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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知干扰
“陈默。”
她把枪递给陈默，“拿着。”
“啊？”陈默手忙脚乱地接过枪，感觉像是捧着一块烫手的烙铁。
“看着他。如果他敢动一下，就开枪。”
沉昼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她从地上捡起那把M.E.G.制式匕首，在手里掂了掂。
重量适中，锋利度完美。
她转过身，走向那个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同伙。
“你……你想干什么？”同伙看着那个步步逼近的少女，眼里的恐惧比刚才面对枪口时更甚。
因为此刻沉昼的眼神，不再是那种伪装出来的柔弱，也不是刚才审讯时的冰冷。
那是一种……好奇。
就像是一个孩子在观察一只被按在解剖台上的青蛙。
“我在想……”沉昼轻声说道，手中的匕首在微弱的灯光下划出一道寒芒，“如果我把这把刀插进你的喉咙，你的惨叫声会有多大？”
同伙张大嘴巴想要求救。
但沉昼的动作比他更快。
噗嗤。
匕首没有插进喉咙，而是精准地刺入了他的左肩窝，避开了大动脉，却切断了神经丛。
“啊——！”
惨叫声刚出口，就 被一只冰凉的手死死捂住了。
沉昼用膝盖顶住他的胸口，把他压在身下。她的另一只手捂着他的嘴，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热呼吸和濒死的挣扎。
“太吵了。”
她皱了皱眉，像是对这种噪音感到不满。
然后，她做了一件让旁边的陈默终生难忘的事。
她没有继续补刀，而是腾出一只手，翻开了那本素描本。
在那一页刚刚画好的【窃皮者】草图上，她用沾着同伙鲜血的手指，轻轻抹了一下。
【技能发动：认知干扰（局部重构）】
【目标：声带/发声器官】
“嘘。”
她在同伙耳边低语，“在这个世界上，有些声音是不被允许存在的。”
随着她的手指在画纸上涂抹，一种诡异的波动笼罩了同伙的喉咙。
同伙惊恐地发现，无论他怎么用力嘶吼，他的喉咙里都发不出一丁点声音。就像是声带凭空消失了，或者是空气拒绝传播他的震动。
只有嘶嘶的气流声。
那是真正的静音模式。
“很有趣。”
沉昼看着在地上无声挣扎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狂热，“原来不仅可以欺骗视觉，连听觉逻辑也可以修改。”
虽然这种修改只能持续很短的时间，而且消耗巨大，她的鼻血流得更凶了，但这无疑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陈默。”
沉昼回头，看向那个已经吓傻了的大学生。
“过来。”
陈默哆嗦着走过来，手里的枪都在抖。
“杀了他。”沉昼指了指地上那个被静音的男人。
“什……什么？”陈默瞪大了眼睛，“我……我不行……杀人是犯法的……”
“这里没有法律。”
沉昼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血，“而且，如果你不动手，等会儿死的就是我们。想想看，如果刚才我没有醒，你会是什么下场？你的腿会被打断，你的物资会被抢走，你会像条狗一样死在这个垃圾堆里。”
她把匕首塞进陈默手里，握住他颤抖的手，强行按向那个男人的心脏位置。
沉昼在他耳边低语，声音像是有魔力，“只要这刀下去，你就不是那个只会哭的断腿大学生了。你是我的同伙，是我们在这个地狱里活下去的资本。”
陈默看着地上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还在无声地求饶，眼泪鼻涕流了一地。
但在陈默的脑海里，闪过的却是这几天受到的屈辱。光头男人的脚印、记录员的冷笑、还有刚才这两个人闯进来时的狞笑。
陈默的手停止了颤抖。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神里逐渐染上了一层疯狂的红色。
“去死吧……”
他咬着牙，闭上眼，双手握住刀柄，狠狠地刺了下去。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
男人剧烈抽搐了几下，然后不动了。
鲜血喷涌而出，溅了陈默一脸。
他松开手，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
“很好。”
沉昼递给他一张纸巾，转身走向那个早就昏死过去的老三。
对于这个罪魁祸首，她有更好的安排。
杀了他太浪费了。
沉昼蹲下身，打开素描本。
这一次，她没有用血，而是拿起了炭笔。
她在老三的脸上比划着。
“皮肤……松弛一点……”
“嘴角……裂开一点……”
“眼神……呆滞一点……”
随着她的描绘，老三那张原本猥琐的脸，开始发生诡异的变化。
他的皮肤像是融化的蜡一样下垂，五官变得模糊不清。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两边拉扯，露出了里面鲜红的牙龈。
哪怕是在昏迷中，他的身体也开始散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类似腐肉的气味。
【技能发动：认知干扰（深度覆写）】
【目标：将“人类”逻辑修改为窃皮者逻辑】
这不仅仅是易容。
这是在概念层面上，把一个人变成怪物。
虽然只能维持几个小时，但足够了。
做完这一切，沉昼感觉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疼。 SAN值狂掉到了35点。
她强撑着没有晕倒，把那个死掉的同伙拖到了帐篷最里面的角落，用垃圾掩盖好。
“陈默，把东西收拾好。”
然后，她一脚踢醒了已经变成怪物的老三。
“唔……”
老三迷迷糊糊地醒来。他感觉脸皮发痒，喉咙发干。
当他睁开眼，看到的是陈默惊恐的眼神，以及沈昼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救……救命……”
老三想说话，但发出的声音却是像是野兽般的低吼。
“啊！怪物！有怪物！”
沉昼突然尖叫起来。
这一次，她的声音穿透了帐篷，在寂静的深夜里传遍了整个D区。
“窃皮者！窃皮者进来了！救命啊！”
整个营地瞬间炸锅了。
无数手电筒的光柱亮起，脚步声、叫骂声、枪栓拉动声响成一片。
“哪里？在哪里？”
巡逻队冲了过来。
当他们撕开帐篷，看到的是瑟瑟发抖的沉昼和陈默，以及那个满脸是血、五官扭曲、正在发出怪叫的“怪物”。
“是窃皮者！”
有人大喊一声。
“开火！”
哒哒哒哒哒！
几把自动步枪同时喷出了火舌。
老三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密集的子弹打成了筛子。
他在死前的最后一刻，还在试图向队友求救。但他伸出的手，在别人眼里，却是怪物那贪婪的利爪。
砰。
尸体倒地。
“安全确认。目标已击毙。”
巡逻队长走过来，踢了踢尸体。看着那张扭曲的脸，他厌恶地吐了口唾沫。
“该死，居然混进了D区。全体警戒！可能有其他渗透者！”
他转过身，手电筒的光柱再次打在沈昼和陈默身上。
“你们两个，过来。”
队长的声音依然严厉，但比之前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例行检查。虽然你们是受害者，但必须确认没有被咬伤或感染。”
沉昼依然抱着陈默，满脸泪痕，看起来吓坏了。
“没……没事……”她抽泣着，“它……它突然就冲进来了……吓死我了……”
“老三呢？”队长突然问道，“今晚是他负责这一片的巡逻，怎么没见到人？”
但沉昼还没来得及编造谎言，身体的极限就到了。
连续使用了【精神尖啸】和【神经漫游】，她的SAN值已经跌破了警戒线，大脑像是被烧红的铁水灌满。
“我……”
沉昼刚想站起来，眼前突然一黑。
在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精神病院那个白色的房间，无数线条在视网膜上疯狂扭曲。
“沉昼？！”
在意识彻底断片之前，她只感觉到一双手死死地接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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