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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暗潮汹涌
被皇帝当众牵手后,苏春晓在京城的名声更响了。
但与此同时,针对她的暗流也越来越凶猛。
这天,苏春晓正在百草堂清点货物,突然宫里来了太监。
"苏姑娘,皇后娘娘召见。"太监恭敬地说。
"皇后娘娘?"苏春晓心里一紧。
上次的赏花宴,皇后对她的态度可不怎么样。现在突然召见她,肯定没好事。
"臣女这就进宫。"
来到坤宁宫,皇后正坐在主位上,旁边站着几个嬷嬷。
"臣女叩见皇后娘娘。"苏春晓行礼。
"起来吧。"皇后淡淡地说,"坐。"
苏春晓坐下,心中忐忑不安。
"本宫今天叫你来,是想跟你谈谈。"皇后开口,"你和皇上的事,本宫都知道了。"
"娘娘......"苏春晓紧张。
"你不必紧张。"皇后说,"本宫不是来为难你的。本宫只是想问问你,你对皇上,是什么心意?"
"臣女......"苏春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对皇帝是什么心意?
她也说不清楚。
感激?敬畏?还是......爱慕?
"看来你自己也不清楚。"皇后叹气,"春晓,本宫跟你说句实话。皇上对你确实很好,但你要明白,皇上是天子,他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女人。"
"臣女明白。"
"你明白就好。"皇后继续说,"皇上后宫有三十多位妃嫔,个个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你要是进了宫,就要和她们竞争,争宠、争地位、争子嗣。你有这个心理准备吗?"
苏春晓沉默了。
她确实没想过这些。
她一直以来,都向往自由,向往做生意赚钱的快乐。
要是进了宫,每天面对勾心斗角,她会疯掉的。
"看来你也明白了。"皇后说,"春晓,本宫给你个建议。与其进宫当妃子,不如找个真心爱你、只爱你一个人的男子,过普通人的日子。"
"可是......"苏春晓想说什么。
"本宫知道,皇上对你很好,你不想辜负他。"皇后说,"但你要想清楚,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是皇上的宠爱,还是自由的人生?"
苏春晓陷入了沉思。
"你回去好好想想吧。"皇后挥手,"本宫不逼你做决定,但希望你能想清楚。"
"多谢娘娘。"
走出坤宁宫,苏春晓心乱如麻。
皇后的话,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
她到底想要什么?
"小姐,您没事吧?"翠儿担心地问。
"我没事。"苏春晓摇头,"我们回去吧。"
但走到半路,突然遇到了谢云澜。
"春晓?"谢云澜温柔地看着她,"怎么从宫里出来?脸色这么难看,出什么事了?"
"没事......"苏春晓勉强笑了笑。
"骗人。"谢云澜温柔地说,"我认识你这么久了,你什么时候能瞒得过我?"
"我......"苏春晓眼眶一红,"谢公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
"如果......如果有一天,我要在自由和富贵之间选择,你觉得我该选哪个?"
谢云澜愣了一下,然后温柔地笑了。
"这还用问?"他说,"当然是选自由。春晓,你是我见过最向往自由的女子,要是失去了自由,你就不是你了。"
"可是......"苏春晓咬唇,"要是选了自由,就会辜负很多人......"
"不会。"谢云澜摇头,"真正在乎你的人,不会要求你放弃自己想要的东西。春晓,记住,你的人生,应该由你自己做主。"
"谢公子......"苏春晓感动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别哭。"谢云澜温柔地擦去她眼角的泪,"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
"多谢你......"
谢云澜送苏春晓回到皇庄,临走前,他突然说:"春晓,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谢云澜犹豫了一下,"算了,以后再说吧。你好好休息。"
说完,他转身离去。
苏春晓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谢云澜想说什么。
当晚,苏春晓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皇后的话,还在她耳边回响。
进宫?还是不进宫?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突然,窗外传来异动。
"谁?"苏春晓警觉地坐起身。
"嗖——"
一支箭从窗外射了进来,直奔苏春晓!
"小姐!"翠儿尖叫。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黑影从天而降,挡在苏春晓面前。
"铛——"
箭被黑影用刀挑飞。
"夜影?"苏春晓惊讶。
"别出声。"夜影冷冷地说,"外面还有刺客。"
话音刚落,十几个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冲了进来。
"杀!"
夜影冷哼一声,身形一闪,已经冲进了人群。
刀光剑影,鲜血飞溅。
夜影的刀法快如闪电,狠辣无比,短短几个呼吸间,就有五六个刺客倒在血泊中。
但刺客实在太多了,而且个个都是高手。
很快,夜影身上就挂了彩。
"该死!"夜影咬牙。
他一个人,保护不了苏春晓!
就在这时,又有两个身影冲了进来。
"春晓,你没事吧?"
是慕容景!
他穿着便服,但身上的杀气丝毫不减,手中长剑寒光闪闪。
还有叶惊鸿,手持折扇,看似文弱,但出手极快,几个刺客被他打飞。
"慕容将军!叶公子!"苏春晓惊喜。
"我们来晚了。"慕容景说,"你们先出去,这里交给我们!"
"可是......"
"快走!"夜影冷喝。
苏春晓只好带着翠儿,往外跑。
但刚跑到院子里,又有几个刺客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哪里走!"刺客举刀砍来。
苏春晓闭上眼睛,以为自己死定了。
但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她睁开眼睛,只见一个白衣身影挡在她面前。
"顾清寒?"
"小丫头,你可真会给我添麻烦。"顾清寒笑眯眯地说,手中银针飞出,几个刺客立刻倒地不起。
"多谢顾公子!"
"别谢我,赶紧躲起来。"顾清寒说,"今晚的刺客不简单,是专业杀手组织派来的。"
"什么组织?"
"血影楼。"顾清寒严肃地说,"和夜影的暗影楼齐名的杀手组织。"
"血影楼?"苏春晓倒吸一口凉气。
到底是谁,花这么大代价要杀她?
"别想了,先保命要紧。"顾清寒拉着她就跑。
但血影楼的杀手实在太多了,整个皇庄都被包围了。
"糟了......"顾清寒脸色凝重,"这次来的杀手,至少有五十个。"
"那怎么办?"苏春晓慌了。
"放心,还有我。"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
谢云澜从暗处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十几个护卫。
"谢公子,你怎么来了?"苏春晓惊讶。
"我不放心你,就在附近守着。"谢云澜温柔地说,"果然出事了。"
"谢公子......"苏春晓感动。
"你们保护春晓,我去帮夜影他们。"谢云澜转身冲进了战场。
原来,谢云澜不仅是首辅之子,武功也极高,剑法精妙,几个杀手被他轻松击退。
有了谢云澜的加入,局势稍微好转了一些。
但血影楼的杀手实在太强,战斗陷入了僵局。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
"让开!"
一队骑兵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萧景行。
"萧公子?"苏春晓惊喜。
"臣女的师父来救我了!"
萧景行带来了萧氏商会的护卫队,足足有三十人,个个都是高手。
"杀!"
有了萧景行的援军,血影楼的杀手终于招架不住,开始溃败。
"撤!"杀手头目一声令下,剩下的杀手纷纷逃走。
夜影想追,但被慕容景拦住:"算了,别追了,先看看春晓有没有事。"
众人来到苏春晓面前。
"你没事吧?"慕容景关切地问。
"我没事......"苏春晓看着这些为她拼命的人,眼眶红了,"多谢你们......"
"傻丫头,跟我们还客气什么?"叶惊鸿笑道,但笑容里带着疲惫,他手臂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
"叶公子,你受伤了!"苏春晓急道。
"小伤,不碍事。"叶惊鸿不以为意。
"我来看看。"顾清寒上前,给叶惊鸿包扎伤口。
"对了,血影楼为什么要杀我?"苏春晓不解,"我跟他们无冤无仇......"
"肯定是有人雇他们的。"夜影冷冷地说,"血影楼是杀手组织,只要给钱,什么人都杀。"
"那会是谁?"
"不知道。"萧景行说,"但能雇得起血影楼的,必定是有钱有势的人。"
"而且,这次的刺杀,明显是冲着你的命来的。"谢云澜严肃地说,"对方不只是想吓唬你,而是真的想杀你。"
"可是我到底得罪了谁......"苏春晓想不明白。
"春晓。"慕容景突然说,"最近你的生意,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有倒是有......"苏春晓想了想,"朝堂上那些大臣,还有聚宝商会,还有......"
"还有后宫。"顾清寒突然说。
"后宫?"众人一愣。
"对。"顾清寒说,"春晓,你最近是不是见过皇后?"
"是......"苏春晓把今天皇后召见的事说了一遍。
"我明白了。"顾清寒若有所思,"这次的刺杀,很可能和后宫有关。"
"可是皇后娘娘......"苏春晓不敢相信,"她看起来不像那种人......"
"皇后也许不是主谋,但后宫的其他妃嫔,就不一定了。"萧景行说,"皇上对你这么好,后宫的妃嫔们能不嫉妒?"
"说得对。"叶惊鸿点头,"上次的柳贵妃就是例子。虽然她被废了,但后宫还有很多妃嫔,她们肯定也想除掉你。"
"那怎么办?"苏春晓慌了。
"别怕。"慕容景霸道地说,"从今天起,我派一队士兵,贴身保护你。谁敢动你,就是跟我慕容景过不去!"
"我也派人。"萧景行说。
"还有我。"叶惊鸿说。
"我会继续在暗中保护你。"夜影冷冷地说。
"我给你配几瓶解毒药和防身药粉。"顾清寒说。
"我......"谢云澜温柔地看着苏春晓,"我会去找父亲,请他在朝堂上帮你说话,查出幕后黑手。"
苏春晓看着这些人,心中涌起无限感动。
"多谢你们......"她哽咽,"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们......"
"不需要报答。"慕容景说,"你只要好好的,就是对我们最好的报答。"
"对。"叶惊鸿笑道,"你可是我们大家的宝贝,不能出事。"
"叶惊鸿,你说什么呢?"萧景行皱眉。
"我说错了吗?"叶惊鸿挑眉,"在场的各位,哪个不是把春晓当宝贝?"
众人对视一眼,都没有反驳。
因为,叶惊鸿说的是实话。
第二天一早,齐煜就得知了刺杀的事。
"什么?有人敢刺杀春晓?"齐煜勃然大怒,"是谁?查!给朕查清楚!"
"皇上息怒。"太监小心翼翼地说,"据侍卫禀报,是血影楼的杀手。"
"血影楼?"齐煜眼神一冷,"那可是江湖第一杀手组织,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雇得起血影楼?"
"这个......奴才不知。"
"废物!"齐煜怒道,"传旨,让大理寺彻查此事!还有,派一队禁军,去保护春晓,不许她再出任何差错!"
"是,皇上。"
齐煜亲自来到皇庄,看到苏春晓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
"春晓,你没事吧?"他关切地问。
"臣女没事。"苏春晓说,"多谢皇上关心。"
"朕会查出是谁想害你的。"齐煜严肃地说,"敢动朕的人,朕饶不了他!"
"皇上......"苏春晓欲言又止。
"怎么了?"
"臣女想问皇上一件事。"苏春晓鼓起勇气,"皇上对臣女......到底是什么心意?"
齐煜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你这丫头,终于想到问这个了?"他温柔地说,"朕对你是什么心意,你难道不知道?"
"臣女......"苏春晓脸红。
"朕喜欢你。"齐煜直接说出来,"从第一次见到你,朕就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后来相处得越久,朕就越喜欢你。春晓,朕想纳你为妃,可以吗?"
苏春晓沉默了。
她知道这一天会来,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皇上,臣女能考虑几天吗?"她小声说。
"当然可以。"齐煜温柔地说,"朕不逼你,你好好想想。但朕希望你知道,朕是真心喜欢你的。"
"臣女明白。"
齐煜离开后,苏春晓坐在那里,心乱如麻。
皇帝喜欢她,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
但她真的想进宫吗?
进了宫,就要面对勾心斗角,就要和其他妃嫔争宠,就要放弃自由......
"小姐,您在想什么?"翠儿问。
"我在想......我到底想要什么样的人生。"苏春晓喃喃道。
就在苏春晓纠结的时候,一个意外的消息传来。
萧景行派人送来一封信,上面写着:"师父查到了你母亲的身世,速来萧府。"
"我娘的身世?"苏春晓一愣。
她一直以为,她娘只是个普通的歌女,没什么特别的。
难道......还有隐情?
她立刻赶往萧府。
萧景行在书房等她。
"师父,您查到了什么?"苏春晓急切地问。
"坐下,慢慢说。"萧景行示意她坐下,"春晓,你母亲柳氏,不是普通的歌女。"
"什么意思?"
"你母亲,其实是江南柳家的小姐。"萧景行说,"柳家,是江南四大家族之一,家财万贯,势力庞大。"
"什么?"苏春晓瞪大眼睛,"我娘是柳家小姐?"
"对。"萧景行点头,"但二十年前,柳家发生了一场变故。柳家家主,也就是你的外祖父,被人陷害,说他勾结叛党,全家都被抄家。你母亲当时才十五岁,侥幸逃了出来,流落到京城,最后在醉春楼做了歌女。"
"原来是这样......"苏春晓震惊,"那我外祖父他们......"
"都死了。"萧景行叹气,"柳家一夜之间被灭门,只有你母亲逃了出来。"
苏春晓眼眶红了。
原来,她娘经历了这么多苦难。
"那......那陷害我外祖父的人,是谁?"她问。
"这个......"萧景行犹豫了一下,"据我查到的消息,当年陷害柳家的,是当朝首辅的父亲。"
"首辅?"苏春晓一愣,"谢云澜的父亲?"
"对。"萧景行点头,"当年的首辅,就是谢云澜的祖父谢老太师。他和你外祖父政见不合,就设计陷害了柳家。"
"怎么会......"苏春晓不敢相信。
谢云澜对她这么好,可他的祖父,竟然是灭她外祖父满门的仇人?
"春晓,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萧景行问。
"我......我不知道......"苏春晓痛苦地说,"谢公子对我很好,可他的祖父......"
"这不是谢云澜的错。"萧景行说,"当年的事,他也不知情。而且,谢老太师已经去世多年了,这笔血仇,你要不要报,你自己决定。"
"我......"苏春晓陷入了沉思。
要不要报仇?
谢云澜对她这么好,她怎么忍心伤害他?
可是,她娘的家族,就这么白白被灭门了?
"师父,我想一个人静静。"她说。
"好。"萧景行点头,"你好好想想。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师父都支持你。"
苏春晓离开萧府,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她没想到,自己的身世,竟然这么复杂。
更没想到,谢云澜的家族,竟然和她有血海深仇。
"我该怎么办......"她喃喃道。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春晓?"
她回头,看到谢云澜正站在不远处,温柔地看着她。
"谢公子......"苏春晓心中一痛。
她现在,还能像以前那样,坦然面对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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