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认攻略的九周目,我想折断死亡Flag!

作者:奶油啵啵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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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求职引发的警报


      港口Mafia提供的公寓,在经历太宰治的突然造访和中原中也的破门而入后,仿佛被投入一颗石子的深潭,表面波纹渐息,内里的暗涌却鼓动得愈发湍急。
      雾岛莲安静地蛰伏其中,如同最耐心的猎手,又或是等待风暴的舟楫。
      她每日依旧规律作息,偶尔在港口Mafia成员的“护送”下前往超市采购,行为举止无可挑剔地符合着一个失去依靠、谨慎度日的未亡人形象。
      然而,在这份刻意维持的平静之下,她的感知如同最精密的雷达,全面启动,捕捉着外界一丝一毫的波动,并以此校准着自己下一步的行动。
      她知道,自己之前布下的“饵”已经生效。
      那份关于“黑蜥蜴”交易的假情报,如同一块被投入狼群的生肉,成功引发了各方的骚动与猜忌。
      而太宰治的试探与中也更强硬的回护,则像两块巨石,在她周围本就不平静的水面上,砸出了更深的凹陷。
      混沌,是她最好的掩护。
      但混沌也意味着更高的风险。
      她必须在各方势力被彻底激怒,或者失去耐心直接采取更激烈手段之前,完成最关键的一步。
      在中原中也的心防上,凿开一道足够深、足够让她栖身并汲取“养分”的裂缝。
      仅仅依靠“牺牲部下的未婚妻”这层身份所激发的责任感和保护欲,已经不够了。
      这份情感太被动,太容易被外界的质疑和内部的规则所束缚。
      她需要一种更私人、更难以割舍的牵绊。
      她需要让他意识到,她的存在,与他个人的情感世界产生了交集,而不仅仅是责任清单上的一项。
      机会,往往青睐主动的创造者。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夕阳的余晖将横滨的天际线染成一片暧昧的橘红。
      雾岛莲像往常一样,在一位港口Mafia底层成员,名叫村田的年轻人的陪同下,前往公寓附近的超市购买食材。
      在返回途中,经过一家名为“漩涡”的咖啡馆时,她的脚步慢了下来。
      咖啡馆有着暖色调的装潢,巨大的玻璃窗后摆放着几张原木桌椅,空气中隐约飘出咖啡和烤松饼的香气。
      橱窗上贴着一张手写的招聘启事:【招聘全职侍应生,待遇面议】。
      雾岛莲站在橱窗外,目光落在那个招聘启事上,久久没有移动。
      少女的侧脸在夕阳下显得格外苍白脆弱,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混合着渴望、怯懦与挣扎的复杂情绪,仿佛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陪同的村田注意到了她的异常,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中了然。他有些为难地开口:“雾岛小姐,这里……不太适合吧?”他意指这家咖啡馆位于港口Mafia势力范围的边缘,人员复杂,且不在直接控制之下。
      雾岛莲仿佛被他的声音惊醒,猛地回过神,脸上浮现出羞赧和不安,手指紧张地绞着洗得发白的帆布包带:“对、对不起,村田先生……我只是……只是看到招聘,就……”
      她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田中小姐之前也提过,我可以尝试找份工作,自食其力……不能一直麻烦组织和中原大人……”
      她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充满了走投无路般的试探和一丝微弱的希望,让村田这个年轻的成员也不禁心生怜悯。
      村田想到了干部对这位小姐的特别关照,也想到了后勤部田中前辈的嘱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硬着头皮道:“那……我陪您进去问问?但不能待太久。”
      “真的可以吗?太感谢您了!”雾岛莲立刻抬起头,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那光芒如此纯粹,仿佛驱散了她周身萦绕的哀愁,让村田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少女眼中那抹短暂亮起的光,如同投入静水的一粒石子,其荡开的细微颤动,正悄然扩散至横滨的各个角落,被不同的“观测者”捕捉。
      松田阵平刚刚结束一个关于近期治安动态的简报会,脑海中还在梳理着“黑蜥蜴”假情报带来的纷乱线索。
      他走到窗边,摘下墨镜,用力按压着刺痛的眉心。
      那种莫名的焦躁感近日来有增无减,且伴随着愈发频出的剧烈头痛,导致松田阵平不得不随身携带止痛药。
      尤其是在看到关于港口Mafia势力范围边缘区域活动报告时,那个撑着透明雨伞的苍白侧影总会不受控制地浮现。
      就在这时,他安插在港区附近、用于监控可能异常动向的便衣同事,发来了一条简短的文字讯息:
      【目标A(雾岛莲)出现在港区三丁目“漩涡咖啡馆”外,似有意应聘。陪同者为港口Mafia底层成员一名。】
      松田阵平的指尖瞬间收紧,几乎要将墨镜的镜腿捏弯。
      她去那种地方找工作?
      在刚刚经历了疑似被港口Mafia内部审查和太宰治骚扰之后?她是真的天真到不懂横滨的险恶,还是……另有所图?
      一种强烈的、想要立刻驱车前往那片区域,亲眼确认她状况的冲动,如同野火般窜起。
      他几乎能想象出她站在咖啡馆门口,那副怯生生、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脆弱模样。
      在这种地方工作,无异于羊入虎口,无论是对于港口Mafia的敌人,还是对于那些被她容貌吸引的宵小之辈。
      但理智死死地拽住了他。
      他是警察,没有正当理由,不能贸然接近一个与极道组织干部关系密切的、身份敏感的女性。
      这种束手无策的感觉让他倍感烦躁,只能狠狠一拳砸在窗框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引来同事诧异的目光。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拿起内部电话,下达指令:“加强对港区三丁目‘漩涡咖啡馆’及周边区域的便衣巡逻密度,注意记录所有异常人员和车辆。有任何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这指令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私人关切,融入了横滨傍晚的日常警务调度中。
      而在城市另一端,另一双敏锐的眼睛,也通过加密频道,接收到了类似的信息。
      波洛咖啡馆,午后闲暇时段。
      安室透正熟练地擦拭着玻璃杯,阳光洒在他金色的短发上,映出温暖的光泽。
      他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服务生笑容,心思却有一半沉浸在组织交代的、调查横滨近期动向的任务中。
      手机在口袋里无声震动,是风见裕也发来的加密简报,除了关于“黑蜥蜴”情报真伪的进一步分析,末尾照例附上了一句关于“雾岛莲”的动向更新:【目标今日午后于港区“漩涡咖啡馆”出现,意图应聘侍应生职位。港口Mafia成员陪同在侧。】
      安室透擦拭酒杯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漩涡咖啡馆……”他低声重复这个名字,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洁的玻璃杯壁上划过。一种极其微弱的、仿佛琴弦被不经意拨动后的余韵,再次掠过心头。
      很轻微,转瞬即逝,却无法完全忽略。
      这个女人,似乎总是在试图挣脱港口Mafia那看似坚固的保护壳。
      是演技,还是真实的本能?
      在这种敏感时期,她这种“寻求独立”的行为,无疑是在火上浇油,会吸引更多不必要的目光,包括组织的。
      他迅速收敛心神,将那份莫名的在意归结为对任务潜在变量的评估。
      一个试图脱离港口Mafia掌控的目标,其行为模式和价值评估都需要重新调整。
      他需要更密切地关注横滨那边的消息了。
      或许,可以通过某些渠道,了解一下那家咖啡馆的背景。
      他的思绪被进门顾客的风铃声打断,脸上重新挂起职业笑容。
      而在横滨的街角,某个裹着沙色风衣的身影,似乎也正被一股无形的信息流牵引,向着某个“风暴”的中心踱步而去。
      太宰治倚在墙边,仿佛在享受着午后慵懒的阳光,实则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街对面书店橱窗里新到的刊物。他鸢色的眼眸深处,却沉淀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
      几天前公寓里的那次交锋,虽然成功地给中也心里埋下了更深的刺,也拿到了那些看似无用的票据,但雾岛莲那近乎完美的、将柔弱与警惕结合得天衣无缝的应对,让他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更重要的是,他隐约觉得,自己最后那些意有所指的话,非但没有吓退她,反而可能……点醒了中也那个感情迟钝的家伙?
      他能预见到,经过那次事件,中也对雾岛莲的保护只会更加严密,甚至可能产生某种……类似于“领地意识”的、更私人的情感。这虽然有趣,但也意味着他后续接近和试探的难度会大大增加。
      “真是的……好像不小心给蛞蝓浇了水呢。”太宰治轻声自语,语气里带着一丝难得的、并非全然愉悦的复杂情绪。
      他发现自己对这场“戏剧”的参与度和好奇度,似乎也超出了最初的预期。
      这种不受控的投入感,让他感到些许微妙的不快。
      恰好,他口袋里的另一部不记名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讯息,内容简短:【蝴蝶振翅,飞向‘咖啡馆’。】
      太宰治挑了挑眉,嘴角重新勾起那抹玩味的弧度。“哦?终于坐不住了吗?” 看来,不止他一个人在关注着这位莲小姐的动向。
      这场戏,果然越来越有趣了。
      他收起手机,双手插回风衣口袋,慢悠悠地朝着港区的方向踱去。
      去看看那只试图飞向新领域的“蝴蝶”,会引来哪些有趣的“捕蝶人”,似乎也是个不错的消遣。
      信息在网络与暗巷中无声传递,如同纤细的丝线般交织。在这张信息网的某个节点,阴暗的地下空间里,苍白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动向变化。
      费奥多尔·D 裹紧了他的白色皮毛外套,苍白的手指在多个屏幕间跳跃,他看到了更多暗流极速地翻滚,带来更多的变数。
      然而,与太宰治那种带着探究欲的“兴趣”不同,费奥多尔的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冰冷的……不悦?
      雾岛莲选择走出港口Mafia的庇护,主动踏入更复杂的公共领域,这个行为本身,在一定程度上脱离了他最初的推演。
      他更喜欢棋子待在预设的棋盘格内,按照他编写的剧本行动。
      这种突如其来的、基于“个人意志”的变量,虽然同样能制造混乱,却带着一种不可控的、令他本能排斥的“杂音”。
      这打乱了他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即将到来的“黑蜥蜴”交易和利用其制造更大混乱的计划。
      “寻求独立……多么……人性化的选择。”费奥多尔低声咳嗽着,嘴角却咧开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
      “但人性的弱点,往往就隐藏在这些看似‘积极’的挣扎之中。莲小姐,你是想证明自己并非完全依赖那只暴躁的重力使吗?还是想……吸引更多不同的目光,来为自己增加筹码,从而脱离既定的轨道?”
      他并不愤怒,更像是一个看到实验动物突然开始尝试撬锁的研究员,带着一种混合着意外和更浓烈探究欲的冰冷情绪。
      费奥多尔很好奇,当这只试图飞出笼子的“蝴蝶”,真正卷入横滨这座巨大“熔炉”的中心时,那双看似脆弱的翅膀,是否还能保持平衡,或者……会被无形的力量轻易折断。
      他决定,暂时按兵不动,观察这新的变量会引出怎样的连锁反应。
      各方心思浮动之际,事件的源头——那位引发关注的少女,正按照她既定的步骤,走向那家名为“漩涡”的咖啡馆。
      她的行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激起的波纹正层层扩散,最终汇聚到港口Mafia那至高权力的所在。
      森鸥外端着红茶,听着广津柳浪关于雾岛莲前往“漩涡咖啡馆”应聘的汇报,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仿佛欣赏着一出精心编排戏剧的笑容。
      “哦?想要自食其力吗?真是个懂事又让人怜惜的孩子呢。”他轻轻晃动着杯中暗红色的液体,语气温和,眼神格外尖锐,闪烁着莫名的深意。
      “在这种时候,选择一家……位置如此微妙的咖啡馆。是她自己的主意,还是……有谁在背后‘鼓励’了她呢?比如,我们那位热心过度的前干部?”
      他沉吟片刻,对广津吩咐道:“不必阻拦。让她去试试也好。适当的‘自由’,有时能让我们看到更多东西,也能让某些隐藏在暗处的‘朋友’,更容易露出马脚。告诉中也君,不必过度反应,但要确保我们的人能时刻掌握她的动向。那家咖啡馆……我记得,背景似乎很简单,但正因为简单,才更容易被各方势力渗透。安排几个生面孔、机灵点的底层成员,轮流去坐坐,就当是……日常消费。”
      广津柳浪心领神会:“是,首领。我们会确保雾岛小姐的‘安全’,以及……信息的通畅。也会留意是否有其他势力的眼线出现在那里。”
      森鸥外满意地点点头,目光投向窗外横滨林立的高楼。“适当的压力,可以促使钻石形成。而过度地保护……有时反而会掩盖一些有趣的特质。让我看看,在这座城市的‘熔炉’中,这位莲小姐,究竟能展现出怎样的光彩,又能为我们吸引来哪些意想不到的‘客人’吧。”
      于是,在多方或明或暗的注视下,雾岛莲走进了“漩涡咖啡馆”。
      风铃声响,她踏入了一个看似普通,实则汇聚了无数视线的舞台。
      雾岛莲自然无从知晓这些因她一个简单举动而引发的、潜藏在城市各个角落的暗流。
      她跟着村田走进咖啡馆,门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店内光线柔和,空气中弥漫着咖啡豆的醇香和烤制糕点的暖意。
      客人不多,三三两两地坐在各处,低声交谈。
      店主是一位看起来四十岁左右、面相温和干练的女性,名叫上野晴子。
      在听完雾岛莲磕磕绊绊、带着浓重青森口音的自我介绍和求职意愿后,她看了看雾岛莲苍白瘦弱的模样,又瞥了一眼门外明显不好惹的村田,心中了然,也多了几分谨慎。
      “雾岛小姐是吗?从青森来的?刚来横滨不久?”上野晴子语气平和地问道。
      “是、是的……”雾岛莲紧张地点头,双手紧紧抓着帆布包,“我……我什么都能做,点单、打扫、洗杯子……我会努力学的,请您给我一个机会!”她的眼神恳切,带着一种急于抓住救命稻草的迫切,却又努力维持着基本的礼貌和尊严。
      上野晴子沉默地打量了她几秒。
      这个女孩身上有种易碎的气质,让人不忍心拒绝,但她的背景显然不简单,可能会给咖啡馆带来麻烦。
      然而,看着她那双清澈却带着哀伤的眼睛,以及那份努力想要活下去的倔强,上野晴子最终还是心软了。
      开店多年,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直觉告诉她,这个女孩本质不坏。
      “好吧,”上野晴子叹了口气,“我们这里确实缺人,工作不算太累,但客人多的时候也会很忙。主要是点单、送餐、保持区域清洁。试用期三天,期间按小时计薪。如果可以,明天早上九点过来试工吧。”
      “谢谢您!真的太感谢您了!”雾岛莲深深地鞠躬,眼中迸发出真挚的、仿佛被拯救了一般的光芒,甚至因为激动而泛起了泪花,“我一定会好好做的!绝对不会给您添麻烦!”
      看着她这副模样,上野晴子心里最后一丝犹豫也消散了,语气缓和了些:“不用这么客气。明天记得准时来,穿方便活动的衣服就行。”
      “是!我记住了!”雾岛莲再次鞠躬,这才在村田的示意下,一步三回头地、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离开了咖啡馆。
      走出咖啡馆,雾岛莲脸上依旧带着那抹感激的笑容,心中却是一片深海般的冷静。
      第一步,成功了。“漩涡咖啡馆”侍应生。
      这个身份,将为她提供一个相对中立、便于观察和接触各色人等的平台,也为她后续的计划打开了一扇新的门。
      村田看着她脸上难得的、真实的笑容,心里也松了口气,觉得帮到了这位可怜的小姐,连忙向上面汇报了情况。
      然而,就在雾岛莲怀着“希望”准备返回公寓时,异变陡生!
      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面包车如同幽灵般从街角猛地窜出,一个急刹停在路边!
      车门滑开,两名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动作矫健的男人跳下车,目标明确,直扑雾岛莲!
      他们的动作快得惊人,显然经过专业训练,一人直接伸手抓向雾岛莲的手臂,另一人则警惕地盯着一旁迅速拔枪的村田!
      “雾岛小姐!”村田惊呼,举枪瞄准,却因怕误伤雾岛莲而不敢轻易开枪。
      雾岛莲的脸色有一瞬间血色尽褪,真实的恐惧攫住了她!这不是她计划的!
      这些是什么人?!
      是之前窥探的某一方势力终于按捺不住了吗?
      只是,她咬住下唇,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驱动着她……
      或许,这次的事件可以带来一些奇妙的反应。
      就在那只手即将触碰到她的千钧一发之际——
      “砰!”
      一声枪响,并非来自村田,而是来自斜对面建筑物楼顶的某个角落!
      子弹精准地打在了那名抓向雾岛莲的袭击者脚前的地面上,溅起一串火星,逼得他动作一滞!
      是狙击?掩护?还是警告?
      这突如其来的枪声让袭击者动作一顿,也给了村田反应的时间,他立刻开枪射击,逼退另一名袭击者,同时一把将伪装惊呆了的雾岛莲拽向自己身后,利用咖啡馆外墙作为掩体。
      黑色面包车内的司机见行动受阻,且有狙击手掩护,毫不犹豫地踩下油门,车子发出刺耳的轮胎摩擦声,迅速逃离现场。
      那两名袭击者也借助同伴的掩护和巷道的复杂,敏捷地翻过旁边的矮墙,消失在视野中。
      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快得如同幻觉。
      而这一切,都被不远处刚刚踱步而来的太宰治,以及更远处楼顶上那个悄然收起狙击枪、身影融入阴影的神秘人物看在眼里。
      太宰治鸢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刚才那声狙击……角度和时机都太过精准,不像是杀人,更像是一种警告和阻止。
      是港口Mafia的人?
      他看向楼顶的方向,嘴角噙着一丝了然的笑意。
      看来,森先生对这只“蝴蝶”的保护,可是下了本钱的。
      他看着那个靠在墙边,脆弱得仿佛随时会碎裂的少女,眼底的兴趣与探究愈发浓厚。
      这次的袭击,看来并非她自导自演。
      那么,想要她的人,或者说,不想让她安稳待在“漩涡”咖啡馆的人,比预想的还要多,而且……动手很快。
      很快,收到紧急消息的中原中也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气赶到了现场。
      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钴蓝色的眼眸里翻涌着几乎要实质化的暴怒,在看到雾岛莲完好无损、只是受到惊吓后,那紧绷的神经才略微放松,但眼中的戾气却丝毫未减。
      他甚至没有去理会太宰治那明显看戏的目光,径直走到雾岛莲面前。
      “没事吧?”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未散的杀意,伸手扶住她微微颤抖的肩膀,感受到她冰凉的体温和无法抑制的轻颤,心中的怒火更盛。
      “中……中原大人……”雾岛莲抬起泪眼,看到他,仿佛找到了唯一可以依赖的浮木,所有的委屈、恐惧和后怕瞬间决堤,声音哽咽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是下意识地抓紧了他风衣的衣袖,仿佛那是救命的稻草。
      看着她这副模样,再想到她刚刚差点在自己势力范围的边缘被人强行掳走,一股混合着后怕、暴怒和强烈占有欲的情绪在中也胸中翻涌。
      他几乎要脱口而出,命令她立刻放弃那该死的找工作念头,老老实实待在他划定的、绝对安全的领域里,哪里也不准去!
      但就在话要出口的瞬间,他看到了她眼中那丝尚未完全熄灭的、对于“工作机会”的微弱期盼,以及那份努力想要独立的倔强。
      想到森先生之前隐晦的提醒“适当的自由有助于观察”,以及自己若表现得过于强势和禁锢,可能会将她推得更远,甚至可能让她产生逆反心理,尽管她看起来不像会反抗的人……
      他强行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喉结滚动了一下,只是沉声道:“先回去再说。” 语气不容置疑,但比起直接否定,这已经是一种克制。
      他没有像上次遭遇太宰治后那样直接带她去自己的安全屋,而是将她送回了公寓。
      但随之而来的,是立刻翻倍的明暗守卫和更加严密、几乎覆盖所有死角的监控措施。
      他甚至亲自再次检查了公寓的每一个角落,确认没有任何疏漏,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所有下属都噤若寒蝉。
      离开前,他看着她依旧苍白的脸和惊魂未定的眼神,语气强硬地留下一句:“那家咖啡馆,暂时不要去了。等查清楚是谁动的手再说。” 这不是商量,是命令。
      在他弄清楚威胁来源并彻底清除之前,他不可能放她出去冒险。
      雾岛莲温顺地点了点头,没有反驳,只是轻声应道:“……是,给您添麻烦了。” 她知道,经过这次未遂的绑架,她短期内不可能再去“漩涡”咖啡馆工作了。
      森鸥外和中原中也都不会允许。
      但这个突如其来的插曲,以及中也那强行克制却依旧泄露的紧张、后怕与更加严密的保护,已经达到了她部分目的。
      她成功地让自己“寻求独立”的行为染上了一层“悲情”和“危险”的色彩,这不仅进一步激发了他的责任感和保护欲,更让他对她的处境产生了更强烈的、个人化的情绪投入。
      那种“差点失去”的认知,像一根刺,扎进了他心里。
      两人之间的关系,因为这次共同的、外来的“危机”,无形中被捆绑得更紧。
      她站在窗边,看着楼下明显增多、神色警惕的港口Mafia守卫,轻轻吐出一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拂过冰凉的玻璃。
      计划被打乱,但方向似乎并没有错。
      “漩涡咖啡馆”这个舞台暂时无法登台,但它的象征意义已经建立。
      横滨的“熔炉”已经开始显现其吞噬一切的威力,而她,必须在这熔炉中,找到那条通往生路的、最纤细的丝线。
      在意外与算计交织的波折中,攻略继续向前推进。
      情感的种子已在各方心田播下,只待合适的时机,破土发芽,或是……扭曲生长。
      而她也知道,森鸥外首领的落局,绝不会仅仅停留在“保护”与“观察”那么简单。
      她需要更加小心,也要更加……善于利用这逐渐收紧的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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