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色风云之荣卿

作者:海曳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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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遇之大殿弑君+大殿对决



      日头从大正殿的屋脊吼梁上飞身而下,厚云烈日诡异的堆积在一起,犹如锐利的锋芒纠缠住沉重的铠甲,死亦死,生亦死矣,今日不论是层云破日还是罡锋难挡,能走出这里的只有一个慕家人,燕成难乐安,乐安难成焉!

      大正殿紧闭的殿门死死地做着他最后薄弱的抵抗,燕成王的头盔里传来一声嗤笑,他历经百战,与生死擦肩之数多过和任何一个活人错身而过,他熟悉兵刃进入骨肉的阻力,还有每一个倒在他战刀下的亡魂死前的恐惧,无论叹息还是哀嚎,哭泣或是求饶,能被他一刀毙命的人都应该感到幸福无比。

      像那种锈钝僵硬的冰冷和血肉筋骨的黏涩反复击打脱力的碰撞感能让任何一个人的灵魂被拉扯扭曲。可言的痛可治,痛到言犹难及,那意味着心魔将缠绵你一世,至死为止,不死不休。

      燕成王虽不诚,但他尊重每一个死人。就像乐安帝,在他眼里,他已经必死无疑!

      燕成王退后一个阔步的距离,缓慢而沉稳的抽出身侧的佩剑,剑鞘上粘黏血液或紫或艳,点彩在他修长刚劲的指间,他的佩剑从来不缀饰物,对他而言没有比死敌的鲜血来得更珍贵的点缀。那乌墨带刃芒的暗光是用人命浇灌出来的死气,凶器,凶神,杀戮,权力这就是一个男人的世界!

      他的剑刃所指向的永远的敌人的方向,从面对到低垂演绎的是从生到死的哑剧。高扬锋芒,从剑锋到岩地,犹如匕首插进敌人心窝的锐利。

      乌金残阳,是死神的华丽。可怕的是他对面的人,侥幸的是他身后的人。

      他的剪影拉长在大殿的光影里,犹如拖曳生命的催命鬼,他冷漠的用利刃决定世人的生死,像驱赶牲畜般的蔑视人性,当他的屠刀再次举起,落下时伴随着一颗帝星的陨落,破狼命,戮战心,不诚不臣,积骨山,成就帝王功勋!

      宁死毋为敌!

      这是乐安最后的遗言,也是迟来的告诫。

      可惜没有人能告诫他,可惜他明白时已经走到生命的绝际。

      生亦难,死亦难,可恨高处不胜寒!

      进亦难,退亦难,遗亲孤苦魂难安!

      荣皇后尖声喝叱挡不住落日下西山。

      女人会哭的惹人怜,也能哭得人心寒。荣皇后哭不出梨花带雨,哭不出凄凄切切,更哭不出身后被吓破胆的宫婢们满脸涕泪的残颜。

      她从总角之时与皇长孙相识,到鸳鸯红绸连成双,她走得坚定,也走得坚强。他说她是最灿烂的朝阳,世上再美的女子也不过脆弱得不经风霜,他要的不是一时的盛放,他要留住最温暖的力量。这是荣皇后一生最灿烂的爱情,也是她听过最艳丽的情话。她为这段情贡献了一生,也为怀里这个诚挚的男人守住了最后的堡垒,如今柱倒梁垮,她亦生无可恋,退无可退。

      燕成王俯觑着荣皇后,随后正面相对,他的亲兵向他示意,他挥手叫他们带进来,只见一个年龄甚小,浑身哆嗦的快趴在地上的小丫头抱着一个正红的锦绸细棉襁褓进来,在场有人细细抽了一口气,心中惊呼道: “完了!这是小皇子!他要干什么?!斩草除根!?血溅正殿??”

      燕成王还是端详着荣皇后,开口说道:“阿瑞,我不会杀他,也不会杀你,带着他活着,死了万事皆空,可是曾经活着的就永远不会有人记得起。我说过死路和活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踏进来就不能回去,要么活着出去,要么死在这里。不要再螳臂当车,这不可取,如今你已经没有任何与我对抗的力量,就算我毁了阿楠的一切,你也不能伤我分毫!”

      他说得并不快,声音也不大,略显干涩但沉稳的嗓音就像温水能很快的流进人得脑海里,但是当他站在你的对面说着这些话时,没有人会认为这是种享受,因为荣皇后只有一个,小皇子只有一个,其他人面前的只有一条不能选的黄泉路!

      荣皇后明白连丈夫都毫无招架之力的男人又怎是她能抵抗的,她为自己的无力感到丧气,也为如今的处境而茫然。

      燕成王示意亲兵将小皇子抱给荣皇后,亲兵推搡了小宫婢一把,小宫婢心惊胆颤的将孩子递给荣皇后,又被驱赶到角落的人群里,她的心才稍稍缓和点,突然被身后一个巧劲带了过去,就像没站稳晃了一下,她差点叫出来,回头一看两张熟悉的脸孔,都穿着普通宫婢的衣裳,衣饰有些凌乱,但是脸上却没有一丝惶恐的神色,她张了张口,突然发现这里情况不妙,又低眉顺眼的和这两个小宫婢站在一块,似乎都很害怕,其实此时她的心里已经安心多了,这是左边的小姑娘用广袖打掩护捏了捏她的手,右边的少女不着痕迹的蹭了她一下,似乎都无声的安慰了她,随后她们收敛起小动作缩着身子藏在人群里聚精会神的观察荣皇后那边的事态,一切都像没有发生一样。

      殿中央的荣皇后一边揽着死去的丈夫,一边看着怀中那依旧睡得香甜的孩子,她感到心如死灰一切都像是哑了。

      她的小皇子生来富贵荣华,尊贵无比如今却连生死都掌控在别人手里。她不明白为何所有人都被权力给迷花了眼,如今当了皇帝又怎样,还不是生死不由人,挡了别人的路照样死得凄惨。

      放我们一条生路又怎样,他以后能不走上你今天的老路,能不为杀父之仇所左右,到时候如果像阿楠这样的性子还不是会被人给当成棋子?!

      可怜无定河边骨,终成春闺梦里人。如今家不成家!生不如死的活着?!卑躬屈膝!苟且偷安!我们母子寄人篱下,受人怜悯的活着?!身不由己,母宁死!!!

      她泪眼朦胧,止不住的悲凉,说不出的凄苦,发自灵魂的低声抽泣,慢慢的用不再温暖的唇亲了亲小皇子的额头,将手缓缓靠近他稚嫩的脸庞上轻轻地放下,很轻,很轻。

      这一幕骨肉相残让大殿顿时寂静,荣皇后的温柔和被死亡笼盖了的气氛让人从不敢赴死的哭泣到现在的茫然,场面有种说不出的恐怖与阴森。

      燕成王一脸淡漠的看着这对徘徊在生死界限的母子,他丝毫没有阻止的意图,荣皇后的骨气让他佩服,但是他要的是臣服不是傲骨。

      顺者昌,逆者亡。

      这,就是帝王路!

      死亡不过是一瞬间的痛苦,只怕对生的执念和无法预知的惶恐,有时候等死的时间越漫长才越折磨人心。

      这时,那个抱过小皇子的小宫婢吓得倒抽一口冷气,她声音其实很小,只是在针掉下来都能震得人心颤的大殿里,她的抽气声就像瞬间就像掉在闹市里的黄金,怎么打眼怎么闪,她身边的两个人一边装害怕一边都在心中无声的叹了口气,心想碰到这个倒霉鬼,真是背到祖宗坟头冒黑烟了!

      广袖的小姑娘踩了小宫婢一脚,撵着她的脚踩了过去,将她间接地压在身后,加上她全身瑟哽咽声,她的异样被守在一边的燕成王亲兵一把抓住,瑟发抖,好像恐惧到了极点,还伴随着阵阵抑制不住的哽咽声,她的异样被守在一边的燕成王亲兵一把抓住,揪出了人群,而真正出声的小宫婢被身边的少女揪住,示意她继续装发抖,其实他们此时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神经绷成了一条直线,心里暗叫,真是糟透了!!!

      被扯出去的广袖小宫婢被粗鲁的推搡到燕成王面前,她个头娇小,一身凌乱,惊颤得犹如鸟巢里没长成的稚鸟,惶惶不安惹人怜爱,若隐若现的抽噎和压得死低的头除了被哭花了的残粉就什么也看不清了,其实这些都无形的告诉别人,她怕,怕得要死,尤其是面前这个随时决定她生死的男人。

      就在她抖得可怜兮兮的时候,荣皇后怀里的孩子啊咦啊呀了起来,他估计是醒了,被荣皇后流下的泪弄醒了,他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危险,看了看周围的人,看了看旁边跪的广袖小宫婢,突然伸手向她咿呀咿呀的叫起来,广袖小宫婢不敢回头,只是抽噎声小了点,燕成王突然向她问道:

      “你是小皇子的陪侍?”

      广袖小宫婢声音模糊的答是。

      燕成王站在那不动如山,他的亲兵也是整齐划一,肃穆非常。

      “去把他抱过来。”燕成王命令道。

      广袖小宫婢喏到,向荣皇后走去,慌乱的行礼,然后小心翼翼的走进小皇子,拍手示意要抱他,小皇子一点也不介意她一脸糊得稀糟的粉妆,开心的咧着嘴要她抱,荣皇后有些诧异,但是也没反对,也没认出来这个小丫头是谁,就在她接过小皇子的时候,燕成王突然出声喝止了!

      广袖小宫婢又吓得低着头,而由始至终她的脸都没有在人前露出过全貌。

      燕成王掩在甲胄里的脸不显分毫,却是就像是个转世的杀神,他突然向这两个女人和孩子走去,边走边把手中的利剑插到剑鞘里,大步流星的走过来,荣皇后和广袖小宫婢都被惊得向后退,只是燕成王突然伸手扯住了广袖小宫婢,一把向前揪过来,躬身抬手准备掐住她的脸时,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广袖小宫婢上一秒还快吓瘫的的样子,下一秒就不知道从那里变出来的短锥,灵蛇一般向燕成王面门袭去!

      而同时她被掐住的手臂也柔弱无骨的巧妙地滑出燕成王的钳制。

      而燕成王对她突然地发力毫无防备,一时又无抵挡的武器,只好攻击她拿着短锥的手腕,犹如拿蛇七寸般,但意想不到的是广袖小宫婢手腕突然回缩半寸又再度向前,就在这一来一回之间燕成王失了先机,只掐住了她的手肘,而她的武器已经直直指向他的面门,由于她个子本就不高,但是妙的是她袭击不到燕成王面门就往下一寸直袭他的咽喉,燕成王此时反而是生死一瞬之际。

      燕成王反手用前臂手背的护甲一挡,但是慢了片刻,他化挡为攻五指如鹰喙暗劲如风毒辣的挥向那个小宫婢,小宫婢见暗袭不成反被袭击顿时身如狡兔急急向后退去,但荣皇后和小皇子就站在她附近,她心头一紧,转身右臂空侧一个半身攻扑上去,屈肘藏锥广袖臂下侧,心想着撞不死他也要在他身上戳个窟窿!

      燕成王见此怎会没防备,他在小宫婢贴身一瞬间突然侧身,顺着她发力方向准备卸了她的冲力,这时原本半藏着的短锥又绕了出来,以弧线反手带刺向燕成王,此时燕成王身上的甲胄给力了,尽然将已有放倒之势的燕成王瞬间以单腿屈膝侧身长跪的下腰姿势环抱着小宫婢将她翻了过去。

      粉白色的敛裙裾开合间划出一道弧线,被她撑压之下的燕成王衬得她更是弱不经衣,而两人顺势里暗含的杀招也是凶险无比,近身攻击本就是五五之数,如果不是广袖小宫婢深藏暗器燕成王也不会如此大意。

      他们之间不过是二十招以内的来回,看似简单,交手时间也短,但是凶险程度一点也不低。诡异的是他们的攻击方式都是出奇的相似,借力攻击,缓冲加速,大开大合,攻势圆融。而广袖小宫婢狡猾的一是仗着暗器傍身,二是身形灵巧,相对重甲在身的燕成王她虽是攻势磅礴但下力处都在致命点,她的稚龄和功夫的灵活度都令人相当惊叹!

      小宫婢手中的短锥与燕成王的掌风惊险的擦了过去,她刚才差点收身不及,所以衣服的前襟被划了一道口子,宫婢的外裳可见里衣的襟口,虽没让人眼睛占到什么便宜,不过她领口却露出了一个玉坠,站在她身边的荣皇后顿时脸色大变,紧张的盯着这个宫婢,而燕成王看不出他有什么反应,场面陷入一片僵局。

      站在人群中广袖小宫婢的两个同伴看到她的举动被吓得目瞪口呆的,那个刚被她掩护的小宫婢更是快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她脑海里就像被一千只草泥马践踏过,只差没现场绕场奔腾咆哮一番!

      “啊啊啊啊啊啊~坑爹的老天把劳资穿过来就是做路人妞,炮灰姐还是酱油妹的么!!!肿么不给劳资开个金手指福利空间神马的,太抠门鸟!哦呀~~~这个口爱的小包子德宝MM每天蹦来跳去的原来不是在跳舞啊,这也是功呼么?!太心水了~~和拍电影一样,~美~啊,\(^o^)/额要偷师,打滚~撒娇~求虎摸~”

      穿越小宫婢,脑海猥琐偷师ING······

      反观另一边,这对刚才打得凶险的老少配现在是站得楚河汉界,一高一矮两相对立。

      燕成王突然将攻击她的手掌摊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横贯他右手的掌心,由于宫婢行刺的方向与正常人的攻击方向相反,她正好从燕成王的手掌边缘下力划向拇指指节下,虽未伤到筋骨但也很刁钻,因为人的用力习惯这样的划伤很难愈合,只要稍有动弹就会裂开。

      燕成王低声嗤笑一声,直面眼前一脸警惕瞪着他的广袖小宫婢,缓缓说道:

      “卿卿。”

      广袖小宫婢把小脸虎得更死,胀鼓鼓的,一双飞凤眼瞪得更圆了!而她心里更是问号满天飞,燕成王见过我吗?卿卿是神马?干嘛对我说?···疯子···?!!!

      见她不出声,燕成王似乎倒想和她聊上了,又说:

      “德宝,你的小字是我取的,我今天就一道送你一个名如何~就当算做你挠我一爪子的谢礼。”

      他半蹲下身,深埋甲胄中的脸依旧不清,但是他的眼睛却亮得惊人,似乎能从人的身体里掏出你的三魂七魄来。德宝突然想到一个哥哥吓她的故事,暗诽道:

      “···男妖精···!”

      就在德宝走神的一瞬间,燕成王借半蹲之势突袭向她,一个手刃将小姑凉劈晕了,顺势将她抱在怀里说完最后一句话:

      “卿卿就是你的名,以后你就叫荣卿,记住!荣卿!”

      德宝隐隐约约似乎听到这句话,顿时恼得她气血上涌:

      “(⊙o⊙)哦~~~谁准你乱叫的!!!神马卿卿!我是荣德宝,你德宝小祖宗!!!不是卿卿,不是卿卿,不是!!!德宝德宝德宝德宝~~~~~看我醒来不把你戳成窗户眼,窟窿眼,蜂窝眼!!!哥哥放蛇,放□□,放老鼠还有木呆呆的草泥马!!!”

      躺着也中枪的木呆呆穿越小妹纸,风中凌乱得犹如挂了的游戏人物,身体还在人间,灰白小魂魄已经在头上飘啊,飘啊,飘啊飘~这是神马世界,大叔软妹子?重口十八林示?刚才那是腹黑强强调情吗?好有毒的小菇凉居然被年上带走了,~哈~!啊哈!啊哈哈!!僵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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