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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你可有认识跟见着我一样见着就亲切的人？”犹豫了好久，我终于还是把从见着他就想问的问题问出了口，“……或者感觉像兄长一样的人？……或者你由衷敬佩的人？”
他低头看看我，若有所思的样子，却没有说话。
我转开头：“就是随便问问。不想说也罢。”
“倒是有一个我很敬佩的人。”他笑。
我期待的看着他，话都说不出来。不想催他，只是静静看着他。
“不过不在国内。”他轻声说，视线投向远方，“过几天可能会来吧。”
我心跳很快，没什么力气也没什么心情说话，只是垂着视线看自己的手，邻座低低的交谈声隐隐绰绰的传来，周围每一个小桌上都摆放着浮在水碗中的苹果蜡烛，虽小却暖的热量跟着跳动的光点扑散向四周，点亮每个人心底暗藏的浪漫回忆。
希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我懂这个道理，当时见黄达不是就失望了？可是……如果真的是他……
李杰生低头看看我一直盯着的蜡烛，又重新抬头看着我：“怎么问这个？你有在你心里很重要的人吗？”
我勉强笑道：“怎么没有！八爷、十爷、十四爷、敏敏格格、康熙、你，还有四爷！”
他微微愣了愣，随即也笑：“怎么都是这么远的人！八阿哥十四阿哥康熙雍正我不多说，十阿哥生性莽撞资质浅薄，若非绝佳的品性怎可能入你的眼？这敏敏格格我知道的实在不多，也不好妄加评论，可是竟然有我，这是怎么回事？”
“拍马屁而已。”我看向窗外，后海湖面点点波光，尚未到盛夏，荷花未长成，却也还是在风儿阵阵中递送来清新扑鼻的荷叶香，黑沉沉中，对岸灯火点点，在水中倒影出长长光影，随水面晃动，远处似乎传来丝竹清唱，竟有种回到清朝的错觉。
“是我哥。”他看我。
“你哥？”我只觉嗓子被堵住。
“怎么，这个答案不满意？”
我摇摇头。当然不是。只是一时间回忆上涌，心中五味杂陈。
他仔细看了看我，半晌，默默道：“等我哥来，定带他来见你。”
我苦笑，见有什么用，若记不得之前的事，就算是他，也只留得我平白相思痛。
“你在哪儿工作？”他岔开话题。
我这才惊叫！我已把工作辞了，吃老本总会有吃光的一天！再这么下去可不行，我得开始找工作了！想了想，我笑：“突然想起还有事，我前些日子刚刚投的简历，得早些回去看邮箱有没有回复，留个联系方式，以后就不必这么突然的带你出来吃饭喝酒了！”
他闻言招手结账：“早知如此，就不聊那么多了。耽误你时间。这顿饭我请了，许久没有这么高兴了，更何况原来你还是个无业游民！”
我笑：“无业对了，游民可算不上！那我也不客气了，多谢李专家盛情款待！”
他笑，佯装怒目：“你是在取笑我吗？”变回了语气，“好了，好了，你快回去吧。不耽误你了。有时间再出来。”
我点点头：“需要我送你……”
“不用了。我打车回去。不远。”他摇摇手。
我一笑，也就不再客气，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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