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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哈哈哈,齐放,等等我”桓香听见这名字,又忍不住笑了几声,骑上马就去追他。
随后便演变成二人赛马,最终齐放还是以腿长优势略胜一筹,“见识到我的厉害了吧?”
“呵呵,等我马儿长大再看谁输谁赢”。
“好啊,我等着”。
回到原处,发现闻凛正看着半山腰。
“闻凛,你在看啥呢?”。
“文叔,他平时这个时间会在那个小木屋看我们”。
“是啊,好久没看到师傅了”,齐放也在一边感叹。
“什么?文叔平时在那儿看着我们,你们怎么都不告诉我?”桓香气的跳脚。
那两人默契的没看她,“心眼黑”,桓香默默在背后小声骂了一句,牵着马走了。
“你去干什么啊?”小笛问。
“我把我的小马拿给文叔看”。
昏黄的天空照耀,大地回春,给绿色的竹林增添一丝暖色,疏密的竹屋,在田间交错,与其它亮着的房屋不同,桓文的窗户内阴暗,似乎没有人在里面。
桓香踏上台阶,手指握拳轻叩起房门,“咚咚”木质门板后发出沉闷的声音,却从未从里面听到脚步声。
“文叔,我是桓香”,等了一会儿,没人回应。
“怎么不在家?”,桓香低着头走下台阶想着,就撞到一个人,“哎呦”,桓香退后两步,一抬头,“文叔,你去哪了?我没找到你”。
文叔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桓香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当然有事”。她指了指台阶木栏上拴着的小马,“看我的坐骑”桓文见此绕着它看了一圈。
“好马,取名字了吗?”他看向桓香,“取了,叫袭尘,突袭的袭,尘土的尘,她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是个好名字”。虽然他脸上挂着笑,桓香却感觉有一丝不对劲。
“文叔,你怎么了?”
“没事,桓文似乎注意到自己有些失神。“桓香,文叔先回去休息一下”。
然后就绕过她进了房间里。屋里还是闪发着阴黑的冷湿的氛围,窗户似乎也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她,她最后还是走了。
“齐放,闻凛”,她找了半天,终于在湖边发现了他们,“怎么了?这么急,看你头上的汗”。
“我见到文叔了”。
“哦,那你咋这表情?难不成师傅骂你了?不会!师傅才不会骂你”。
“怎么了?”闻凛也出声,语速有些快。
“不好说,我感觉文叔有一些不高兴”。
“为什么”。
“这我哪知道?”桓香苦恼的抱头蹲下,狠狠抓了下头发,闻凛看着她,伸手握住她扯头发的手。
“别急,要不我们先把那木屋翻新一下?”
“师傅不会因为那事生气吧?都过去几个月了”。
“但应该能缓解一下文叔的心情”,闻凛解释道。
“好,我觉得可以,上次我们把窗帘和柜门都弄坏了,我们要负责”。
“也可以,那再把那屋顶也修一下,我记得有户人家旁有稻草”。
“现在开始吗?”
“嗯,早点完成。文叔去睡觉了,不要惊动他”。
三人一拍即合,桓香负责去找布帘,闻凛去找木材工具。
“桓香,你要不做什么?”小笛半睁半闭着眼睛,努力聚焦到前面这个人身上。
“一个秘密,谢啦,早点睡”,桓香拿着布,说完就跑了,留下小笛站在屋内,冷风吹过来,“嘶,好冷”,随后重重将门关上。
深夜月亮高挂在头顶,三人在小木屋前集合,随着桓香一声令下,“开工”。
布被铺在床顶,有点大,床被整个盖住,桓香沿着床沿,拿起剪刀,还没剪下手,又被握住。
桓小姐,给齐放递稻草就好,我来”。
“不用”,可闻凛还是不放手,无奈妥协。
“好吧”,说完她去到门外,剩下闻凛一人在屋内修修剪剪,一小块一小块的布,从上掉下。
“齐放,你小心”。
“没事”,他脸上被刮了一条小白痕,过了一会儿就有几滴血珠落下,“齐放你脸上流血了”。
桓香拿出袖中的手帕将他喊下来,按在他脸上。“唔唔唔,你要捂死我了”。
“哦哦”,桓香调整了角度,终于能呼吸了。
夜里寂静无声,小木屋却不时传来响动。三人站在门口,叉着腰,汗水滴落。
“走吧”。
“好”。
“明天我们带文叔过来”。
在结束清晨的训练后,桓香在饭堂遇见了文叔,气色比昨日要好了许多。他在文叔对面坐下,还没来得及开口。
“今早的训练如何?”文叔先问道,“练习了一些体力,过几天就可以开始学剑术了”。
“嗯”,文叔认同的点了点头,随后又埋头吃饭。这时,齐放和闻凛走了过来,桓香立刻眼神示意闻凛了,他了然,看向齐放。
齐放:“不是,怎么又要我说?”。
他在心里做了一通痛苦挣扎后,终于坐到了椅子上开口。“师傅,我们三人给您准备了一个惊喜,希望你能随我们一同去”。
他紧张的搓了搓手,桓香也在一旁疯狂点头。“为师猜测你们把那小木屋重修了一遍”。
“文叔,你怎么知道”。
文叔指着齐放的脸那一条划痕?“这伤不会是刀剑所伤吧?如果我没记错,小木屋的屋顶有一处破洞,正好需要能划伤人脸的稻草”说到最后,文叔用手在自己脸上假装划了一下。
“好吧。什么都瞒不住您”。桓香惺惺道。
房间里,餐盘碰撞发出声音,“桓香,齐放,待你们学成武功,该当如何?”
“打倒郭岁!”,齐放突然用力的握住勺柄,力道之大,甚至将它捏碎。瓷器瞬间破碎。
“师傅,你会帮我对吗?”他似乎不觉得痛,玻璃渣进肉中,顺着手臂留下血痕,不知为什么,当每谈论这个话题时,他心里一股通天的怒气和百般委屈。
文叔未先回答他,而是看向桓香点头示意她说,她先将别人递来的白纱布给齐放,“我要和父亲一样,保家卫国,助齐放一臂之力”。
桓文眼神越来越深邃,仿佛要看穿桓香,随后收回眼神看向自己碗里的肉汤。
“人生在世,不是只有仇恨”一句没来由的话,却点燃了齐放。“师傅,你之前从未教过我要放下仇恨。您说的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知道我现在无法战胜郭岁,可以后呢?等到我足够强大,我还要放下仇恨吗?”
话语间有些哭腔,“师傅,你曾是我父王最重用信任的人,您不应继续帮我吗?到时候您还是上善国的国师大人,而我就是新任国王”。
齐放站起来,语气激动,“我会比父王待您更好,因为你是我的老师”。
桓文坐在对面,平静的看着,他实在理解这个年这个男孩心里在想什么?“齐放,为师难道是为了这些才会尽力服佐你父王的吗?”。
他摇了摇头,缓缓开口,“你还小,官场太乱,等这段风波过去,不如就此放手,你父王也有不对之处”。
桓文还是将最后一句说出口,他必须让他认清现实。“什么?我父王有什么错,错的是郭岁”,他几乎是嘶吼出声。
“我父王体贴百姓,经常下放银两,灾荒时拨粮,他也常告诉我民生大计,他没有错”。他眼睛瞪圆,双目中充满红血丝。
“那既然如此,为何攻陷皇宫的却是民兵?为何他郭岁一人却能收获外城上下老百姓的追随?你可曾想过?”。
齐放愣了一阵,随即又开口,“那一定是他妖言惑众,百姓愚昧,我父王看错了人,他们也信错了人”。
“齐放,你好好想想吧”,桓文不再与之回话,桓香你出来一下。他背着手,移步到外面,桓香看了一眼齐放,闻凛在给他包扎伤口,看他失魂落魄的缓缓从椅子上滑下,眼泪直往外冒”。
她第一次见如此失礼的他,在她眼中,他一直是顽皮骄纵,爱和自己斗嘴的太子殿下……”
“文叔,你为什么要刺激他”,桓香踏出了门,有些不解。
“桓香,一个人怨念太深,什么都干不了,而且我说的也不无道理”。
“那他父王错在何处?”。
“用情深处,他不该如此娇惯齐放,以至于我看不出他身上国王的样子”。
“齐国王是个很好的人”。
“是啊,他很好,不过他大多数都是为了他自己”。
“桓香你的人生,不只有一条路,不要将路走窄……”。
桓文还未将话说完,“可我想试试,试试让桓家更好,我不想在我这桓家就此落幕,桓家生来便应站在顶峰”。
桓文实属无奈,劝不动啊,随后只能感叹“我终于也当上了当年父亲的模样,同样也劝不住十多岁的自己”。
“好了,去吃饭吧”,他向远处走去。
“文叔,你去哪”桓香上前几步,追问道。
“我去看看我湖边的新房子”,说完,他又大步走向前去,桓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手上传来余温。“文叔,我一定可以做到的”。
“小笛,快来”几道身影在林间的木桩上穿梭。远远望去,裙摆飞扬。
终于,在木桩尽头处停了下来,两人爬上山顶“桓香,今天你及笄之礼,不在屋里呆着,跑来这干嘛?”小笛发问,一抹素雅的白衣显得她样貌更加静怡。
“反正还有一会儿,来看看风景嘛”。
“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没有”桓香脸上顿时红了一片,与十二岁的甜美不同,逐渐英气的长相,在微笑时却显出柔和。
“你答应他了?”。
“嗯,我与他从小一起长大,我也……”。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你现在的脸和那生羊肉差不多了”。
“什么啊,别人都说红红的脸像苹果”,桓香伸手打了一下小笛的后背,力道不重,倒像撒娇似的。
“我只是有一点不敢相信,四年过去了”。
“是啊,时间过得很快”。
两人靠着崖边坐下,底下碧蓝的湖水愈发浓烈,照应着白云,让人有些分辨不清此地是天上还是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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