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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来沧海事——弃杀之择(4)
“张尚书,既然丞相都说了,那还是你先吧?”一声冰冷,将张铭远的绮思生生打断。
“启、启禀陛下,臣、臣以为张久之事……”
张铭远乍然回神,想起自己刚刚的失态,不禁冷汗涔涔。一句话也说得七零八落,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未说的明白。
“朕方才不是说了,张久之事容后再议?”
方才见张铭远出列,他确实有几分满意,毕竟他并不想失去张铭远这样一个中庸且深藏不漏的人才。
但方才张铭远盯着萧焱看的目不转睛,他在上也看的清楚分明,心中闷燥无比。。再见如今张铭远说话吞吞吐吐,更是感到一阵莫名的烦乱。面上虽依然冷淡无波,但提高的声量,微微上挑的凤眸,却已经昭示了他的不耐和隐忍
张铭远心中梦的一咯噔,知自己已引得陛下气怒,后悔之下,再也顾不得许多,隐隐一咬牙,“噗通”一声,竟直接跪在了殿上。
“陛下,微臣有罪!”
萧焱见状,心里暗暗一笑,挑起眉眼看去时,张铭远已重重的磕了下去,待那人再抬起头,他才看清他脸上的情急和不胜惶恐。
昭帝却是不动声色,只是微微抿唇,淡睇了眼殿中分明看戏的萧焱,曲起的手指,来回勾勒奏本上的“弹劾”二字,似是沉吟。
见陛下不发一言,张铭远心中一骇,自己难道赌错了?但反悔已是来不及,也不敢托大,只得连连磕头:“微臣有罪!微臣有罪!”
“哦?张卿何罪之有?”任由张铭远磕了好一会儿,昭帝方才缓缓开口。垂目望去,阶下那人的额头分明已经红肿,其中隐有血丝渗出,足见其力道之大。他目光闪烁不定,竟似有几分吊诡的兴味:“朕怎么从未听人提起过?”
张久匍匐在地,竟是连头也不敢抬,颤声答道:
“回陛下,张久此人原是臣的远方堂兄。上个月前太仆寺丞坐事系于狱中,微臣私心已起,昏聩糊涂之下,只想着太仆寺丞并非显职,张久本是武职出身,所、所以就让、让他补了这个空缺。”
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萧焱闻言兀自回身,掩去了眉目一瞬的黯淡。
“张氏……张氏……”昭帝睇望阶下颤抖匍匐的张铭远,思索良久才说道:“朕若没记错,邢州张氏可是大族?”
“回陛下的话,没错,臣正是出身邢州张氏。”
“但邢州可是在北啊……”昭帝一手支颔,挑眉噙笑:“我怎么听人说,张久是南方人呢?”
张铭远又磕了一个头,方才答道:“陛下明鉴,当年夷狄入侵,臣一家逃亡南方,曾蒙张久接济,这才有了交集。天下平定后,臣携家小回京,老父时常口上挂念,所以……”
“所以你就帮他谋了一个京官做做?”昭帝接口,唇边凝笑。
“……是。”
“朕真没想到,张大人竟是如此知恩图报之人。不过……”昭帝似是惊讶,倒也没再细问,微微一顿就转了话题:“不过,张卿竟以为太仆寺丞不是显职?张大人果真不是一般的糊涂,竟然忘了朝中历来不养闲人的规矩。”
“陛下责备的是。微臣昏聩糊涂,有负圣恩,还请陛下责罚。” 张铭远心知此事责任在己,再多的辩解也不过是多说多错。倒不如认了,也许还能图的一个从轻论处。
昭帝却不作理会,转而问:“叔则何在?”
话音刚落,一耄耋老者出班,朗声答道:“臣在。”
声音颇是苍劲有力,其人虽是华发苍颜,但剑眉星目,眼神灼烁,竟不似年事已高。
“叔则身为礼部侍郎兼太仆寺卿,一向周勤敏慎。朕心甚慰。”
叔则是那人的字。不唤官职姓名,足以看出昭帝对他的敬重。
王楷,字叔则,出身辋川王氏。
辋川王氏曾与德州萧氏并为天下高门之首。
昭帝之母,正是出身辋川王氏。王楷,是她的叔叔。
“谢陛下褒奖,这是老臣分内之事。”
“叔则不必过谦。朕说了,你必是当得起。”昭帝浅笑摇头,一向冷然的眸子里,竟浮起一丝薄浅暖意:“算时间,张久入太仆寺也应是一月有余了,不知叔则对他又有何看法?”
“回陛下,此人才浅德薄,殊无半分可取之处。”不假思索的回禀,王楷冷冷扫了眼瘫软在地的张久,又看了看一旁跪着的张铭远,一时间竟有些犹豫。
张铭远曾经任职于礼部,才华虽略低一筹,但为人处世却属上乘。
张久虽不堪,但对张铭远他却很是欣赏。自己刚才那一席话,就算陛下饶得了张铭远,日后但要翻身,只怕是难了。
他正迟疑间,昭帝已然开口:“叔则有话但说无妨,朕恕你无罪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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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少发了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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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别来沧海事——弃杀之择(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