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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医护
红地毯脱离了它原本的位置。
小猫趴在阳台上,爪子摆弄着黑色马甲。
张冰蜷缩成一团,右腿被不知名的人包扎好的伤口再次慢慢流血。
地上生长旺盛的植被,形成天然的缓冲区,使她跳下楼,也不至于五脏六腑破裂,摔成一摊肉泥。
疼痛让她闷哼出声。
有靠近的脚步声,她眼神一冷,死死握住腰间的匕首,准备殊死一搏。
白与月只觉眼前一黑。
她不久前才给那人包扎好伤口!
她算是知道了,这一队人,个个都是硬骨头!死倔驴!
张冰对上队友们的视线,不吭声,等着白与月说话。
其他三人围住张冰,枪口对着白与月,等着她解释。
现在知道拿枪对着她了?
白与月举手投降,“我给她包扎伤口,安置在二楼客房,是她自己跳楼的。”
木洲用眼神询问自己的队员,张冰点头。
紧张的气氛缓和下来。
“你没嘴吗?怎么不早说。”木洲说。
白与月气得冷笑。
一年不见,这人的嘴,怎么还是那么气人。
白与月摘下面具,反怼一句,“你们也不像什么好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木洲微微睁大眼睛,眼前的身影和一年前病弱的少女实在是大不一样,她不敢确认。
余梦和吴靖互换眼神,无声交流着:“队长好像认识她。”
不等木洲问清楚,一声刺耳的猫叫,划破夜空。
“那头怪物!”吴靖大喊,作势要开枪。
“谁敢?!”白与月挡在四人前头,“是我家猫。”
三只体型大的异常的猫走出阴影中,一只足足有三米高,另外俩只小的,在大只的衬托下,倒像是小猫崽。
一只大橘,一只小橘,一只小玳瑁猫,围着白与月。
吴靖冷汗直冒,三只变异体加一个实力莫测的人,她们不一定占上风。
余梦没吴靖那么害怕,她没察觉到恶意,往前走一步,和队长一起试图撸猫。
吴靖快晕倒了。
你们在干嘛啊!我怕猫啊!
小玳瑁猫精准找到了怕猫的吴靖,毛绒绒的头轻蹭她,她一动不动,活像一个雕塑。
白与月看着一头红发的姑娘害怕的不敢动,笑出声来。
张冰缓了会,站起身。
这回换白与月疑惑了。
从二楼摔下来,怎么着也得小腿骨折,她怎么回事?
木洲想,时机到了,她对白与月说:“我们谈一谈。”
客厅的黑色圆桌上,白与月坐主位,懒散的像没骨头,客厅顶上的大灯发出暗淡的光,客厅中间是圆桌,最里面拜着张供桌,角落旁堆着许多纸盒子。
对面半圈坐着木洲,吴靖,张冰,余梦,四人背后,棕色大门紧闭,一点冷风也吹不进来。
“请回答我的问题。白桥镇以及附近村庄还有几户人家?”木洲问。
“一户人家,我家。”
“你家人呢?”
“我家有五口人。”白与月顿了一会说,没接着往下说,她还是没法说出“死”这个字。
“她家门口的地里有四座坟。”张冰低声说道,眼里闪过一丝不忍。
客厅里安静了很久,冰冷的圆桌没有温度,冷得像一口黑棺材。
“为什么没有丧尸?”吴靖受不了长时间的沉默,开口问道。
“你们知道女娲原子弹吗?它爆炸后,害死很多人。”
“女娲原子弹的爆炸点在骡子泊。”木洲陈述她知道的。
白与月注视她的眼睛,没有一丝晃动,显然她不知道。
“女娲原子弹轰炸的地方,是金乌市市中心。”
残酷的事实。
木洲见过那一朵蘑菇云,很多人都见过,甚至上了新闻。
多恐怖,几十万人在许多人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死去。人死了,病毒没了宿主,自然也活不了。
丧尸爆发的第一处,就是金乌市区,上头显然已经把这城市丢弃,消息封锁做的很好,丧尸清理工作也做的彻底。一颗原子弹下去,什么等级的丧尸能大难不死?
金乌市近十年都会活在原子弹的阴影下,辐射也如影随形,像有耐心的死神,看着生命慢慢的,痛不欲生的死去。
沉默在客厅的空气中漫延。
“所以我不明白,谁派你们来的,如果是首府派来的,应该都知道这里不可能有活人。”白与月靠着椅子的靠背,“所以现在首府也已经沦陷了。外面是哪个政府掌权?谁派你们来的?”
“雷神山军事基地,不属于任何政客,我们只属于人民。”木洲说,“没有首府,也没有首长。我们只有军人和人民代表团。”
很正派的发言。
白与月兴致不高,好听的话谁都会说。
懒得接木洲的话,转头问张冰,“你从二楼摔下来,腿怎么好的这么快?外面的医疗水平又提高了?”
“打的治疗针,可以快速修复损伤的骨组织。没提高,这是几年前的产品。”张冰诚实的说。
白与月再次感觉之前的世道烂透了,有用的知识不让传播,造福人民的医药产品不让在市场上流通,全部被上层人类牢牢掌握在手中。
普通人甚连高科技产品的7%都体验不到,继续活在21世纪中期,刷刷电子产品,在虚拟中醉生梦死,在一眼望到头的生活里尽情享乐。
市场商业化,娱乐商业化,科技商业化,医院也商业化,到最后,连文化也商业化,这很可怕。商业化到最后,人为了钱可以不要命,人为了钱可以不顾别人死活。
当钱完全凌驾于生命和道德,那么人类离毁灭就只差一步之遥。
气氛一沉再沉。
余梦有一双温柔的棕黑色眼睛,她轻轻的说,“你把死者都好好安置了,你做的很好。他们会安息的。”
白与月看向身后木台子上摆着的一对白蜡烛,眼睛发酸,忍着没掉眼泪。
干什么?她都准备好和她们狠狠吵一架了,为什么要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她说话啊!
余梦有一股气质,白与月很熟悉的气质,她目光搜寻到余梦胸前的红十字勋章,心下了然。
怪不得她总感觉这人和沈护士那么像,原来都是医护人员。
“我叫白与月,昌新村的村民。”白与月卸下防备,她对医护人员一向比较信任,因为余梦,她愿意相信她们。
“队员余梦。”
“张冰。”
“副队长吴靖。”
“队长木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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