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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
楚瑾瑜立刻就要起来跪下谢恩，却被对方按住。
“回宫了，给你补办册封礼。”楚骁好笑地看着眼前压不住欣喜的孩子，
“谢谢父王。”他拿脸蹭着父王翻看奏折的手背，又认真道：“儿臣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不要有压力，你还小，该玩就玩，孤慢慢教你。”楚骁放下奏折，捏住凑过来的脸蛋，“父王对你只有一个要求，遇事不许隐瞒，能做到吗？”
“能，一定能！”楚瑾瑜保证道。
“要是被孤发现，你隐瞒或是欺瞒了，孤罚你的时候不会手软，记好了。”楚骁手上加大了点力道，语气带着警告。
上一世的悲剧他绝不容许再来一次。
“儿臣记住了。”楚瑾瑜直觉父王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他把脸贴在对方带着薄茧的手掌上，却又忍不住想，若是父王知道他被下过毒，毒性更是深入脑髓，一到冬日就疼痛难忍，还会继续立他为世子吗？
大秦需要一个中了毒的世子吗？
他要不要趁着旨意还没下，先坦白，要不被立再被废，岂不是自寻死路。
但他真的太需要世子这个身份了。
等楚骁给儿子讲解完哪里没批好后，就放人回去休息。
“今晚不能一起睡吗？”楚瑾瑜赖在主殿不走，眼巴巴地望着父王，“是儿臣晚上睡觉扰着您了吗？”他必须抓住每一个和对方相处的机会，让父王舍不得他。
“你想一起睡，就一起吧。”楚骁弹了下小孩的额头，他没有和别人同床共枕的习惯，偶尔召妃子侍君侍寝，也是纾解完，就把人抬走。
不过现在养着孩子，自然不能当着兔崽子的面再办这事，自从对方来到他身边起，他倒是再没碰过别人。
晚上，楚骁又陷入了梦境。
他看见前世的楚瑾瑜跨坐在他腿上，被梦里的自己扣住后脑勺在……接吻！
“换气。”梦里的他把人微微放开，等对方缓过来一点后，又吻了下去。
三次后，楚瑾瑜无力地趴在他肩上，“没力气了。”
他轻笑着捏住对方的后颈，拍着小脸，“这不是还能说得出话吗？”
给对方喂了点蜂蜜水后，他又吻了下去，直到小孩手指都在抽搐。
“带你去床上。”
说完这句后，他把楚瑾瑜打横抱起，走到龙床边，一边解开对方的衣服，一边说：“今晚我们……软鞭……然后跪趴……”
画面一转，他看见楚瑾瑜趴在床上，下身全是红痕，却不重，颜色很淡，只一两处有点淤青，梦里的他指腹上沾了药膏，正往红痕上抹。
“疼。”楚瑾瑜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等抹好药后，又跪坐起来，环住他的脖子，眼睛亮晶晶的，“儿臣把您服侍的好不好？”
“好。”他抓住白嫩的手指亲了亲。
“那说好了，下次您让儿臣在上面来一次。”
“君无戏言。”
楚骁睁开眼，他上一世和这孩子居然是那种关系。
他克制住不去想，红白交织的皮肤，他知道自己在床上的喜好，那红痕一看就是留了手，不舍得真让对方疼。
他一时不知是该先诧异于前世二人的关系，还是该震惊最后自己居然答应了小孩要在上面的要求。
仔细想想，楚瑾瑜比他小十四岁，要真是有了那种关系，他自然要多哄着点对方，最后的那点要求也不是不能接受。
照顾了小孩一个月，他清楚对方怕疼的性子，没想到上一世，这孩子居然愿意为他在床上挨……软鞭。
他转过头，毛茸茸的小脑袋正抵在他手臂上，心下一阵怜爱，忍不住吻了下发顶，他习武多年，可于黑暗中视物，那瓣红唇，鲜红到极致。
这孩子是他的。
第二日，楚瑾瑜醒来后，见父王还在床上，心里惊奇，抱住对方手臂，用下巴蹭了蹭，“您今日居然没早起批奏折？”
又伸手摸了下父王的额头，“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他感觉额头有些烫，往前趴了点，“怎么感觉您有点……”
话还没说完，他就差点咬住舌头，那火热的物什擦过他的大腿，让他有些尴尬。
父王今年三十有一，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他却日日赖在龙床上，缠着要一起睡，有他在，对方自然不方便临幸别人。
他坐起来，诚恳道：“对不起，儿臣今晚自己睡。”
楚骁：……
他拍了下小脑袋，“别瞎想。”
父王对他这么好，还要册封他为世子，楚瑾瑜有些抱歉道：“您不用顾虑儿臣。”又忍不住好奇地问：“您是喜欢男子还是女子？”
当今南风盛行，权贵皆以豢养男宠为风雅。
楚骁扫了一眼上身往他这倾斜的小孩，唇红齿白，长得确实好看，爱对着他装可怜，眼眶有时说红就红，惹人生怜。
“孤喜欢什么样的，阿瑾都会送来吗？”
楚瑾瑜点头，这可是讨好父王的好方法，他之前怎么没想到往对方床上送人，“自然，您也让儿臣尽尽孝心。”
“孤喜欢爱装模作样，长着大眼睛，小狐狸一样的人。”
楚瑾瑜：！！！
您爱好还挺奇特！
他都想去看看秦王后宫都是些什么人了，居然敢对着王上装模作样！
但话都说出口了，他保证道：“今晚儿臣一定把这样的人送进清宁殿。”
楚骁：……
他揪住小脸上的软肉，拧了一下，“小小年纪，别学些乱七八糟的，你敢送，孤就拿戒尺抽你。”
楚瑾瑜：暴君！
喜怒无常！
跪坐在床上乖巧道：“儿臣不敢。”
用完早膳后，楚骁带着小孩到御案前，握住小手，在明黄的敕令上写下册封世子的诏书。
“……英华凤禀孝友彰于闱幄，仁信著于宗藩，堪承庙宇。兹特循古制，秉公议，册封为秦王世子，授以金册元宝。……”
“世子殿下。”他在小耳朵边低语。
楚瑾瑜难得有点不好意思，“谢谢父王。”
“不用谢，孤只会立你。”楚骁拿出檀木盒里的秦王金印，把对方的右手放在印玺上，低声命令，“握住。”
他带着儿子在诏书上落下红章。
司马龄低着头侍立在下首，主公对三公子，啊，不对，世子殿下未免太过不同，死死盯着鞋尖，不敢抬头。
写好后，楚骁将册封世子的诏书递给司马龄，“晓谕三军。”
等人退下后，楚瑾瑜转过身，抱住父王的腰，认真道：“谢谢您。”
楚骁用手指抵在鲜艳的红唇上，“孤说了，只会立你。”
晚上。
楚骁将要溜到偏殿的小崽子提到龙床上，“刚册封完世子，就不想和父王睡了？”
楚瑾瑜：这话怎么怪怪的！
他躺到里面，“儿臣日日都想和您睡。”
第二日，寅时（三点）内侍便来服侍二人更衣洗漱，今日王驾要到前线督战。
明白有事，楚瑾瑜也没赖着不起，任由内侍把衣服套在他身上。
楚骁知道小孩这个时辰吃不下饭，等换好衣服后，就打横抱起眼睛都睁不开的孩子，走到外面御驾上。
把对方放在车内的软榻上，盖好毯子。
“睡吧。”
“您真好。”说完这句，楚瑾瑜就沉沉睡去。
楚骁看了会儿小崽子的睡颜，才坐到桌案前，拿了折子开始批。
赶路无事，他也没再像往常叫对方起来，直到辰时三刻（七点四十五），楚瑾瑜才从暖榻上爬起来。
端起手边的蜂蜜水慢慢喝。
内侍摆好早膳，他坐到椅子上，夹了个蟹粉狮子头到父王碗里，诚心实意道：“您真辛苦。”
他一上来就睡，对方却批了不少折子。
楚骁吃掉狮子头，他经常喂这孩子吃饭，兔崽子却是第一次给他夹个菜。
他习武多年，精力充沛，即便连着几日行军，也不会感到累，是以最开始看不惯对方早上不起晚上不睡的行为，才会逼着人在卯时过来找他用早膳。
后来，从卯时（五点），变成了卯正三刻（六点四十五），又偶尔纵着要赖床的孩子睡醒再起。
反正小孩这么聪明，教什么都一学就会。
用完膳后，楚瑾瑜不等被叫批折子，就跪坐到父王脚边，把头放在对方膝盖上，两眼一闭，“困了。”
楚骁：……
他是不是这段时间太惯着这兔崽子了！
揪住脸颊上软乎乎的肉，小把脑袋提起来，不理会哼哼唧唧喊疼的声音，“这两日孤太惯着你了，是不是？”
“疼。”楚瑾瑜伸手握住捏着他脸的手臂，却没有用力，“休息一日嘛，不如儿臣给您磨墨？”
“就你那手上的伤，孤可不敢劳动你。”楚骁拒绝了儿子红袖添香的想法，拿了本法家的书递给对方，“不想批奏折，把里面《二柄》这篇文章看了，等会儿考你。”
楚瑾瑜想坐回去看，却被父王按住，“就趴这看。”
马车上铺着厚厚的毯子，跪坐一会儿也没事。
楚瑾瑜把书放到父王腿上，自己跪直了点身子，这篇不长，他看了一遍，就背了下来，里面讲的是君主统御术，想着父王等会问什么问题，慢慢思考整个文章。
半个时辰后，楚骁把书拿走，先问了几个关键句子的含义，见小孩对答如流，奖励性地吻了下光洁的额头。
“你来讲何为，刑德并用的统治权术、审合刑名的控制手段和君主去好去恶的修养？”
对于法家，楚瑾瑜一向了解甚多，钟子南为了他能给娘亲报仇，每日让他学七八个时辰，都是以兵法两家为主。
“儿臣以为，君主需要将刑和罚两个权力掌握在自己手里，不可让渡……；韩昭侯二人并处，是因为严受职责边界比办事本身更重要，防止臣子即便好心，但却越权的行为；君主一旦暴露喜恶，臣子会投其所好……”
楚骁满意地点了点头，手指卷起一缕小孩飘到前面的头发，慢慢把玩，“阿瑾以为，在听话的庸臣和会越权的能臣里，该如何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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