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竹马后我成功上位

作者:六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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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包


      鸢尾几乎半是搀扶半是胁迫的压着池嘉语回去的,没有送她回承恩伯爵府的营帐,而是直接送到太子妃面前。

      太子妃见妹妹这般模样就是一惊。

      鸢尾皮笑肉不笑,也不管太子妃的厉色,自顾行礼。

      “太子妃安好,公主林间散步时遇到池二小姐,二小姐似乎精神不济,在公主面前有些胡言乱语,幸而公主向来好脾气,不仅不计较二小姐失言,还令我护送二小姐回来,请太子妃看顾好家中,不然下次或许就是在外人面前丢太子妃的脸了。”

      鸢尾一路搀着池嘉语回来也没避着人。

      起码营帐留守的下人们都是看见了的。

      太子妃收了好脸色,令左右宫女扶了二小姐去休息,只淡淡回应:“替我多谢端华妹妹了,我妹妹,到底也是一家人呢。”

      “太子妃何不先问问二小姐今天做了什么再来说‘一家人’的话?”鸢尾直视太子妃,不卑不亢。

      一个婢女也敢还嘴,这算什么?端华也太不给她脸了!太子妃怒气写在脸上,一甩袖子,“也就是端华了,才能养出你这样不知尊卑的东西!”

      这话记下,鸢尾没什么情绪起伏的告退离开太子妃营帐,出来便见品月和瑞珠等着她。

      品月是得公主吩咐,下来传话备食的,公主午饭就在山上用,瑞珠正带着几个小宫女提着食盒。

      马球场那边,兰笤和采蓝照顾着,众人也不敢计较公主去向。

      瑞珠道:“可等了你有一会儿。”

      “和太子妃说了几句话,费了些功夫。”鸢尾努努嘴,两人走到一边。

      “有事?”瑞珠问。

      鸢尾差点就把不屑放在眼里了,朝帐篷抬抬下巴,“老生长谈了都。”

      瑞珠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起了冲突也不怕,鸢尾是公主的人,更是皇帝的人,还不至于被一个太子妃拿捏了去。

      要说她们这太子妃,入宫几年了,表面上是端庄举止得当的,私下里,还是小家子气的模样,真不知道是膈应谁。

      一行人开始朝山上走。

      从山脚到山顶很是费了一些时间,小宫女们大多不会骑马,既要保证饭菜温度,又要保证菜品造型完整,就耗了些功夫。

      瑞珠领着送饭的宫女们摆盘,萧京禧和江昱修面对面坐着,一人随意,一人端正。

      江昱修似不经意一瞥,亭子的坐凳栏杆上放着他编织的银杏花,用护臂压着。

      十二道菜全部摆好,青枝开始盛汤布菜。

      山顶风景确实好,所谓登高见风也舒卷嘛,日照当头,初秋的阳光晒的人懒洋洋的,草棚阴凉处看景也不刺眼,配着佳肴美酒令人心情舒畅。

      萧京禧端着碗吹散汤表面的浮沫,浅口尝味。

      剃刺剥虾这些自有婢女们伺候,江昱修左右观察她们伺候萧京禧用饭的手法的顺序,并不说话。

      他知道公主吃饭时不喜打扰,这个时候解释不合适,只等午食结束,两人一起散步走下山。

      路上,江昱修始终慢萧京禧半步,在她身侧随时注意她下脚的地方。

      “从前我都不注意他人,在这些事上关心少了,也没察觉自己言行举止落在他人眼里会有什么不妥。不过事情已然发生,现在再来说这些也无益于事,责任全在我,我只能说,我从来没有和其他任何女子亲近。”

      江昱修尝试拉住萧京禧衣袂一角,“我不为自己辩解其他,只是认为你我之间应该坦诚,多一些信任。你有气是应该的,随便你打我骂我,我保证今后再绝无此事。”

      他倒不是一昧的把错处推到旁人头上,萧京禧允许他此时越界的小动作,伸手让他扶住。

      “算你来的早,听了个现行,若是晚一点等我找上你,哼!”

      公主才不会找他要解释,而是直接“赏赐”他,江昱修嘴角带上笑意握住她的手轻轻拉了拉,撒娇讨饶:“我绝对守诺,永远不会让你等。”

      他那双眼睛弯弯的,盛着湛蓝的汪汪池水,此刻泛起涟漪,萧京禧偏过头免得被魅惑了。

      这么多年的相处,对对方品行不说全然了解,也能心知个七七八八,当时在气头上言辞带刺就算了,现在平心静气就事论事,也能敞亮些,不那么计较。

      何况她向来大度。

      所以萧京禧道:“我信你。”

      接着话锋一转,“昨日……伤怎么样?”

      江昱修一听,这是在问他被踹了两脚后裂开的伤口。

      还关心他呢!

      江狐狸身上那股子矫揉造作劲又上来了,眼睛睁得圆溜溜,“还好,重新上完药以后舒服不少,就是一直有点烧,没什么大碍、咳咳,大碍的,新换的药不比之前,加重了剂量,苦苦的,喝的我人都酸了。”

      萧京禧:“……”

      这熟悉的感觉。

      但凡他先受了委屈或者做错了事,只要她问上一句,他就跟得了颜料的顽童要开染坊一般,嘴上说着什么都好,语气里、咬字时,偏偏透露一丝我很难受但是我不说,瞧我多懂事多听话的模样来,最后狭长的眼睛睁的又大又圆,十分无辜的看向她。

      萧京禧落在他小手臂上的手掌用力收拢,不经意接话:“哦?一直烧呢,难怪身上热的。”

      “热还好,我本来就体燥,就是感觉脑子一直有点晕,提不上来劲。”江昱修按着额头,更虚弱了。

      说罢,还不忘用可怜湿润的眼睛盯着萧京禧看,被她目光追着,又羞答答的垂眼。

      萧京禧停下,朝他脸颊伸手,好气道:“我摸摸。”

      江昱修听话的把脸送上去,薄唇抿紧却无意识颤动,眼睛更是不敢看她。

      萧京禧一巴掌把他迫不及待凑上来的脸拍开。

      江昱修:“?!”

      萧京禧甩甩手:“是挺烫。”

      江昱修:“……”

      好委屈。

      色诱没有成功,江昱修心中失望无比,他还以为会如昨日晚间一般呢,得到一个轻吻,这样看来,踹他几脚比扇巴掌划得来。

      一路上是在江昱修絮絮叨叨中度过的,行至山腰,磨的萧京禧烦不胜烦,吼了他一句:“把你的妖精样儿收一收!”

      飞鸟惊起后,四下寂静。

      曹大监尴尬的装咳两声,低下头却憋着笑,忍难受,肩膀一颤一颤的。

      萧京禧抬头,皇帝负手站在那。

      萧京禧:“……”

      一番沉默,皇帝很是稀奇:“这是闹矛盾了?”

      嚯哟,他女儿还挺有一家之主的风范!

      在皇帝面前,江昱修不装惑了,规矩行礼请安,手也不乱动眼也不乱瞟了,往那一立,身姿修长、琼林玉树、端方雅正、矜贵风致……

      正是岳父岳母喜欢的女婿样儿。

      萧京禧憋着一口气,差点没把自己臊成铁锅里的鱼。

      “父皇你怎么来了?”

      “朕不能来?”皇帝摊手,“听闻你组个马球会,结果自个儿跑山上看风景来了,朕就来瞧瞧是多好的风景让你迷了眼。”

      原来此景非彼景啊。

      “怎么样?风景还能入眼?”

      明显是看戏的语气。

      萧京禧正了神色,走到皇帝面前挽着他的胳膊,小声道:“您就当什么都没看见,求求了~”

      享受女儿撒娇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皇帝扬起笑容,雄厚的笑声传来,江昱修只能看见皇帝笑得胡子都吹起来,不知道萧京禧说了什么。

      “你小子也该待够了,该换朕陪陪女儿了。”

      皇帝这么说,江昱修自然挽留的话都没得说,最后勾了萧京禧一眼,规规矩矩躬身告退。

      接收到讯息的萧京禧恨不得挖了他的眼珠子镶成扇面。

      “再可以说说怎么了吧?”皇帝还是好奇。

      这回躲不过,萧京禧一五一十道来池嘉语诉控的那些话,完毕,皇帝盯着她看,萧京禧知道这是问自己怎么看,就说了。

      “儿臣一开始是很生气的,但生气不全是因为池家小姐冒犯,也不是因为池家小姐喜欢我的人,而是京城的流言蜚语。这般猜忌的话都传到闺阁女子耳中了,可略见一斑,这些难道不是因为江昱修?”

      “是,江昱修本身没做什么,可是他存在,就是问题。”

      “因为他是男人,他是名门贵子,他有倜傥之才,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京城贵女的‘对比夫婿’,因此,众人都觉得他应该拥有一个完美无瑕的妻子,助力他的事业,而不是耽误他的前途,而我,恰恰是阻碍他的人。”

      “这样一来,大家想的都是‘只要不是公主,其他人都可以’,矛盾就变成了我,随众指责自然比独自清醒来的便宜,我成了被隔绝开的另类,那些人认为我是闯入她们领地、抢夺她们东西的掠夺者,这般心思下,不出事才怪。”

      萧京禧揣摩了一下,还是接着说:“总归是别人的嘴,说什么也不是我能左右的,私下猖狂的再厉害,有几个敢犯到我面前?我生来尊贵,权力握在我手里,这就是他们只能跪下低头的原因。”

      “只是……我就是突然觉得,为什么众人看待男人,多在于其能力、政绩,而看待女人,都是观赏、比较利处,权衡她能给男子带来什么?”

      “是谁树立的标榜,只准女子展露适配男人的长处?规范柔顺、恭敬、端庄、相夫教子才是女子该做的正事?到底是男人把女人当作配饰,还是女人自己把自己放在被选择的地位?”

      说是配饰都不恰当,更准确的说,女子是家族财产和置换物资。女人的身体是维系两个家族的纽带,是繁衍血脉的载体,是家族展示道德贞洁的尺子,独独不是一个人。

      是,她萧京禧不一样,她生来就是被人仰望的存在,向来只有她来做选择的份,没有别人逼迫她的份。

      所以她不理解,这些人为什么要把自己放在卑贱的地位,对男人趋之若鹜。

      萧国还不叫萧国以前,都是部落制度母系社会,女子是传承的代表。建国以后,野蛮的习惯改掉不少,可也没有说叫女子一昧的顺从,法律明书上,也没有哪一个字是单给女子立规矩的。

      现今平头百姓中女子立户、行商、再嫁都不是什么新鲜的事儿,倒是高门大户,画地自限,搞起来什么礼法宗教了。

      不约束自身,倒是先把女子“教育”。

      皇帝思量着这番话,其中对错于他没什么意义,他本身就不是守规矩的人,道德更是没有,不然也不会干出杀兄杀子这种事。

      礼法?哼!在权力面前毫无用处的东西。

      再想想这语气背后蕴含的不甘,皇帝沉思。

      他一直是站在帝王、父权的视角看待、教导女儿,并武断的认为符合政治期望的“联合”优于个人选择的“契合”,到底是他的错误吗?让女儿有了这种想法。

      男人和女人的想法,终究还是有差异。

      倒是太子,他需要干预一下了。

      皇帝道:“看你方才,也没有多怨江昱修。”

      “到底也不是他的错,细究起来,不是任何一个人的错。”

      正因如此,她才烦躁,心知自己不该迁怒,可委屈自己的事,她更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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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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