪。”言毕拉着江焱的手,上楼。
六人进屋,华阳关了屋门,站在门边。
江焱气冲冲地坐在床边,”气死我了!!”
江天下无奈,只得苦笑,论生气,他心里的怒气也不亚于焱儿啊。
“干嘛不让我杀他!”
“焱儿,真要打起来,你打不过他的。”
“天下说的对,你不是楚暮的对手。”柳圣张口。
江焱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瞪着窗户。
江天下走过去,摸摸江焱的头,“乖,日后上了战场,我们讨回来就是。”
“战场?”
“小笨蛋,就顾着生气了?”江天下刮了刮江焱的鼻子,坐到他旁边。
黎追道:“和顺嘉邦起兵,由嘉邦主将萨科带兵,和顺四王爷万俟暮褚为副将。而今天这人,姓楚为暮,倒过来,便是暮楚,暮褚,看其气魄武功,莫不是这万俟暮褚么。”
江焱一转眼睛:“他和我们一样,也是来探情况的。”
江天下点点头,说:“方才他说,守城的是一群山寨的土匪,为何我们的探子没有回报?”
“我们和他们,分居临泽南北,也许那群人守在北方吧。可是,如果这样,那南方岂不是过于松懈?”黎追道。
“或许……”欧阳方圆刚要说话,便听柳圣微微笑道:“或许他们此番用意,是在等着什么。”
几人看向柳圣。
柳圣继续说:“不瞒诸位,圣前些日子便知道了临泽的情况。”
众人惊讶。
“那你怎么不说!”华阳毕竟是武夫气盛。
柳圣不语,却看着江天下,江天下顿时想起来,柳圣曾说过,当帮且帮。
欧阳方圆道:“华副将,柳圣他本来就不是军中人,没有定要上报的义务。”
“什么?我一直以为此人是你们鹰军的,这样留下,岂不是太大隐患!”
“圣不会全力帮我们,却一定不会害我们!”江焱嘟嘴。
江天下开口:“好了,明明是我们的探子做事不周,还怪罪于他人,岂是勇夫所为?当下,我们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华阳乖乖闭了嘴。
“圣,你接着说。”
柳圣看了眼江天下,微微笑,继续说:“寨里的人知道我们的军队将至,于是松懈城南守卫,等着萨科他们从南方偷袭,而我们守在不远处,如果南门失守,我们,定会第一时间赶到。”
“我们若是不呢!”
“华阳,我们来是干什么来的,怎会不去?怎么光长个子不长脑子。”黎追伸手拍了下华阳的脑袋。
见几人微愣,忙说:“华阳和我一起长大,情同兄弟。”
“呵呵,好了,大家都回屋吧,让天下也好好休息休息。”欧阳方圆提议。
几人离开后,江焱还是坐在床边眨巴眼睛看着江天下。
江天下用水洗洗了脸,投了块干净毛巾,递给江焱,问:“看什么呢。”
“看你呗。”
“我有什么好看的?”
“谦谦君子。”江焱把毛巾递了过去。
“呵呵,谦谦伪君子更合适。”江天下把毛巾搭好,问:“不回去睡觉?”
无辜地眨眼,“我以为你有话要给我讲。”
叹气,开口道:“和顺嘉邦兵力以骑兵居多,我们若在南门外先下埋伏,会不会好些,我的军师?”
江焱咧嘴笑,“给每人配上弯刀,专蹩马腿。”
“唔,这到不错,还有什么好想法,都告诉我来。”
“不不不,明天再说,现在——”江焱起身,把江天下拉到床上,摁到枕头上,“你该睡觉了。”
江天下微愣,然后展颜一笑。
江焱却愣了,江天下黑发散在枕上,趁着玉般的脖颈,那一笑,眼睛里又是流光溢彩。
“呀,我走了。”江焱红彤着脸,跑出门,然细心地把门关好。
江天下躺在床上,笑意更深。
另一边——
“参见王爷。”
“起来吧。”
“连明,去给本王查查圣朝江南的大户人家,可有这几人。”
“是。”连明领命而下。
楚暮,不,万俟暮褚坐下,等着连明复命。
半晌,连明便回来了,“王爷,圣朝江南夏姓人家千户,但并无这六人。”
“果然。”
“不过,王爷——”
“怎么?”
“小人到是听说,此次前来应战的大军里,有前朝太子江天下,其伴读江焱,圣朝常胜将军崔明,其军师黎追,副将华阳。而这江天下曾用名夏天降。”
“是吗?”万俟暮褚眯了眯眼,“哦?来临泽查看情况吗?呵呵……对了,你说,那个叫,江焱?”
“是。”
“哦?呵呵……江焱,嗯,叫什么,都无所谓。”
“王爷,前一战大退我军,就是那个江焱指挥。”
“是吗?哈哈。连明,本王看上了个不错的宝贝,啊?”
“是的,王爷。”
“今日我们在临泽,你可有打探出什么?”
“启禀王爷,临泽南门疏于守卫,我们可以从那里突破,一举攻下临泽。”
“好!”一雄浑的声音在帐外想起,万俟暮褚不禁皱了眉。
那人进了屋,对万俟暮褚说:“万俟王爷,我们尽快趁着夜黑风高从南边把临泽打下吧!”
连明拜了拜:“萨将军安。”
万俟暮褚看了眼他,淡淡打了招呼:“萨将军。连明,圣朝的军队呢?”
“城南三十里外。”
“将军,这临泽留着南门,不就是等我们去,然后让圣朝的队伍赶过来跟我们拼斗么。”
“那又如何!我嘉邦两万轻骑,五万步兵、弓箭手,踩也能踩死他们!又有你和顺三万精兵作陪,怕什么!”
万俟暮褚皱眉。
“万俟王爷,我们何必拘泥于小节,反正目的都是打下圣朝!”萨科大笑。
也罢,万俟暮褚苦笑。
“那就听你的吧。”
“哈哈。”萨克大笑着离去。
“王爷,这——”
“罢了,连明,偷偷传令下去,我们的人,不要冲到前面。”
“是。”
“嗳,连明,你还记得,今天那个江焱生气的样儿吗?本王可记着,啧,这般极品,居然跟着军队风吹日晒,这江天下还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
“王爷若是喜欢这江焱,改日抢来便可。”
“欸,美人先要攻心!”万俟暮褚笑笑,“夜了,休息吧。”
月挂半边天。
万俟暮褚嗅着那只今日揽下江焱腰肢的手,笑意浮上脸庞。
晚安,我的江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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