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灵养蜂人，从咸鱼到巅峰

　　清晨的阳光刚照进窗户，白启阳已经坐在桌前翻开了自己的记录本。
　　他一眼就看到了昨晚写下的那句话：“经验告诉我能走多远，知识决定我能飞多高。”

　　这句话还在心里回响。
　　他知道，光靠看书已经不够了。
　　那些关于蜂王信息素调控的内容，提到要用特定振动刺激增强信号，可家里没有设备，图书馆也没有实物演示。
　　他必须亲眼看看，才能真正理解。

　　他合上本子，起身去洗漱。
　　刷牙的时候，脑子里还在想林叔的事。
　　镇上人都说林叔养蜂有一套，连市里的专家都来请教过。
　　他以前只是听说，现在却觉得，这人可能是他突破瓶颈的关键。

　　洗漱完，他从柜子里取出几个小玻璃瓶。
　　里面装的是这几天采集的蜂蜜，颜色清亮，气味纯正。
　　他小心地放进背包，又带上记录本和笔。
　　出门前，他对厨房里的父母说：“我去林叔的养蜂场看看，想跟他学点东西。”

　　母亲探出头，“你打算今天就去？”
　　“嗯。”他说，“再等下去，只会一直原地打转。”
　　父亲点点头，“去吧，好好学，别怕问问题。”

　　他背上包，推开门走了出去。

　　路上行人不多，风吹得树叶沙沙响。
　　他没加快脚步，也没放慢，就这样一步步朝镇东头走去。
　　越靠近养蜂场，空气里那种淡淡的蜜味就越明显。
　　他知道快到了。

　　远远就看见一片空地上整齐摆着几十个蜂箱。
　　木头做的箱子漆成浅黄色，排列得很规整。
　　一个人正弯腰在其中一个蜂箱前，手指轻轻碰了碰箱底边缘，像是在感受什么。

　　白启阳停下脚步，在栅栏外站了一会儿。
　　那人动作很轻，不慌不忙，好像跟这些蜂箱很熟。
　　他没立刻上前，而是静静看着。

　　过了几分钟，那人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灰。
　　白启阳这才走上前两步，站在栅栏门口，双手把背包里的蜂蜜拿出来一瓶，递过去。

　　“林叔？”
　　“哦？”那人转过身，看了他一眼。

　　“我是白启阳。这是我养蜂采的蜜，想请您看看品质怎么样。”
　　林叔接过瓶子，拧开盖子闻了一下，眉毛动了动。

　　“槐花为主，带一点野菊香，浓度不错，没掺水。”
　　他仔细看了看瓶身，“你自己采的？”
　　“是，我带着幻灵一起采的。”

　　林叔抬头打量他，“年纪不大，还用幻灵养蜂？”
　　“是。”
　　“不怕别人说你瞎折腾？”

　　白启阳笑了笑，“他们怎么说都行。只要我的蜜蜂还能飞，我就不会停。”

　　林叔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
　　他伸手拍了拍白启阳肩膀，“好小子，有股劲儿。”
　　然后转身推开栅栏门，“进来吧，正好今天要换王台，你要是感兴趣，可以看看。”

　　白启阳跟着走进去。
　　一进蜂场，耳边就是持续不断的嗡鸣声。
　　蜜蜂来回飞行，有的落在花上，有的钻进蜂箱，秩序井然。
　　他深吸一口气，把背包背好，拿出记录本和笔。

　　林叔一边走一边说：“蜂箱不能挨太近，一米二最合适。太近容易打架，太远又不好管理。”
　　白启阳低头记下。

　　“朝向也有讲究，南偏东三分，避开中午太阳直射。底板留缝两指宽，湿气能排，蚂蚁也难爬。”
　　他又记了一条。

　　走到中间一个蜂箱前，林叔停下，“这个群最近产卵量下降，得换王台了。”
　　“您怎么判断的？”

　　“看工蜂进出频率，还有回巢带粉的量。连续三天减少，基本就能确定。”
　　白启阳迅速写下：**回巢带粉量下降→可能需换王台**。

　　“您平时会记录这些数据吗？”
　　“每天记。”林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温度、湿度、采蜜量、蜂群活跃度，一样不落。”

　　白启阳眼睛一亮，“我能看看吗？”
　　林叔瞥他一眼，“你也在记？”
　　“是，我从觉醒那天就开始写了。”

　　林叔点点头，“行，晚上我把自己的笔记给你翻翻。有些事书上不写，只有干过才知道。”

　　白启阳没说话，只用力点了点头。

　　林叔打开蜂箱顶盖，动作很稳。
　　里面的蜂群没有骚动，只是有几只飞起来绕了半圈，又落回去。
　　“它们认我。”林叔说，“只要你不对它们造成威胁，就不会攻击。”

　　他小心地取出一块蜡板，上面有几个小凸起。
　　“这是王台，新蜂王会从这里出来。旧蜂王如果不行了，我们就提前准备这个，让蜂群顺利过渡。”
　　白启阳凑近看，把形状和位置都画了下来。

　　“如果蜂王突然死了，没准备王台怎么办？”
　　“那就得引外来王台，或者让工蜂紧急培育。但成功率低，蜂群容易散。”

　　“那有没有办法提前预警蜂王状态？”
　　林叔回头看他，“你想到哪去了？”

　　“我在书上看到，蜂王信息素会影响整个群体。如果能量不足，会不会提前表现出来？”
　　林叔沉默了几秒。

　　“你看过《蜂群动力学原理》？”
　　“看了，还不太懂。”

　　林叔笑了，“比我当年强。我才开始时，连书都没有，全靠看别人怎么做。”
　　他把蜡板放回去，“今晚别急着走。我屋里有几十年的手记，你想学，我就教你。”

　　白启阳握紧了笔。
　　他本来只想问几个问题，没想到林叔愿意教这么多。

　　“谢谢您。”
　　“不用谢。”林叔合上蜂箱，“我看人很简单，看你眼神就知道你是真心想学。不是为了炫耀，也不是为了省事。这种人，值得帮。”

　　白启阳低下头，继续在本子上写。
　　他写得很快，生怕漏掉一句话。

　　林叔指着另一个蜂箱说：“那边那个群，昨天开始右翼飞行路线偏移，你知道为什么吗？”
　　白启阳猛地抬头。

　　这事他也遇到了。
　　连续两天，右侧小组都会短暂偏离预定区域。
　　他查过书，怀疑是气味干扰，但不确定。

　　“是不是……周围有别的气味影响了信息素传递？”
　　林叔嘴角扬起，“继续说。”

　　“比如腐土味，或者动物留下的痕迹。蜜蜂靠化学信号导航，一旦混入其他气味，就会识别错误。”
　　“对。”林叔点头，“我昨天检查过，附近有个岩地狸洞，它尿液里的成分会扰乱蜂群方向感。”

　　白启阳立刻翻到记录本的一页，写下：**岩地狸尿液→干扰信息素识别→导致飞行偏移**。

　　“那您怎么处理？”
　　“清理周边痕迹，撒点薄荷粉掩盖气味。蜜蜂不喜欢浓味植物，但薄荷不会伤它们，反而能中和杂味。”

　　“我能试试吗？”
　　“现在就去。”林叔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小布袋，“拿去，边角料，正好用。”

　　白启阳接过袋子，走到那个蜂箱旁边。
　　他按照林叔说的方法，在蜂箱周围撒了一圈粉末。
　　回来时，林叔正在查看一个数据表。

　　“你带来的蜂蜜，我建议分三批卖。”
　　“怎么分？”

　　“第一批直接零售，让人尝味道。第二批做成小礼盒，定价高些。第三批存着，等冬天缺蜜时再出手，价格能翻倍。”
　　白启阳认真记下。

　　“养蜂不只是技术活，也是生意。”林叔说，“你要让别人知道你的蜜好，还得让他们愿意掏钱。”

　　他指着远处的一个小屋，“我屋里有称重仪、测糖仪、封瓶机，你要用随时来。比你自己摸索快得多。”

　　白启阳站在原地，感觉脑子里一下子多了很多东西。
　　不是碎片，而是一条路。

　　他原本一个人在黑暗里走，现在有人递给他一盏灯。

　　“林叔，我以后能常来吗？”
　　“你说呢？”林叔看着他，“你今天带来的蜜，说明你已经走在路上了。接下来，就看你能不能坚持走下去。”

　　白启阳把本子合上，放进背包。
　　肩上的小蜜蜂轻轻动了动触角。

　　周围的蜂群依旧嗡鸣不断。
　　一只工蜂从空中掠过，落在他脚边的一朵野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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