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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送完宫人
孔明霁就让小鱼去搜查之前送夏国公主进宫的人了,小鱼性格开朗爱交际,打听搜集消息查人的活最适合她。
小鱼这几日一直都在四处打听排查,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她给找着了。她原本是按照公主进宫接触的人来排查,谁知有一个小宫女在听到自己的话之后脸色陡然一变,才让小鱼瞧出端倪。
“娘娘,那日给夏国公主带进来的人找出来了。奴婢已经把人给带来了,您看怎么处置?”
小鱼将人带来长春宫,压着她跪下颇为恼火。
原本她拿着宫里的俸禄做事不知道好好侍奉君主,竟然敢私放人入宫万一是刺客陛下和娘娘岂不危险,这种背主的东西就该千刀万剐。
无论在哪里背主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皇宫尤甚。
孔明霁轻飘飘的说:“按照宫规处理吧,私自放异族人进宫,是为谋逆,论罪处斩,全家流放。”
“娘娘,娘娘饶命啊,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该死,奴婢知错了,求您放了奴婢的家人吧。”
小宫女被她的话吓破胆子,连忙磕头求饶。
磕的头都破了,额头渗出血来,也不敢停下来。
孔明霁见状觉得很没意思,都这样了还不说出幕后主使。
八月的桂花开的正盛,满院子的桂花香她闻着香味忽然笑了,笑的如沐春风,这一笑让整个长春宫的院子都显得靓丽起来。
原本满院子的金黄桂花显得有些单调萧瑟,颇有点秋日寂寥的感觉,美人一笑立刻显得活力起来。
孔明霁声音温柔吐出的话却让宫女字字胆寒:“你知道吗?你原本可以逃掉的只要你在出宫名单上填上自己的名字,出了宫本妃就找不到你了,可惜你太贪了。到现在都不说出指使你和你通气的人。
本妃没办法只好杀鸡儆猴以儆效尤了。”
宫女凄厉道:“娘娘!昭仪娘娘赎罪,奴婢知错奴婢愿意献上和奴婢通信的名单,但求娘娘饶了奴婢家人一命,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奴婢鬼迷心窍该死。求昭仪娘娘给奴婢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
孔明霁听了果然表现出一副感兴趣的模样,那宫女立刻说出自己藏起来的位置,孔明霁让小鱼带人去搜,果然在宫女的床榻上夹缝中搜出来了一份名单。
小鱼将名单拿来呈给孔昭仪过目,孔昭仪看了眼名单里密密麻麻的记了好多人名字,甚至有些女官总管也在其中。
孔昭仪看的气血上涌,她蹭站起身,手中拿着名单唤:“来人传本妃口谕,将这名单上的人通通都压去慎刑司问申。”
“有出宫的人,传话给慎刑司不惜一切代价全部追回。”
“本妃要去面见皇上。”
孔昭仪冷冷的看向宫女,那眼神如同腊月飞雪般寒冷,冻的宫女和服侍在侧的人都冷的打寒颤,若是眼神能杀人只怕宫女都早死了。
只一眼宫女就知道自己完了,她忽然明白刚才孔昭仪的话都是诈自己的。
身体瘫软在地被侍卫拉了下去,像条死鱼一样。
八月的天气渐渐转凉,暮色降临。
天空映着半边的血红色霞光,霞光笼罩在皇宫上方影射在冰凉森寒的地面,如同慎刑司受罚宫女流出的血液一样鲜红刺目,带着灼热滚烫的温度,烫的人心沸腾起来,留下一片绚丽夺目的色彩。
从刚刚到现在事情发生的过于突然,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谁也无法预料到陛下和昭仪娘娘下一步会怎样。
名单上的宫人四处逃窜,哭喊声、求饶声糅杂在一起凄厉绝望。
陛下派了禁军统领贺大人亲自带人抓捕,一时间宫里人心惶惶,消息从传出去的那一刻就许多人都开始反省检查自己有没有给人传出去过消息,有没有做过什么违背宫规的事情。
更有甚着主动认罪的,全部都被贺统领抓起来送去慎刑司了。
事情牵扯甚广经过排查还发现了几位大臣安插进来的人,其中涉及了敌国奸细等事物。
一时间朝野哗然!
陛下早朝震怒,下令御前侍卫贺统领,慎刑司张大人一同负责缉拿审问,又命都察院御史大夫负责督察各官审问。
孔明霁去御书房找霍承乾坤的时候正好碰见贺统领出来,他神情严肃一身紫色虎豹官袍,腰系金鱼袋隶属天子近臣,气质威严肃穆。
这是孔明霁入宫后第一次遇见以前熟识的人,显然二人都有些尴尬。
尤其贺统领贺大公子自上次提亲的事情略略放不下,只觉造化弄人。
他心中对那夏国人亦是恨的牙痒痒,要不是他们从中作梗说不定自己已经和眼前的美人都成亲了,心中思索回去之后要劝劝张大人对那通敌卖国之人定要狠狠地在上一次刑,以儆效尤。
恨归恨,意难平也是真意难平。
贺大人还是很有分寸,他后退鞠躬避让,垂首:“臣参见昭仪娘娘!”
孔昭仪微微颔首:“贺统领”
孔昭仪见过之后就欲进入,贺统领见状没忍住开口:“昭仪,陛下还在与朝臣议事。”
孔明霁听了停下脚步,有些尴尬。
她原本不想留在外面和他独处,二人险些订亲本就容易让人误会,她入宫之后更是不想在和他有过多交集。
何况他们已经不可能了。
她沉默不语,候在外面。御书房的守卫见状有些不明所以,昭仪娘娘来御书房不是都直接进去的么?即使通报也是象征性做给别人看的面子而已,今天真是稀奇都守规矩了。
孔明霁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贺统领,贺统领原是要走的但是突然遇见昭仪有些话想说。
他没忍住:“昭仪娘娘近来可好?”
孔明霁还在百无聊赖的薅着御书房外的月季花,本就凋零的月季花被她辣手一摧更显萧瑟。
“啊?贺统领在说本妃么?本妃挺好的。”孔明霁笑笑,礼貌又疏离。
“那就好,微臣常听明彦弟说娘娘入宫后就很少能见到面,心中难免思念,又不知如何说起,总是同微臣说要是能在宫里见到娘娘定要替他问个好,带句话!以解思念。”
贺统领看向少女眉目间不经意流出的娇憨一看就知过得很舒心。
她穿着打扮皆为上品,云水蓝纱裙层层叠叠,中间束了一条丝带,腰身盈盈一握,搭着一条宝蓝色披革。
在这沉重的皇宫里成为了唯一的亮色。
“劳烦贺统领转达哥哥让他照顾好自己,,我过得很好不用担心,待有机会出宫省亲,自会归矣!”
孔明霁闻言身上疏离感褪去取而代之是女儿对家的思念,她摇摇望着宫门的方向神色染上落寞,突然就对贺统领多了些亲近之情。
大概是太久没见到亲人了,见到一个和家人亲近的好友都觉得见到了亲人一样。
贺统领看出她的心事,想拍拍她肩膀安慰她又想起来她已经是昭仪娘娘了,陛下后妃岂能随意怠慢。
他收回手,温声:“昭仪放心,臣定会把话带到,明彦弟也一切都好,最近正准备同宁远侯嫡次女议亲呢,相信过不了多久昭仪就有亲嫂嫂了。”
说到这里二人都很欢喜,孔明霁眼神一亮,兴奋说:“走的?我前几日信里问他他还说什么事也没有,哥哥怎么能瞒着我,太过分了。”
孔明霁想到这里脸色一黑,认为孔明彦实在过分对自己一点实话都没有,他为什么不说?
为什么要瞒着自己!
她转身对着绿禾道:“绿禾,将我给哥哥找到的青玉狼毫笔收起来,他要问就说在本妃这里本妃也喜欢,叫他寻个树枝叉在地上写写得了。既然对本妃都有所隐瞒就别想从本妃这里得到一分一毫。”
贺统领听了觉得有必要替他解释一下:“昭仪,明彦弟是昨日才准备议亲,只是计划也只有我们几个亲近的兄弟才知道,大概是没确定下来所以才没和昭仪娘娘来信。”
孔明霁:“从昨日决定到现在哥哥也没来信,想来也是不把我放心上,也是毕竟我已经是嫁出去的人了。”
贺统领……
“昭仪,小鱼晌午的时候说了有封信,您没瞧说要午睡养神。”
绿禾站在身后怯怯道。
贺统领闻言笑了贴心道:“想来是昭仪娘娘困乏了,一封信而已昭仪娘娘身份尊贵自然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怎么能让他打搅昭仪午休。”
孔明霁赏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清清嗓子道:“这是自然,本妃得闲了自然会瞧。”
这时孔明霁也不觉得人家不好了,又和他聊了两句,就见陛下和张大人,还有几位身着紫色朱色官袍的大臣一同出来。
霍承乾在屋里就听见她和贺统领相谈甚欢,没想到贺统领都被调走升职了还能和她遇见。
霍承乾脸色黑的彻底,众臣都以为是被这次事情气的。
有些脑袋不聪明看不出来的大臣还劝他:“陛下也不要过于气愤,臣等定会为陛下揪出罪魁祸首,陛下气多伤身体,还望陛下保重身体啊。”
霍承乾顺着话看过去,想到毕竟一番好意微微颔首。
对上贺统领,霍承乾又怒了,语气莫名:“贺统领怎么还没离开?”
贺统领恭身:“臣还有些事情想要和张大人商讨一番想在这里等着,没想恰巧遇见昭仪娘娘,又想到孔小大人时常对微臣念叨昭仪娘娘,便替他转达一下。
陛下,臣告退!”
贺统领到底还是有眼色的,消息也灵通。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
说罢,霍承乾颔首。
贺统领就拉着张大人走了。对了,张大人就是刚才劝陛下的那人。
几个人对着孔昭仪见礼过后也告退了。
孔明霁刚想说话,陛下就转身回屋
孔明霁看着霍承乾从头到尾都没有理自己。
有点委屈!他怎么能这样以往他就是有再多烦心事也不会对自己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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