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饲主,疯狗皆成掌中之物

作者:两瓶洗手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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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嫉妒


      夜色如浓稠的墨,浸透了整座城市。

      别墅二楼的落地窗敞开着,晚风裹挟着庭院里白栀的香气涌进来,吹动了垂落的纱帘。

      陆星眠靠在窗边的单人沙发里,身上只披了件墨绿色的丝质睡袍,腰带松松系着,露出大片冷白的胸膛和紧实的腹肌线条。

      他赤着脚,脚踝纤细,踩在深色的羊绒地毯上。右手搭在扶手上,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细长香烟,另一只手随意地翻看着膝上的剧本——是晋淮下午发来的修改版。

      灯光只开了角落一盏落地灯,暖黄的光晕温柔地笼罩着他。

      湿发还未完全干透,几缕碎发黏在额角,水珠顺着脖颈滑落,没入睡袍深处。右耳后的银钉在昏暗中闪着细碎冷光,随着他微微偏头阅读的动作,忽明忽暗。

      空气里除了白栀和雪松香薰的味道,还弥漫着一股慵懒的、近乎勾人的倦意。

      门铃在晚上八点整准时响起。

      陆星眠没动。

      他翻过一页剧本,指尖在某个段落上轻轻点了点,然后才缓缓开口,声音透过智能门禁系统传到楼下:“进来吧,门没锁。”

      楼下传来指纹识别成功的轻响,然后是门开合的声音。

      脚步声不疾不徐地踏上楼梯,木质台阶发出极轻微的吱呀声。

      陆星眠依旧没抬头。

      直到那脚步声停在书房门口,他才懒懒地掀起眼皮,看向来人。

      晋淮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那个深棕色的皮质文件袋。他今天换了身浅蓝色的亚麻衬衫,袖子挽到小臂,露出线条干净的手腕。头发比白天更随意些,几缕碎发垂在额前,遮住了部分眉眼。

      他看见陆星眠的瞬间,目光有一刹那的凝滞。

      很细微。

      但陆星眠捕捉到了。

      那是一种混合了惊艳、痴迷、和某种更深层情绪的停滞。虽然很快就被惯常的温润笑容掩盖,但那瞬间的失神,真实存在。

      “星眠哥。”晋淮开口,声音清朗如常,只是比白天低了几分,“抱歉,我是不是来早了?”

      “没有。”陆星眠放下剧本,将烟随手搁在烟灰缸边缘,抬起手对晋淮招了招,“过来坐。”

      很随意的一个动作。

      甚至带着点慵懒的、漫不经心的亲昵。

      晋淮的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他走过去,在陆星眠对面的单人沙发里坐下,将文件袋放在茶几上。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陆星眠敞开的睡袍领口,还有那截从睡袍下摆露出的、赤着的脚踝。

      “剧本我看了。”陆星眠开口,打破了沉默,“改得不错。尤其是那段回忆的添加……很有分量。”

      晋淮收回目光,看向陆星眠的眼睛:“您觉得,够痛了吗?”

      陆星眠静静地看着他,看了两秒,然后笑了。

      那笑容很淡,眼尾的淡绯在暖黄灯光下晕开,衬得那双桃花眼愈发深邃勾人。

      “痛不痛,要看你问的是谁。”他微微偏头,湿发的水珠滑落,滴在锁骨上,“如果是问主角……够了。但如果是问观众……”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敲了敲剧本。

      “可能还差一点。”

      “差什么?”晋淮倾身,表情认真。

      “差……”陆星眠看着他,声音放得很轻,像在说什么秘密,“差一种,连痛都麻木了的绝望。”

      晋淮愣住了。

      “主角在杀人的前一秒,想起那个笑容。”陆星眠继续说,指尖无意识地蹭过右耳后的银钉,“然后他应该是什么感觉?”

      他看向晋淮,眼神平静得像在讨论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是愤怒?是不甘?是痛苦?”他摇摇头,“不,都不是。”

      “那是什么?”晋淮问,声音有些紧。

      “是……”陆星眠缓缓吐出两个字,“空洞。”

      “空洞?”

      “嗯。”陆星眠点头,身体微微前倾,睡袍的领口因为这个动作敞得更开,露出一小片胸膛的皮肤:

      “就像一个被掏空的容器。里面什么都没有了,连痛都感觉不到了。他只知道,他必须这么做——不是因为他想,而是因为,这是他唯一还能做的事。”

      他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像一颗冰冷的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

      晋淮静静地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窗外的风吹进来,撩动了纱帘,也吹动了陆星眠睡袍的下摆。那双赤着的脚在深色地毯上,白得晃眼。

      良久。

      晋淮忽然笑了。

      那笑容很淡,却不再是白天那种干净温和的笑,而是一种……带着奇异的,近乎愉悦的笑。

      “星眠哥很懂。”他轻声说,身体也微微前倾,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那您觉得……这样的主角,最后会后悔吗?”

      “后悔?”陆星眠挑眉,“后悔杀人?”

      “不。”晋淮摇头,目光落在陆星眠的脸上,像是要看清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后悔……毁掉那个笑容。”

      陆星眠与他对视。

      暖黄的灯光在两人之间流淌,空气里弥漫着白栀的香气,还有某种无声的、紧绷的张力。

      “不会。”陆星眠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早已注定的命运,“因为对他来说,毁掉那个笑容,比看着那个笑容对别人绽放……更让他能够接受。”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晋淮的呼吸,有了一瞬间的停滞。

      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甚至笑容更深了些。

      “您说得对。”他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他不会后悔。”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了陆星眠放在扶手上的那只手。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手腕很细,皮肤冷白,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

      “星眠哥,”晋淮忽然开口,声音很轻,“我能……碰一下您的手吗?”

      很突兀的问题。

      但陆星眠没有拒绝。

      他甚至没有问为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晋淮,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可以。”

      晋淮伸出手,动作很慢,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他的指尖,轻轻碰上了陆星眠的手背。

      皮肤接触的瞬间,两个人都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晋淮的指尖冰凉,陆星眠的皮肤却带着沐浴后的温热。冰与热的碰撞,在寂静的空气里炸开细小的火花。

      “您的手……”晋淮的指尖沿着陆星眠的手背缓缓上移,划过指节,最后停在了手腕内侧的脉搏处,“很漂亮。”

      他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搔过耳膜。

      陆星眠没有动。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晋淮,看着这个年轻人低着头,专注地“研究”着自己的手,眼神里那种痴迷的、近乎虔诚的光。

      “这里,”晋淮的指尖轻轻按在陆星眠的脉搏上,“跳得很快。”

      “是吗?”陆星眠轻声反问,语气里甚至带着点慵懒的笑意,“可能是因为……有点热。”

      晋淮抬起头,看向他。

      四目相对。

      暖黄的灯光在两人之间流淌,空气里弥漫着白栀的香气,还有某种无声的、一触即发的危险。

      “热?”晋淮重复,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那……我帮您把睡袍解开一些?”

      他说得很自然,声音清朗,眼神干净,像是在问“要不要喝水”一样平常。

      但陆星眠听出来了。

      那平静之下,翻涌着的、滚烫的欲望。

      他笑了。

      那笑容很淡,却带着一种勾人心魄的魔力。

      “好啊。”他说,声音很轻。

      晋淮的手,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但他还是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上了陆星眠睡袍的腰带。

      丝绸的触感冰凉顺滑,腰带系得很松,轻轻一扯就开了。

      睡袍的领口敞得更开,露出了大片胸膛。皮肤冷白,线条紧实,在暖黄灯光下泛着一种近乎诱人的光泽。

      晋淮的呼吸,骤然变得粗重。

      他的目光,像粘稠的糖浆,缓慢地、一寸寸地,滑过陆星眠的锁骨,胸肌,最后停在了腰腹的位置。

      目光正好落在上一世,被他捅穿的位置。

      晋淮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但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皮肤的瞬间——

      陆星眠忽然开口,声音平静无波。

      “你在看什么?”

      晋淮的动作,猛地停住了。

      他抬起头,看向陆星眠。

      陆星眠也在看着他,眼神平静得像深潭,看不见底。

      “我……”晋淮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哑,手轻轻触碰一下:“这里受伤过吗?”

      “嗯。”陆星眠点头,语气随意,“受过伤,不过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怎么弄的?”晋淮问,声音更轻了。

      陆星眠静静地看着他,看了很久。

      然后,他轻轻勾起唇角,那笑容很淡,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残忍的温柔。

      “被一个疯子弄的。”他说,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他说他爱我,爱到……宁愿我死在他手里。”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晋淮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了。

      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甚至挤出一个笑容:“那……那个疯子后来怎么样了?”

      “死了。”陆星眠说,声音很轻,“我看着他死的。”

      空气凝固了。

      窗外的风停了,纱帘静止不动。白栀的香气在空气里凝固,变得粘稠而沉重。

      晋淮静静地看着陆星眠,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他忽然笑了。

      那笑声很低,很轻,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

      “他活该。”他说,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伤害您的人,都该死。”

      陆星眠看着他,没说话。

      晋淮却忽然俯身,凑得更近。

      两人的距离缩短到不足二十厘米,呼吸几乎交融。

      “星眠哥,”晋淮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粘稠的、近乎痴迷的渴望,“如果……我是说如果……”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碰了碰陆星眠锁骨上的皮肤。

      “如果我有一天,也变成那样的疯子……”

      他的声音更轻了,轻得像叹息。

      “您会……亲手杀了我吗?”

      陆星眠静静地看着他,看了很久。

      然后,他笑了。

      那笑容很淡,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蛊惑的温柔。

      “不会。”他说,声音很轻。

      晋淮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

      “我会把你,”陆星眠继续说,指尖轻轻抬起,碰了碰晋淮的脸颊,“关起来。”

      他的指尖冰凉,动作却温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瓷器。

      “关在一个……只有我能看见的地方。”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温柔,“然后,一点一点,把你驯成……”

      他顿了顿,凑到晋淮耳边,用气音说出了最后三个字。

      “我的狗。”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晋淮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那不是恐惧的颤抖。

      而是一种……极致的、近乎癫狂的兴奋。

      他望着陆星眠,镜片后的眼睛深得看不见底,里面翻涌着痴迷、渴望、疯狂,还有某种近乎虔诚的臣服。

      “好。”他开口,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我愿意。”

      陆星眠笑了。

      他收回手,重新靠回沙发里,睡袍的领口因为这个动作敞得更开,露出大片胸膛。

      “剧本我收下了。”他说,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平静,“你可以回去了。”

      晋淮愣了两秒,然后缓缓点头。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衬衫的袖口,动作依旧从容得体,只是指尖还在微微颤抖。

      “那我先走了。”他说,声音恢复了清朗,“星眠哥早点休息。”

      “嗯。”陆星眠点头,没再看他。

      晋淮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

      “星眠哥。”他开口,声音很轻。

      陆星眠抬眼。

      “谢谢您。”晋淮看着他,眼神干净得像初雪,“谢谢您……愿意驯我。”

      说完,他转身离开。

      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尽头,然后是楼下门开合的声音。

      别墅重新恢复了寂静。

      陆星眠靠在沙发里,闭上了眼睛。

      他拿起手机,给阿辰发了条消息:「查一下晋淮今晚离开别墅后的行踪。另外,监控录像调出来,我要看他从我房间离开时的表情。」

      消息发出后,几乎秒回。

      「是。」

      陆星眠放下手机,走到窗边,看向窗外。

      夜色浓稠如墨,庭院里的白栀在月光下静静绽放。

      远处,城市的灯火星星点点。

      而别墅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停着一辆黑色的跑车。

      车里,陆靳坐在驾驶座上,手里拿着一个高倍望远镜,正死死地盯着别墅二楼那扇亮着暖黄灯光的窗户。

      他的脸色在月光下苍白得吓人,嘴唇紧抿,握着望远镜的指节绷得发白。

      就在几分钟前,他亲眼看见——

      晋淮从别墅里走出来,脚步轻快,脸上带着一种近乎餍足的、兴奋的笑容。

      而二楼那扇窗户里,陆星眠穿着睡袍靠在窗边的身影,在暖黄灯光下,美得像一场幻觉。

      陆靳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放下望远镜,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爸。”他开口,声音冰冷,“我要晋家那个小子的所有资料。现在就要。”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

      陆靳冷笑一声:“为什么?因为他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他顿了顿,补充道,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狠戾。

      “我要让他知道——”

      “碰我哥的代价。”

      说完,他挂断电话,将手机狠狠砸在副驾驶座上。

      然后,他重新拿起望远镜,看向别墅二楼那扇窗户。

      窗边,陆星眠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但陆靳的脑子里,却反复回放着刚才看到的画面——

      晋淮俯身靠近陆星眠,指尖碰触他皮肤的那个瞬间。

      还有陆星眠微微偏头,湿发的水珠滑落,滴在锁骨上的那个瞬间。

      每一个细节,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神经上。

      “哥……”他低声自语,声音嘶哑,眼睛里翻涌着疯狂而扭曲的欲望,“你怎么能让别人碰你……”

      “你怎么能……”

      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再睁开时,眼底是一片冰冷的、近乎残忍的清明。

      “没关系。”他轻声说,嘴角勾起一个扭曲的笑容,“我会让你知道的……”

      “谁才是,最有资格碰你的人。”

      夜色浓稠。

      风又起了,吹动了庭院里的白栀,花瓣在月光下纷纷扬扬地落下。

      像一场无声的祭奠。

      而某些人的命运,已经在这一夜,彻底纠缠在了一起。

      再也,无法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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