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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鸡随鸡
走进女寝后快步跑到花清涟所在的楼层,刚走到走廊就听到嘈杂的声音,拧着眉推开人群。
花清涟的桌子被褥散落一地,她极力辩解着,被花明湄一声“干什么呢”喝止,那女生叫蒋青蕊,小有名气的网红,架势特足,抱臂转头去看她。
花明湄把她挡在身后,花清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帮她,拽着她的胳膊。
“你是她妹?刚好,她偷我东西。”
“我没有。”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花明湄嗤笑,“证据。”
“整个寝室除了她在这,我东西莫名其妙就没了,我忍了很多次了,不是她偷的,难不成是它长腿跑了?”
花明湄无语,“什么东西?”
蒋青蕊把官网照片给她看,几万块的包,她随意扫了一眼,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朝她要收款码,花清涟拉住她,“我没偷干嘛给她?”
“你先等着。”她推开她的手,把钱转过去,将手机收好,“她没偷,给她道歉,我们家用得着偷你那破包?”
蒋青蕊嘲讽着,“谁不知道她谈了个穷对象?爹不疼娘不爱,后妈也不待见她…”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把对面的女孩打懵了,她揉着手腕倒吸气,看着泛红的掌心咂舌,“你知不知道我的手有多娇贵?我每个月做护理要花多少钱你知道吗?打你都算便宜你了,再者,花清涟是我们家的人,她是我姐,谁传的那狗屁谣言?站出来。”
她把嚣张跋扈的大小姐架子端得死死的,撩了撩头发,看安静的众人,目光迅速在她们脸上掠过,随即定在蒋青蕊红透的半张脸,不经意地抬起手看美甲,皱眉时腕间的限量款包滑下去,不耐烦地开口,“给她道歉。”
“我这就去告辅导员!”
蒋青蕊捂着脸红眼跑出寝室。
花清涟拉住她,“你快走吧,这没你的事。”
她惋惜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裸色美甲,啧声,走到斜后方的女生面前,她忐忑的站起来,被她逼得直靠在桌前,花明湄微笑,“你偷的吧?做贼心虚。”
“我没有!”
“敢不敢让我报警?”
“你凭什么管我们寝室的事!”
又是一巴掌,“你偷了别人的东西还敢那么嚣张,竟然还敢栽赃给我姐,我现在就报警送你吃牢饭。”
辅导员跟着蒋青蕊进来,花明湄烦闷的双手交叉往旁边一站,她们四人被带到辅导员办公室处理此事。
最后那女生承认是自己偷的,蒋青蕊被气炸了,差点在办公室打她,花明湄鄙夷的嗤笑,眼尾斜挑一眼过去,从包里取出墨镜戴上,“拿那些钱治治脑子,我们家还不缺那几个子。”
她冲老师一笑,“辅导员再见。”
花明湄拉着花清涟大摇大摆的走出办公室,特意回了寝室,看着那群围观的女孩,轻抬墨镜,“看什么看?再传谣小心我让我们家的律师起诉你。”
她进去拉出花清涟的行李箱,让她收拾东西,可能是跟陈崧年那人待久了,骨子里也染上些强制性的匪气,见她拒绝还往亲自动手收拾,一把拉过她,出门时撞到那俩人,蒋青蕊不好意思的别开眼,她清嗓,“刚刚不是故意的,你别放心上。”
“起开。”
花明湄把花清涟拉出女寝,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摘下墨镜扭头看她,“仗势欺人那么爽啊?老天爷。”
花清涟还没开口,就看到急匆匆的傅锦琛,他抓着她上下打量,紧张的开口,“你怎么样?她们欺负你没有?我刚刚下课,刚刚没听到你的电话。”
“废物。”花明湄突然骂了一句。
她拉过花清涟的行李箱,带他俩去附近的学区房,将智能锁密码告诉她,傅锦琛走到她面前,“这事多谢了。”
“你也可以搬来一起住,但是你们注意点,真忍不住记得做好措施,在你没发家致富前,不许让我姐怀孕,到时候我爸妈真会杀了你。”
花清涟听得脸红,“你说什么呢!”
她嚼着口香糖吹了个泡泡,耸肩,“还害臊呢。”
“我们可没做过那种事,你不要胡说。”傅锦琛的脸也通红,红的像猴子屁股似的,她微笑,“再纯也得爱,我都懂,我都懂,你们玩,我去做美甲了,拜拜。”
花清涟拉住她,“你今天为什么帮我?”
“我们是一家人,我不帮你帮谁?看到没有,我的美甲都坏了,既然感谢我,那就回家看看,陪爸妈聊聊天呢,走啦。”
晚上回到家,看见在台阶上等她的人,下车就小跑过去,扑进怀中,陈崧年下了几层台阶,她伸手,“我新做的美甲,好不好看?”
陈崧年一直不理解她为什么要做这些花里胡哨的指甲,都冒出了指尖,嗯声,看着佣人从后备箱卸购物袋,她踩着高跟鞋小跑过去,拿过一个礼袋,伸出胳膊递给他,“我给你买的。”
“礼物吗?”
她点头,一本正经的搞笑着说,“拿你的钱买的。”
陈崧年接过,“是什么?”
“领带啊。”
“嗯?”一条领带就把他打发了。
花明湄从礼袋里拿出包装盒,双手托着,“拆礼物的仪式感。”
他迟疑几秒,指尖捏住礼盒边缘的丝带结,轻轻一扯,蝴蝶结便松散开来,掀开盒盖时带着轻微的磁吸声响,内里丝绒衬垫托起一条熨帖平整的领带,深色底纹上缀着细巧的暗纹,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眼里闪过几秒柔情,“这还是第一次收到别人送我的礼物。”
“别哭,我知道你感动。”
“我没哭。”
花明湄叹息,“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抽象艺术。”
陈崧年不解的看她,花明湄嚷嚷着饿死了就往餐厅跑,脚上的高跟鞋如同平底鞋一般,陈家规矩特别多,在主人不动筷时所有人都不许吃饭,错过用餐时间就没东西可吃,每晚十点半闭灯等等。
他不紧不慢地从外面走进来,将礼盒放在桌边,拉开椅子坐下,“以后你饿了可以先吃。”
她托腮,“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
一旁的管家愣怔,看向陈崧年,他罕见地没生气,语气中还透着一丝淡然,“我们家没那么多规矩,你怎么开心怎么来。”
花明湄仰脸,“不行,我害怕你那些亲戚编排你娶了个不守规矩的老婆,一板一眼的陈先生当然也要有个知书达理的老婆啦,请吃。”
他看向她夹到碟里的排骨,嘴角不易察觉地扬了扬,拿起筷子,“你去上学就学了这些?”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开口就自带那种长辈的压迫感,花明湄听到他这么说就赶紧辩解,“才没有呢,我每天都在努力上课,只是今天下午没课,我才去逛街。”
“跟我聊天也要一板一眼?”
她没想他是在跟她聊天,“不是食不言,寝不语嘛?”
“没那么多规矩。”
花明湄饿急了也不再装什么知书达理的温婉美人,大口大口的吃饭,吃嘛嘛香。
陈崧年时不时就瞥她一眼,安静了一会,他试探性开口,“今天你老师给你妈妈打电话,说你在学校惹祸了。”
花明湄典型的单核处理器,只能干一件事,要不然就会卡壳,听到他这么问,只好停下吃饭的手,跟他娓娓道来,最后还托着脸颊冲他挑眉,“怎么样?我是不是特别有那种嚣张跋扈的恶毒千金气质。”
“你不就是吗?”
冲花明湄这张过分美艳的脸,气质就已经到位了,她眼尾天然上挑,眼型狭长似桃花瓣,眼波流转时带着几分不自知的勾人,睫毛纤长卷翘,鼻梁高挺,唇瓣粉嫩,五官立体精致,一股子美得过火的冲劲儿。
奈何是个咸鱼作精娇气包。
吃过晚饭后,花明湄拉他去花园散步,她换了身居家服,穿着拖鞋,路灯昏黄,他斜眼睨她,不经意的触碰到她的手,蜷了蜷指尖,内心忐忑地一把握住她的手,整个包裹在掌心,又找了个拙劣借口,“你的手有点凉,降温要多穿点,不要只图好看就露腿,小心老了以后就腿疼。”
“哎哟,陈先生,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唠叨了?”她歪着身子调侃他。
花明湄一向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主,我行我素,常常用陈先生来打趣他。
“你嫌我唠叨?”
“没有啊,你多说点话吧。”
“我喜欢听你讲话,不喜欢说话。”
花明湄就眉飞色舞的跟他讲述许多事情,两个不相干的人居然会凑到一起。
世界安静,唯有她的声音是仙乐。
在花园里走了十几分钟,她突然累了,半个身子倒在他怀里,“我不想走了,你抱我嘛。”
“你需要多锻炼,而不是撒娇。”
“哥哥!抱抱我嘛!”
“那你待会要给我个奖励。”
“好!”
少走几步路赚大了。
既可以听她撒娇,抱她,还有奖励,赚。
把她抱回房间,放在床上,她亲了一下他的侧脸,陈崧年微微蹙眉,不经意扭脸,她又亲了一下,陈崧年直视她,花明湄突然拉着被子躺下,“我要睡觉了!晚安!”
陈崧年掩去眼里的落寞,“我去趟书房。”
领带礼盒被管家放在桌上,他坐在椅子里,点燃雪茄,目光定格在上面,指尖轻抚着,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宋朗清,那边回了个问号。
WY:我老婆送给我的。
S:她不是宁死不屈吗?
WY:我第一次收到礼物。
S:我以前送你的那些呢?
WY:这不一样。
S:。。。。
威风凛凛的陈崧年也撒起狗粮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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